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南连续大声喊了三声,喊得嗓子都要哑了,这才将命令全部传达了下去。汉军的将士一边厮杀一边向这林南这边靠拢。很快数股小的骑兵队伍便拧成了一股大的队伍,林南粗略点算了一下。还有差不多六千骑兵,他当即对众将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敌军兵多,我们只能集中兵力猛攻一点。丘力居在对面的山丘上,他的部队呈弧形散开在两翼,中间防守十分的薄弱。你们都跟我一起向前冲,一起攻击丘力居所在的中军,只要将丘力居的中军击溃,迫使丘力居退走,这场战斗就算胜利了。”
“诺!”众将齐声回答道。
林南大喝了一声。舞着手中的游龙枪,背后赵云、张郃、华雄、庞德、公孙越、严刚紧紧跟随,六千骑兵拧成了一股绳,向着对面山丘上的丘力居冲了过去。前来阻挡的乌桓突骑很快便被林南带领的这一股骑兵冲破了一个口子,大军呈现出尖锥型的状态,马不停蹄,一鼓作气的朝那边冲了过去。
丘力居本来正在高兴中,突然看见林南带着大军舍弃了守卫营寨,径直向他这边冲了过来,他大惊失色,急忙命令道:“快回防,快回防,挡住他们,挡住他们!”
丘力居的中军只有一千多骑,其余的两万多骑全部环形分散在汉军营寨周围,距离丘力居相距太远,而且林南的马速度很快,一溜烟的功夫,便已经奔驰到了一半的距离,身后的六千多骑兵也一同直扑了过去。
守卫中军的士兵纷纷朝林南射出了箭矢,林南或用手中的长枪拨开箭矢,或者藏身在马肚子下面。箭矢从他的耳边“嗖”的飞过,他的双眼紧紧地盯着丘力居,毫不犹豫地便冲了上去。
丘力居急忙调转了马头,退到了队伍的最后,指着林南对身边的人大声喊道:“快射!快射死他!”
成百上千的箭矢如同雨点一般朝林南密集的落了下来,林南用长枪拨开了射来的箭矢,却突然听到座下乌龙驹发出了悲壮的嘶鸣,向前奔跑了没几步路,乌龙驹突然轰然倒地,将林南从马背上掀翻了下来。就在这时,一支长箭朝着林南射了过来,他来不及躲闪,正中右臂,疼痛占据了他全身的感觉,让他不由得发出了一声大喊。
“主公!”赵云、张郃看见林南倒地中箭,都大声地喊了出来。
林南还来不及爬起来,刚一抬头便见许多箭矢直接飞了过来,他忍着疼痛,挥舞着手中的游龙枪,犹如一面巨盾挡在了面前,将箭矢全部挡在了外面。
就在这时,赵云、张郃等人带着骑兵冲了过来,众人避开了在地上的躺着的林南,没有停留,而是快速地冲了上去,直接撞向了守卫丘力居的中军。跑在最后面的二百骑兵急忙停在了林南的身边,将林南护卫了起来。
营寨里,荀攸看到林南带着士兵冲向了丘力居的中军,当即大声喊道:“丘力居败了,丘力居败了!”
寨后不明真相的乌桓人一听到这声呼喊,立刻都没了战心,加上太史慈带兵勇猛作战。他们没有讨到便宜,纷纷朝四处逃窜开来。
赵云、张郃、华雄、庞德、公孙越、严刚按照林南的指示,一直猛攻中军,丘力居见来的人都各个如同虎狼,而两边的士兵还没有奔过来,当即带领着二百亲随在木叶丸的护卫下迅速离开了战场。逃的十分仓皇。
击溃中军之后,赵云等人担心林南,没有再继续追击,而是迅速返回到林南的身边,将林南团团的围住,但是有经过身边的人,立刻杀死。
乌桓人见丘力居退了,汉军又都勇猛起来了,都没了战心。纷纷开始逃窜,从各个道路返回阳乐城。
就在这时,乌力登带着从柳城回来的骑兵突然拦住了丘力居部下的去路,将右翼的一万人拦腰截断,两万多骑兵将五千丘力居的部下全部包围在了一起,凡是投降者全部不杀,凡是抵抗的,全部杀掉。
战斗接近了尾声。林南捂着自己的右臂,看鲜血从胳膊上不断的流出来。直接用手掰断了箭矢的尾部,只留下一个箭头还埋在他的胳膊里。
赵云等人挤了进来,一见到林南便都跪了下来,异口同声道:“末将等护主不力,请主公责罚!”
