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剑九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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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剑九州- 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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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将军之子,薛卿侯。”封离魂道。

    “啊,原来是小将军。”董建平道。

    “董大侠言重了,我不过是一个浪子,今日方才知道家父的事迹,不敢称将军。”薛卿侯道。

    “公子过谦了。”董建平道。

    “却不知道当年你是怎么死里逃生的。”封离魂道。

    “说来惭愧,当年众兄弟浴血奋战,而在下,却当了逃兵,苟延残喘,心中惭愧,因此回到此地,替当年的兄弟们守护这唯一的家园。”董建平将当年的事情娓娓道来。

    原来当年,薛镇上被迫南下回朝,交代驻守边关的将士,守护这里,等待他的回来,却不知,这一走,再也没能回来。待到这里的将士知道薛镇山遇难的时候,已经是北越大军来攻之时,当时军中群龙无首,加上全军上下心情悲痛,早已经没有了抵抗之心,又如何能够抵挡北越的虎狼之师,一交战,便是节节败退,然而薛家军岂是仍人宰割的懦夫,虽然明知不敌,还是奋力杀敌,奈何双拳难敌四手,最终,薛家军还是败了,两军交战,败了就面临着死亡。但是薛家军每一个都是铁骨铮铮的好汉子,虽死而色不变。北越军队面对这样的薛家军,终于没有烧了这座军营,使得这座军营留了下来。而董建平当年眼看薛家军节节败退,心知这样下去自己必死,终于选择了离开,当了人生中的第一次逃兵,这才保全性命。

    “说来惭愧,我竟然成了薛家军中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逃兵,实在是愧对将军在天之灵啊。”董建平道,眼含热泪,悲痛异常。

    “这也不怪你,当年将军遇难,北越帝国以此打击我军士气,当年之战,本就没有胜利可言,那一战本就是屠杀,兄弟也不必过于自责。”封离魂道。

    “封兄此言,倒叫在下更是惭愧。”董建平道。

    “兄弟不必自责,相信将军也不会责怪兄弟的。”封离魂道。

    “多谢封兄宽慰,这二十年来,我为当年的行为深深的感到自责,所以,我才会回到这里,替诸位兄弟看护好家园。不知封兄这二十年来是怎样度过的。”董建平道。

    一灯如豆,等下三人,封离魂和董建平还在谈论着当年的事迹,薛卿侯只有听着,纵然是这样听着,他的心中却早已经热血沸腾,他好像也已经回到了二十年前那一场战争中,挥剑杀敌。薛卿侯本来以为自己就是一个普通的少年,在孤山村度过自己平凡的一生,却没有想到,自己有一个如此英雄的父亲,也因为如此,自己的生活也变得不同凡响。

    夜已经深了,纵然已经是盛夏,但塞外的风依旧带着寒气,寒冷的风摧残着满院的落花,一月如勾,月下,一个人,一身劲装,借着黑夜,疾奔而来,在墙外,纵身一跃,便轻盈地翻墙而入,一双精明的双眼看着院子中的一切。

    “这里,一定是这里,可是这里为什么没人呢。”黑衣人道。

    这个人沿着院子内的小路,一间一间屋子的查找,好像在寻找着什么,可是这里的房间,空空如也,什么都没有,但是每一间房间,打扫的却很干净,一尘不染,完全不像是没有人居住的样子,这自然是因为董建平每天打扫的缘故。

    “看这里的房间打扫的状态,竟然不像是没有人居住,但是这里的人呢。”黑衣人又道,这已经是他查探的第十三间屋子。

    没有人,每一间房间内,都没有人,直到他穿过第二个偏门,才看到那一盏灯光。才看到灯下坐着的三个人。

    于是他便走了过去,轻轻地走了过去,没有发出一点声音,隐身在门外的一处阴影处,从这里刚好可以听见屋内人所说的话。也可以看清灯下人的身形面貌,当他看到薛卿侯和封离魂的时候,他的眼睛竟然又不易察觉的神情流露。

    灯下的人,还在畅谈过去,畅谈当年金戈铁马。

    “看来是这里没错。”黑衣人心道。“这里定然就是当年薛将军的军营所在,想不到世界上竟然有这样的军营。”

