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大侠,温女侠,走的这么急,不知道要去什么地方。”就在此时,天权突然说道。
“薛哥哥,你有没有听到狗吠。”温玉婉笑道。
“温女侠说笑了,这里清静的很,怎么会有狗叫呢。”天权听到之后,也不生气,笑着道。
“怎么没有,这里明明有三十多条狗,难道是我看错了,听错了。”温玉婉继续道。此言一出,顿时饭铺之内,便开始炸了起来,跟随天权而来的其他人,一阵叽叽喳喳,顿时便如同煮沸的水一般,围了上来,将薛卿侯二人围在中间,有几个人已经拔出兵刃。
“天权,你究竟有什么目的。”薛卿侯道。
“你们中原有句老话,叫做不是冤家不聚头,你应该知道我来的目的。”天权说道。
“你是为了开阳来的。”薛卿侯道。
“不错,开阳师弟为阁下所杀,此仇不报,天权如何在家师面前交代。”天权道。
“有仇不报非君子,阁下的选择的确没错,不过你们本有机会下手,为何你会等到现在。”薛卿侯道。
“我本来以为剑惊风会替我们解决你,没想到他会放过你。”天权说道。
“借刀杀人,果然高明。”薛卿侯道。。
“可惜人算不如天算,剑惊风竟然会放过你,不过不要紧,就算是你有三头六臂,今日也不可能活着离开这里。”天权道。“开阳师弟便是死在这个人手中,杀了此人者,重重有赏。”
“天权将军,开阳将军是我们的长官,就算是没有赏赐,我们也会为主帅报仇。”人群之中有人说道。其他人纷纷附和。原来这些人都是北越军中的好手,开阳死后,便由天权带领。北越军队虽然对中原人士颇为残酷,但对自己人却是肝胆相照,而在北越军队之中,最注重上下关系,加上平时开阳对这些人也是不错,为了给开阳报仇,自然各个用命,此时这些人早已经愤怒异常,个个摩拳擦掌,那神情简直要将薛卿侯生吞活剥一般。
在这种情况下,温玉婉也有些忐忑不安,“怎么办,薛哥哥。”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眼下只有随机应变了。”薛卿侯道。
“既然已经交代完后事,那就准备给开阳师弟陪葬吧。”天权道。
此时天权带来的人早已经跃跃欲试,只待命令,天权命令一下,这些人一拥而上,各出兵刃,齐向薛卿侯和温玉婉身上招呼,这些人在北越军中也算是一等一的高手,此时愤怒当头,仇恨在心,更是不管不顾,只盼将眼前之人伤在刀下,而天权面带微笑,坐在一旁,好像眼前的事情与他一点关系都没有。
薛卿侯和温玉婉在这些人的夹攻之下,也不敢怠慢,薛卿侯长剑出鞘,温玉婉短刀在手,联手对敌。本来这些人如果单独与薛卿侯、或者温玉婉交手,定然是有败无胜,但是现在三十几个人联手,再加上仇恨的火焰,眼前这些人全然不顾自身安危,只是全力急攻,一时之间,竟然将薛卿侯和温玉婉逼的束手束脚,攻多守少,两方人马,一时之间也是难分高下。
天权一直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争斗,越看越是着急,“他二人配合密切,若不速战速决,时间一久,定然会被二人占据上风,现在唯有出手强行分开二人,我先行制住温玉婉,再杀薛卿侯。”天权心道。一念及此,天权右手一扬,手中杯子碎裂成无数碎片,直飞向温玉婉,其威力不下于任何暗器,此时温玉婉正全力对付眼前刺来的四五件兵刃,哪能分心抵挡,薛卿侯一见之下,长剑急出,一连三招“才子不行”“江浪不息”“月台易漏”,格开自己面前的六七种兵刃,同时抵挡下攻向温玉婉的暗器,就是这一瞬间的分神,对方的兵刃便如同潮水般攻向薛卿侯,薛卿侯此时长剑在外,如何能够回剑抵抗,只有闪身避过,如此一来,薛卿侯和温玉婉之间便有了间隙,虽然不过是一两步的距离,但是对于天权来说,这已经足够。
