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就是被主子救起来的么,所以这么多年来,一直没齿难忘,都想着报答主子的救命之恩。
当初他从耿太医那里知晓情况的时候,还未来得及向主子开口,便被慕北琛叫去了。
慕北琛在灯火明灭之中,声音默默道:“这件事情,还是先压着不必说了。”
便大手一挥,将他关在了大梁都城。
“渺渺也当真没有将他带歪呢。”慕北琰笑道。
“主子如若可以多加些柴火,定能够将小主子笼络到自己这边的。”
“瞎说什么实话,当然是要循序渐进的。”慕北琰弯弯眉道,“那小子,是存了些许要整我的意思呢。”
“主子既然能够将卿安姑娘收归麾下,自然不愁。”锦时咳了咳。
慕北琰回过神来目光一凛,“谁干的?”
“那日我正打算赶回来时,却被人拦住了去路。”锦时开始回忆那天的事情,“对方看来早有所谋,于是上手直接撒石灰,出手招式仿佛不是原来凤琉的模样,而且行事极为果断,属下只能凭借着记忆了解一下,很难辨认出出处,而且他们全程并未说一句话但是,他们最后竟然没有将属下一刀毙命,相反,他们却留了一口气给属下。”
顿了顿继续开口道:“也不知是不是刻意而为之,还是但属下自信没那么大的本事呢。”
“有所筹谋。”慕北琰抬起他的伤处仔细瞅了瞅,“刀口不十分深,还是留有余地的,锦时,你的命倒是十分大么。”
锦时叹道:“主子您也来打趣属下。”
他可是走过一轮生死关的人呢。
“敢挖我慕北琰的墙角,这人倒是十分能耐。”慕北琰看过他的伤口。
“莫非主子不想问问,为什么我急于回来呢?”锦时笑道。
“恐怕是,皇兄他出什么事情了罢。”慕北琰取来药酒。
“是。”锦时从贴身的衣服中摸出那封信,“他说他临死之前只有一个愿望,葬在卿华宫的桃树底下。”
“如若是今生无缘,如果能在地底下也能相伴,也是一件幸事。也好过如今只能遥遥地望着她的好。”慕北琰叹息道。
………题外话………新年呐钟声马上就要敲响啦
第一百五十七章 对于整自己的下属,慕北琰有话说(3000+)()
第一百五十七章
“主子,那么你如今有什么打算?”锦时沉吟半晌,总算是开了口道。
“如今么,我想试试。”慕北琰开口道。
“不知主子打算叫我如何?”锦时勾了勾唇道。
“这个么,如若我也能扮作伤员就好了。”慕北琰笑道偿。
锦时觉着自己仿佛不应该开这个口
“主子的意思是撄”
“嗯,就是你想的那样的。”慕北琰眉眼弯弯,还是锦时最懂他了,只消粗略地点出自己的意思来,锦时便能会意。
这样的人,这世界上,他有幸遇到了两个。
一个便是眼前缠满纱布的这人了,另一个,便是自己要攻下的那人呢。
哪知这次,锦时却坚定地摇了摇头。
灯火明暗,主仆的声音徐徐传来。
接着便听到了这略带些愠怒的声音。
“主子,这次受伤的,可是属下啊”主子你当真要舍弃你最得力的干将,便为着那卿安姑娘么这不可不可,如果他没来得及治病的话,他、他他的后半辈子没有媳妇,怎么办
主子你可不能这么轻易地丢下我
“干啥这副英勇就义的神情,仿佛要将你吃了似的。”慕北琰疑惑道。
好吧他打算收回自己的小心思了,眼前这位还得再考究考究。
“主子追回自己的幸福,属下自然是支持的。”慕北琰真真切切地瞧到了锦时小心翼翼咽了口唾沫。
往往这种话,后边应当还有一句,但是,这话后边的杀伤力往往是吨级的。
