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有立刻揭穿小白脸的女扮男装,因为刚才他若不是注意到了小白脸的耳垂上有一个孔洞,他也会一直以为小白脸是个帅气清秀的男人。他见小白脸正在把那个皮革降落伞给收起来,便蹲在了她的身边,问道:“你是来应募翰林院院士的?”
小白脸道:“对,我听说州牧大人征召能工巧匠云集蓟城,我自认为我有一身的好技术,便前来应募。你是蓟城人,能带我进蓟城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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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6章【公输】()
林南道:“可以,不过能知道你的名字吗?”
小白脸道:“我叫公输非,是非常的非,不是不菲的菲。 ”
林南听到公输非刻意地强调了她的名字,心里便已经猜的差不多了,小姑娘的真实姓名应该是公输菲。他笑了笑,看着面前这个年纪和他相仿的公输菲,便又问道:“姓公输啊,我看你的这个飞行器做的挺精致的,而且通身采用木头制作而成,其中夹带了不少微妙的机关,这些技术实在是匪夷所思。鲁班也姓公输,不知道你和鲁班可有什么关联吗?”
公输菲一边收拾自己的东西,一边回答道:“实不相瞒,我的先祖就是鲁班……”
“你……你是鲁班的后代?”林南欣喜地道。
“正是,我是鲁班的第二十三世传人……”公输菲骄傲地说到了一半,突然停了下来,扭头看了一眼身边的林南,问道,“你是谁?”
林南一脸笑意地道:“呵呵,我就是幽州牧。”
公输菲打量了一下林南,见林南一身布衣,穿着十分朴素,而且看上去也只不过二十出头,有点惊喜地道:“你就是幽州牧?”
“对,我就是幽州牧,我叫林南,字子羽。”
公输菲突然笑了起来:“兄弟,骗人也不能这样啊,我说的都是实话,你却跟我打哈哈,你年纪轻轻,怎么能够当州牧呢?你的同伴都比你像州牧……”
“大胆”林阳不悦地道,“此乃我们州牧大人,如假包换,岂能容你随意放肆?”
公输菲倒也没有一点惧意,只是好奇地打量了一下林南,问道:“你真的是幽州牧林南?”
“货真价实”林南站了起来。摆出了一副威武的姿态,朗声道。
公输菲脸上一喜,急忙跪地拜道:“公输菲拜见州牧大人,刚才冒犯之处,还请多多海涵”
林南笑道:“不碍事,不知者不罪。公输菲。我问你,你的这个大鸟能飞多远,又能飞多久?”
“只要有风,想飞多远都成,想飞多久都行。”公输菲答道。
林南亲自将公输菲扶了起来,见公输菲不由自主地朝后退了一步,这才想起来他是个女儿身,便急忙收回了手,有点不自然地问道:“那你……你从哪里来?”
公输菲道:“我从右北平的无终县一路飞了过来。”
林南算了算距离。不算不知道一算吓一跳,从蓟城到无终少说也有二三百里路,他没想到那大鸟居然能够飞那么远。他指着地上的大鸟,又问道:“你利用这个大鸟,什么时候从无终县飞过来的?”
公输菲回答道:“辰时。”
“辰时?现在是午时,中间隔着巳时,用了两个时辰?”林南心里默默地算道,“一个时辰等于两个小时。四个小时飞行了三百里,那这飞行器的飞行时速是一小时七十五里路……”
林南整个人都惊诧了起来。没想到这速度会这么快,比马匹快了不知道多少倍了。他惊喜之下,不禁失声道:“我靠真快啊……”
林阳、公输菲的脸上都大吃一惊,不解地看着林南。
林南意识到自己的口误之后,话音一转,急忙问道:“制造一个这样的飞行器。需要多少时间?”
公输菲道:“这不叫飞行器,这叫机关鸟是我们公输家历代相传的宝物,经过先辈们不知道多少代的改良,才有了这一个,其工艺繁杂。制作艰难,没有个两三年的功夫,是制造不出来的。”
林南听到这话之后,心里的想法便荡然无存了,他本想借助这样的机关鸟进行大批量生产,完全可以装备一个空军,攻城掠地更是非常简单,哪里知道制造一个这样的机关鸟要那么长时间。他叹了一口气,轻声地道:“高技术的东西就是费时费力……”
“就算制造出来了一个新的机关鸟,不是接受过训练的人,也不可能将机关鸟驾驶的如此随意,而且落地的时候比较危险……”公输菲继续说着机关鸟的操作难处,看到林南的脸上百年的阴沉起来,她便停住了话语。
林南道:“除了这个机关鸟,你还能制作什么东西?”
公输菲道:“我能做的东西了多了,除了机关鸟之外,还有许许多多机关兽,还有一些攻城器械,战船等等,只要是你想得到,我都能做,你想不到我也能做出来,比如这个机关鸟就是我最为得意的作。”
林南笑了笑,心里默念道:“好大的口气,火车、飞机、大炮、轮船,这些东西说出来你也不会做。不过公输家能够做出如此精妙的机关鸟也确实是让人匪夷所思,如果能够将此项技术推广开来的话,以后打造一支空军也不成问题。”
想到这里,林南便道:“走吧,我带你进城,从今天起,你就是翰林院的大学士了,每月五万钱,吃穿住一切都由我出,怎么样?”
