速冲了过来。他大吃一惊,立刻带着自己的部下向南逃去,逃了一段路后,扭头看见那汉子没有奔着包围圈去,反而追着自己来了,目光里透露出来的犀利眼神让他看了身体一阵惊愕。
“快挡住他,快挡住他……”公孙瓒快马加鞭,不敢停留,对身后的一百名亲随大声地喊道。
公孙瓒只身逃命,身后的一百名亲随挡住了追兵,他向后跑了许久,进入自己部下的阵营里,这才停了下来。转过身子,看到自己的一百名亲随已经有七八十人被斩落下马,他急忙指着那面带青斑的汉子问道:“此人是谁?”
有认识的人回答道:“启禀主公,这人乃是燕云十八骠骑之一的徐晃……”
公孙瓒斜视了一眼黄忠那边,见黄忠已经彻底将包围圈给撕开了,犹如一把利刃一样直接插进了包围圈里,和魏延合兵一处,接着往外杀,很快便将魏延给救走了。他又指着黄忠问道:“此人又是谁?”
“也是燕云十八骠骑之一,叫黄忠”
公孙瓒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为什么林南的部下都是如此勇猛善战的人?”
魏延被黄忠带兵救出,那边的徐晃也见好就收,三人同时向北撤离,在撤离的时候还不忘记用弓箭招呼公孙瓒的部下,又连续射死了不少人……
公孙瓒的部下正要去追,却被公孙瓒止住:“追之无益。速速令周比、潘宫、陈适向我靠拢,全军暂时驻扎在林南的弃营之中。”
斥候“诺”了一声,便立刻策马狂奔,朝三个方向跑了过去。
周比、潘宫、陈适三将各自率领一千士兵想迂回包围黄忠等人,哪知道三将正面遇到了黄忠、徐晃、庞德三部兵马,三将都立功心切。便带兵追击。结果在黄忠、徐晃、庞德三人的弓骑兵边退边打的状态下,折损了不少兵马,而且越追距离拉的越远,到最后便自觉放弃了追逐。
三将本想向公孙瓒靠拢,不料又被黄忠、徐晃、庞德各自率部追击过来,三将迅速收拢部队,合兵一处,由于士兵所用的弓箭没有黄忠等人的射程远,吃了一个大大的亏……三将见不是黄忠等人的对手。又折损了兵马,便合兵一处,缓缓后退。
黄忠、徐晃、庞德也因此再次聚拢在一起,三人合兵一处,却不见魏延,黄忠料想魏延是去攻击公孙瓒的本队了,便留下庞德牵制周比、潘宫、陈适三将,他自己和徐晃分两路而进。奇袭公孙瓒的本队。
公孙瓒停留在原地,看了看地上躺着的一千五百多名尸体。其中燕军的只有两百多具,剩余的全是他的部下。他从马背上跳了下来,走到了一具燕军尸体的身边,看了看燕军尸体身上披着的战甲和拿着的武器,眉头便皱了起来,自言自语地道:“难怪他们不惧怕我军的箭阵。原来是这战甲的作用……”
蹲下身子,他从地上拿起了一张大弓,亲自拉开并射出了一箭,见射程远远地高出他部下士兵所用的弓箭,眉头皱的就更紧了……他紧握着手中的大弓。仔细地观看了一番,眼前忽然豁然开朗:“这是东夷人的貊弓……这战甲、这貊弓、这锋利的精钢制成的钢刀都远远超出了我军的装备,难道这就是林南帐下最精锐的飞羽军吗?”