在薛卿侯侧身躲避的时候,天权已经出手,只见他纵身一跃,越过众人头顶,双掌齐出,一招“双龙出海”,攻向薛卿侯,薛卿侯此时正全力对付眼前之人,一见天权掌势威猛,哪敢硬接,唯有避其锋芒,向后退去,如此一来,便与温玉婉彻底分开。而天权在逼退薛卿侯后,回身出掌,转而攻向温玉婉,温玉婉顿时感觉到压力大增,而薛卿侯在另一边见状,迫于被二十几人围攻,也是无可奈何。
而温玉婉如果与天权单打独斗,也是棋逢对手的局面,此时独对天权和十个好手,便显得捉襟见肘,纵使是全力出手,也是攻少受多,三十招一过,温玉婉已经呈现败像。薛卿侯在另一处战场,见到温玉婉深处为难之内,空有一身本事,却奈何眼前二十几人攻势不减,虽然有几人已经身负重伤,却仍然是拼死相搏,毫无退意,薛卿侯现在就是想要出手相救,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唯有心急的份。
又过了十几招,天权掌法突变,全力出击,而其他人看到天权如此打法,也是三军用命,在一旁夹攻温玉婉,如此一来,温玉婉如何还能抵挡,一个不慎,被天权一张拍在后背,顿时一个踉跄,嘴角已挂朱红。薛卿侯见状,大喝一声,长剑急刺,顿时面前的四五个人身中长剑,也是不同程度的受伤,薛卿侯本来以为这样一来,定然会有空隙,以便自己能够相救于温玉婉。可是他显然低估了这些人的复仇之情,有人受伤倒下,另外的人便再次扑上,薛卿侯依旧是在人群之中,无法脱身。而正在此时,突听天权说道“薛卿侯,还不束手就擒。”
薛卿侯定睛看去,顿时心中一惊,原来此时温玉婉已经被天权擒在手中,嘴角挂朱红,显然已经受伤不轻。薛卿侯这一分心,手臂、大腿之上便中了两招,鲜血直流。薛卿侯吃痛之下,赶紧收摄心神,长剑挥出,一招“星垂平野”,逼退众人,说道“杀开阳的是我,你放了他。”
“薛卿侯,开阳的仇我要报,但是她我也不会放过。”天权说道。“这么漂亮的脸蛋,如果划上两刀,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天权,你敢动她,我就让你死无葬身之地。”薛卿侯手上不停说道,但毕竟是一心二用,出招之时,不免有些疏忽,身体之上又中了数招,后背之上顿时鲜血迸溅,显然是受伤不轻。
“薛哥哥快走,不要管我。”温玉婉道,看到薛卿侯浑身鲜血,温玉婉如何能够不心疼,此时她早已经泪流满面,梨花带雨。
“如此情深意切,倒叫人看的心痛,既然你们二人如此情深,我便成全你们。”天权道。
“你敢。”薛卿侯怒道,此时他已经怒火中烧,双眼泛红,却又无可奈何,只因他仍然无法突破眼前的重重障碍。
“我有什么不敢,我就让你看着你最心爱的人是怎么样死的。”天权说道。
“哼,不过是一个宵小而已,如果真有本事,怎么不敢跟薛哥哥单打独斗。”温玉婉冷哼一声道。
“哼哼,你的激将法并不高明。”天权道“薛卿侯,你看好了。”
“等等,你究竟要怎样,才能放了她。”薛卿侯道,在看到天权举起的手掌时,薛卿侯不得不服软。
“很简单,放下你手中的剑。”天权说道。
“薛哥哥,不要管我,先出去再说。”温玉婉道。
第八十五章 受伤()
“你身陷危险之境,我如何能够放弃你而独自逃走。”薛卿侯看着温玉婉柔声说道,那双眼睛之中,已没有了往日的坚毅、不屈,取而代之的是浓情蜜意,温玉婉看着薛卿候,眼泪更是止不住。
薛卿候的剑已经慢了下来,而其他人也已经停手,薛卿侯已经要放下自己的长剑,他也知道,如果自己放下长剑,定然是凶多吉少,但是现在他已经不能不放下,毕竟温玉婉还在天权手中。