林南摆摆手,笑道:“这事与你们无关。这是战争,是战争就会流血,就会死亡,我早已经有了心里准备,刚才那一阵箭阵当真好险。差点被射成了刺猬。现在身上只有一处箭伤,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林南用中央突破的战术击退了丘力居,其他的乌桓人也开始溃散,乌力登率军及时赶到,作为一支纯突骑兵的生力军,开始对丘力居的部下予以重创,很快便横扫了整个战场。
春日里和煦的阳光照在了这片战场上,汉军的大营附近已经是血流成河、尸体如山,空气中弥漫着血腥味,营寨也早已经破烂不堪。
看到战场上的一幕,林南朗声地道:“全军后撤十里,华雄、庞德清扫战场。”
在众人的护卫下,林南连同辎重被护送到了后方十里,张郃带着士兵开始安营扎寨。赵云叫来了军医,帮林南将右臂中的箭头给取了出来,上了药,用绷带包扎了一下。
二百飞羽军环绕在林南的身边,组成了一个十分严密的防护网,林南坐在高岗上的一块岩石上,看着陆续从前方战场退下来的受伤士兵,心中怀着一丝的愧疚。他的右臂传来的阵阵的疼痛,使得他的右臂不能随便挪动,这还是他第一次受伤。
“真***疼!”
傍晚的时候,大军全部退了回来,前方战场上乌桓人的尸体全部被抛到了破旧的营寨里,用大火给烧毁了,而汉军的士兵则就地掩埋,就连林南座下的乌龙驹,也掩埋在了黄土中。这一次战斗可谓是真正的苦战,一万五千人的军队只剩下不到九千人,战死了一大半,而杀死的敌军士兵,也不过一万三千多而已。
新的营寨被搭建好了,这一次立下的营寨要牢固了许多,先用数千根木桩夯入了地下,再在木桩的基础上开始搭建营寨,而且从周围的丘陵上寻找来了一些石块,环绕在营寨的周围。
中军大帐里,林南抬着受伤的右臂,环视了一下在座的众位,当即说道:“这一次都怪我,我太低估了乌桓突骑兵的实力了,管子城、柳城的战斗基本上没有费什么力气,也让我对乌桓的突骑兵放下了防备,可是没想到突骑兵的攻势竟然如此的猛烈,如果不是乌力登及时赶到的话,即使打跑了丘力居,敌军只需退后再纠集在一起,那我们就真的要全军覆没了。唉!”
众将听后,每个人的心里都不是滋味,都带着一丝愧疚,异口同声地道:“主公,我等护主不力,还请主公责罚!”
林南伸出左手摆了摆,笑道:“这跟你们没有关系,是我座下的乌龙驹奔跑速度太快了,一个人冲的太快,就很容易成为敌军的箭靶。所幸的是,我只是受了点轻伤,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军师,公孙越和严刚的伤势如何?”
荀攸道:“公孙越身中两箭,严刚中了三箭,所幸的是。两个人都没有伤到要害,只需静养一段时间即可。他们两人部下的两千白马义从也所剩无几了,大约还有三百多骑。”
林南道:“算了,以后就不让他们参战了,白马义从虽说是公孙瓒帐下的精锐骑兵,可是没有好的骑将指挥。对付乌桓突骑的话,恐怕会很吃力。好在我从柳城带回来了一万两千五百名乌桓降兵,对于缺少兵力的我们来说,确实是一个极大的好处。现在我军总兵力在三万人左右,也就是说,还有和丘力居放手一搏的实力。可是,我不想再这样硬拼下去了,必须想个办法将丘力居一战击溃,让他向幽州西部的郡县逃遁。退出辽西。”
荀攸想了想,缓缓地道:“如果只是让丘力居单纯的退出辽西的话,属下倒有个计策,只是这个计策施行起来可能要费一些时间。”
林南急忙道:“只要能够让丘力居退出辽西,而不严重损害我军战力的情况下,哪怕是用上一个月的时间,我也可以跟丘力居这样耗下去!”