话音落下不久,周比、潘宫、陈适三将便带着残军回来了,他们出去了三千人,回来的却只有一千八百多人,不仅没有射杀敌军一人,反而折损了一千多人,三个人都垂头丧气地来到了公孙瓒的面前,一起抱拳道:“主公,我等未能杀掉敌军一人,反而折损了些许兵马,还请主公治罪……”
公孙瓒此时倒是显得很大度,摆摆手道:“这次非战之过,而是林南的飞羽军的武器装备都很精良,我太过低估了林南的实力,为今之计只有先到林南的弃营休息,等待公孙越、严刚的两万步军抵达,再另做打算……”
杂乱的马蹄声再次想起,穆顺、郭英二人带着一千骑兵跟了上来,看到官道两旁死尸一片,自己军队的士气又很低落,立刻就明白了怎么回事。二人翻身下马,径直来到了公孙瓒的面前,抱拳道:“主公,末将来晚了。”
公孙瓒道:“来的正好,公孙越、严刚离这里还有多远?”
穆顺回答道:“还有五里路……”
公孙瓒道:“好,现在打扫战场,掩埋我军士兵尸体,将燕军士兵的战甲和武器全部收拢在一起,在前面的燕军弃营里休息,等公孙越、严刚带领大军到来之后,再另做打算”
众人齐声道:“诺”
……
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已经合兵一处,两千人里只有魏延的部下折损了两百多人,其余的人都完整无缺。
魏延全身是血,一路上都低着头,一声不吭,原先那股子年轻人的冲劲现在已经荡然无存。
徐晃、庞德二人都沉默不语,谁也不说话,只是静静地走着。
黄忠见魏延不吭声,已经猜到了魏延心中所想,他便以长者身份对魏延道:“文长……”
魏延一听到黄忠叫他,他便立刻说道:“老将军,我知道我错了,我不该擅作主张,我不该仗着武器和装备的优势拿士兵的生命做赌注。我回去以后,自己向主公请罪”
黄忠道:“文长,其实你的计策不错,如果兵力再多一点的话,也许能够成功。我只想让你知道,以后凡事都要三思而行。如果今天不是周比、潘宫、陈适三将主动合兵一处,我也无法得知你的意图,那你就真的会被公孙瓒的大军围死在里面。年轻人哪有不犯错的,以后别再犯这种错误就行了,你擅自行动不听号令,这个责任。我无法帮你开脱。主公面前,你好自为之。”
魏延听完黄忠语重心长的话,便道:“老将军放心,以后我魏文长不会在擅自行动不听号令了。今天给三位将军带来了诸多麻烦,还请三位将军见谅。”
黄忠、徐晃、庞德三人都和魏延寒暄了几句,四人带着兵马,一路向北奔驰而去。
夕阳西下,天边出现了火红的云霞,漫天飞舞着。将整个大地映照的如同血色一般。
南平城外五十里处新扎下的大营里,林南和两千名士兵驻守此地,将其余的兵力全部派到了后面,进行十里一扎营的工作去了。
林南站在望楼上,向远处眺望,但见卞喜从暮色四合的昏暗中奔驰了过来,他当即问道:“公孙瓒有何动向?”
卞喜没有下马,而是勒住了马匹。身体还骑在马背上,冲站在望楼上的林南喊道:“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和公孙瓒进行了一次混战。杀敌两千余人,我军阵亡两百余人,如今公孙瓒的大军已经全部屯驻在我军弃营之中,并不急着向前追赶。”
林南急忙问道:“混战?两千持有貊弓的骑兵,和公孙瓒打游击,怎么可能会发生混战?”
卞喜道:“属下无能。未探明原因,请主公恕罪”
林南道:“你速去传令所部的全部斥候,分散在公孙瓒军附近,严密监视,每隔一段距离留下一个人。一旦公孙瓒军有任何动向,就以接龙的方式立刻汇报到这里……”
卞喜“诺”了一声,调转马头,大喝一声便朝南奔驰而去。
林南依旧站在望楼上,眺望着暮色中的苍茫大地,等待着从前线归来的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四人。在听完卞喜的汇报之后,林南就在寻思混战的起因,他敢肯定,一定是有人为了争夺功劳不听号令以至于折损了二百多骑兵……
十几分钟后,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四人便带着一千七百多骑兵回来了,看见林南站在望楼上,四个人都面面相觑了一番。
林南见四将带兵回来了,便立刻下了望楼,在寨门迎着了黄忠、徐晃、庞德、魏延四将,他看到魏延、黄忠、徐晃身上都是满身血污,便怒喝道:“是谁?”
