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教育的是,弟子知错。”法明说道。
“妄动嗔怒,其实出家人作为,你们四人,便去罗汉堂打扫卫生一个月。”那老僧说话不温不火,但却有一种让人无法抗拒的威慑之力。法明四人一听此言,双手合十道“弟子遵命。”四人放开脚步,奔入寺内。
“各位施主,多有得罪,却不知诸位施主有何要事。”那老僧说道。
“不敢,不知大师是少林寺哪一位大师。”乔明道。
“老衲法号慈苦,不知各位怎么称呼。我看诸位武功,一个是长青门下,一个是碧霞宫的传人,这一位所使武功恕老衲眼拙,并不知道师承来历。”慈苦说道。此言一出,徐青崖,乔明二人都是心中一震“想不到此人便是少林寺三大神僧之一的慈苦禅师。”纷纷行礼。而薛卿侯虽然知道此人与慈悲大师是师兄弟,却不知道他有何威名,但他对慈悲大师十分尊崇,自然也对眼前之人十分尊敬,也是上前深深一礼。只有百里杜鹃不经世事,呆立当场。
“大师明鉴。晚辈丐帮乔明、这位是长青剑派徐青崖、这位是薛卿侯、那位姑娘叫百里杜鹃。”乔明一一介绍道。
“原来是君山大会之上力战群豪的薛少侠和徐少侠,幸会,幸会。不过我看这位薛少侠,面色苍白,步履轻浮,不知是何缘故。”慈苦道。
“他身受朱砂掌之伤,性命危在旦夕,特此前来求医。”乔明指着薛卿侯道,心中却在佩服这慈苦禅师的眼力,竟然一见之下,便知道薛卿侯身受重伤。
“恩,老衲听闻,这朱砂掌功夫,力道刚猛,所中之人,五脏六腑受创,奇经八脉受损,想要医治,需要重塑经脉,或者以高深内力,逼出体内刚猛之力,再辅以灵丹妙药,方可痊愈。”慈苦大师说道。
“大师明鉴,晚辈听说贵寺“易筋经”乃天下第一奇功,易筋洗髓不再话下,因此特来求医。”乔明说道。
“那“易筋经”乃是达摩老祖面壁九年,方才领悟的绝密武学,乃少林寺镇寺之宝,岂可轻易示人。”慈苦大师道。
“大师,修佛之人,以解救天下苍生为己任,难道大师能够眼看着薛卿侯死于非命。”乔明哀求道。
“普度众人,自然是我辈的分内之事,少侠不必提醒老衲。”慈苦大师道。
“那要怎样,才能够救得他的姓名。”乔明眼望慈苦大师,双目之内,眼看就要流下泪来。
“天下之事,讲求一个缘分,薛少侠与我少林寺渊源颇深,希望方丈师兄,能够网开一面吧。”慈苦大师心道。“诸位施主,请随我来。”慈苦大师说道,当先向寺内行去。
“有劳大师。”乔明道,徐青崖扶起薛卿侯,四人跟随慈苦走进少林古刹。
千年古刹,玉树葱葱,佛殿林立,梵音绕耳间,清净心自然。
慈苦带着薛卿侯等人,转过两处月亮门,来到方丈室前,方丈室内,蒲团之上,同样坐着一个老僧,白眉白眉,正面对这墙壁之上的释迦摩尼像诵经,双目紧闭,好像已经超凡脱俗,不在人间。
“方丈师兄,打扰清修了。”慈苦站在门外,双手合十道。
“慈苦师弟,请进。”方丈头也不回,睁开双眼说道。
“师兄,有客人求见。”慈苦道。
听闻此言,方丈大师,自蒲团上转过身来,看向门外来人。
“方丈师兄,这位薛少侠身中朱砂掌之伤,特来求医。”慈苦道。
“晚辈见过大师。”薛卿侯等人纷纷施礼。
“原来是薛少侠,老衲失礼了,诸位请进。”方丈道。
“打扰大师了。”薛卿侯道。
几人扶着薛卿侯,走入方丈室内,只见这方寸大的方丈室内,一尘不染,墙壁之上,佛祖拈花微笑,看着众生,可惜,如今众人皆苦,却没有人引渡他们脱离苦海。
“几位施主,室内简陋,请坐。”慈航方丈道。
