经过罗来的铁匠打造出箭矢。
郝萌骑着马,押运着粮草和箭矢缓缓向南东南驶去。他是吕布帐下八健将之一,在和曹性、李封跟随高顺进攻邺城北门时,不幸被箭矢射中,受了重伤,一直养伤到现在,直到前两天身体才有所好转。但是胸口上的伤口还是会隐隐生疼,只能做些押运粮草的简单事情……
向南缓行了十几里,郝萌便下令停在路边进行一番歇息,让那些拉车的牛、骡马先歇息一会儿。中原少马,押运粮草也凑不齐骡马,只能牵来百姓的耕牛代替,所以行程很慢。经常走走停停。
停靠在路边,郝萌跳下马背。走到了一棵大树下,一下子坐了下去,打开了水囊,咕嘟咕嘟的喝了几口水,才解去了自己的喉咙中的干燥。
他极目四望,见自己部下的这些新兵蛋子都个个没精打采的,而且走了才一会儿就累的不成样子了,他摇了摇头,自言自语地道:“若是恢复到以前的军容。何愁不能独霸中原?这些新兵,都是一些农民,上不了马,射不准箭,真要是拉上战场了,十个也不一定打得过别人一个……”
“嗖”
一支锋利的箭矢直接飞了过来,笔直地朝着郝萌射了过来。快速地从头顶上的盔樱擦过,将盔樱直接射在了郝萌背后的树根上。“铮”
箭矢还在微微的颤抖着,郝萌一脸的惊讶,这一支箭矢来的太快,他丝毫没有防备。扭过头看去,但见前方的荒草丛里窜出了一个人。紧接着一群人也窜了出来,每个人的手里都握着一张长弓,背后背着一个箭囊,腰中悬着一把短刃。
“你他想找死”郝萌看见为首的一个人,竟然是曹性,他立刻愤怒了起来,大声骂道……
曹性负责召集新兵、训练新兵。他箭术高超,经常带着一批人到荒山野岭之间进行箭术的训练,以打猎为训练方式。今天他带着人准备回襄南城,路过此地又累又困,便倒下休息,哪知遇到了郝萌押运粮草经过此地,当即便和郝萌开了个玩笑。
他见郝萌动怒,当即道:“我只是和你开个玩笑而已,你何必那么认真?”
郝萌站了起来,取下了那支在他头顶上的箭矢,用力一掰,便让那箭矢断成了两截,愤怒地扔在了地上,指着曹性道:“你小子给我记着,别得寸进尺了。”
曹性原本是郝萌的手下,后来被吕布看中了箭术,便提拔为将军,和郝萌同列……他看到以前的老上级动怒了,便急忙走了过去,问道:“别动怒嘛,我这不是给你开个玩笑嘛,你看看,好好的一支箭矢,你非要把他弄断,这样的话,我就少杀了一个敌人,而我们就多了一个敌人。“少废话,老子伤势没有痊愈,等我痊愈了,看我不打的你满地找牙。你别以为你射伤了几个魏军将军就了不起了,我现在就要去轩辕关,看我不砍下敌军主将的人头来。”
曹性道:“你要去轩辕关?很好,我身后的五百弓手已经训练的差不多了,每个人的箭术都已经到了一定级别了,你就带他们一起上路吧,去轩辕关帮助高将军,多杀几个敌人……”
郝萌看了一眼曹性身后的五百弓手,虽然没有披甲,身体也不够强壮,年龄也并不相同,但是他很清楚曹性训练弓箭手的实力,当即道:“他们真的训练的差不多了?”