黄忠翻身下马,当即朝林南拱手道:“主公,是我军令不严,以至于和公孙瓒发生了混战,请主公责罚。”
魏延急忙跳下了马背,“扑通”一声便跪在了林南的面前,抱拳道:“启禀主公,此事和黄老将军无关,是我擅自做主,对公孙瓒的本队展开了攻击,以至于身陷重围,幸好有黄老将军和徐将军前来搭救,才得以逃脱……属下违反了主公将令,请主公责罚”
徐晃、庞德二人一起翻身下马,向林南拜道:“主公,我等皆与魏延同罪。”
林南很气愤,他虽然器重魏延,可是魏延这种擅自做主不听号令的做法让他难以忍受,如果是平时,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可是现在正处在战争阶段,任何不听从命令擅自行动的人都要予以重罚。他的军队和袁绍的二十万大军比起来,实在是有着很大的差距,所以他这次攻打公孙瓒,尽量以减少伤亡为主,如今二百多个精兵阵亡了,他能不发怒嘛。
“魏延,你擅自行动,以至于害死了二百多将士的性命,这个罪责不可饶恕”林南已经听出来了,是魏延单独行动所致,便怒道……
魏延叩拜道:“魏延甘愿接受主公的任何处罚,绝无任何怨言”
林南见魏延还是太年轻,便道:“从今天起,削去你将军的职位,从普通士兵做起,暂时在林阳帐下担任亲兵”
魏延拜道:“属下领命。”
林南对黄忠、徐晃、庞德三人道:“你们三个与魏延同道,魏延发生此类事情你们也难辞其咎,应当一并受罚,扣除半个月的俸禄,以示惩戒”
黄忠、徐晃、庞德三人都没有怨言,齐声道:“谨遵主公命令。我等甘愿受罚”
林南随即朗声对在场的所有士兵喊道:“从今天起,凡是有违抗军令者,一律问斩”
“诺”所有的士兵齐声答道……
林南转身对身后的林阳道:“传我将令,让横野将军臧霸入列燕云十八骠骑,统帅魏延旧部。”
林阳“诺”了一声,便随即去传唤臧霸去了。
随后。大军入营,林南让参战的士兵好好在营中休息,让林阳负责营寨的把守工作,自己则坐在大帐中,等待卞喜传来新的消息。
魏延此时换上了普通士兵的军装,一身墨绿色的新式军装穿在他的身上,倒也显得很是威武……他双手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一壶酒,他径直走到了林南的身边。将酒壶放在了林南的面前,小声道:“主公,请用酒。”
林南见魏延虽然脱去了将军的战甲,却依然掩盖不住将军的那种气息,一边拿着酒壶,一边对魏延道:“文长,你对我的今天的处罚可算满意?”
魏延道:“主公给予属下如此的处罚,已经是宽大了。属下不敢有一丝一毫的他想。”
林南道:“你坐”
“属下待罪之身,不敢随便就座。”魏延欠身道。
“我让你坐你就坐。不然就是违抗命令。”
“诺”魏延坐在了林南的身边,身上总是不自在……
林南道:“其实你是个很不错的武将,就是还太年轻,有点争强好胜。你和黄忠、徐晃、陈到、文聘同时来到了我的帐下,比较你们几个人,最有潜力的就是你。黄忠年长。行事也很谨慎,徐晃、陈到、文聘为人稳重,也有年轻人的冲劲,这四个人综合起来,都不相上下。但是我最看好的就是你,知道这是为什么?”
