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大地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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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大地主- 第2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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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功夫!”

刘占英突然感觉到脖子上有些凉意,转头一看时,脸上不由得抽搐一下,但还是朗声笑道:“好多年没有这种头皮发麻的感觉,这么年轻就有此等杀气,实在让人惊讶。”

众人顺着他的眼光一看,不由得痴了一下,一身黑衣素服的冷月抱着剑站在许平身后,万绿丛中的一点红依旧那么美艳。

原本她给人的感觉是面无表情,几乎没什么情绪,但是这古井无波的眼眸里竟然透着一股阴森,本就冷无表情的脸即使看起来和以前一样,却有一种渗人皮骨的寒意在烈日下不断散发开来。

“刘占英……”

冷月坚定地看着他,手指挑开剑柄,露出寒光渗人的宝剑,声音满是浓郁的阴森和愤怒,让人感觉连脊椎都像是被冰冻了:“胆敢再有不敬之言,死丨”声音听起来虽然很小,却让周围的人全都听得很清楚,阴冷的一个“死”字完全没人敢怀疑。

恶鬼营的人顿时有些惊讶,这似乎是第一次看冷月主动说话,再一细看她布满冰霜的容颜和眼里的杀意,谁都相信冷月绝不是说着玩的。

不管局势如何,刘占英若敢再说一句不敬的话,冷月会毫不犹豫地将他诛杀掉。

冷月的内力持续不断散发开来,离得近的人无不感觉到寒意渗骨,似是隆冬腊月。有内力的人深吸一口气就撑过去了,可怜刘士山和孙正农这两个文弱书生被冷月忽略,现在已经感觉到头皮发麻,连牙齿都有些打颤了。

“冷月,退下!”

许平压声闷喝,宛如一阵狂风,立刻将冷月的气势全部吹散。

两个学子顿时感觉好多了,像是冻僵似的肢体得到极大的缓解。

“两位,抱歉了!”

冷月什么都没说,朝两人道歉后,转身退到一旁,但冰冷的眼神依旧饱含杀气地看着刘占英,一副不会善罢甘休的样子。

“什么意思,想和我们一战吗?”

“搞清楚了,我们是为定王而战,不是为你们狗屁朝廷。”

“不得无礼!”

冷月的挑衅自然引起天武营的不满,不过刘占英只是手稍微一挥,身后黑压压的一片立刻鸦雀无声。

各奔前程那么多年后匆忙集结,还有这么可怕的军纪,别说许平眼神一亮,即使是四大军营出身的陈奇和关大明都很是震惊。他们的信仰空前一致,看来能让他们信服的只有天武营的帅印f。“殿下!”

刘占英尽管并不畏惧但也不想多生是非,朝许平恭敬地行了一礼后,抬起头时已经是满面肃杀,冷声道:“恕末将无礼,但天武营多年未得朝廷一分一毫供养,现有五万兄弟集合也是因为长孝公主请出帅印昭告天下,天武营的兄弟们认帅印听王命,只要您执掌帅印,军令一下末将断然不敢不从。”

这意思已经够明白了,什么平叛督军之印、什么储君之印甚至玉玺,他们都不认,那么多年别说朝廷没给供养,就连他们的战功都得不到应有的荣誉和赏赐。

这群血里尸山站起来的老将已经彻底心寒,唯一能让他们甘心死战的,只有定王朱孝文的军印。

“好!”

许平沉思好一会儿后,眼神一冷喝道:“刘占英,三天之内带着你的天武营攻打津门南门。”

“请军令!”

刘占英见许平拿出天武营的军印,立刻激动得下马跪地,双手高举过头,声音有些发颤地说:“天武营将军刘占英愿立下军令状,三日之内不能兵临城下攻打津门,末将愿将人头送上。”

天武营的兵将也是激动不已,一见军印顿时哗然跪倒一片,颤着声喝喊道:“恭请王爷军令。”

细看之下,有的老兵甚至都激动得满眼湿润。

许平无奈地叹息一声,对这分已经有点变态的忠诚,实在不知道该感叹还是该咒骂。

拟写一份军令后,他还是无奈地盖上定王朱孝文的军印,往前一递,满面肃色地喝令道:“这里距津门不过二十多里地,三日实在太充裕了,我已经给足你们整军的时间,你好自为之吧。”

“末将明白!”