“多谢。”薛卿侯等人道一声谢,纷纷落座,看向这天下第一大派的掌门之时,只见此人身材矮矮胖胖,神态温和,若不是亲眼看到,怎么也想不到这个身材矮胖的老僧,便是人人敬重的少林方丈。
“薛檀越因何受伤,可否相告。”慈航方丈道。
“不瞒大师。”薛卿侯将因何与四海帮交恶,如何为救人与顾八爷交手,如何受伤,如何脱险之事,向慈航方丈娓娓道来。
“原来如此,看来施主受伤已深,急需治疗为好。”慈航方丈道。
“还请大师慈悲为怀。”乔明急道。
慈航方丈也不答话,缓步走向薛卿侯,伸手搭在薛卿侯腕脉之上,脸色逐渐变得阴沉。
“大师,可有难处。”乔明焦急的问道。
“施主,何必心急,且待方丈师兄诊断之后再下定论。”慈苦道。
众人闻此一言,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得耐心等待,方丈室内,顿时沉静无声,但是焦急之情却是溢于言表。
过得片刻,方丈大师终于放开薛卿侯手腕,长吁一口气。
“方丈师兄,情况如何。”慈苦道。
“薛施主受伤已深,并且受伤之后又与人交手,更是加快了伤势的恶化,要不是体内有八股真气护体,恐怕已经凶多吉少了。”方丈大师道。
“怎么会有八股真气。”慈苦问道。
“我也不知,薛施主,这是怎么一回事。”慈航道。
“我体内的八股真气乃我自己所练内功形成。”薛卿侯说道。
“原来如此,世间竟有这等奇怪功法,老衲真是孤陋寡闻了。”慈航道。世间功法,都是练一股真气,游走周身,绝没有一个人的体内能够同时练就八股真气的,体内真气越多,越容易发生冲撞,也就越容易使练功者走火入魔,轻则经脉尽断,重则生命堪忧。
“我也不知道,不过这八股真气倒也不曾对我有什么伤害。”薛卿侯道。
“多亏了这八股真气护住你的经脉,否则你受朱砂掌力之伤,如何能够坚持这么长时间。”慈航方丈道。
“方丈大师,这么说,他的伤,你是肯治了。”乔明问道。
“薛施主乃是中原武林的希望所在,我若不救,如何普度众生啊。”慈航方丈道。
“可是师兄,那易筋经乃是我寺的镇寺之宝,非少林弟子不传,如何能够轻易传给外人。”慈苦大师道。
“师弟,那易筋经虽然宝贵,但如何能够抵得过天下苍生呢。”慈航方丈道。“再说这易筋经千百年来,真正练成的有几人,薛施主能不能保命,也看他的造化了。”
“师兄说的极是。”慈苦大师也不在说什么。乔明、徐青崖等人听了慈航方丈之言,均是十分高兴。
“师弟,带着几位施主前去休息吧,我和薛施主去找慈悲师弟了。”慈航方丈道。
“三位施主,请随我来。”慈苦大师道。
“有劳大师,请。”乔明等人不明白,为何休息易筋经还要找慈悲大师,但也不好问,只好跟着慈苦大师离去。
“薛施主,请随我来。”慈航方丈道。
“是。”薛卿侯道。
两人一前一后,慈航方丈在前,薛卿侯在后,走出方丈室。
嵩山之上,寒风习习,方丈大师带着薛卿侯穿过重重僧房,来到少林寺后院,后院之内,座座佛塔林立,蓝天白云下,苍松翠翠。
佛塔之下,一僧人独坐,口中诵经之声,不绝于耳。
“慈悲师弟,有缘人来了。”方丈对着独坐之人道。
“来了如何,不来又如何。”慈悲大师道。
“师弟看来又有所悟,倒叫我这当师兄的倍感惭愧。”方丈道
“参悟又如何,不悟又如何。”慈悲大师起身面对薛卿侯两人道。“薛施主,怎会如此憔悴。”
“不瞒大师,晚辈不过是受了点伤而已。”薛卿侯道
“观你脸色,莫非是中了朱砂掌。”慈悲大师道。“据我所知,江湖之上,朱砂掌功夫大成者,唯有长江水畔的顾八爷,难道薛檀越与顾八爷有什么瓜葛。”
