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这公孙瓒也太恶毒了吧,居然连乌桓百姓也杀。”这些日子以来,林南部下的汉人和乌桓人朝夕相处,彼此十分的友好,而且乌桓人的一些习俗也特别的引人注目。所以,就连太史慈这样的大将,也逐渐接受了乌桓人。
林南听到太史慈这样的话,便道:“公孙瓒这个人向来以驱逐胡虏为己任,对于番邦蛮夷从来不会手下留情,而且公孙瓒不恤百姓,记过忘善,打仗或许是一个堪用的将军,但若要做为一方霸主而言,实在不足为虑。”
话音落下没有多久,林南等人便听到了滚雷般的马蹄声,而前方的道路上也扬起了一阵的尘土,公孙瓒骑着一匹白马,带着他的白马义从从尘土飞扬的土雾中驶了出来。
公孙瓒一露出脸,便定睛看见前面一彪军挡住了去路,乍看之下,和乌桓大军没有什么两样,他的心里也咯噔了一下,万万没想到乌桓人还有如此强大的军队在此等候。可是再仔细一看,为首之人竟然是林南,而且队伍中旌旗飘扬。一面面“安北将军林”的旗帜随风摆动,他才松了一口气。
“全军停止前进”公孙瓒见林南挡住了去路。弄不明白到底是为了什么,当即对身后的兵马喊道。
公孙瓒的大军停了下来。他自己则单枪匹马的向前奔驰,来到了林南的面前,拱手道:“原来是林将军,不知道林将军到此,伯珪真是有失远迎。但是不知道林将军再次挡住去路似乎何用意?”
林南的右臂还缠着绷带,他左手提着缰绳,然后和受伤的右臂一起抬了起来,朝公孙瓒拱拱手,笑道:“公孙将军。我在此等候多时了。所谓物极必反,刚刚过去的两万多乌桓人,已经领教了白马将军的厉害了,还请公孙将军高抬贵手,放了那些人一条生路。我自然会将他们带到辽东,妥善安置,不会让他们再祸乱幽州了。”
公孙瓒的态度十分的强硬,冷声道:“不行不杀光那些胡虏,他们早晚还会反叛的。只有斩草除根了,才能使得幽州永享太平林将军,请你让开一条道,不要为了那些乌桓人而伤了和气。”
林南也态度坚决地道:“公孙将军。这些乌桓人已经向我投降,该怎么处理,我说了算。请公孙将军回去吧。如果公孙将军执意要杀那些乌桓人的话,就请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吧”
听完林南的这一番话。他部下里的乌桓籍骑兵都十分的欣慰,对于自己能够一个这样的主公都感到无比的欢喜。
公孙瓒气的不轻。指着林南大叫道:“你……”
“公孙将军请回吧,我听说难楼还在代郡、上谷、广阳、涿郡四地为乱,如果公孙将军真的想拯救幽州的话,就不应该为了这几万无辜的乌桓百姓而穷追不舍,应该去攻击难楼的兵马。”林南打断了公孙瓒的话。
公孙瓒冷哼了一声,转身便走了,冷声道:“林将军,我们后会有期”
公孙瓒回到了本阵,朝自己的部下大声喊道:“后队变前队,回渔阳”
公孙范听到公孙瓒下达的命令,不解地问道:“兄长,我们辛辛苦苦的才追到了这里,就这样放弃了不成?”