    “难道这张图只不过是一张军营位置的图纸,哪能有什么用呢。”他从怀中取出一张图,图上条条红线,座座山峰,而图纸的终点正是这里,但是这里只不过是一座军营而已,或者说,一座山村庄园。

    他收起图纸,侧耳倾听,想要在这两个人的言语之中获得更多的信息,听到的只有当年的金戈铁马,没有一点是他想知道的消息。

    在听了一段时间之后,黑衣人准备离开,这里并没有他想要的信息。

    “明天我再来看你,到时希望你还在。”他离开之时,看了一眼薛卿侯。转身离去,身轻如燕,隐没在黑夜之中。

    薛卿侯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他只知道,自己睡去的时候,面前的两个人还在畅谈当年。薛卿侯醒来的时候,已经是日上三竿,彻夜长谈的人也已经入睡,阳光照耀着这片大地,大地依旧充满生机。

    薛卿侯并没有打扰还在熟睡的两个人,而是转身走了出去,他要看看这座军营,好好的看看父亲当年生活抗战的地方。薛卿侯先是沿着在院子内走了一圈,发现这里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唯一让人感到不同的就是,这里真的不像是一个军营,没有兵器库,没有练兵场,没有一点军营的气息。薛卿侯决定再去其他地方看看,薛卿侯沿着青石路出的大门,只见,门外绿树横生,怪石嶙峋,远山之上,繁花紧蹙,很是美丽。“怎么昨天夜里没有看到这些绿树,怪石。”薛卿侯心道。“先不管了,这里景色很是不错,不如前去看看。”薛卿侯打定主意,便向着山顶走去,脚下山路并不崎岖,薛卿侯快步走过,不知不觉已经走入乱石阵的深处。

    此时,薛卿侯突然发现,自己竟然失去了方向,无论怎么走,发现自己都是在绕着圈子。“究竟怎么回事,昨日进来的时候,明明很顺利的。”薛卿侯心道。

    其实他不知道,当年薛镇山在这里建立军营的时候,在这军营之外,按照五行八卦的原理,设置了这样一座乱石阵,作为防御之用。之所以昨日薛卿侯能够安然进入,完全是因为有封离魂带路的原因,而现在薛卿侯贸然进入,如何能够轻易走出去。

第五十九章 再相遇(二)() 
薛卿侯无奈之下,像个无头苍蝇一样四处乱窜,东窜西跳,已经是满头大汗,却始终无法找到出路,不管如何行走,最终都会回到原点,正自焦急之时,突听身后有脚步声响起。“怎么样,将军当年摆下这乱石阵的时候,可是为了防御北越军队的偷袭,是不是不知怎么出去。”封离魂微笑着道。

    “哎,实在惭愧,我已经在这里转了半天,始终找不到出路。”薛卿侯道。

    “这座乱石阵是按照五行八卦的原理设置,与当年诸葛孔明的八卦阵有异曲同工之妙,当年不知困住了多少英雄豪杰,你不明其中变化,出不去也在情理之中。”封离魂道,将这座乱石阵的奥秘所在,讲述给薛卿侯,薛卿侯只听得连连感叹,也还是牢牢记在心中,以防再被困住。

    “这座石阵的三百六十一种变化,我已经说完,你要好好记住。走吧,回去吧。”封离魂道。

    “果然是鬼斧神工,话说封叔叔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薛卿侯道。

    “我和董兄弟醒来之后,发现你不在房中,怕你困在这乱石阵中,因此出来看看,想不到真如董兄弟所料。”封离魂道。

    “原来如此,若不是叔叔及时来到,我还不知道要在这里瞎转多长时间。”薛卿侯道。

    “此阵变化精妙,一时半会也说不清楚,走吧,先回去吧。”封离魂道。

    “好。”薛卿侯答应一声,跟着薛卿侯离去,封离魂一边走,一边又将这座阵法的变化,讲述给薛卿侯听,薛卿侯将这阵法的变化细心记在心中,二人出的阵来,竟然已经是傍晚时分。