曹性点了点头,道:“完全可以上战场,我教给他们的都是实战技巧,射杀敌人最有效。有他们做你的亲随,保证你能在敌人的万军之中逃生,而且还能射杀不少追兵。”
郝萌道:“好吧,你回去告诉军师一声,我这就走了。”
曹性道:“一路保重。”
郝萌翻身上马,曹性对那五百弓手吩咐了一番话,之后便将那五百弓手让郝萌带走……
看着郝萌远去,曹性独自一人站在原地,脸上的笑容也慢慢的沉了下来,最后越来越阴沉。转过身子,曹性阴笑道:“你不仁,别怪我不义。当初我在你军中的时候,你对我又打又骂的,现在我一定要加倍的偿还回来。郝萌,你别怪我,当初在邺城之下,你背后的那一箭是我射的,只可惜没有要了你的命,这次我可不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你了。”
……
襄南城里,郭嘉还在调集粮草,派人分别给文丑、吕布押运。
这时。喀丽丝和林楚一起走了进来,两个人的脸上都带着一丝的笑容,见到郭嘉时,便一起拜道:“见过军师……”
郭嘉抬起头,看见喀丽丝和林楚一起来了,便立刻屏退了左右:“我与他们有要事商议,你们都下去吧。”
屏退了左右。郭嘉便走到了喀丽丝的身边,上前握住了喀丽丝的手。问道:“事情进展的还顺利吗?”
喀丽丝点了点头,道:“夫君放心,一切进展顺利,一千骑兵都在孟津渡口准备就绪,随时都可以撤退到北岸。”
郭嘉点了点头,道:“嗯很好,吕布收罗来的金银财宝不少,府库里的东西经过我们十几天的努力,也搬运的差不多了。粮食也都分出了一批了,只要主公带兵南下,就可以立刻派上用场。”
“参军,黄将军和赵将军从河内带来了信,请参军过目……”林楚一直在暗中保护着郭嘉,起初不敢太过接近,生怕遇到吕布。自从郭嘉来到襄南城以后,林楚也就跟了过来,恰巧赶上征兵,便名正言顺的应征入伍了,成了郭嘉的一名亲兵。
郭嘉接过林楚递过来的信,匆匆看了一遍之后。便笑道:“鲜卑人大败,主公雁门关大捷,以少胜多,打败了十五万鲜卑人,并且乌桓人在丘力居的带领下横扫了整个东部鲜卑,还重创了中部鲜卑,并州、幽州塞外的草原已经成为了无人之地。田丰正率领着士孙佑、丘力居、蹋顿等人在草原上选址建造城池,这么一来,黄河以北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剩下的就是吕布的事情了。”
林楚道:“参军要如何回信?”
郭嘉想了想,道:“你速速回到河内,告诉黄将军、赵将军,就说我在这里准备就绪,只要他们南渡黄河,我便随时准备接应,按照主公的行程,应该会在两天后到达河内,最迟三天,必然会南下司隶,到时候,司隶就是吕布的葬身之地。”
林楚道:“诺”
“对了,你回去之后就不要回来了,曹性已经对你起疑心了,这个人很小人,我必须想办法除掉他。”
林楚道:“参军,若有危险呢?”
喀丽丝道:“你放心离去,若有危险,我必救之,我可不想那么年轻就……哦,对了,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是守寡,对是守寡。”
林楚笑了笑,拱手道:“参军保重,林楚回去了。”
郭嘉点了点头,说道:“嗯,告诉黄将军、赵将军,主公若要南下,请从孟津渡,自然会有人接应。”
“嗯,告辞。”林楚转身离开了大厅。
喀丽丝道:“夫君,你现在还有什么担心的事情吗?”