这是一场没有任何赢面的赌博,但是薛卿侯却不能不赌。
“薛卿侯,时间已经不多了,我没有时间等你,是放下你的剑,还是看着她死,你的答案呢。”天权冷冷的说道。
一个剑客放下剑,就等于放下自己的生命,这是每一个剑客都知道的道理,剑客的剑就是剑客的命。
但是为了温玉婉,放弃生命又如何,薛卿侯的剑,已经快要脱手。而受制于天权的温玉婉此时竟然止住了哭声,好像做了一个决定一般,眼神也变了,变得有些可怕,可惜天权一直在注视这薛卿候,完全没有看到这变化。她不能阻止薛卿侯的行动,那么只有自己脱困,她和薛卿侯两个人方才有机会逃脱。此时的天权正在全神贯注的盯着薛卿侯,几乎将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薛卿侯的手上,只要薛卿侯的长剑一落地,他便有机会一招致命,天权就在等着这一刻,薛卿候的剑正在缓缓地下垂,慢慢的下垂。
天权看着这一切,几乎已经快要笑了出来,爱情永远是人类最大的弱点,可惜他却不知道,有时候爱情却是人类最大的力量。
这一切温玉婉当然看在眼中,趁着天权分心之时,扭头便是一口,咬在天权手臂之上,这一下温玉婉是用了全力的,这一口咬的深可见骨,天权吃痛,仿佛是下意识一般,一掌挥出,拍在温玉婉后背之上,温玉婉柔弱纤细的身体,便如同断了线的纸鸢一般飞了出去,薛卿侯见状,纵身而起,轻舒猿臂,将温玉婉揽在怀中,但见温玉婉满口鲜血,神情委顿,只微笑着看了薛卿侯一眼,便昏了过去。这一下兔起鹘落,其他人根本没有反应过来,这也给了薛卿侯机会。
“给我杀了他们。”手捂伤口的天权怒道,其他人此时方才反应过来,抄起兵刃,攻向薛卿侯。
薛卿侯一见温玉婉被天权所伤,怒从心起,挥剑斩杀过来,此时薛卿侯完全是不管不顾的打法,左手护住温玉婉,右手长剑挥舞,施展开“昆吾三式”,众人何曾见过这等不要命的打法,均被吓得目瞪口呆,出招不免多了一些禁忌,就连天权这等在江湖上行走的老手,看了也不免心惊胆战。一阵乱斗,直杀得天昏地暗,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薛卿侯已经是筋疲力尽,全身鲜血,也不知道受了多少处伤,宛若一个杀神一般,而天权所带来的高手,都已经成为薛卿侯的剑下之魂。
“天权,现在我要跟你决一死战。”薛卿侯说道。
“强弩之末,求之不得。”天权微微一笑,举掌便上,薛卿侯挥剑相应,二人这一番争斗又是不同,二人都是以快打快,天权双掌翻飞,身形如龙,而薛卿侯长剑飞舞,宛若疾风闪电,纵使怀抱一人,刚刚经历了一番大战,身形仍然不慢。一时之间,小小的饭铺之内,人影翻飞,双掌如龙,紫电青霜,眨眼之间,二人已经交手七八十招。就在此时,薛卿侯突感怀中温玉婉身体一动,打眼望去,只见温玉婉双眉紧蹙,双目紧闭,一看之下,便知她正承受这莫大的伤痛。“婉儿受伤不轻,我与此人交手再有一时三刻才能分出胜负,不知道婉儿能不能承受?,算了,先行离开,此仇日后再报。”薛卿侯心道。展开“十二恨剑”,一招“天下无敌”,顿时之间,房间之内,漫天剑影,此招一出,天权被逼迫的只有全力防守,薛卿侯眼见时机成熟,也不恋战,抱起温玉婉,展开身形,飞奔而去。天权忌惮薛卿侯,也不敢深追,见薛卿侯离去,长舒一口气,跌坐在椅子上。
“好厉害,若非他关心那女子,我恐怕难以招架。”天权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说道。“既然今日不能杀你,那便来日再战。”