“大师明见。”薛卿侯知道瞒不过眼前的慈悲大师,便将在四海帮如何相救百里杜鹃,如何与顾八爷交手,已经顾八爷与北越帝国勾结的事情说了出来,慈航方丈和慈悲大师听完,无不震惊。
“师兄,这朱砂掌的内伤,非内功深厚者,不可抵抗。当今武林,能够有这等功力者也唯有你和温施主,不知道师兄意下如何。”慈悲大师道。
“缘起缘灭,薛施主与我少林有缘,又是为天下苍生,我本来也想出手,但薛施主受伤已深,以我的功力,恐怕不行。”慈航方丈道。
“师兄,那该如何是好。”慈悲大师急道。
“师弟,除了外力之外,难道就不能自行疗伤吗。”慈航方丈道。
“你是说,易筋经。”慈悲大师道。
“不错,不知师弟意下如何。”慈航方丈道。
“师兄已经同意,我自然也同意。跟我来吧。”慈悲大师道,率先而行。
薛卿侯三人沿着青石路,青石路两边,古松苍翠,点缀着这座千年古刹。薛卿侯也不知道自己将要被带往何处,只得跟着。
走的片刻,映入眼帘的是一座巍峨高楼,气势宏伟,金碧辉煌,楼外,有十八个黄杉僧人,个个龙行虎步,精神抖擞,一看便可知道个个都是武林高手。“难道这就是少林的十八罗汉,果然是龙虎之威。却不知道这里是何地。”薛卿侯心道。
“薛施主,此处乃少林重地,藏经阁。”慈航方丈道。
“藏经阁。”薛卿侯一听此处乃藏经阁所在,不觉心惊,纵使薛卿侯对于江湖之上的事情知道的不多,但是夜听说过少林寺藏经阁。
藏经阁乃收藏少林寺武功秘籍,佛教经典之地,把守甚严,是武林的武学圣地,多少武林大侠都希望能够进藏经阁一观,也有不少心怀叵测之人,为盗得藏经阁内的武功,不择手段,奈何都不能逃过少林寺的追缴,到最后,也只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而已。
薛卿侯跟随慈航,慈悲大师走入藏经阁,而十八罗汉,看到是方丈和慈悲大师亲自前来,也没有阻止。藏经阁内,入目排排书架,架上都是一册册佛家经典,连空气中,都飘着岁月的气息。
“薛施主,要医治朱砂掌的内伤,也不是只有一种办法,昔年达摩祖师,布道中原,一生心血,留下两部经书,其中更以《易筋经》最为经典,此书现藏于此处,你可在此处细细观摩修习,功成之日,便是你伤愈之时。另外,我听慈悲师弟送过你一本《八苦神经》,你也可在此地修习,如有不明,可与慈悲师弟商讨。慈悲师弟,这里就交给你了。”慈航方丈道。
“多谢大师。”薛卿侯道。
“师兄放心,我自有主张。”慈悲大师道。
“这一切都是你的造化,希望我佛慈悲。”慈航方丈道。从一处书架之上,取出一本泛黄的经书,交于薛卿侯手中,薛卿侯接过,一看正是《易筋经》。
“老衲便不打扰施主了。”方丈道。
“大师慢走。”薛卿侯道。“恭送方丈。”慈悲大师双手合十道。
第三十章 易筋经()
慈航方丈离开后,藏经阁内徒留薛卿侯和慈悲方丈两个人。
“这易筋经乃武学至尊,方丈师兄竟然能够借你翻阅,实乃你的造化,不过这易筋经千百年来,练成之人寥寥无几,就算是方丈师兄,也不过练成了三层而已。”慈悲方丈道。
“如此神功,看来我是练不成了。”薛卿侯说道,想到自己不能练成神功,体内之伤无法痊愈,生命危在旦夕,不觉有些伤感。
“施主也不必悲伤,佛家之中,凡事都讲求一个缘字,施主乃是吉人天相之人,何不试上一试。”慈悲大师道。
“大师所言甚是,是晚辈太过伤悲了。”薛卿侯道。