    薛卿侯和封离魂回去的时候,董建平已经准备好晚饭,两碗青菜,白米饭,还有一壶酒。

    “这是将军当年留下的酒,我一直不敢独饮。”董建平道。那酒装在一个古朴的罐子中,用泥封好,隔着坛子已经能够闻到酒香。

    “这就乃是将军自酿,唤作杀阵,你也尝尝。”封离魂道,拍开泥封,顿时酒香四溢。

    酒虽然不是名酒,却很香醇,最重要的是这酒中所蕴含的感情。

    薛卿侯早已经饿了,现在看到如此美食,怎能忍住诱惑,于是,他们开始一阵大嚼。薛卿侯吃完之后,封离魂和董建平仍旧在把酒言欢,薛卿侯也没什么事情可以做,独自回到房中,躺在床上,细细品味白天封离魂讲述的门外阵法变化,越想越是感到奇妙,不仅对父亲薛镇山更加佩服。

    不知不觉间,天色已经全黑,外面一轮孤月,几点繁星,甚是宁静。

    就在此时,一个人,穿过绿柳繁花,飞奔而来,只见来人身形消瘦,动如脱兔,显然也是一个武林高手,来人停在薛卿侯窗外,透过开着的窗子,正好看到薛卿侯独自躺在床上,不知道是否已经入睡,“在这乱石阵中瞎逛了一天,想必是累了,我倒要看看这些时日,你的武功有没有进步。”那人在窗外,俯身捡起一块石子,在手中颠了颠,掷向屋内,只见此人手法奇准,石子掷出,正好将桌子上的一根未点燃的蜡烛打翻在地。

    “何人来访。”床上的薛卿侯在石子飞入房间的时候便已经听到破风之声,待到石子将蜡烛打倒时,已经翻身跃起,跃向门口,这一系列动作都是在眨眼之间完成,当真是兔起鹘落,电光火石。

    薛卿候奔到门口,只见门外不远处的一处花丛,无风自动,一个黑影,在星光之下,飞奔而去。薛卿侯也不迟疑,穿门而出,直追而去。

    那黑影脚步不停,直奔向庄园之外,薛卿侯提气飞奔,两耳生风,宛若一只雄鹰,只是前边的那个身影,身法也是不慢,薛卿侯始终无法赶上。眨眼之间,两人一前一后飞奔出庄园,所到之处,正是那座乱石阵。那人身形一闪,已经跃入阵中。薛卿侯略一迟疑,也是飞奔而入。

    那人在乱石阵中,竟然毫不受阵法变化的干扰,而薛卿侯则是暗暗叫苦,这乱石阵的变化他刚刚知道,还不是太过熟悉,脚步自然慢了下来,而那人,则是如履平地,毫不受干扰,更可气的是,那人好像有意在逗薛卿候一般,每当薛卿候要放弃的时候,总是现出身形,放缓脚步,给薛卿候一丝错觉。

    “此人为何知道这阵法的变化,究竟是什么人。”追逐片刻,眼见那人再次消失在视野中,薛卿侯站在原地想到。

    薛卿侯在原地想了片刻,仍旧不见那人身影,正准备翻身回去,突见那人在自己左前方身形一闪而过,薛卿侯记得那时坎位,坎属水,期间变化万千,包罗万象,薛卿侯在心中默记一遍这坎位变化,飞身而去,那人却已经去的远了。薛卿侯急追而去,两人兜兜转转,在乱石阵中转起圈子,更令薛卿侯奇怪的是,那人竟然不在一味的逃跑,而是逐渐将薛卿侯引到了阵法中央。这阵法中央又是一阵,按照阴阳两仪变化而来,更是凶险万分。

    薛卿侯知道其中利害,缓步走入,只见那人正站在中央的一块大石之上,背对自己。

    “朋友引在下来这里究竟是为了什么。”薛卿侯道。

    那人也不答话,呼的一掌,便向薛卿侯拍来,这一掌从上而下,劈向薛卿侯面门,薛卿侯此时已经被掌影笼罩,如何还能躲避,只得挥剑抵挡,那人显然早已经料到,不待掌法使老,左掌回收,右掌从左掌下面穿过,直取薛卿侯腹部,待到薛卿侯挥剑点向他右臂手肘的时候,那人早已经撤回右掌,左掌又拍向薛卿侯左肩。如此争斗,那人始终在薛卿侯出招抵挡的时候,率先变招,始终不与薛卿侯正面交手,薛卿侯也是无计可施。如此交手了六十多招,那人始终伤不到薛卿侯,可是薛卿侯也始终受制于人,无法反击。

