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北琰?!他怎么可能……
这时便听君华裳说:“对,今天午时也没有看到慕北琰……子乾……”
苏子乾震惊之余,却只能将手中的剑扔到地上。
原来这一切,早就有所筹谋。
罢了,如今还是保存实力罢……
如果硬碰硬的话,他实在是想象不到……他们会对君华裳做出什么事情来。
好不容易能够拥有的安稳,却被这突如起来的事件所打断……
在完颜宥的一声令下,两人便被数位已然混进来的北漠将士押起来。
两人被关到一处临时腾出来的菜蔬库房。
君华裳听到众人走远后,冲着苏子乾眨了眨眼睛。
苏子乾疑惑道:“怎么了?”
自从两人走得更近之后,便有些读懂了对方的小眼神。
“……如今我们尚且还在危机之中……你若是想……再等等罢。”
君华裳用没有绑起来的腿踹了苏子乾一脚。
“谁说这个了?”
苏子乾默了一默,仿佛以前都没有猜错的啊,怎么今日仿佛走题了……
“我是说,方才我收到了父王培植的暗卫的奏报。”
“永王府……还有暗卫?”
“我也是刚刚才知晓的。”君华裳敛了眉眼。
“怎么了?”苏子乾察觉到了她的低气压。
“父王将这只军队的调兵权给了我……”
“这件事情不会这么空穴来风的,于是我猜测,我猜测荣熙……或许已经……坠入风雨之中。”苏子乾开口道,“那父王的处境,岂不是很危险。”
“可父王却在第一时间把军队给了我。”
显然父王更希望在苏子乾的统领下,能够拯救已然危如累卵的局势。
“这支军队,大概有多少人?”
“我听先来奏报的人说,父王提前飞鸽传书到了这里,于是这支军队,其实已然有部分潜伏在我们周围。加上如今还在荣熙的军队,预计有五百,全是精锐。”
“父王能够养出这支军队,实在不易啊。”
“父王从未向我透露这支军队的存在。”君华裳的声音恰巧能被苏子乾听到,“所以我们也被蒙在鼓里。”
“父王是害怕你的安危,所以才提前备好的这支军队。”苏子乾侧了侧身体,将君华裳向自己这边偏了偏,“这里不比我的营帐,所以离我挨得近一些。”
苏子乾的身体仿佛个小火炉般,温温热热。
君华裳朝着这边偏了偏:“那慕北琰,果真是深藏不露,我多次对他十分纵容,谁知道他却变本加厉。”
“此话怎讲?”
“如若你知晓,他将自己的孩子害死……”
苏子乾讶然。
“这还不够,我猜他混入凤琉,其实早就有所准备。”君华裳猜测道,“当初皇表姐借着与他成婚的契机,引起了皇伯父的注意。”
“我当时便十分奇怪,为何他会成为凤琉的质子。”
“时至如今才晓得,原来他将北漠领土奉上,还向着皇伯父阐明自己在大梁活得有多悲惨。”
“蛰伏。”两人一同吐出这两个字。
“这样的人,真是用心良苦。”苏子乾沉了声音道。
“那……如今,我们只好……”君华裳说,“等着援军抵达了。”
苏子乾将头埋到君华裳颈窝,“你挨得我近些。”
短短一个晚上,就将风云搅弄失色。
……
凤琉皇宫内。
君越看着涌来的警卫军,而自己却毫无反击之力。
“放弃挣扎吧,如今你已经走到穷途末路,又何苦挣扎。”沈弈看着面前摇摇欲坠的君越。
君越拼命掐着自己的大腿,想抗拒这向他涌来的倦意。
慕北琛拍了拍手上的灰尘,“已然把其他宫都控制起来了。”
方才命人将淑贵妃抬回自己宫中。
至于那君卿尹么,便让她好好睡一觉吧,他现如今,似乎有些好奇她讶然的脸色了。
“朕还有子乾,便不可能输……”
“忘了告诉陛下,北漠那边,北琰恰好在。”慕北琛唇角勾了勾,事到如今,还是如此反应迟钝,“更何况,北漠距这里可不是一天半天能够赶过来的,如若大军长途奔袭,怎能敌过早已准备好的警卫军呢?”
“实在是朕马失前蹄,才铸成今日这番大错……”君越无力地垂下双眼,没了知觉。
沈弈冷冰冰的语气响起:“跟他费那么多话作甚,早些完事也好。”
“沈统领如今十分上道嘛,放心,我允诺给你的东西,会原原本本地给你。”
“不必,我如今只希望母亲可以善终。”沈弈将剑放到剑鞘之中。
“此番还是得多谢沈统领助我功成。”慕北琛开口道,“我慕北琛向来是个赏罚分明之人……如若你能加入到我麾下,我定然会给予你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耀。”
“如若可以的话,待你处理好这事情之后,让君越那老儿在我母亲墓前下跪,从此我便隐居山林,再也不问世事。”沈弈对上慕北琛锐利的目光。
“既然沈统领如此说,那我也不好强求。”于是留了亲属收拾宴会上的残局。
不久前还是觥筹交错的宴会,突然间便成了宫斗政变的舞台。
幸亏有那小太监的帮忙,才使这一切进行的这般顺利,兵不血刃、顺理成章地将这偌大的荣熙拿下。
至于那君卿安……
慕北琛唤过站在身旁的影烁。
“事情既已成,便吩咐北琰早些回来吧。”
“是。”
慕北琛转身走了几步摸上身后盘虬着金龙的龙椅,它还是这么金碧辉煌,让人生出遐想又多了些许敬畏。
凤琉,大梁。
终于完成大梁先皇的夙愿。
愿父皇母后在天之灵,可以安息了罢?
