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想玩,我必奉陪到底。
君卿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顾横在脖颈上的刀刃上前开口道:“是么,我倒是觉得,第三种更合适,琰王妃,怎么样?撄”
慕北琰听到自己绝情的声音:“你不配。”
“是么,谁更配一些?”君卿安推开那柄短刀。
慕北琰上前抱起君卿安,转身将她抱起便走进了屋中。
将她扔在床榻上。
“承认吧,慕北琰,你还是如往常一般,你还是喜欢我……”君卿安笑道。
“比起你的心,我猜测我更想你的人。”慕北琰咬咬后槽牙。
君卿安将脚上的鞋褪下,一副悉听尊便的样子。
“以色侍君,焉能长久?”慕北琰倚在床榻边看着地上软缎的绣花鞋,小巧的绒毛舔舐着鞋边。
“不试试又怎么知道。”君卿安如今的神情叫他却无论如何也看不懂,“仿佛这人不久之前被我踹了一脚呢……”
话音还未落,却被一个柔软的物什所覆盖。
果真还和从前一样呢。
君卿安上前抱紧了慕北琰的身躯,急切地回吻着他。
依然是令她抓狂的味道,依然还能触碰到他的思念,层层叠叠,几乎要将她淹没。
可,就在不久之前,她使了力气抱着的男子,却轻轻易易地取代了凤琉国主的位置,颠覆了她的国家。
如今,叫她如何?叫她如何……
他们之间仿佛已经渐行渐远,隔了遥远的距离,家仇国恨。
她分明听清楚了他刚才唤她名字时的冷淡,他说的是,琰王妾,他说的是,卿安姑娘。
那是不久前辗转的绵长,他总会在她耳畔轻咬,渺渺、渺渺……
事到如今,也竟不懂自己的心了呢,嘴上说毫不在意,却在心里那么在意他。
所以她曾偷偷地打听他的情形。
狠绝地说自己对他厌极的是她,偷偷地替他扫除宫里对他的误会的也是他。
她猜测,他永远不知道,那日晚上,她是故意将车停在了那个路口。
可后续事情的发展,却远远超出自己的想象。
她怎么能坐认自己心爱之人侵覆了自己的国家?
而正在自己身上游曳的这双手,却昭告着他在她心中的位置。
良久,慕北琰才放松了进攻。
“卿安姑娘仍如之前一般,可口诱人呢。”
“此刻我是不是该说,多谢夸奖?”君卿安双眼迷离地瞧着他。
自己的皇兄依然还在,苏子乾的军队还在,又怎会找不到机会……
趁着新政权根基未稳之际,养精蓄锐才是王道。
古有……西施……
可她,已然病入膏肓。
“择日我便叫皇兄为你册封,安心做本王的妾室,本王会给你无人能及的地位。”慕北琰起身正了正自己的衣衫。
“卿安知晓。”君卿安敛了眉眼。
“今晚,我会来你这里用膳,记得到时候穿的好些。”慕北琰听到自己的声音。
“卿安知道。”
如今,便是如此相互利用的关系了么……
……
不远处,正阳宫。
慕北琛伸了个懒腰,吩咐身旁的小太监。
这小太监正是不久前在政变中大放异彩的小太监,慕北琛特地为他取了名字放在身边盯着。名字就叫,王潜。
刚拿下荣熙不久,一切一切都需要重新界定。
为何没有迁都去大梁京城。
慕北琛心知这里本就是块难啃的骨头,不仅磕牙,而且还有些难嚼。
但他知晓自己如若就此放过的话,迟早会是养虎遗患。
君越还有他的那几个儿子,果真不是省油的灯,在天牢还闹腾得那么起劲。
还真不如把淑贵妃和君越关在一起,干脆互相掐死对方也省事儿。
还有……那君卿尹。
慕北琛摇摇头,女色于己,不过是衣服一般。
于是每日出现在她宫殿中的那个人,自然不是他。
每日那个替身都会要求君卿尹熄了烛灯,于是自然认不出来。
他不过顺水推舟,他也知晓君卿尹心中的小九九,不过是想从自己这里捞点便宜的,于是那孩子,就成为了他这局中的第一步棋。
之后种种,恰好是觉得渴的时候有人很识识趣地递了水来。
“王潜,去叫琰王来,今晚我们兄弟要好好喝一杯。”
“喳。”往前随即去寻慕北琰。
刚出宫门便看到了慕北琰的身影。
“皇兄。”慕北琰施了一礼。
“咱们兄弟,谈什么这么多虚礼。”慕北琛上前扶起慕北琰。
慕北琰坚持行完礼才起身:“方才看到王潜,不知皇兄找我有何事?”