薛卿侯这一阵狂奔,直奔了半个时辰,一直奔到长安城外方才停下,再看温玉婉时,只见她面如纸色,呼吸也甚是微弱,显然是受伤不轻。“希望婉儿不会有个三长两短才好,否则我真是羞愧难当,薛卿侯啊薛卿侯,你竟然保护不好你心爱的女人。”薛卿侯满脸的自责之色。“还是先行为婉儿疗伤才好。”
薛卿侯将温玉婉平放在地上,使其盘膝坐好,自己则坐在温玉婉身后,双手抵在温玉婉背后,运起“八脉玄皇功”,将真气输入温玉婉体内,过得片刻,二人头顶便如同蒸笼一般,冒出阵阵白气,幸好这里比较偏僻,人迹罕至,二人才不至于被打扰,否则平常百姓一见此等情况,定然会十分惊奇,从而打扰二人疗伤,如果那样,将是十分危险的事情,如此运功疗伤,最是忌讳被外力打扰,轻则二人重伤,经脉尽断,成为废人,重则性命不保。
如此过了将近半个时辰的时间,薛卿侯才罢手,此时他已经是筋疲力尽,要知道这利用自身真气为他人疗伤,最是伤神,不过好在温玉婉现在已经悠悠转醒。
“你没事吧。”温玉婉虚弱的问道。
“我没事,你现在感觉怎么样。”薛卿侯将温玉婉揽在怀中,问道。
“我也没事,只是有些疲惫,睡一觉应该就好了,你不用担心,只要你没事就好。”温玉婉微微一笑道。宛如小鸟依人一般躺在薛卿侯怀中,在苍白如纸的脸上,竟然浮现出一抹飞霞。
“你睡吧,我陪着你。”薛卿侯道。
“有你陪着,就算是天塌下来我也放心了。”温玉婉道。说着便闭上了眼睛,安稳的睡去,虽然呼吸仍旧很虚弱,但是却已经平稳了许多,薛卿侯也放心了一些。
阳光依旧明媚,微风吹拂树叶,发出沙沙的声响,若不是温玉婉此时重伤在身,这里的风景的确是非凡入胜,薛卿侯也想在这样的地方好好的睡一觉,可是现在他如何能睡得着。
“婉儿的伤势耽搁不得,我还是先行离开再说。”薛卿侯休息片刻道,将温玉婉抱在怀中,起身便行,不知道是温玉婉太累了,还是受伤太重,如此动作她竟然仍旧睡得很安稳。
薛卿侯略变方向,抱着温玉婉便向南而行。此时距离长安虽近,但长安城内却是危机四伏,此时回去,无异于自投罗网,所以薛卿侯现在唯有向南而去。
薛卿侯一路向南,因为担心温玉婉的伤势,因此走的并不是很快,累了便休息一下,顺便为温玉婉运功疗伤,可是荒野之上,茫茫无人,如此一直走了一个下午,直到日头偏西的时候,才看到一处小村庄,坐落在一处荒山脚下,此时正是这些普通百姓一天忙碌之后,归家的时候,只见,夕阳之下,炊烟袅袅,一片祥和,在这样的乱世,还能有这等宁静之景,倒也是难得。
“太好了,今晚不用露宿荒野,婉儿也可以好好休息休息,待到明天再前行。”薛卿侯心中一喜道,虽不再耽搁,拔足狂奔,直奔这小小山村。
薛卿侯行到一处农户门口,轻敲木门,出来开门的是一个四五十岁的男子,虽然不是弓腰驼背,但是繁忙的劳作仍旧在他的身上留下了痕迹。
“这位公子,有何贵干。”那农夫惊恐的问道,显然这里不是经常有陌生人到来。
“这位大哥,在下与舍妹前往南方探亲,不想舍妹竟然身患恶疾,行到此间,无处落脚,希望大哥能够行个方便。”薛卿侯道。
“哦,寒舍狭小,如果公子不嫌弃,就请进吧。”农夫上下打量了一遍薛卿侯之后说道。将薛卿侯让进院子。
“多谢大哥。”薛卿侯道一声谢,抱着温玉婉跟着那农夫走入院子。
“老婆子,来客人了。”农夫边走边道,这是从屋子内走出一个妇人,也不过三四十岁年纪,但看起来确实十分苍老。
“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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