魏延摇了摇头。
林南道:“因为你的思维,你的果敢。黄忠、徐晃、陈到、文聘四个人都是稳重的人,也是可以托付大事的人,镇守一方、独当一面皆可。可是要说到出奇制胜,我觉得他们四人不如你,你的思维活跃,敢打敢闹,通常你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人能够扭转整个战局,这就是我看重你的地方……”
魏延听后,心里暖烘烘的,拜道:“多谢主公赞赏。”
林南道:“你暂且跟在我身边,等用到你的时候,我自然会让你官复原职。我经常和智囊商议事情的时候,你也可以在身边旁听一二,希望你能够在段时间内让我另眼相看,也希望你的脑海中会逐渐形成大局观,在纵览大局的时候,再进行出其不意的策略谋划。”
魏延见林南对自己很是器重,心中感动的不得了,便当即拜道:“主公对文长的大恩,文长这辈子都不会忘记,文长这辈子都唯主公命令是从……”
林南管理人才很有一套,总喜欢打一棒槌,再给个糖豆吃,让手下对他张弛有度,对于一些琐事他可以放任自流,但是在大事上,还该罚就罚,而且罚完了之后,还让你对他感恩戴德的。
看到魏延已经彻底对自己心悦诚服了,林南便给魏延倒了一杯酒,两个人在一起小酌几杯,增添了不少情谊。
……
“主公,如今我军已经齐聚在这里了,林南也必定会认为我们损兵折将不会再展开追击了,不如今夜劫营,必然能够获得大胜。”公孙越献策道。
公孙瓒点了点头,道:“好,就按照你的意思办。林南故意用飞羽军殿后,就是为了向我军展示一下实力,以为我军这样就会怕他了,不再追击了,简直是痴人说梦……”
“可是主公,燕军的阵营里有射程较远的貊弓,我们的骑兵所用的弓根本无法达到貊弓的射程,而且燕军的武器装备都很精良,我们又该如何对付他们的,如果一味的拼杀,只能是增加伤亡而已。”潘宫拱手道。
公孙瓒道:“这个不用多心,我已经有方法对付他们了。燕军的将士多穿钢制的铠甲,虽然看起来坚不可破,可是这战甲也只能护住前胸和后背,这就是燕军的缺陷,只要不攻击燕军士兵的前胸和后背。而改为攻击燕军的下盘和脖颈,必然能够取得辉煌的胜利。”
公孙越竖起了大拇指,夸赞道:“主公高明。”
公孙瓒脸上露出了一丝阴笑,朗声道:“众将听令,今夜子时,便是让林南授首的时刻。传令下去,凡是砍掉林南脑袋的人,我赏赐三千金,砍掉燕云十八骠骑脑袋的,我赏赐一千金,砍掉林南智囊脑袋的,也赏赐一千金。”
“诺”
……
深夜,林南独自一人坐在大帐里,从公孙瓒入住他的弃营开始。已经过去一个时辰了,据卞喜断断续续回来报告的情况来看,公孙瓒似乎真的打算在那里过夜了。可是,他的右眼皮一直在跳,所谓左眼跳财,右眼跳灾,他的心里也多少有着一丝不安。
他从未正视过公孙瓒,不仅因为他早已经在历史数上了解过公孙瓒的事迹。还因为公孙瓒的嚣张让他看着不爽,在幽州的时候。他就曾经和公孙瓒差点发生冲突。可是这次,他倒是觉得公孙瓒变得要沉稳了一点,居然不再贸然进攻了,而是暂时屯驻在了军营里按兵不动。
另外,他还担心着屯兵河间的刘备以及袁绍在冀州、青州的兵马会前来相救,所以。他最迟必须在明天攻下南皮城,否则的话,他将陷入被动局面。
“主公……公孙瓒带兵出营了,想来夜袭营寨”卞喜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朗声说道。
“传令下去。让黄忠、徐晃、庞德三人各率领五百骑兵殿后,其他人全部撤离,退到十里后面的营寨里。”林南正愁公孙瓒不来呢,脸上立刻高兴了起来。
命令下达之后,黄忠、徐晃、庞德三人各自带领五百骑兵殿后,依然按照林南制定的游击战术拖住公孙瓒,林南则带领营中的士兵开始向后撤离。
与此同时的浮阳县,县城在夜幕下灯火通明,县城内外也聚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