“大学士……大学士是什么官?”公输菲不解地问道。
林南道:“额……相当于校尉。”
公输菲脸上一喜,急忙拜道:“多谢大人。”
林南让林阳帮助公输菲搬运那个看起来很笨重的机关鸟,林阳以为会很重,哪知道一拎起来却很轻松,他纳闷之下,便摇晃了一下,哪知道公输菲一把将机关鸟夺了过去,她自己一个人抱着机关鸟,用愤恨的目光看着林阳,显得对机关鸟很是爱惜。
林南看后,笑了笑,对林阳道:“把马让给公输……先生,你步行回蓟城,没有问题吧?”
不等林阳回答,便听见公输菲道:“不用了,我不会骑马。”
林南道:“那这样吧,你骑着马,我让林阳给你牵马如何?”
公输菲道:“不用他牵。我也不骑马,女……我骑马不好看”
林南也不勉强,对林阳道:“你先骑马回去,摆下一个小的宴席,我要宴请公输先生。”
“诺”林阳骑上马背便快马加鞭的走了。
林南见林阳走了,便看了一眼公输菲。轻声问道:“像你这样一个漂亮的女孩子,为什么要打扮成男装呢?”
“你……你胡说什么,我明明就是男人嘛”公输菲脸上显得很是吃惊,急忙反驳道。
林南笑道:“哦,男人啊,男人也扎耳洞吗?”
公输菲不由自主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耳垂,急忙解释道:“我……我自幼体弱多病,父母把我当女孩子养,这样我会活的久一些。我是男人,不是女人。”
林南见公输菲死不承认,可他明明看见公输菲的胸部比他突出一些,加上说话时的声音也非常女性化,便摇了摇头,道:“既然你那么愿意当男人,我也不再多说什么了,这件事我会给你保密的。但是我想让你知道。你所在的地方是一个男人的世界,男人和男人之间的动作有时候会很亲密。搂搂抱抱也是很平常的事情,夏天的时候还会裸着身体,总之你一切小心一点就是了。至于你为什么不愿意以女人的姿态现身,我也不多问。”
公输菲听后,心里一阵发毛,她没有想到林南能一眼看出她是个女儿身。可对林南这种不追问的态度也很感激。她是公输家唯一的传人,公输家的机关绝技一向是传男不传女,父母为了让她继承公输家的机关绝技,便自幼让她以男儿形象示人,也因此骗过了同族的人。
后来。家乡闹黄巾,家里也得了瘟疫,整个村子只活了她一个人,她便借用机关鸟飞行到了幽州右北平郡的无终县的山林里,在那里隐居了起来,一直到最近幽州变得稳定了,他听说幽州牧召集能工巧匠,便想让公输家的机关绝技再一展身手。
一路上,公输菲和林南没有说话,只是那样的并肩行走着,不知不觉两个人便到了蓟城的城门边。
林阳早已经等在了城门那里,士兵也都站立的显得很精神,看到林南回来了,便一起大声喊道:“参见主公”
林南将公输菲领入了蓟城,并且在州牧府设下了宴席,宴请了公输菲之后,也从公输菲的口中得知了更多公输家的先进技术。随后,他让公输菲住在州牧府里,让她等到翰林院建成之后,再去一展他的神乎其技。
与此同时,林南又让人在前来应募的翰林院工匠里选拔出来了两个人,让两个人暂时监管那几千个工匠。
大雪的天气里,蓟城内一派祥和,建筑翰林院的工人们也是日夜赶工,而另一方面,司马懿、楼班带领的童子军也做出来了不少泥块,都让人运送到了州牧府里,林南一个字一个字的给这些泥块排列顺序,放在一个框架里,然后泼上墨,将白纸拓上去,便出来了一篇他想要的正规的文字。
可是,泥土不够好,有的只能用一次,储存的时间不够长。他想到了用陶土进行烧制,制出来的陶肯定要比泥土便于保存而且还耐用。于是,他便先行召集制陶的工匠,让他们将这些方块字变成手工艺。
聚贤馆也已经正式开馆了,凡是到七岁的孩子都可以进馆入学,按照年龄分成不同的等级,在蔡邕和其弟子以及管宁、邴原等人的共同带领下开始教学。
北武堂里也是热闹非常,这些平时训练完毕之后精力旺盛的汉子们则在这里切磋武艺,有人来投军,也经过这些将军们进行合理的安排。
这样的日子变得相对清闲起来,一切事情也都各自进入了正规,林南也能专心去搞翰林院的研究发明了。
几天后,翰林院正式落成,又经过两天的装修后,林南便按照工匠的不同手艺进行合理的分配,木匠、铁匠、石匠等都有了自己专属的住所,他亲自出任翰林院的院长,设立了大学士、编修、院士三个等级。他让公输菲出任大学士,又亲自选拔了三十个在各自的专业领域里比较出类拔萃的匠人担任编修,每个编修带领一百人,三千从幽州各郡前来应募工匠全部担任院士。每个月包吃包住,还有不菲的俸禄,大大的刺激了从事技工类的人才。
翰林院正式运转之后,林南首先指挥不同院士们开始造纸,又让一部分院士从事他们专业领域的活动,让贾诩、田丰等人通告全州。将所需的材料全部运抵蓟城。
繁忙的工作开始了,林南一边忙着造纸,一边对公输菲的机关鸟产生了很大的兴趣,时不时去公输菲的办公场地进行巡视。
这天,林南第二次来到公输菲的的办公场地,见偌大的一个空房间里堆积了很多木头,公输菲正熟练里运用木匠的一些器械对木头进行加工,将粗糙的木头刨成了光滑的规则体,便佩服起了公输菲这个女人来。他此次前来。正是想和公输菲再谈谈机关鸟的事情,因为之前他想让公输菲将制作机关鸟的技巧公诸于众,遭到了公输菲的拒绝。
林南走到正在忙碌的公输菲身边,轻声问道,“我说大学士,你的那个什么机关鸟的技巧,真的不能让别的木匠一窥究竟吗?”