公孙瓒的目光中露出了极大的凶光,对公孙范道:“你看清楚了,对方可是有两万精锐的骑兵在那里等着,我们只有三千多骑兵而已,万一真闹僵了,我们绝对不是林南的对手。暂且回渔阳,和刘备会合之后去攻击难楼。至于林南嘛,这口恶气我早晚会讨回来。”
公孙范仔细地看了看远处林南的兵马,其中有不少是乌桓人,当即灵机一动,对公孙瓒道:“兄长,既然林南用乌桓人来打仗,为什么我们就不行?与其这样和乌桓人没完没了的厮杀下去,不如向林南那样,招诱乌桓人来投靠兄长。再驱使乌桓人为兄长而战,汉室的江山早就名存实亡了,各地的太守都相互攻伐,朝廷也没有办法。兄长也该趁这个时候利用自己的威望振臂高呼,大肆招兵买马,先控制了整个幽州再说。”
公孙瓒听后,仔细地寻思了一下,又回头看了一眼林南的军队,像是得到了什么宝贝那样的开心,当即对公孙范道:“你说的没错,与其这样去杀乌桓人,不如反过来利用乌桓人,让乌桓人去攻击林南,到时候等他们两败俱伤的时候,我再坐收渔翁之利,将乌桓人和林南一起杀光杀净。哈哈哈……”
公孙范也笑了起来,对公孙瓒道:“兄长,二哥和刘备还在渔阳等着呢,咱们快点回去吧,听说朝廷派遣宗正刘虞为幽州牧,前来平定幽州的叛乱,我们必须在刘虞到来之前结束这场叛乱,到时候平叛的大功就落在兄长的身上了。就算刘虞来了,只要兄长控制着整个幽州的兵权,任由刘虞也无可奈何兄长了。到时候幽州还不是兄长说的算嘛,也可以逼迫刘虞撤掉林南的辽东太守职务。”
公孙瓒哈哈笑道:“好,你可比你二哥公孙越聪明多了。上次我派他去协助林南攻打阳乐城,实际上是让他暗中调查林南的情况,哪知道公孙越一根筋,真的带兵帮助林南作战。弄得他和严刚都受了伤,还折损了我一千多白马义从。这次回去之后。我准备让你担任骑都尉,全权负责指挥白马义从。”
“多谢兄长。我一定会竭尽全力,不负兄长的厚望。”公孙范欢喜地道。
公孙瓒道:“让续儿也跟在你的身边吧,传令下去,大军全速前进,必须在天黑之前到达渔阳。”
“诺”
看着公孙瓒的军队远去的背影,林南调转了马头,对身后的太史慈道:“命令所有的士兵先回白檀待命,既然乌延已死,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渔阳了。”
太史慈“诺”了一声。便将命令下达了下去。
大军再次回到白檀城,此时的白檀城要显得热闹非凡,刚刚脱险的那两万八千多乌延的族人,在听到丘力居也投降了林南之后,便决定一起归附林南。
林南让人妥善安排这些人,并且叫来了丘力居,张嘴便道:“既然乌延已死,我们也没有必要去渔阳了,直接去找难楼。将难楼劝降过来,这样的话,你们分布在各郡的乌桓人就可以连成了一个整体,一起迁徙到辽西居住好了。”
丘力居道:“属下明白。属下起兵之时,曾经和难楼和乌延约好了,我占辽西、辽东、玄莵、乐浪等地。乌延部占领右北平、渔阳,而难楼则占领代郡、上谷、广阳、涿郡。幽州西部没有多少兵马。也没有像白马将军那样的人物,所以。属下可以推测的出来,此时的四郡已经被难楼尽数占据了。按照我对难楼的熟悉,他一定会将大军屯驻在州刺史的治所广阳郡的蓟城。如果要想劝降难楼,就一定要见到他本人。”
“你的意思是说,我们必须去一趟蓟城了?”林南问道。
