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达摩洞的石壁开始起了变化,石壁上的阴影已经逐渐唤化成人形,渐渐形成达摩打坐的模样。而周铁杰还在打瞌睡,没有注意到石壁的变化。达摩祖师的幻影飘向周铁杰,然后一道金光影像拂过周铁杰的睡眼,周铁杰完全陷入深睡不醒人事了。
从石壁幻化显现的影像移动到李虹畴的身旁,然后七彩灵光拢照在李虹畴全身,然后说道:“目莲拥有大智慧与法力,入地狱救母都无法成功。而你有此孝心天地同感动容,但人鬼殊途阴阳两隔,切勿再入地府寻母,否则只是徒增悲伤。
言尽于此,今夜你我有缘,以佛门金光渡你一遭,但愿你能好自为之。明日午后你便能渐渐康复,而地狱之游你将会全部忘记。‘李虹畴很想回答,但是他有语难言,因为他去地狱游览的记忆,已经逐渐消失退去。最后李虹畴终于忘记他去过地府,然后又安详地睡着。
达摩幻影转眼观视周铁杰,暗自叹道:“若非刚才那道紫光,我还没发现达摩洞外聚集游魂,但是经此天界神剑电光扫除,游魂都已经远离散去,我该给这位年轻人什么报酬。‘达摩幻影仔细观看周铁杰的元神,笑道:”此人命格福禄寿皆有,何须我再赐与什么奖赏。不给你任何报酬,便是对你最佳的回报,呵呵。
’当声音结束之后,达摩幻影又移往石壁,然后拓印在石壁刻痕逐渐消失。
周铁杰清醒过来,想是刚才打瞌睡竟然真的睡着,然后他跑去看李虹畴。检查李虹畴的气息是否正常,看来一切都归于平静,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
清晨五更天,霍齐鹃来接周铁杰的值班,周铁杰在洞内翘着腿休息。霍齐鹃说道:“周大哥你可以回初祖庙了,这个清晨由我照顾李公子。‘周铁杰伸伸懒腰,说道:”我可要回去,你若是肚子饿,就稍微忍耐忍耐,我会叫齐阳带吃的给你。’然后周铁杰便离开达摩洞,准备去吃早斋。
霍齐鹃心想这个周铁杰精神还这么好,昨晚肯定在洞内偷睡觉,现在可能神清气爽迎接这个早晨。
第三十九回 天女心法
这个早上,霍齐鹃从达摩洞回来之后,简婵妃把霍齐鹃与简若娴,叫进自己的房间内,然后简婵妃交代一些事情给简若娴。
简婵妃这个早上提早半个时辰吃中饭,吃完中餐之后就带着霍齐鹃,驾着马车离开初祖庙。周铁杰感觉有些奇异,而且他还担心霍齐鹃如果下午没有回来,他岂不是要陪李虹畴陪到傍晚。
简若娴安慰周铁杰,如果霍齐鹃来不及赶回来,简若娴就上去达摩洞,陪周铁杰一起照顾李虹畴。周铁杰一听这个建议,心里马上安稳许多。
简婵妃和霍齐鹃中午,决定去一间尼姑庵,位置在初祖庙十里外的‘白烟庵’。简婵妃打算替李虹畴求个平安符,事实上这间尼姑庵是昨天下午,简婵妃向常圆和尚打听出来的寺庙。
如果单纯只要求取一个平安符,嵩山七十二峰任何一间庙宇,都可以求到平安符。简婵妃为何单挑‘白烟庵’这间庙宇,因为简婵妃是个女人,出门喜欢把霍齐鹃带在身边,或许跟尼姑庵的尼姑比较容易沟通。
中午的太阳很刺眼,霍齐鹃驾着马车照着常圆的描述,在沿途中经过几次询问,终于来到了‘白烟庵’。
这座尼姑庵似乎没什么起眼,而且外表有些破旧污秽。而‘白烟庵’在嵩山并不是历史悠久的庙宇,不像少林寺、初祖庙与二祖庙都有数百年的历史,这座尼姑庵建造至今只不过三十年。但是由于很少香客拜访这座庙宇,里面的尼姑也不常清理环境,从外表看去就是有些凌杂脏乱。
简婵妃和霍齐鹃走进白烟庵,里面佛堂空无一人,简婵妃看供奉的观音像,一副哀愁难过的模样,就跟这座尼姑庵一样没有生气。
