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听见王彻公公那声清脆响亮的“皇上驾到~”便见君越走了进来,“老远就听闻淑贵妃训斥奴婢了。不如说来与朕也听听?”
君越寻了个凳子坐了下来,径自拿了橘子剥了起来。
“回陛下,臣妾正跟他们说为什么今年橘子这么酸呢。”
“你向来不是爱吃这种酸橘子么,今年朕得了些许便给了你,看来,淑贵妃不甚喜欢啊。”
“哪里的话,臣妾吃穿用度皆是皇上所赐。”淑贵妃眼珠子转了转,又有了计较,“可有些人却吃着皇家的饭,行着不妥的勾当。”
君越神色变了变,“朕还以为来你这里,还能躲个闲,谁知竟然不行啊。”
“皇上说笑了,不如把近来的新奇事儿,说与臣妾听听?”淑贵妃凑近问道。
君越塞了个橘子进腹,心里却又有另一番盘算,不知怎么,自从卿安住进宫来之后,淑贵妃便一直三番五次地说些与她相关的事情,实在蹊跷。
她难道不喜卿安么?
卿安确实性子孤僻了些,却十分孝顺,说来其实也很合心。
若不是上次,那场蹊跷的事情。
看着身旁言笑晏晏地淑贵妃,却顿时觉得兴致缺缺,吩咐把橘子带走,出了落尘宫的门。
淑贵妃见君越走后,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看皇上的神色,看来已经对她或多或少有些意见了。
这看起来,可不是什么好开端。
“这样,先牢牢给本宫盯紧那边的情形,切记,不要让此事与那慕北琰知晓。”
“奴婢遵旨。”
……
而一旁的慕北琰,正提笔描一副丹青。
说是咏梅咏梅,可那梅花却尚未吐蕊,正呈含苞待放之势。
手一顿,竟在纸上写就渺渺二字。
大皇子瞧着稀奇,便开口问道:“不知北琰兄可倾慕的是哪家小娘子,心思全都在纸上了。”
这慕公子虽是来凤琉做质子,却是个极难得的人物,年龄相仿不说,有时还多了几分幽默风趣。
“北琰随意写写,大皇子倒是当真了。”
“我倒是觉得,这渺渺二字,极具神韵。”
一旁凑上来的二皇子一拍脑瓜想起:“诶?我记得,大皇妹就是这个小字的啊?”
“胡说,你怎么知道?”
二皇子悻悻地摸摸鼻子,“当时只当皇妹是名动京华的人物,便旁敲侧击地打听了下。”
“这么说,北琰兄?”两人不怀好意的笑。
“两位殿下再这么说,北琰可真就成了个‘莫须有’咯。”
………题外话………
今日一更哇卡~哈哈哈意犹未尽有木有嘞~
在合适的时间地点,两人当然会化身为狼咯哈哈哈哈哈~
第93章 好好收拾你!()
第九十三章
“话说这段时间,如何看不到皇妹了呢?”大皇子取了笔,轻轻巧巧地蘸了些许墨汁。
“却是有些奇怪,我那日见到皇妹仿佛坐上了马车……”
“谁知是不是去外边游玩呢,操什么闲心。”大皇子笑道,“北琰兄为何不画了?”
“方才在想些事情。”慕北琰将手中的笔投到笔洗中醢。
将两个皇子打发走后,慕北琰唤来手下人。
“为何那边探不到任何消息了?”
“启禀主子,如今公主殿下仿佛已然不在皇陵。缇”
“不在皇陵,那能在哪里?”慕北琰倏地站起,将书桌上的东西带到地上。
“属下无能。”
慕北琰看着跪在面前等候惩罚的黑衣人。
“既如此,我去找她。”
黑衣人眼神闪了闪,“主子,现在北漠爆发了暴民叛乱,战事吃紧……”
“如若她死了,我与她一起。”慕北琰沉声道。
说罢拟了折子,去正阳宫。
“原是北琰,来找朕可有何事?”君越十分满意慕北琰的顺从,同时竟误打误撞地发现了慕北琰在政事上的见解,于是便顺水推舟,有些拿不定主意的事儿都会问上一两句。
“臣听闻北漠暴乱,愿意尽自己凉薄之力为陛下效力。”
“如今朝中大员,主动请缨出战的,真是少之又少了,既如此,你可有什么想法么?”
“臣认为当抚恤与击破并存,暴民因北漠寒冷难以维持正常生活,故而臣以为,当派一钦差去抚恤暴民。”
君越觉得在理,凭借武力会让民众以暴制暴,那么,慕北琰这番说辞,如此看来,倒是有几分胜算在。
于是第二日上朝时,便在朝堂上提起此事。
却受到一致的反抗。
反对的原因千奇百怪,说什么北夷人与我凤琉的意识形态不符,说什么如此太有损天朝威仪。
慕北琰摇摇头,实力强大的国家这种与生而来的优越感果真可怕。
君越挥挥袖,一脸愤懑地从龙椅上走下来,快要走到旁边的殿厅时,回头吩咐道:“既如此,北琰,那就你去吧。”
……
柒棠将勺中的药汁舀起一小勺,递到君卿安唇边。
“柒棠,我不是在守皇陵么,为何会出现在此处?”