“咱们兄弟好久没能坐下来喝口酒说说话了,这次你可逃不了了。”
“皇兄教训的是。”
于是叫御膳房做了些许菜式来,样样精巧的很。
凤琉的口味较之大梁还是更甜些。
慕北琰却觉得这顿饭吃得苦涩无比。
饮下杯中酒,却觉得五脏六腑都要碎裂,每一片都是她的味道。
“北琰仿佛有心事?”慕北琛看他不停地喝酒,终于还是停了手中的碗著。
慕北琰却跪倒一旁,开口道:“臣弟想,娶君卿安为琰王妃。”
慕北琛拾起筷子,夹了一口在口中慢慢咀嚼。
仿佛要将他做这件事情的动机,这件事情的后果都咀嚼了一遍。
“不是说要纳她为妾么。”慕北琰听到慕北琛的声音。
“皇兄……在监视臣弟?”
“北琰,她如今不把你当做仇人已然是你万幸,你果真要如此?”慕北琛起身带倒了身后的凳子。
“既然皇兄担心臣弟的安危,臣弟纳她为妾就是。”
慕北琛一震,他还正想好好教训教训自己这个掂量不清是非的弟弟。
似乎一直都没有很理解他,从小便被放养在外边,失去了母亲和父亲的关爱。
或许少年的游历便让他看透很多事情吧,对一些事情有自己独特的看法。
早些时候还有与他一起争皇位的想法。
他的身份不占优势,势力也薄弱,于是才把视线瞄准了凤琉。
事实是他做的很好,此番功成怎能离开他的努力。
其实,北琰你不知晓,我又何曾想坐这个位置。
人这一生,本来就有些事情是身不由己。
有时我有些羡慕你,能遇到让你身不由己的人。
这时慕北琰的声音打断了他的思绪:“还请皇兄下旨。”
……
是日夜,卿华宫门口。慕北琰攥着那道圣旨。
迟疑了许久,终于打开了屋门。
却透过镜中看到正在细细描眉的君卿安。
用眉黛细细勾勒她的眉峰。
仿佛记得,她从来不曾勾勒她的眉。
君卿安听到门开合的声音,启唇道:“王爷回来啦?妾身还没有准备好呢,先允妾身耽搁一下。”
说罢起身对着他施了一礼。
慕北琰觉着,他面前的女子有些陌生。
接着君卿安回了里间翻出一件婚服。
捧在手心,莲步轻移走到慕北琰身边。
“不如,王爷来为妾身更衣可否?”
慕北琰着了魔似的拾起那衣服,却被君卿安打断。
君卿安转过身,露出身上衣袍的腰带:“还请王爷替妾身更衣罢?”
慕北琰有些回神,还是那么狡黠的笑容。
他伸手解下了君卿安的腰带,将她身上的外袍剥离。
是藕荷色的花纹。
发丝三千缓缓散落,柔柔地如同海藻一般遮住了她可堪一握的腰肢。
君卿安回过身来,示意他将衣服替自己穿上。
慕北琰取过襦裙,亲手替她穿着起来。
拂开她的发丝,将衣服覆上她的肩膀,袖子穿过她的臂膀,在她身前汇合。
君卿安转过身,对上他的眉目又匆匆移开。
她,果真是极适合红色的。
不,她如今身上穿的,分明不是正红,有些偏粉。
她莫非早就知道?知道……
而这色泽,却能将她的肤色衬出。
慕北琰覆上她的脸颊,伸手将她揽在怀里。
第一百一十六章 看你怎么逃?(3000+)()
第一百一十六章
君卿安触碰到他胸膛的那一刻,仿佛找到了停靠的彼岸一般。
却还是止住了将要夺目而出的泪水。
唇角轻点:“王爷仿佛有些心急了呢。”
说罢将他的怀抱挣脱,从身后取来酒杯偿。
从青花瓷做的酒瓶中倒出些许酒来。
慕北琰作势就要接过撄。
却被君卿安止住,“诶,慢着。”
便将那琼液喝下,给他看手中的空酒杯。
“王爷可看清楚咯,无毒。”
接着又倒了两杯酒给他,“现在可以放心了罢。”
然后笑意盈盈地欲仰脖喝下。
这次却被慕北琰拦住了:“不是说是交杯酒么。”
挽住她的臂弯喝完,慕北琰开口道:“可还有什么惊喜么?”
“王爷可真会说笑,那么,妾身为王爷准备的这些,可还满意么?”
慕北琰上前将君卿安抱起,启唇道:“卿安,良卿可安?”
“不知王爷对妾身的安排,可还满意么?”君卿安起唇道。
“自然是喜欢的……”慕北琰听到了自己的声音,从怀中摸出那道圣旨。
现在,你终于是我的了,罢?
君卿安笑笑,在他耳边吐露:恭喜崇瑾。
慕北琰上前抱起她,避开了先前已然掷在地上的衣衫。
“不如由妾身,伺候王爷沐浴罢?”君卿安笑意弯弯。
慕北琰抱着她身子的手一滞。
“无妨,本王不嫌弃你。”
“可妾身觉得,还是除旧迎新的好。”
她是在说,与过往作别么?