一个小尼姑从后堂跑了出来,还有一个年记较长的女尼姑,在后头追打小尼姑。小尼姑躲在霍齐鹃的后头,年纪较大的女尼姑说道:“两位施主驾临本寺,不知施主是来拜观音娘娘,还是要卜卦求符。‘简婵妃说道:”我们是来卜卦求符。’小尼姑拉着霍齐鹃的手,小声说道:“她又会乱画符咒并且鬼画图。‘女尼姑说道:”施主切莫听我师妹乱语,她年纪太小看不懂神符,所以才会胡言出口。’小尼姑反驳说道:“我没乱讲话,你根本不会画神符。‘霍齐鹃看这对师姊妹,在香客前互相揭对方疮疤,怎么还会有人到这间庙宇求取神符。真不知婵妃小姐是怎么搞的,竟然替李公子求个没用的符咒。
简婵妃对女尼姑问道:“请教小师父,这间寺庙应该不只你们两人,白烟庵的住持在哪里。‘小尼姑突然闭口不说话,而女尼姑说道:”家师慧定师太近年来有眼疾,视力衰退严重,对室内明亮的环境不适应,大部分时间都待在后堂密室休息。如果施主有何问题,由我来转达就好,家师不喜欢接见外来的访客。’简婵妃说道:“那么有请小师父转达,在下有一本”玄玉润经“,要转交给慧定师太,小师父这本书籍你拿去。‘简婵妃把玄玉润经交给女尼姑,女尼姑便走到后堂密室找慧定师太。
而小尼姑问霍齐鹃说道:“你们从哪里来。‘霍齐鹃答道:”我们从开封城而来。’小尼姑又问道:“开封城又是在哪里。‘霍齐鹃答道:”开封就在嵩山北方的一座大城。’小尼姑再问道:“那么嵩山又在哪里。‘霍齐鹃有些不耐烦说道:”嵩山就在这里,你就站在嵩山之上。’小尼姑笑道:“不对,不对,我明明站在白烟庵,哪里是嵩山。‘小尼姑又开始到处蹦蹦跳跳,霍齐鹃也拿不住这个调皮的小尼姑。但是简婵妃根本没看小尼姑一眼,她心里却在盘算一件事。
这时女尼姑走了出来,问道:“请教施主贵姓大名。‘简婵妃答道:”我叫做简婵妃,来自开封城。’女尼姑说道:“简施主请随我到后堂。‘简婵妃跟着女尼姑走到后堂密室,这时小尼姑对霍齐鹃说道:”你的朋友完蛋了,她会被老巫婆捉走。’霍齐鹃笑道:“刚才那位小姐不能说是我的朋友,正确说法她是我家主人。‘小尼姑笑道:”老巫婆不会放她离开,她准备留下来做我的师妹。’霍齐鹃想这个小尼姑,平时可能遭师姊欺负久了,所以很想要一个小师妹。但是简婵妃根本只是来求神符,怎么会出家做尼姑。
霍齐鹃问道:“你开口闭口就是老巫婆,那么请告诉我老巫婆是谁。‘小尼姑小声说道:”我告诉你一个秘密,我师父就是老巫婆。’然后小尼姑又嘻嘻哈哈,在佛堂里面跳来跳去。
昏暗的密室里,一个年老的尼姑躺在床上,只有一盏微亮的小灯,点亮这个空气不流通的封闭空间。
而慧定师太乱发披肩,留着苍白混乱长久没梳理的头发,俨然不是出家人的模样。慧定师太看着简婵妃说道:“你一定是个长得很漂亮的女孩。‘简婵妃没回答但也没否认,她还在观察慧定师太这个人,她甚至怀疑严席均给的资料错误,慧定怎么可能是九玄宫第四代掌门。
简婵妃问道:“师太的视力衰退,眼睛有可能看不清楚,婵妃的容貌只能说是略有姿色而已。‘慧定师太说道:”不会错的,我的眼睛虽然不中用,但是我的心却可以看得很透彻,你一定是个绝世美人。’慧定接着说道:“这里很久没整理,平常都是黑暗的臭味,但是自从你一进来,这里就香味四溢。不只是你身上擦抹的香粉,更重要是因为你的身上,本来就拥有令人愉快的香味。‘简婵妃说道:”师太这么夸奖我,实在令我害羞。’慧定师太笑道:“害羞,我好久没听到这个名词,我的两个女徒弟,根本就不懂这个名词。‘简婵妃说道:”两位小师父天真活泼,天性自然流露。’慧定师太失声说道:“好个天性流露,我的大徒弟带着小师妹,两人在别间寺庙与和尚通奸,这也叫做天性流露。‘简婵妃无言以对,不知道要如何接下去。