“没了,不过,我最担心的是你。更担心的是曹操,听说曹操又准备攻打虎牢关了,不知道这次主公能否挡住,我可不想曹操先主公一步到司隶来。”
……
此时此刻,吕布正在自己的房中和结发妻子魏氏在一起,魏氏本在晋阳,守将杨丑投降之后,不忍魏氏罹难,便秘密将其藏了起来,而后托人将魏氏送到了司隶,算是报答吕布的恩情。
吕布见到自己的结发妻子后,一高兴之下,便让士兵在周围大肆抢掠民女,加上这二十多天来一直平静无事,让他倍加的感到自己的神勇,而曹操也毫无动静,便逐渐的放下了戒心……
如今,整个虎牢关内,一片欢叫,士兵们抢掠而来的民女足有数千人,平均每个士兵一个还能剩下,将校级别的一般都要两个伺候,这种日子已经持续了三天了,幸福了男人,却苦了女人,有性子刚烈的女子,不忍受到凌辱,便自寻短见了。但大多数女人还是因为害怕而屈就了。
虎牢关的城墙上,晋军士兵在晨雾中悠然地喝着酒,数百个人都是新添的士兵,这些人都是洛阳周围各县的地痞,参军虽然是被迫的,可是也落得逍遥自在。其他人在军营中享受欢愉之时,他们却在这里毫无禁忌的饮酒,完全是一群散沙。
忽然,众人隐约听见有马嘶声传来,不远处,黑夜当中百余颗火球向着城墙抛射了过来。一团团炙热的火焰越过城墙,直接砸在了城墙上的门楼里。
“轰”
一声声巨响,火焰四溅,石屑乱飞,用猛火油浇灌的巨石不断地砸向了城楼,将门楼的柱子砸的断裂……
“轰隆”
一声巨响,门楼塌陷。将那些酩酊大醉的士兵直接压在了下面。
数十团火焰飞越过城墙、门楼,落在了城中的茅草屋上。城内火光突起
余下的士兵心头都是一震,酒意全消,腾身而起,离开下了城楼,不断地呼喊着:“走水了走水了魏军发动夜袭了”
“轰轰轰”
带着火焰的巨石不断地砸向了虎牢关的城墙,曹操骑在马背上,看着城墙上士兵尽退,便抬起了手,向前用力一挥。身后早已经准备好的李典、乐进、李通、韩浩、史涣等人各自率领士兵向前猛冲。
李典冲在最前面,一到城门下面,便立刻用攻城车砸城门,巨型的圆木在士兵的手中挥舞着,士兵们一起用力,猛烈地推动着圆锥形的滚木对城门进行着冲撞,不时地发出了嘹亮的号子……
乐进、李通则指挥着弓箭手瞄准城墙。只要看见有人露头,便立刻放箭。韩浩、史涣带着骑兵在后面等着,战马躁动,人心兴奋,蓄积了二十多天的怨气终于在这一天要爆发了。
“轰隆”
一声巨响,城门被砸开了。攻城车迅速向后撤去,前面的步兵立刻钻了进去,挪开巨型的门闩之后,便打开了城门,魏军步骑兵鱼贯而入。
曹操站在远处,看到自己的部下进了虎牢关的大门,脸上便浮现出来了一丝笑容。
“哀兵必胜。主公这招以退为进果然起到了妙用,吕布骄傲自大,必然会被主公……咳咳咳……所擒……”戏志才也是一脸的兴奋,看到城门破开之后,便用微弱的声音说道……
曹操本来还在高兴着,听到戏志才的一阵咳嗽后,便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凝视着虎牢关,心中暗想道:“军师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比起二十多天以前,明显加重了不少,名医张机所开之药方也渐渐失效,难道军师无法撑过今年了吗?天要夺取我的谋主,今后何人才能担任我的军师?”
戏志才轻咳完毕,喘气道:“主公,你真的不打算用离间计吗?”
曹操道:“就连程昱、荀彧都如此推崇郭嘉,就足以说明他有经天纬地之才,我曹操用人,一向要让其心服口服,如果用离间计的话,我早就用了,又何必等到现在?”
“可是……郭嘉早已经投靠林南,也未必肯归降主公……”
“谋事在人成事在天,我曹操偏要反其道而行之,就算逆天而行,又有何不可?天生郭奉孝,即使不为我所用,我也要将他强行留在我的身边,我要让他亲眼目睹,我曹操,比他所投靠的林南要强上千倍万倍”
“主公……主公豪气干云,属下佩服,只是……属下担心主公会得不偿失,到时候伤心的还是主公,不若趁现在早早将其除去。……属下也知道主公爱才心切,求贤若渴,而我身体一日不如一日,恐怕将不久于尘世。为了主公以后的千秋霸业,属下一定会竭尽全力,为主公遍访贤士……咳咳咳……”
“军师,你身体重要,还是少说话为好。”
“主公,我有句话不吐不快,正所谓人之将死其言也善,我想问主公,是否一定要郭嘉为主公效力?”