只听锦时弱弱地说了句:“然而属下得活着。”
慕北琰勾唇笑了,“仿佛我就跟缺心眼儿似的。”
锦时眼中晶晶亮:“莫非主子还是留有余地的?不打算在属下这里开刀么万幸万幸”
慕北琰叹了口气,他怎么可能是这样的人呢。
就算真的是吧,那也不能那么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嗯
毕竟以后还是要一起共事的,明面儿上的他当然是要保持上级的风度。
慕北琰笑道:“等明儿我摸清楚情形之后,我将你偷偷地掉包,等处理好政务之后,再偷偷地换到这里,想来是个好主意。”
“主子实在是高明”锦时一脸黑线。
“不过还是得摸清楚情况才能”
于是第二日慕北琰成功地将锦时安置好,又十分好心地将他的伤口处理了一番。
说了不动手诊治,但是上药这些基础性的职业,他当真没有半分遗忘。
该出手时,他自然是会出手的。
接着便将纱布武装好,齐齐整整地躺在塌上。
成玉轻轻捏捏不久之前的伤处,发现手感仿佛好起来一些,正抬头想问问这锦时叔叔有察觉到什么不适的地方么,却撞上了一双眼睛。
“叔叔!”太医署的值太医回头来看成玉的时候,成玉才讶然道:“舒舒服服的就好了呐。”
慕北琰伸手摸了摸成玉的脑袋瓜:“叔叔要在这里等一个人。”
成玉心里咯噔一下,“叔叔莫非知道了什么么。”
慕北琰勾勾唇,他自然是晓得的。如若没有自家儿子,他当然不晓得原来自己就是那榜上有名的“成玉父亲”呢。
“今日就来这里躲个懒,不然又要被你师傅折磨。”
成玉贴在他耳朵旁嘀咕道:“真是想不到呢,黄叔叔这么大的一个人了,竟还怕医生。”
慕北琰觉着,那声“爹爹”如果由软糯的声音发出来仿佛会更好些,突然间有些讨厌这个称呼来
“成玉你当真没有怕过你师傅么?”慕北琰开口道。
成玉有些胖乎乎的小手捏上慕北琰的脖颈。
“黄叔叔我给你这样揉揉肩膀的话,可以缓解一些你的劳累吧?每天都要低着头查看那么多奏章,不累才怪。”
说罢手下仿佛加重了力道。
慕北琰顿了一下,一下子没忍住便喊出声来。
一旁当值的太医有些害怕这仿佛不是什么祥兆。
如果耿太医的徒弟操作不当的话,那可是要担杀头的责任的。
“成玉,不知你这是”
慕北琰摆摆手,“无碍,他正在帮我舒活筋骨。”
哪知这位太医说道:“成玉,他的脖颈处有伤口呢,这么一来难免会波及伤处啊,一定要小心一些”
成玉点点头,“多谢师伯的指点,成玉会小心的。”
这位太医点点头,这小家伙儿倒是学的极快的。
待他走远,慕北琰这才开口道:“继续继续,叔叔觉着挺不错,你的手劲也很合适。”
成玉便趁着自家师伯不注意,悄悄地揉捏着慕北琰的肩膀。
慕北琰难得遇上这样的机会,往日只觉得脖颈总是困疼困疼,今日才道是受损的关系。
“哎成玉,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呢,你究竟觉得,你师傅这人如何?”
成玉手里的动作没停,便开口道:“师傅谦和有礼,为人率直”
慕北琰觉得成玉简直精明,根本套不出什么话来,便采取了迂回战术,“你师傅莫非没有对你要求严格过?背不会的话,不会责罚你么”
“师傅待成玉如同亲儿子一般,哪有黄叔叔所说的那么冷血无情了。”成玉嘟囔着。
听完这句,慕北琰的心中亮起了一盏红灯,叹道:“糟了个糕的,这下连亲身儿子,都要被这太医挖了墙角呢!”