“殿下,您在皇陵晕过去了,于是奴婢便求助苏将军将您带至此处,便会出现这样的情形。”柒棠喏喏开口。
“是么?”君卿安默了默,这病还真是反复无常。
“主子,您且好好休息吧,咱们好起来才能有力气啊。”
君卿安眼神闪了闪,“可有他的……消息?”
柒棠手中的勺子掉到了碗里。
君卿安脸色苍白地勾勾唇:“瞧你吓得。”
不知怎么的,有些想他。
从她的角度,恰巧能看到窗外,只见屋外的冰雪玲珑,已至初雪。
从酷暑到寒冬,我们跨了两个极端。
……
一旁的房间里,君华裳悠悠转醒。
这才意识到自己正一丝不挂地窝在棉被里边。
大字型地摆在床上。
君华裳脑海中已然短片儿,翻了个身,却对上那蜜色的胸膛。
咦,这是什么情形。
昨天不会……喝醉了酒,然后就……
随便找了个男子凉手吧?
这不能……在凤琉,婚内有什么不轨举动的女子,可是要被浸猪笼的!!
就连皇室女子,也不能幸免。
君华裳凭借自己的映象四处探寻自己的衣服所在,不管怎么说,先摸到那块儿免死金牌再说……
却碰到了身边这人的唇。
哟呵……真是……倒霉透顶。
却听这人在自己的头顶发声:“醒了?”
诶,莫非是自己魔怔了么,怎么觉着这声音像极了自己那糟心夫君呢……
苏子乾见她愣住一般,便搂上她的腰肢,将她挪上来些许。
嘴角噙着笑,“很好,竟还能醒过来。”声音带了些许迷离,“我当你,要睡到日上三竿才能起来。”
“我们、昨、昨天发生了,什么啊……”说出来觉得咬了舌头。
苏子乾翻身将君华裳逼到角落:“半推半就罢。”
“是我?我、我才没那么如狼似虎……”君华裳觉得自己一定还是喝醉了酒,连说话也打颤,“是我让你吃亏了,真是不好意思……”
“那怎么办?你可要负责的。”苏子乾吻上君华裳额角。
“这不能啊,谁说我办了事儿就要负责的?”君华裳避无可避,突然觉得昨日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
她分明记得,记得自己对着自己的夫君将心中苦水倒了倒,然后,便拉着那完颜宥去喝酒了啊。
哦,然后喝着喝着,自己也不省人事了。
所以,然后就特别大胆地霸王……弓?
她料想中的,不应该是这样的情形啊,应该是,应该是……自家夫君赚她来,对,就应该是这样的。
苏子乾迫使她抬抬头,“要复习一下么?”
“既如此,我们成事了?”
苏子乾佩服自家夫人的脑回路:“你猜。”
君华裳顿觉这句,果真撩人。
“那那那我补偿你好了,你想要点什么?”君华裳吞了吞唾沫。
“当然是,故技重施咯。”
说罢一个翻身将君华裳压在身下,将她的双手束于头顶。
“夫人,可还满意?”
君华裳觉得自己的小心脏要炸裂,这样才能配合如今这旖旎的气氛。
苏子乾褪下了一贯的温润,此刻却像着了魔一般,将她的腿轻轻巧巧推开,仿佛推倒一个物什似的,
那常年征战的手上带了些许茧,触碰着倒也不觉得磕手。
不得不说,他非常懂怎么拿捏力道,总是能准确地触碰她敏感的神经。
这仿佛与之前她看到的话本子不同。
仿佛他……旷了许久似的。
君华裳涌起些许战栗,却被他拂过,仿佛带了电……
初初还有些恐惧,现在已经被他带的过电。
苏子乾哑了声音道:“我、可以……么?”
君华裳不知脑子抽了还是怎么了,却柔柔地应了句:“嗯”。
完了完了,以后在他面前,怎么抬得起头?
苏子乾悄笑着把她的一截藕臂放置在他的脖颈上,将她提上了些许。
眼看就要……
谁知苏子乾的好事儿,还是被截胡了。
门外响起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苏将军,苏将军,王副将听说您来此,特此来与您讨论战况。”
苏子乾低咒了一声。
对着门外唤道:“让他先在外边候着!”
不知怎的这声音在报信的军士听来,有些许愠怒的气氛。
却还是十分不要命地说:“可……王副将说却有紧急的战况。”
君华裳推了推他:“快去吧。”
“我怎么觉着,你仿佛幸灾乐祸的模样。”苏子乾说道。
“我哪有……”君华裳喏喏道。
“等回来,再好好收拾你……”说罢在她面颊印上一吻,“我先走啦。”
捡起散落在地上的衣服,这才发觉……昨日的衣服好像,被撕裂了。
出发前仿佛没有带些衣服来,于是苏子乾神色凝重地瞧了自家娘子一眼,打了一个结,走了出去。
君华裳这才如释重负般闭了眼睛。
这才惊觉,脖颈上满是痕迹。
诶也,没脸见人了……突然间想起自己之前的种种幻想,将军大人与他的小娇妻……
不知怎么的,觉得十分不真实的样子。
可那鲜活的触感,那炽热的温度,那吞吐的气息,那与自己缠绕的身躯……样样在迷惑她的神志。
……
一旁的苏子乾与王副将商量完事情之后,王副将神色凝重地瞅了瞅苏子乾,“将军这衣服……嗯,款式倒是从未见过的。”
怎的像是撕裂了的感觉???