慧定师太叹道:“我的大徒弟才十九岁,小徒弟才十四岁,两个人整天都在想男人,荒废佛里道统,天要灭我九玄宫,天意呀。‘简婵妃轻声问道:”请问师太与九玄宫有何关系,我实在很好奇。’慧定师太微笑说道:“你读过玄玉润经而能找到我,难道还猜不出我是谁。‘简婵妃说道:”师太莫非就是九玄宫第四代掌门。’慧定师太失声狂笑道:“九玄宫掌门,掌门,没有了九玄宫,哪来的掌门,哈哈,哈哈,很久没人叫我掌门了。‘简婵妃没说话,而慧定师太也没说话,两个人沉静在静止当中。慧定师太喘口气,问道:”你这次来是为了“天女心法”。’简婵妃回答很简单:“是。‘慧定师太说道:”很好,把天女心法送给你,也比送给我那两个徒弟强,反正她们早就不能练天女心法。’简婵妃问道:“难道练就天女心法有何禁忌。‘慧定师太笑道:”简姑娘你破身了吗。’简婵妃不知如何回答,说道:“请师太明示。‘慧定师太说道:”你还是个处女吗,呵呵。’简婵妃点头回答‘嗯’。
慧定师太说道:“这天女心法一定需要,冰清玉洁的女子才有缘修练。如果你不是处女,最好不要练就天女心法,而且尚未练成之前,千万不能想与男人办事,否则否则。‘简婵妃问道:”否则会怎么样。’慧定师太抬头注视简婵妃,说道:“否则会变得又老又丑,跟我现在一样。‘简婵妃曾经对严席钧动过情,但是严席均已经死在展文镜手中,她的心中已经没有情丝。虽然李虹畴是个不错的青年,简帛浩有意撮合这对金童玉女,但是简婵妃决定先练成天女心法再说。
慧定师太问道:“你考虑清楚了吗,你是否愿意接掌九玄宫第五代掌门。‘简婵妃跪了下来,说道:”师父在上,弟子简婵妃愿意接掌九玄宫,练就天女心法,发扬九玄宫道统。’慧定师太说道:“你要答应我一件事,在练就天女心法时不能与男人接触,等到天女心法练成之后。‘简婵妃问道:”之后如何。’慧定师太说道:“替我除掉一个负心汉。‘简婵妃问道:”是谁。’慧定师太说道:“长白剑派掌门令狐左绍。‘简婵妃说道:”弟子练成天女心法,必定会上长白山完成师命。’慧定师太笑道:“我活了这么久,就是在等你令狐左绍,你怎么也逃不出天女心法。‘慧定师太拿出一件女用内裤,然后将这条内裤送给简婵妃,说道:”你要的心法秘笈就在里面,这件内裤千万不可遗失,这是创教阮师祖的遗物。身为掌门不只单要练就武学,将来还要光大九玄宫,一定要超越长白剑派。’简婵妃将内裤拿起,向慧定师太膜拜三次,便将天女心法收到衣服里面,然后说道:“弟子还有一事请教师父,如果练成天女心法,是否终生不能接近男人,从此不闻男女之事。‘慧定师太笑道;’你问得很好,但是秘笈里面有记载清楚,等你修练完成自会明白,到时候你就会发现,很多男人会爬着来找你,哈哈,哈哈。‘简婵妃不再多问下去,她向慧定师太磕三个响头之后,与霍齐鹃一道驾车离开白烟庵。这时小尼姑跑了出来说道:”你们以后还要来玩,你们以后一定会常到尼姑庵观光,干脆住在这里好了。’简婵妃的马车回到初祖庙,霍齐鹃果然慢了一点回来,这时霍齐阳在外面等妹子。霍齐阳向简婵妃报告,简若娴已经上去达摩洞,陪周铁杰一起照顾李虹畴。
简婵妃要求霍齐鹃保守秘密,不准跟其他人提起慧定师太的事情。假设周铁杰有问起白烟庵的事情,就说是替李虹畴求取神符。
简婵妃回到房间梳妆,经过下午一番奔波,也该整理自己的外貌仪容。然后简婵妃带着女尼姑画的神符,上达摩洞找李虹畴去了。