“黄叔叔何故如此问”成玉有些不解,“哦,一定是师傅又强迫黄叔叔吃些药了罢。”
续而开口道:“黄叔叔也真是的,这么大的人了,还跟个长不大的孩童一般,活该被师傅说些闲话嘛。”
“再说了,师傅这么着,也不是为了您好么”
慕北琰叹息道,这耿太医,一副直肠子不说,这下连他的人也要一个一个尽数剥夺了么挖墙脚不说,还要笼络自己的儿子天杀的
当初是哪个活宝将他塞到宫里来的,真是要谢谢他全家呢
不行,他的儿子,当然是得他来教。
赶明儿就跟这耿太医摊牌!!!
慕北琰如此想着,却好巧不巧地遇到了这样的情形。
耿太医出诊回来,朝着他这边一步一步地走来。
大梁荣熙,永王府内。
一来多日未曾遇到苏子乾的君华裳正在那重新被修缮好的秋千上静坐。
微风送来一阵阵清凉,已然入夏的荣熙让人有些难以接受。
说来也怪,失去了那五年的记忆之后,君华裳觉得如今实在十分贪凉,这才刚刚入夏,就披上了薄衫。
依自家父王的话来说,这恐怕就叫十年怕井绳。
说来也奇了怪了,她自从失去了那五年的记忆之后,便十分喜欢冬天。
分明记得,自己之前是十分怕冬天的体质。
一整个冬天,仿佛就跟冬眠了似的,那是怎么说来着,被床榻封印了一定是常言道,冰冻三尺,非美食不能解冻。
那可不,她当然是遇到好吃的,就算再冷再困也会乖乖穿好衣服的。
怎么办,有些想梓前了
一个小花匠,能培植花朵,竟然手艺也不错。
她早在美食上有些造诣,可遇到他却只能望而却步。
记得那次她问过他,怎么学会的
他却是淡淡一笑,“为了养你,所以就学会了。”
对于烹饪这件事情,没个几年的火候根本成就不了这样的功力的
她那时还笑他,“骗人的吧,遇到我之前,一定有女孩儿享受到这样的待遇的。”
却听到他坚定不移的声音:“那个女孩儿,当时一定不知道,是她带给我这样的机会。”
谁说苏大将军不能入得厅堂,下得厨房的?
小馋猫啊,我喂饱你好不好
君华裳从回忆里醒过神来,“若素,那边的芙蕖池是不是开得正艳哪,陪我去看看吧。”
若素为君华裳正举着一把团扇,轻轻地为她扇去热气。
听完吩咐后便与她一同去了那芙蕖池。
“谁道不相思,处处归来迟。”君华裳看着如今开得极艳的芙蕖,她如今公然闹起来的话,会不会也是悲剧收尾?
却不知暗处,有一双眼眸,正怔怔地瞧着她。
第一百五十八章 水落石出(3000+)()
第一百五十八章
君华裳来到了芙蕖池边,突然间脑海中蹦出了一个想法。
是不是可以去那池子里边凉快一点儿。
她如今可是越来越喜欢凉快了。
说干就干,她便脱了鞋袜,蹑手蹑脚地摸到芙蕖池边偿。
提起裙裾,那有些发凉的湖水,便柔柔地舔舐着她的脚踝。
这裙裾,今日怎生得这般长撄?
君华裳明明感觉得到,自己仿佛掠过,一块儿又一块儿的鹅卵石。
碧波荡漾的湖面被那巨大的荷叶所遮盖。君华裳小心翼翼地将裙裾收起,挽了个疙瘩。
如今可真是越活越小了,竟开始喜欢玩儿水。
如今方是刚入夏的天气,怎的,永王府这这荷花便早就开了呢?