与往日的一切……包括他么。
慕北琰还来不及反应,君卿安已然从他怀里挣脱,并推着他与自己一起。
绕过后间,原来卿华宫,还有个小型的浴池。
君卿安起了坏心,趁机把站在池旁的慕北琰绊了一跤。
边听扑通一声,慕北琰应声落入水中。
君卿安捂着嘴偷笑起来。
“中招了罢!”君卿安笑道。
慕北琰勾勾唇,于是便如同溺水一般,在水里扑腾着。
君卿安心中一慌,往日没有机会见到他能不能水,莫非、莫非,他不会……游泳么。
君卿安正打算钻入水中,脚上却突然出现一双手,将她轻轻巧巧拉入水中。
艳丽的嫁衣如同芍药般盛开在水中。君卿安气急,于是抬脚便要踹慕北琰。
却被慕北琰接力拉过她,双手垫在她脑后。
“上钩了罢?”慕北琰吻上她的双眸。
衣衫已然被水浸湿,包裹着她的身子,玲珑有致。
慕北琰将她额发拨开,转而吻上她的耳垂。
君卿安被触到痒痒穴一般,笑出了声。
“你笑甚?”慕北琰开口道。
“王爷今日,有些怪呢。”君卿安挑挑眉。
慕北琰面上的浓墨化开:“嘘,别破坏气氛。”
于是倾身将她压在岩壁,将她稍稍带上些许,吻上她的锁骨,辗转碾磨。
君卿安放空了念想一般,这副身子经过他熨帖,每每都能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深知她的敏感,深知她的种种。
比如滑过她腰肢的双手,正在解开她湿了的衣衫,一层一层剥去,像揭开重重的面纱。
此刻他的身子已然变得滚烫,须臾间已然将她融化。
明明挨得那么近的两个人呢,怎么可以如同现在这般距离这么远。
感受着他猛烈的心跳,感受着他已然散乱的呼吸,感受着他已然濡湿的毛发。
君卿安扣紧他的背脊,却不加动作。
任凭他如何掀起她的战栗,也不能得到她的反抗。
她还如以前一样令他痴狂,可他却觉得,这具身子,冷到冰点。
纵使他使尽全力。
事后,他抚着她柔软的发,唇间吐露她的名字。
与以往不同的是,他说的是,卿安。
渺渺兮于怀……
……
与此同时,北漠军营。
这几日军营里乱糟糟的,有不明所以的凤琉军队,还有临时收录的北漠军队。
王副将开口道:“不管荣熙情况如何,我们是坚决不会投降的。”
完颜宥的属下拓跋承开口道:“真是难缠,如今还拼死抵抗有什么用,凤琉亡了,彻彻底底的完了。”
有兵士站出来,“那我们如今,服役于谁?”
“闭嘴,就算抗争到最后一兵一卒,我也不会放弃的。”王副将开口道。
“可将军,我们想回去……回去看看我们的家人……”
“是啊,这已经快一月没有收到家信了,我们得回去看看。”
“他这是迷惑你们的圈套!如若你们刚一回城,便受到早已埋伏好的大梁士兵的伏击,又当如何?大家好好掂量清楚。”王副将呼喊道。
“苏将军呢?我们要听苏将军确定消息,我们才能放心啊。”
“可近几日,苏将军却不知哪去了。”
“还有郡主殿下,也一并消失了。”
王副将在苏子乾出事当天在另一边的校场,完全不知道这边的情形。“不要慌,如若我们上了他们的钩,他们自然会喜闻乐见。”
拓跋承开口道,“真是冥顽不灵的暴徒。”
偏偏作战还那么勇猛,仿佛打了鸡血似的。
这是一支令人望而生畏的队伍,也是一支足够实力与他们的骑兵相抗衡的队伍……如若可以将他们一并收归北漠,吞并凤琉又算什么。
完颜宥也看不下去了,“干脆杀鸡儆猴算了。”
“那慕北琛动作真快,才区区三日就将凤琉的大小重镇收归自己麾下,完全不给我们喘息时间。”拓跋承说。
“我们早该猜到的,他那么轻易地就给我们传信,将我们分在这里,其实本就是牵制。”
“居心可恶,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坐以待毙么。”
这时却有个兵士走了进来,行了一礼。
“启禀可汗,大梁皇帝有信来。”
说曹操曹操到。
“念。”
“着将北漠原属地重新归还北漠,两家同修秦晋之好……”
军士念完手中的信件,将手中的信呈给完颜宥。
这慕北琛倒是,还算识趣。
可就这么一点点地盘儿,他当打发要饭的呢?
何况这片土地,本就是他们的。
“简直欺人太甚。”拓跋承愤怒都写在脸上,“北漠花费那么多兵卒才将苏子乾牵制住,如此这般,实在可恶。”
而他却动动嘴皮子,就轻易地拿下了君越。
事情演进到这里,怎么看都不是什么公平的交易。
“不如,我们煽动这些兵士进城,顺便夹杂些我们的人,这样一来,慕北琛也察觉不到什么端倪。”
“像是个好主意,对了,定要将那苏子乾看好了,我总觉得这人,十分能耐。”
当年一连拔下大梁边陲,回过神来又与他们抗衡。
实在厉害。
“属下明白。”
……
北漠军营,关押苏子乾的库房内。
黑夜中,君华裳开口道:“子乾,你饿不饿?”
苏子乾摇了摇头:“当年艰苦,我连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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