丘力居点了点头,道:“对,是非去不可。不过,现在公孙瓒占领了渔阳,要去蓟城,必须经过渔阳,属下只怕公孙瓒会先一步到达蓟城,到时候难楼会因为畏惧公孙瓒的威名而撤退到上谷。所以,主公必须赶在公孙瓒的前头抵达蓟城城下。”
林南“嗯”了一声,缓缓地道:“公孙瓒追击了乌延部的族人一夜,现在又要奔回渔阳,人困马乏,走不了多远,回到渔阳之后,也必定会先休整一番。就时间上而论,我们很充足,但是为了以防万一,我们现在就出发。那两万多乌延的族人,你就派出一个小帅带领他们到柳城吧,从此以后归附到你的部族之中。”
丘力居“诺”了一声,随即道:“属下明白。”
商议完毕之后,林南便带着赵云、太史慈、张郃、丘力居以及三万骑兵开始朝蓟城而去,他们都带了许多干粮和水,足以支撑到蓟城,而那两万多乌延的族人,则有丘力居派出的小帅统领着,带领他们迁徙到柳城一带。
从白檀要蓟城,这段路要经过渔阳,为了不惊扰公孙瓒,林南让丘力居制定了另外一条路,沿着古燕国的长城向南走,一路可抵达平谷,然后折道向西,经狐奴、安乐、昌平一线,最后南下抵达蓟城。
为了能够尽可能快的抵达蓟城,林南基本上每日向前推进二百里,于三天后抵达了蓟城。
蓟城是个古城,最早出现在东周的战国时期,那时是战国七雄之一的燕国国都,此后的许多年间,蓟城一直占据着重要的战略和地理位置,不仅担任着镇守边关的重任,更加成为兵家的必争之地。
蓟城并不怎么大,在那个时代,最大的城市当属东西二都,即洛阳和长安,除此之外,边缘地带的城池都不会有太大的规模。因为蓟城地处偏远的北方,而历朝的国都都在中原,所以蓟城并没有什么发展。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五胡十六国时期,直到前燕慕容俊在蓟城称帝后,他才发动民夫,加以扩建,并且兴修宫殿,才有以后蓟城的雏形。到明朝时,朱棣迁都于北京,并加以扩建,才正式将天下的中心迁到了北方。
刚到蓟城时,林南带着略显疲惫的兵马,老远便看见一彪兵马在攻城,而且攻城的军队都是汉军,两面大旗在空中飞扬,一面写着“左将军颜”,一面写着“右将军文”。从整个军队的装备上来看。他可以确定这是朝廷的正规军——北军。
“这是怎么一回事?北军的兵马怎么跑到这里来了?”林南看到远处硝烟弥漫的战场,汉军士兵正在用各种攻城器械攻城。而蓟城的城墙上,乌桓人则不停的放箭。
还来不及反应。一个身穿铠甲的将军便带兵奔驰了过来,挡住了林南等人要去的道路,看了一眼林南打着的大旗,便当即喝问道:“你可是安北将军?”
林南打量了一眼来人,见那人一眼看上去十分的威风,虎背熊腰的,手中握着一柄大刀,冷峻的面容上射出了两道咄咄逼人的目光。他见那人身后的旗手扛着“左将军颜”的字样,便当即拜道:“下官林南。参见颜将军”
那姓颜的将军“嗯”了一声,轻声道:“果真是你,没想到你居然会从辽东跑到这里来了。我是左将军颜良,奉太尉之命,率领北军将士前来幽州平叛,并且护送幽州牧刘虞上任。”
“颜……颜良?”林南听后,脸上一阵惊诧,万万没想到颜良会成了左将军,居然班位还在他的上面。
“大胆本将的名讳。也是你直呼的吗?”颜良听到林南直呼他的名字,便怒道。
林南急忙道:“请将军息怒,下官一时失语。”
颜良也不是小家子气,当即摆摆手。看了一下林南身后的骑兵,见其中有不少乌桓人和穿着汉军衣服相间的人,便指着那些骑兵道:“我问你。你身后的这些骑兵可都是你的部下吗?”