荀攸笑道:“用不了那么久,十天时间足矣。”
太史慈朗声道:“军师。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有什么办法。快点说出来吧!”
荀攸道:“如今丘力居又败了一阵,而我军又有援军加入,想必丘力居不会再轻易出战。这样一来,我军就可以利用这几天的时间不断的袭扰丘力居,制造出攻城的假象,各部轮班休息。日夜不停的进行袭扰,走出佯攻阳乐的举动来。这样一来,相信用不了几天,丘力居和城中的乌桓人就会心惊胆战,不战自退。”
林南听了以后。仔细地回想了一下,突然笑了起来,在脑海中暗想道:“我记得刘备和曹操在汉中对战的时候,诸葛亮便用日夜不停的袭扰战术迫使曹操退军的,这个计策确实不错。”
华雄听后,不解地问道:“军师,光靠袭扰阳乐城,丘力居就真的能够不战自退吗?”
荀攸笑道:“当然,以我的预测,如果采取这样的战术的话,三天之内,丘力居必定退出阳乐城而向西遁去。”
林南点了点头,道:“丘力居的老巢在卢龙塞以北的平冈,只要将他逼到卢龙塞外就可以了。这个计策虽然能令丘力居不战自退,但是丘力居的手中还尚且握着差不多三四万的骑兵,如果不利用这个机会重创丘力居的话,只怕他回到平冈后仍旧会卷土重来,别忘记了,难楼和乌延仍在幽州西部的各郡县中为乱,手中的兵马加一起也不下八万,所以必须利用这次机会一举击溃丘力居。”
乌力登道:“天将军,从这里到平冈有二百里都是险地,而且必须要经过白狼山,那里地势险要,如果能够在那里设下埋伏的话,便可以重创丘力居,甚至可以追击到平冈,直逼丘力居的老巢。”
林南当即喝令道:“拿地图来!”
赵云将地图送了上来,平摊在桌子上面,指着地图上的几个点,朗声说道:“主公,这里便是白狼山、这里是平冈。”
林南仔细地看了看地图,见从阳乐向西逃遁的话,是一条弯弯曲曲的道路,要先经过柳城,再转入白狼山,然后又从白狼山向北进入平冈。如此曲折的道路,确实可以设下许多埋伏地点。如果要彻底击溃丘力居的话,就要直逼平冈老巢,但是他的兵力不够,这也是让他最为头疼的一件事。
正思虑间,一个亲卫走了进来,拱手报道:“启禀主公,护乌桓校尉公孙瓒带领一万两千军队前来支援,现在公孙瓒已经抵达寨门。”
“哦?快让他进来!”林南正愁兵力不足,公孙瓒便带兵前来,无疑是雪中送炭。
“主公,如果能够连同公孙瓒的兵马一起指挥的话,或许可以重创丘力居,使其一蹶不振,再对付难楼和乌延就要简单多了。”荀攸急忙道。
林南道:“嗯,我是安北将军,他是护乌桓校尉,在官阶和俸禄上我要高他一点点,看来这一次必须要联合作战了,否则的话,以后的几年时间里,乌桓人都不会消停下去。”
不多时。公孙瓒独自一人走进了大帐,当即道:“见过林将军!”
林南急忙站了起来,对手下人道:“看座!”
士兵立刻增加了一个胡凳,放在了离林南最近的位置。公孙瓒径直走了过去,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拱手道:“多谢将军。我已经接到了林将军派人送来的书信。没想到林将军能够不费吹灰之力便攻克了柳城。既然柳城被攻克了,那我也就没有去的必要了,所以带领兵马前来支援林将军。”
林南哈哈笑道:“公孙将军来的正好,我正需要援兵呢,我已经制定了一套战略计划,利用这个计划能够彻底打败丘力居,不知道公孙将军可否愿意听从我的指挥?”