达摩洞里有简若娴上来陪伴,周铁杰并不觉得无聊,而且李虹畴已经可以开始说话,整个人靠坐在墙壁旁。简若娴和周铁杰有说有笑,李虹畴并没有插嘴,他开始拿起旁边的汤喝食。
李虹畴看周铁杰与简若娴两人的身影,他正怀疑简婵妃去哪里,只见那飘逸秀发的倩影,又出现在他的眼中。
这时简婵妃走了进来,说道:“若娴你怎么只顾自己讲话,没发现李公子可以起身喝汤。‘周铁杰与简若娴都起身叹道’喔‘,李虹畴可以自己喝汤用食,这代表李虹畴的病快要复原了,这个达摩洞果然有神奇医疗效果。
简婵妃把神符拿给李虹畴,说道:“这是我到尼姑庵求取的神符,看来观音娘娘早就保佑你康复。‘李虹畴抓着简婵妃的手,感动流下泪来。
第四十回 楚石庄园
在嵩山停留四天之后,李虹畴的身体已经恢复平时弹性的身手。而众人也无心再旅游下去,因为骆秋戎的婚礼十天后,就要在热河楚石庄园举行。
李虹畴要赶去与卓玉龙会合,而简氏姊妹要回去开封城,而周铁杰要回襄阳太子岭。所谓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从云梦镇到济南,由北京至嵩山,经历这一个月来的朝夕相处,这些萍水相逢的年轻人,终于要回到自己的岗位。
李虹畴首先向众人告别,他感谢众人在嵩山对他的照顾。但是由于和卓玉龙有约,他必须前往热河楚石庄园。李虹畴还拿出简婵妃送他的神符,今后他会把这个符咒妥善保管在身边,当作平安符使用。而李虹畴还要感谢周铁杰,夜晚留在达摩洞替他守夜,并且找回魂胆剑鞘,使得魂胆剑与剑鞘能失而复得。
至于对于简若娴,李虹畴只能祝福她越长越漂亮,然后李虹畴挥别衣袖,往山西的方向出发。转眼间李虹畴已经离开,简婵妃准备回开封城,接下来周铁杰当然也要接着离开。这一个月来,周铁杰随着简氏姊妹,踏遍了半个北武林,当初只是想观看简婵妃的倩影,没想到却牵扯到这么多事件。
周铁杰在太行山寨跌入陷阱的事情,到现在周铁杰还是有点不好意思。霍齐阳为了营救简婵妃身受刀伤,而李虹畴在太行山用魂胆剑刺死燕开,而卓玉龙也和万梓鑫大战上百回合,太行山寨惊险过程只有自己,陷入陷阱没有任何功劳。
但是在保定城遇见风墨健,从坟场里得到这口铁肠剑,算是唯一值得庆祝的回忆。周铁杰也打算与简氏姊妹辞行,毕竟分离是迟早之事,而且简氏姊妹回到书藏世家之后,以后要再相聚就不知是何年何月。
周铁杰与简氏姊妹举手作揖告别,简婵妃说道:“感谢周少侠一路保护与协助,我们姊妹才能平安回到开封城,今后有空请到书藏世家坐坐。‘周铁杰笑道:”一定,一定,分别是为了下次的重聚,我们终究还有见面的机会。’周铁杰正要挥手告别,简若娴说道:“周大哥下次到开封城,一定要带只飞鼠来,我会好好照顾飞鼠的,再见,再见。‘周铁杰说道:”好的,我一定会记得。’周铁杰转头策马离开,他知道如果这时再不走,一定会在简婵妃面前哭出来,所以他头也不回地直奔回襄阳。
十天后,李虹畴与卓玉龙来到热河的楚石庄园,这个武林上满有名却不是很有名的地点。楚石庄园是云穿石取的名字,云穿石这个人早年有许多传奇故事,当然都是因为与吕素璇联手闯荡江湖的故事。
云穿石和吕素璇本是山东籍人士,两人在二十岁时结识,师兄弟一同读书习武。但是在经历龙延寺一战之后,云穿石就在江湖上消失九年,再次听到云穿石的消息,他已经是楚石庄园卖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