“这也怨不得你,世人有几人能看破这生死呢,你且好好休息,老衲先失陪了。”慈悲大师道。
“大师还有事情。”薛卿侯道。
“打扫藏经阁本就是我的职责。”慈悲大师道。
“原来如此,大师请便。”薛卿侯道。慈悲大师转身消失在层层书架之间。
现在空荡荡的藏经阁内,唯有薛卿侯独自一人,独对万卷经书,薛卿侯打开手中的书卷,只见泛黄的书页之上,画着一个个小人,或坐或卧,小人身体之上,画着蓝红线条,线条之上,又有一个个红色的点点,旁边还有一个个蝇头小字加以注释,不过皆是梵文,虽然有的地方有些汉文注解,但是依旧非常难懂。就如同当初百里长青画在石壁之上的小人一样,薛卿侯当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只是,这泛黄纸页上的的小人以及书上的话,要比百里长青在石壁上留下的更加深奥。薛卿侯翻阅片刻,实在无法明白其中的意思,也只好暂且放下。
薛卿侯漫步于万卷经书之间,无所事事,随意翻阅,却也不明经书之意,只是随意打发时间,等待慈悲大师的回来。
薛卿侯自书架之上取出一本《法华经》,寻得一个蒲团,席地而坐,细细翻看,经书之上,记载着佛祖讲经之事“如是我闻。一时、佛住王舍城、耆阇崛山中,与大比丘众万二千人俱。皆是阿罗汉,诸漏已尽,无复烦恼,逮得己利,尽诸有结,心得自在。其名曰,阿若憍陈如,摩诃迦叶,优楼频螺迦叶,伽耶迦叶,那提迦叶,舍利弗,大目犍连,摩诃迦旃延,阿楼驮,劫宾那,憍梵波提,离婆多,毕陵伽婆蹉,薄拘罗,摩诃拘絺罗,难陀,孙陀罗难陀,富楼那弥多罗尼子,须菩提,阿难,罗睺罗,如是众所知识、大阿罗汉等。”
就在薛卿侯沉浸于佛经梵海之时,突感体内丹田一阵绞痛,奇经八脉之内,如有火烧,好不难受,豆大的汗珠,沿着他坚毅的脸庞滑落。
薛卿侯也不管其他,端坐蒲团之上,收回心神,静心提气,体内因修炼“八脉玄皇功”的八股真气,在体内运转,体内朱砂掌的内力方才被压制,薛卿侯才感觉痛苦稍缓。
在此为难之际,忽又想起刚才在易筋经上所看,忙收摄心神,按照易筋经图解行功运气,只是这易筋经晦涩难懂,薛卿侯只能按照图解运功,运功一阵,觉得体内一股真气,流通并不顺畅,也只好先行放下。
“施主感觉如何。”薛卿侯睁开眼来,便看到慈悲大师不知何时已经坐在自己身旁。
“这易筋经晦涩难懂,我按图中所绘运气,觉得运气不畅,不知为何。”薛卿侯道。
“这易筋经乃达摩祖师面壁九年,方才创出,自是不凡,寺中也只有方丈师兄一人修习,这样高深的武功,老衲也是无能为力。”慈悲大师道。
“只可惜弟子愚钝,不能领略其中要领。”薛卿侯道。
“这也不怪你,如果每个人都能够轻易窥破门禁,那么这易筋经也就不能称之为奇书了。”慈悲大师道。
“我且再试试。”薛卿侯道。
薛卿侯按照经书所示,端坐蒲团之上,气沉丹田,缓缓将丹田内真气按着经书上所示的经脉流转,初始之时,也还顺畅,薛卿侯心中一喜,遂将体内真气加快促动到经脉之内,随着真气的增加,薛卿侯越来越感到困难,宛若江流被大坝截住一般,薛卿侯再行运功,突感经脉一阵绞痛,慌忙收摄心神,停止运气,却已经是汗流浃背。
“这易筋经实在难练,我切不可燥进。”薛卿侯心道。捧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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