父王当真是极用心的。
君华裳开始去摸那荷叶下的莲蓬。
而从岸上这人的角度望过去的时候,君华裳仿佛融入了那湖水中一般。
心里便“咯噔”一跳该不会该不会是她要寻死吧。
仅仅几日不见,他便已思念成灾。
苏子乾知道,如今自己的出现,对于君华裳来说,无疑是水中浮萍。
对于那永王来说,倒是巴不得的。
于是便再也顾不得他人的目光。
便即刻跳入了那水中。
摸了半晌,潜入水中搜寻
将正俯下身的军华裳抱起。
简直都能听到她细若蚊蝇的呼吸,盛在他的怀里,仿佛怕,被摔碎了一般。
“我当真以为,你再也不要见到我了。”君华裳捏着衣角说道。
苏子乾头发上的水珠一滴一滴落下,略带些愠怒的声音便在此刻响起:“你当真,不要命了么”
君华裳分明能够感觉到,揽着她腰际的手逐渐收紧。
“你可知,我想你想的很苦。”君华裳说出这句来。
回到卧房内,苏子乾便打了一盆热水,替她擦拭擦拭脚掌。
君华裳耐不住痒,便笑出声儿来。
“倒是想知道你下次还敢不敢这样拼命了。”苏子乾的言语不带有一丝热乎气儿。
君华裳却答非所问:“你这些日子究竟去了何处啊。”
苏子乾敛敛眉,方才的情形,怕是被很多人瞧了去了。
“那此番你又何故投湖?”苏子乾反问道。
君华裳咧开嘴笑了:“梓前,我只是去湖里瞧瞧那芙蕖呐。”
“你如今说的话,还能骗过谁?”苏子乾有些心疼。
她当真要采取如此极端的方式么,让他如此这般悄悄待在她身边也好呐,只是他如今也割舍不下,不然方才怎么会尾随她那么久。
他自认隐藏的很好,这次连永王都没有发现他。
却还是现了身呢,永王这次,会不会气炸了?
想及此,苏子乾便收了帕子。
却被君华裳揽紧,“是不是父王他,与你说了些什么?”
苏子乾眸光收了收,他不能放任华裳与永王闹掰啊,何况如今他的身份,太过尴尬,存留在哪里都会给当事的人带来无尽的困扰。
“是,我就是知道了你的过去。”苏子乾站起身,“郡主殿下当真是个水性杨花的女子呢,尚有婚约在身,还与府上家丁苟且”
君华裳一怔,默了默开口道:“梓前”
“你让我感到不耻。”苏子乾逆着光芒瞧着她,“我所喜欢着的,是那个笑容弯弯的郡主殿下呢,如何是你这样的水性杨花的女子。”
“那如今,你可算是了解到我的过往,当初的种种,全当作是肉包子打狗便好!那么好吧,我君华裳,不见你便是,不爱你便是,不再腻着你便是!”君华裳将那帕子甩他脸上。
便匆匆跻了鞋,走出门外。
苏子乾徒劳地抓住掉落在怀里的帕子,没来的及说出那句:“小心,着凉”
这样也好,不能相望,就让他做一个摆渡人好了。
在她身后仰望,替她把身后的路扫的更平坦一些。
小裳,对不起。
原来你的今后,最终,还是没有我。
永王急匆匆地来到君华裳这边的院子,却看到了立在屋中,头发湿漉漉的苏子乾。
“小裳呢,小裳她,可有没有事情”永王觉得心都要漏跳了几拍。
苏子乾勾勾唇角,轻轻摇了摇头。
“本王接到禀报,说是小裳投湖,被你救起?”永王难以置信道。
循着过来的路,无论如何也找不到小裳的身影。
苏子乾没有接话,只是敛了眉眼。
“苏子乾,再一次。”永王摇摇头,“本王决议,再也不会与你任何机会。本来以为你,还能够在这院墙里藏匿起来,没想到到头来,竟然是我不对,是不是怪本王太过信任你,当初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如今当真打脸打得响。何必纠缠不休?放眼望去,荣熙的好女儿多的是,你何必互相折磨?”
“不必了,永王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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