林南道:“启禀将军,是下官的部下。其中虽然有不少乌桓人,但是他们和那些反叛的乌桓人不同。都是对大汉忠心耿耿的人,也是下官这次平乱大军的主体。”
颜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林南,当即调转了马头,对林南道:“既然你来了,正好派上用场,上谷乌桓大人难楼占据了蓟城,你带领你的部下现在听从我的号令,开始攻击难楼。”
林南迟疑了一下,急忙道:“颜将军,下官正是为此事来的,下官以为,与其攻打难楼,不如将其劝降,使其重新归附我大汉,这样一来,也省去了许多麻烦。”
颜良冷声道:“怎么你和那刘虞的意见一样?你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幽州牧刘虞。”
林南“诺”了一声,当即带着赵云、太史慈跟着颜良身后而去,让张郃、丘力居带领兵马原地待命。
向前走了一段路,林南便见到了一座营寨,扭头看到正在攻打城池的部队,见当中打着“右将军文”的旗帜,心中便暗暗地叫道:“看来右将军应该是文丑了。”
汉军的营寨就在蓟城南门外的五里处的高岗上,站在寨门前,可以遥望蓟城内的一切动向。营寨内旗帜鲜明,一面面各色的大旗都迎风飘扬。
寨门前的望楼上,一个身穿墨色宽袍的中年汉子正在眺望着前方的战场,当他看到一个个生命在自己的眼前消失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变得十分的哀伤,不断地叹着气。
低下头,他看见颜良带着三个人向营寨走了过来,仔细地看了看跟在颜良身后的那个人,脸上浮现出了一丝久违的喜悦。他快步下了望楼,来到了寨门边,正好迎上了颜良几个人,当即拱手道:“林将军,一别一年多,你可比以前看起来要成熟多了。”
来人正是林南,他跟在颜良身后,一起下了马,朝那穿着宽袍的汉子拱手道:“多谢州牧大人赞赏,没想到我们会在这里再次碰面。不知道州牧大人一切可曾安好?”
颜良打断了插话道:“林将军,刘大人,你们在此慢慢的聊,我颜某还有事情要做,就此告辞了”
话音一落,颜良转身上马,调转了马头,带着部下便朝前方战场赶了过去。
站在林南对面的便是新上任的幽州牧刘虞,当年在京师的时候,和林南相互认识,虽然说不上有什么交情,但是能够再次遇到故人,也别有一番韵味。
刘虞见颜良走了,摇了摇头,缓缓地对林南道:“林将军,请进营说话吧?”
林南见刘虞还是那样的客套,一副不慌不慢的样子。只是他此时可没有刘虞这么气定神闲,他是来说服难楼的。他朝着刘虞拱了一下手。朗声道:“大人,前方战事吃紧。士兵正在拼命攻城,而对方也毫不示弱,这个节骨眼上,下官倒是没有什么雅兴和大人叙旧了。下官此来,是为了平定乌桓人的叛乱,所以请大人见谅。”
刘虞笑道:“无妨,林将军能以国家大义为先,老夫也是十分钦佩。只是现在左将军颜良和右将军文丑正在攻打城池,我与他们的意见相左。加上他们二人所带领的兵马都是北军精锐,皆不听我号令,老夫也插不上嘴,也只能袖手旁观了。”
林南没有猜错,那个“右将军文”,确实是文丑。不用说,颜良、文丑也是一心跟着袁绍跑的,如今袁绍成了太尉,大肆提拔心腹。颜良、文丑能够当上左、右将军也是情理之中。他的耳边还响着双方士兵的嘶吼,以及兵器碰撞、战鼓隆隆的声音,他回头看了一眼激战的双方,一个接一个的士兵倒了下去。不管是汉军还是乌桓人,都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损伤。
再次回过头时,林南朝刘虞拱手道:“大人。蓟城是州牧的治所,如果双方这样硬拼下去。这仗要打到何年何月?与其这样让士兵白白的牺牲,倒不如暂且休兵。采取怀柔政策对乌桓人进行安抚。大人在乌桓人心中素有信义,恐怕这也是朝廷派遣大人担任幽州牧的原因吧,既然如此,大人就应该起到幽州牧的作用,招抚乌桓人,就此平定这次叛乱。实不相瞒,下官也正是为了劝降难楼而来。”
刘虞听了林南的话语,觉得林南的想法和他的基本一致,他当即道:“你说的不错,这也是我一直想要做的。我主张招抚这些乌桓人,让他们重新投汉,这样一来,叛乱就可以不用流血而平定了。可是颜良、文丑二人不听从我的号令,执意要攻城,我也没办法。”
林南道:“大人是幽州牧,这里又是幽州,既然颜良、文丑已经成功护送大人抵达了幽州,就应该算是完成任务了,平乱一事,大人完全可以依仗我们幽州的兵马。下官建议,大人立刻以幽州牧的名义敕令颜良、文丑退兵,至于平叛一事,全部交给下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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