“我意已决。”
戏志才叹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地道:“主公,郭嘉少时在颍川虽然号称‘小太公’,也结识了不少名士,可是他毕竟还太过年轻,属下有一人,想举荐给主公,不知道主公可否愿意接纳?”
曹操听后,带着一丝惊喜,问道:“军师所举荐之人,必然是杰出的英才,不知道此人是谁?”
“此人也是颍川俊才,阳翟人,恰和郭嘉是同乡……咳咳咳……”
“颍川多才俊,天下名士出此地,只可惜如此重要的一个地方却被袁术给霸占了,倘若我占领了颖川郡,必然能够罗更多的人才……”
“主公不必多虑,袁术冢中枯骨。早晚会被主公所擒,颍川虽然在袁术治下,可是袁术并不懂得如何去应用此地的才俊,致使杰出俊才纷纷出走。我今日所举荐之人,恰恰是颍川中一个杰出的俊才。”
“哦,那我可要仔细的听听了,还请军师不要藏着掖着了。”曹操被戏志才勾起了兴趣。当即道。
戏志才道:“此人幼年学剑,剑术精妙。稍长大后,便行侠仗义,常以仁侠自居。后来他替人鸣不平,将人杀死后逃跑,被官兵捕获,但他闭口不说姓名……受他恩惠之人尽皆来解救他,经过多方营救脱险,便离开了颍川。他从此弃刀剑,遍寻名师。经过刻苦学习,学业大进,后与我偶遇,我俩一见如故,我便将他留在了身边。”
“哦?”曹操听后,便急忙问道,“那他现在在哪里?”
戏志才笑了笑。扭头朝身后的一人道:“你过来,拜见主公”
“徐庶参见魏侯”一个人从戏志才的身后走了过来,当即拜道。
曹操见徐庶甚是年轻,年纪在二十岁左右,但却能受到戏志才如此推崇,便不由得多看了徐庶几眼。
但见徐庶黑色的半长的头发柔顺的贴在脑后和脸的两侧。黑色的眼睛仿佛深邃的宇宙一般放射出神秘的光彩,挺直的鼻梁、红润柔顺的嘴唇,配上一张瓜子脸,单论相貌绝对是个一等一的美男子。
但是,这并不能完全的衬托出徐庶的优秀和骄傲,因为他的身材同样的健美挺拔,一身黑色的紧身剑士服将他完美的肌肉展露在外。将近一米八五的身高足以在人群中鹤立鸡群……
徐庶没有披甲,修长的身材上只是穿着一身雪白的猎装,在袖口的金色流苏给他增添了许多华贵气息。
曹操看的有点呆了,与这样的一个高大的美男子站在一起,他自惭形愧。再次看了看,但见这是张没有半点瑕疵的英俊脸庞上有着宽广的额头,显示出超越常人的智慧,沉静中隐带一股文人少有的刚毅,但是身上却也多了一般武人所欠缺的冷静,两者结合在一起,让他感到此人的内心深得难以捉摸。
戏志才见曹操打量了徐庶许久,嘴角上便露出了笑容,故意轻咳了一声,说道:“元直与我忘年之交,隐在我府中长达两年,一直在暗中观察主公,正所谓良臣择主而事,徐元直有经天纬地之才,十倍于我……我命不久矣,只怕难熬过今年,我死之后,主公尽管让元直代替我,相信他必然能够帮助主公称霸中原,平定天下。”
徐庶对曹操并不陌生,他于两年前来到兖州昌邑,当时正值天下群雄讨伐董卓,曹操率部去陈留会盟,只留下戏志才、于禁镇守昌邑,而他也是那个时候和戏志才结识的。
颍川多才俊,戏志才更是有名之士,徐庶弃武学文,拜访过多位名士为师,他自幼聪明,有过目不忘之能,学习起来也很快,最长的一次是在荆州,跟随襄阳名士司马徽,足足学习了半年,有成就之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