    “如此争斗下去,始终难分胜负,他引我来此,不知有何目的。”薛卿侯心道。“阁下如果再不表明身份,休怪在下无礼了。”薛卿侯道。

    “尽管出手啊。”那人说道,声音难听至极,宛若舌头短了一截。

    薛卿侯听闻此言,再不迟疑,侧身避过那人一掌,同时长剑出手,施展开“十二恨剑。”这一下,形势立变,那人手无寸铁,如何能够抵挡薛卿侯手中长剑,再加上薛卿侯所使的“十二恨剑”又是精妙绝伦的剑法,那人逐渐受制在薛卿侯剑法之下。不过三十招,已经是险象环生,周身已经被薛卿侯长剑罩住。

    “停手,不打了,不打了。”那人一见再斗下去,自己定然落败,稍有不慎,便要伤在长剑之下,只得出声求饶。薛卿侯乍闻此声,更是心惊,因为传入耳中的竟然是一个妙龄女子的声音,而且听来还有些熟悉,急忙收剑回鞘。那人伸手摘下自己脸上面纱,露出的一张清秀的面孔,竟然是温玉婉。

    “是你。”薛卿侯看着眼前的丽影,惊讶的说道,眼前之人,正是自己这些日子朝思暮想的人,这些日子,这个身影不知道出现在梦中多少次,乍见之下,薛卿候已经欣喜的说不出话来。

    “见到我,你不高兴吗。”温玉婉笑道,那一笑,便如春风拂面一般。

    “见到你我当然高兴,不过我很奇怪,你怎么会到这里来。”薛卿侯道。他怎么会不高兴,这些天日日夜夜想念的人,每次睡梦中见到的人,心心念念之人突然出现在你的面前,怎么会不高兴呢。此时薛卿侯已经兴奋的难以抑制,但是他还是在尽力的克制。

    “这很重要吗。”温玉婉道。

    “当然不重要,不论你到哪里,我都不会意外。”薛卿侯道“你有没有吃饭。”

    “当然有啊。”温玉婉道。

    “那就好,这里是我父亲的军营,我带你去看看。”薛卿侯道。

    “我知道,而且我已经看过了。”温玉婉道。

    “你已经看过了,难道你早就来了。”薛卿侯道。

    “当然,而且我还知道有人被困在这里,还是封叔叔给带出去的。”温玉婉笑道。

    “你都看见了。”薛卿侯略显尴尬。“话说,你怎么知道这阵法的变化。”

    “这阵法虽然是薛将军的得意之作,可是我父亲可是当年与薛将军齐名的温大侠,怎么会不懂这五行八卦,奇门遁甲之术,我自小便跟随父亲学习,自然知道这阵法的变化。”温玉婉道。

    “原来如此,你真厉害。”薛卿侯道。

    “多谢薛大侠夸奖,小女子受宠若惊啊。”温玉婉道。

    “你这话说的,我都不好意思了,我除了会使剑之外,是这么也不会了。”薛卿侯道。

    “不过你刚才使这套剑法,真是精妙,我是如何也使不来的。”温玉婉道。

    “先不说这些了,我们先回去再说。”薛卿侯道。

    “恩。”温玉婉答应一声,牵起薛卿侯的手,便向阵外走去。星夜之下,一对璧人,缓缓而行。在回去的路上,温玉婉又向薛卿侯说了一些这阵法的变化,薛卿侯听到精妙之处,连连称赞。不一刻,薛卿侯和温玉婉已经走出阵来,走向薛卿侯所在的房间。

    经过董建平房间的时候,只见两人仍旧在举杯对饮,好不欢乐。

    “这个女子是什么人。”董建平道。

    “你看不出来吗。”封离魂道。

    “难道是公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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