苏子乾干笑:“王副将今后也会有这样的衣服穿。”
“不不不,我可没有将军这般的芝兰玉树,还是不若君之美也。”
“王副将你在找打。”
“苏将军我不过玩笑话,您就高抬贵手放了我吧啊……”
苏子乾倒了杯水喝,“没想到养痈遗患,竟发展到如今的态势,实在是失职。”
“可咱们,在大小战役上,依然占据上风啊。”
“你有没有发现,敌军仿佛一直在蔓延,一波被压下来,另一波又起,仿佛是谁挑动似的。”
“将军有这样的猜测的话,可有什么锁定的人么?”
“你觉得,那完颜宥,会不会在耍什么伎俩?”苏子乾面色凝重地问。
“完颜宥?那北漠王?”王副将讶然。
“我却觉得,事情仿佛没有那么简单,事情挑起来的时候,完颜宥分明不在北漠啊,所以我猜测,这事情,或者就是他事先想好的。”
“这完颜宥,真是个难缠的人物,前一阵子开仗的时候,仿佛他就一直都在迂回,那么这次,会不会也是他搞得鬼?”
“不,我们现如今还是不要打草惊蛇,先慢慢攻破。”
“属下明白。”王副将答道。
………题外话………
哈哈哈哈哈~猛然觉得好喜欢华裳~当然卿安是奶牛的女神,这是没错滴~没毛病~
第94章 上门不要,大逆不道!(3000+)()
第九十四章
君华裳磨蹭了半天,还是打发了家丁去和知县夫人开口。
知县夫人姓陈。“陈夫人可有厚衣裳么,我初来此地,觉得怪冷的。”
然而知县夫人显然是很少吃肉,身姿略显瘦弱。
而且穿十分凝重的颜色,比如现在的这身灰色绒衣醢。
于是君华裳便深吸了一口气,将自己的肉憋回去。
奇怪了,她并不胖啊,而且最近又没有吃的很多,怎么会造成如此情形。
还是怪那县令夫人,太窈窕,对,摸着一定很磕手缇。
脑海中突然浮现出今日晨时两人的画面,苏子乾拂过她身上的肌肤……
血脉喷张……
不行,这是要流鼻血的前奏。
好容易把衣服穿好,本是要去瞧瞧苏将军的方向,竟又偏了偏,偏到了君卿安这里。
君卿安听到有脚步声,便抬头看她。
却见她的脸,竟是愈发红润了。“这是有什么喜事儿呢,感觉挺振奋哪。”
君华裳寻了凳子来坐:“不告诉你。”
君卿安摇摇头,“莫不是与苏将军,有什么进展不成?”
君华裳脸红的更甚,“早知如此,今日就不该来你这里吃瘪。”
“好好好,不戏耍你了。”君卿安悄声笑道,却突然笑意一收,开始猛烈地咳嗽开来。
君华裳上前拍拍她的背,“话说你身子骨,确实十分弱……”
“从小时候落下的病根儿了,这些年来一直都将养着,不过最近却觉得,睡着的时间比醒着的时间都多。”君卿安说道。
“我仿佛从小到大便是这样的,春困夏打盹秋乏冬眠……”
“你呀你,果真如同个顽孩儿一般。”君卿安悄笑道,“跟你那父亲一个脾性。”
“这不就是所说的,虎父无犬子?”君华裳咧嘴笑道。
关于苏子乾的话题,两人都心知肚明地没多讨论。
苏子乾商量完事情之后,便四处找寻君华裳的踪迹。
于是开了这扇门之后,便覆上君华裳的肩膀说道:“快去吃早膳吧。”
君卿安瞧出了两人的不寻常气氛,便摆摆手:“去吃饭吧,我倒是觉得有些恶心,不怎么想吃。”
“不行,就算是流食你也得吃点儿。”君华裳拦着不让君卿安躺下来。
“好好好,我想喝碗小米粥,倒是听闻你这里厨艺十分不错,不如便讨一碗喝?”
于是目送苏子乾和君华裳离开。
多好,华裳也找到了自己的那一半,自己当时,果然没有看走眼。
视线一转,这时,君卿安突然间却发现了搁在桌子上的一张纸。
心里想着多走动走动接接地气也好,便随手一拿,便看到上边的药方。
而这一看,却吓得一震。
黄岑,白术,还有砂仁……
这莫不是?
保胎药?
说来她也对此并不精通,却在慕北琰手上的书册,撕下来的那一页上,第一列字上,清清楚楚地写明:保胎所用,酌量增减。
君卿安不可思议地触碰到自己的小腹,那里,竟然有一个生命么?
属于她,和慕北琰的孩子?
这怎么可能?
但想起来,自己的葵水,已然有许久未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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