公孙瓒先是怔了一下,随后道:“论官阶,我应该在林将军之下。既然是攻击乌桓人,那我就义不容辞了,我部下尚有两千骑兵,一万步兵,只要能一举击败丘力居,我甘愿听从林将军的调遣。”
林南道:“太好了,公孙将军,我现在想让你带着部下所有兵马驰往柳城驻守。并且在柳城通往白狼山的必经之路上设下埋伏,短则五天。长则七天,丘力居的大军必定会从那里经过。到时候公孙将军就可以予以猛烈打击,但是切记不要穷追,只需将消灭丘力居的有生力量便足够了。”
公孙瓒不解地道:“林将军既然让我设下了埋伏,为什么不让我追击敌军呢?一旦丘力居从白狼山遁走,逃回老巢平冈的话。那岂不是放虎归山吗?”
林南笑道:“这个公孙将军不用犯愁,我自然会引兵在白狼山设下第二道埋伏,而第二道埋伏便是给予丘力居毁灭性的打击地点。”
公孙瓒道:“那让我去白狼山埋伏吧,我戎马半生,基本上都是在和鲜卑人和乌桓人进行交战。驱逐胡虏就是我的使命。”
林南摇了摇头道:“不行,公孙将军的部下都是伤兵,而且有一万是步兵,如果丘力居突破了防线,那公孙将军该如何追击呢?”
公孙瓒迟疑了一下,略显得无奈地道:“那……好吧,我就率领本部人马在柳城设伏,只要能彻底击败丘力居,剩下的难楼和乌延就容易对付了。”
当夜,林南在大帐中将制定的策略和盘托出。
公孙瓒听后十分的佩服,并且决定连夜赶往柳城设伏,临走时将公孙越、严刚和剩余的三百多白马义从一起带走。
林南亲自将公孙瓒送出了营寨,再次回到大帐时,便对自己的部下吩咐道:“计划你们都已经清楚了,这次白狼山是设伏的关键所在,我准备以两万的兵力亲赴白狼山,这里就交给军师负责,日夜不停的进行袭扰。”
众将听后,异口同声地道:“主公伤势未愈,怎么能再度犯险,不如让末将等前去设伏吧?”
林南环视了一下赵云、张郃、太史慈、华雄、庞德、乌力登六人,笑着道:“我明白你们的的心情,可是这一次是一举击溃丘力居的绝佳机会,我必须亲自来应对。我这点小伤算不了什么,比起其他士兵缺胳膊少腿的要幸运多了。华雄、庞德留在这里,协助军师对阳乐城进行袭扰,赵云、张郃、太史慈、乌力登,你们各自率领五千骑兵跟我走,多带一点干粮和水。”
众人都面面相觑,一起将视线移到了荀攸的身上,期望荀攸能够劝慰林南一两句。
荀攸捋了捋下巴下面的几缕胡须,当即道:“主公的脾气你们都知道,既然是已经决定的事情,就绝对不会轻易改变。考虑到主公的伤势问题,我会派出一名军医跟随,你们要是真的为主公担心的话,以后就别让主公冲锋陷阵了,好好的保护好主公。”
赵云、张郃、太史慈、华雄、庞德、乌力登六人一起回答道:“诺!”
林南笑道:“军师,今夜我们就出发,而且今晚你就可以开始进行对阳乐城的袭扰,制造必要的混乱,让丘力居无法揣摩我军的行踪。”
荀攸点了点头,道:“主公放心,这里就交给我和华雄、庞德了,最迟五天,我定要让丘力居主动退出阳乐城,到时候我会派遣华雄沿途追击,到白狼山和主公回合。”
林南“嗯”了一声,朗声道:“好了,各位将军,现在就开始行动吧,各自点齐五千兵马,带上足够的食物和水,连夜出发。”
“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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