“机关鸟乃我公输家祖传之物,向来传内不传外。传男不传女,虽然公输氏如今只有我一人而已。我也要恪守家族的古训,绝对不能让这项技术被人窥探,否则墨家的人就会前来寻仇。”公输菲振振有辞地道。
林南道:“墨家?现在还有墨家吗?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如今也有二百多年了,墨家的人估计早就死绝了。你们公输家和墨家斗了几百年了。难道就不能歇一歇吗?”
“不能我们公输氏的人生下来就是要和墨家对抗的,当年祖师爷败在了墨子的手中,深以为恨,便苦心专研机关术,就是为了能够超越墨家的人。每隔二十年。公输氏和墨家就会在泰山之巅进行比试,如今离二十年之约还有一年多的时间,我绝对要在泰山之巅彻底击败墨家的传人,给我公输氏扬名。”公输菲的话语变得越来越犀利了,目光中也射出了道道精光。
林南听完公输菲的这席话,突然明白了公输菲为什么会一直男儿模样的打扮了,也同时明白了公输菲身上所肩负的巨大使命。可是自从汉武帝罢黜百家之后,除了儒家之外,其余的各家倒是很少听说了,当然,道家是一直活跃的,黄巾起义不就是依靠道家思想进行的嘛,还有汉中的五斗米道。
“你的意思是,现在墨家和你们公输氏一样,都还存在这个世界上?”
公输菲点了点头,停下了手里的活,转身看了一眼林南,反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会前来蓟城吗?”
林南道:“不是为了那些工钱吗?”
“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我们公输氏不贪财。”
“那你是为了什么?难不成是为了嫁人?”
“你……”公输菲一听到林南说起这个,就有点火气,环顾了四周,见没有其他人在,便冷哼了一声,“以后你能不能不提这个?”
“可以,只不过我是在提醒你,不要忘记了自己的女儿身份。我现在也大概猜的**不离十了,你应该是公输氏的宗家,然而作为最有继承公输氏机关术的宗家,你的父母却没有儿子,所以从小就把你当儿子养,甚至瞒骗过了其他分家的人,就是为了让你继承机关术,不至于给宗家的人丢脸,对不对?”
公输菲见林南轻描淡写的一句话,便说出了她为什么会是男儿身的打扮,感到颇为吃惊,便急忙问道:“你私下派人调查我?”
林南笑道:“这还用调查?猜都猜的到,电视上经常是这样演的,看的多了,就自然明白了。”
“什么电视?”
“额……”林南想了想,解释道,“就是用一个不大的框架,将人的一举一动利用摄像机拍摄进去,然后经过一番后期制作,变成影像记录,再通过一个荧光屏在那个框架内放映出来,这就是电视了。”
“不懂”
“废话,你要是懂了,那我就不是我了。简而言之,就像傀儡戏一样,傀儡戏……你应该看过吧?”
“嗯……那是傀儡师的把戏。登不上大雅之堂,跟我们公输氏的机关术比起来,相差太远了。傀儡一般是木制的,又称木偶,在木偶的重要关节部位如头、背、腹、手臂、手掌、脚趾等,各缀丝线。傀儡师拉动丝线以操纵木偶,这种江湖小把戏就是你说的电视?看来电视也不过如此,我还以为是什么新鲜的玩意呢。要说傀儡戏,我也会,这是公输氏最低级的操纵术,你要不要看看?”公输菲侃侃而谈,话语中也夹带着一丝自豪感。
林南很佩服古人的一些玩意,小时候看到有人在玩弄木偶戏,他都会凑上去看。可以说。傀儡戏历史悠久源远流长、种繁多、技艺精湛,是中国艺苑中一枝独秀的奇葩。他也不想跟公输菲扯太多,因为他说的理念公输菲根本理解不了,没有现成的实物,用嘴根本和公输菲说不清楚。
他嘿嘿地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不看了。我现在只想知道,你既然不是为了钱财。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蓟城的?”
“就是为了一年多后和墨家的约定,我一个人住在无终县的山林里取材不便。来到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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