今后面对的这一切,恐怕要比血腥的政变更为残忍。
既然跳入了这牢狱之中,又如何能够逃得脱?
………题外话………北琰要回来哒!
第一百一十四章 你的命,都是我的。(3000+)()
第一百一十四章
雪仍在下,且还有将要吞没荣熙的意思。
仿佛没有见过这么大的雪,自从她小时候起便没有见过。
不知不觉,时间便这么匆匆而过。
君卿安被关起来的这几日,卿华宫却仍如往常一般,除了那日晚上宴会传来的不绝如缕的喊杀声,别的时候便如同死寂偿。
每日照旧有饭菜送进来,且每日都不重样。
奇怪了,就算是之前,君越都没有这般费了心思照料她撄。
而且那慕北琛,仅与自己有几面之缘。
非同于之前被自己那所谓的“父皇”关在天牢,君卿安仿佛被当做金丝雀般困在了这里。
每天都强迫着她吃饭用药,如此一来仿佛身体确实,好了不少。
瞧着镜中的人儿脸颊逐渐有些圆润,那昔日横亘在脸上的疤痕也逐渐消退。
甚至还特地准备了安神香,将困扰她多日的梦魇消弭。
卿华宫已然变成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密不透风。
是哪位人士有这等闲心,去救助一个已经失了势的公主?
君卿安倚在窗口,忽然听到了外边传来的鼓声。
十二声,十二声有力铿锵。
凤琉新帝登基,往往是用鼓声来表除旧立新之意。
莫非、莫非自己那父皇已然被人拉下台来不成?
不可能,这不可能……凤琉难道,就这么亡了么?
分明那钟鼓声,还在耳边回荡。
仅仅一夕之间,便改了天色?
细思极恐。
慕北琛如何能够在如此短的时间成功笼络凤琉的权臣,竟没有人站出来反对?
或许早就有了打算?
君卿安想到一种可能
君卿安拢紧衣服出了屋门,却依然看到把守在卿华宫外的禁卫军。
不行,她得想法子出去。
……
与此同时,慕北琛立在凤琉皇宫的玄武门,等候那辆马车的驶入。
马车碾过大雪被扫过的阶基,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随即马车停了下来,一双蟒靴,引入眼帘。
慕北琛走上前去,“欢迎回家,北琰。”
慕北琰却跪了下来:“臣慕北琰叩见吾皇,五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怎的那么客气了……”作势就要将慕北琰扶起来。
慕北琰扔保持着先前的姿势一动不动。
暗地里摇了摇头。
慕北琛了然:“快快请起。”
只见慕北琰与他相差无几的身高,脸色却苍白如纸。
怎的去了一趟北漠,便如此憔悴了?
以往的慕北琰,简直是个打不死的小强。
加上他自己也擅医术,端的是神采奕奕,又何曾有这般解不开的浓愁?
“辛苦了。”
慕北琰抱拳施礼,“皇兄,臣弟想去看看她。”
慕北琛将其拉到一旁,“你还顾着她?如今我们大计已成,纵使有些强硬分子仍在苟延残喘,但我相信一定可以拿下整个凤琉。可是你如今对于她,已经是颠覆生她养她的国家的凶手。”
慕北琰咳了咳,“可我,还是想见她。”
“北琰,听我一句,天下的好女孩儿多得是,你又何必在这一棵树上吊死。”
“可我,已经没有那么多绳子了。”慕北琰敛了眉眼,“让我去看看她……等我确定她过的好不好……我就退出,可以吗?”
慕北琛一贯是知道的,“我怕你,会玩火*。”
慕北琰却笑了,唇角勾起的弧度,有着与周遭完全不符合的温暖。
“情之于我,本就是飞蛾扑火。”
“无论怎样,我答应了师父的,需要做到。”
……
回到正阳宫,慕北琛叹口气道,“你说北琰,他是不是疯了?”
影烁垂了眉眼。“琰王殿下确实遇到那女子之后,便十分不同了。”
往时的事情历历在目,一件又一件。
纷纷昭示着,她在他心中的不同。
如今两人之间却横亘了家仇国恨,还会如同往常一般和好如初么?
听锦时说,仿佛之前两人就不太平……说是有什么事情,迫不得已一般。
影烁将自己所知道的信息告诉慕北琛。
慕北琛听完后开口道:“派人去护着他,朕实在是害怕那女子会拼了命地伤他,而且朕猜测北琰不会反抗。”
“对了,一定要暗中防护。”
“属下明白。”
……
慕北琰双脚踩过被宫人扫过的青石板,一月前,这里还是凤琉的天下,转眼间便已是他与皇兄掌中的领土。
这几日他总是梦到她。
其实他都很想问问自己的内心,又是不是非她不可。
在他拼了命地想忘记,想通过距离来将他脑海中的记忆。
却每次都在思念面前败下阵来。
还是之前做质子的时候走过的路,如今一块一块却都刻上了另一个人的名字。
不得不说凤琉的皇宫果然是富丽堂皇,在一雕一琢上都纷纷费尽了心思。
冬雪欲染,芳华尽揽。
琉璃瓦会在阳光折射下有一圈又一圈的剪影,红色的宫墙却将这气氛匀和暖。
他甫一来此,就生出想要将其纳入自己掌控的***。
如若不是她……
卿华宫离玄武门远的很,辟在安安静静的小角落,却十分雅致,不知是不是君越特地为她而修缮,初初迎合她的喜好。
或许就是,或许就是为了补上对心里某人迟来的关心吧。
不知在她心中,会不会有些多余?
慕北琰没有乘步辇,一步一步地走近,一步一步踏碎卿华宫沉寂的梦魇。
离它越来越近的时候,慕北琰觉得心中仿佛有何物在呐喊一般,擂鼓一般敲击着他的心脏。
这难道就是所说的近乡情更怯?
却听宫门传来吵闹声。
“公主殿下生病了,都不让我们出去么?”
“你可瞧瞧吧!如今这凤琉已然是大梁的天下了。”把守的兵士拦的死死的。
“……可她如若再没有太医来看的话,真的就要不行了啊。”
慕北琰推开拦在门口的兵士。
问那宫女:“你说什么?”
在一旁候着等待时机的君卿安恰好能看到他脸上惊慌的神色。
仅能看到他的侧脸,却知晓自己的心中,还是如旧的贪婪。
何必折磨,何必互相折磨。
她此刻却突然明白了不久前想的问题。
便是他步步为营,一手策划的这行动罢?
先前所说的为质,或许就是,就是个幌子!
一贯身处局外的她,竟没有看破,竟是自己招致了这个祸端!
引狼入室么?!
而如今,他是不是从那北漠回来替自己收尸了?
君卿安走过去,对上他的眼眸。
“如若你今日不将我放出去的话,我便死在当场。”
慕北琰见到心心念念的人,本是极为欢喜的,却口是心非地开口道:“我想我是没有这么大能力,可以放你出去。”
君卿安从袖中摸出曾经他送予她的短刀,“我说到做到。”
“你不妨试试,如若你在你身上割一刀,我便砍断君越的一条臂膀,如若你将自己杀了,我大可以将君越碎尸万段。”慕北琰威胁的眼眸眯起。
君卿安一怔,仿佛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般嗜血的模样。
似乎他便是一直与她开着玩笑,然后说些令人羞臊的话语。
她竟忘了,忘了他本是大梁杀人不眨眼的恶魔。
是了,这人前不久,还杀了自己的孩子。
慕北琰心想自己一定是疯了,分明是害怕她失手伤害了自己,却心一狠说出这些话。
“果真是人如其名的大梁琰王。”君卿安手指划过那柄短刀的刀刃,明晃晃地映出自己的眉目。
慕北琰这才注意到她的面容。
许是许久不见,竟觉着她,仿佛精神奕奕了些许。
柳叶眉点出桃花眼,本是向上挑的眉目却沾染了淡愁。
愣怔之间回想起那日趁机劫了她马车时的场景。
那双桃花眼,在那鎏金的面具下依然有着心喜的从容。
其实他与她,在对待事物上,是极像的。
“多谢夸奖。”慕北琰上前夺了那把刀。
“哦?便是要亲手了解了我才痛快?请君自便。”君卿安抬起纤细的脖颈。
“抱歉,这张脸,我还不想就这么浪费掉。”慕北琰开口道,“说不定,还能有些用处。”
刀刃在她面颊舔过,在她脖颈处停顿。
“堂堂天下第一媒,就这样死了,仿佛有些对不起这名号罢?”
………题外话………见面惹!
第一百一十五章 焉能朝朝暮暮?(3000+)()
第一百一十五章
“哦?不知琰王殿下有些什么新奇的想法?”君卿安不带有一丝惧色地瞧着他。
慕北琰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刀刃却轻轻巧巧地划过她的肌肤:“公主殿下当真想尝尝?”
“抱歉,如今我仿佛已然不是公主了,凤琉,不是叫你亡了么?”
“事到如今,那该如何称呼你呢?是卿安姑娘,还是琰王妾?”慕北琰惊疑于她态度的变化偿。
既然你想玩,我必奉陪到底。
君卿安嘴角勾起一抹淡笑,不顾横在脖颈上的刀刃上前开口道:“是么,我倒是觉得,第三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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