刘占英接过军令时,脸上激动得布满红晕,仿佛一下子回到那个金戈铁马、踏尸沐血的年代一样,略显混浊的老眼里已经有控制不住的水雾在打转了。

刘占英拿着军令恭敬地行了一礼,上了马,有些颤抖地将军令高高一举,激动喝道:“兄弟们,定王有令‘;一曰之内兵临城下。”

“王爷威武!”

天武营的老将们明显乐坏了,排山倒海般的呐喊之中夹杂不少哽咽之声,有的人已经按捺不住地落下眼泪。

二十多年的再次聚首,仿佛又回到那个金戈铁马的岁月,仿佛又看见天武营的军旗在厮杀之中屹立,这些回忆让他们感觉热血沸腾,又特别心酸。

“全军听令!”

刘占英也是忍不住流下两行老泪,虽然声线已经模糊,仍浑重有力地喊道:“这次我们要证明给所有的人看,定王殿下的天武营依旧是勇猛的开朝大营,还是以前那支战无不胜的御林军!我们不逊色于四大军团,我们才是真正的储君之师!”

“杀!”

在天武营战士们惊天动地的嘶喊之中,刘占英策动疆绳率领着这支本不该出现的奇兵,朝津门的方向杀去。

每个人眼里都有坚定的虔诚,军令一下更是肃杀冲天。许平眼神有些古怪地眯了一下,看着这群饱受委屈的老将,心中有说不出的酸楚。

手突然一扬,一道黑色光线朝刘占英射过去,速度之快让人只看见一道残影,根本看不清是什么东西。

刚开始行军的天武营,包括恶鬼营上下都被这突然的行为吓了一跳,有些天武营战士想阻止这道黑光已经来不及,因为这道黑光几乎以肉眼看不见的速度直接飞向他们的大将军!

刘占英反应过来时却没有半点惊讶,而是默然看着这道黑光直直朝自己而去!

众人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好在这道黑光并没有砸到刘占英,而是稳稳落到他的马鞍上,沉重的力道连马匹都忍不住踉跄几下,差点摔倒在地;刘占英也差点摔下马,这看似简单的一掷,蕴含的力道之大顿时让人吓得目瞪口呆。

“殿下!”

刘占英沉吟一下,自然明白许平这随意一手是有心教训他这几日来的不敬。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心里反而没了一开始的敌意,或许是许平顾全大局没和他计较的大度,让这位原本处处挑衅的老将也有点羞愧了。

有些踉跄的老马蹒跚几步才站稳,刘占英伸手拿起马鞍上的黑光,这才看清是一把寒气逼人的鬼头大刀。

刀柄雕刻的是一个栩栩如生的饕餮,怒目圆睁显得很是凶恶!黑色的刀身充满寒气,简直可以照出人的面容;刀头处一只活灵活现的恶鬼依附在刀背上,张开血盆大口伸出獠牙,仿佛要狂饮敌人的鲜血,即使在白昼也让人感觉毛骨悚然。

好沉呀!刘占英也是戎马半生的老将,刀一入手,立刻感觉到不凡之处。

整个刀身全是用陨铁铸造,稍稍一估起码有二十斤重。刀身浑重有力,刀锋乍看之下虽然并不锋利,但只要细一观察就知道绝对是吹毛断发的极品。

这等强兵即使放眼天下都是不可多得的珍品,更是那个兵荒马乱的年代难以寻觅的。

“堂堂天武营大将军,别丢了朝廷的脸面!”

许平没多说什么话,脸上也没半点挑衅,让天武营上下好受多了,只是临行之前给刘占英一个下马威,到底还是有点过分了,毕竟现在是他们士气最高涨的时候。

“末将谢殿下了!”

刘占英掩饰住脸上的喜色,将腰间的斧头随意一丢后,握了握手上沉重的鬼头刀,信誓旦旦地说:“这等强兵世所罕见,末将一定会用它斩下纪龙的首级献上。”

“去吧,祝你们旗开得胜!”

许平面无表情地看着他,眼看身边的人似乎有点欲言又止,立时伸手阻止他们。

“末将别过了!”

刘占英将鬼头大刀往肩膀上一扛,怒喝一声后,天武营的五万大军立刻急速前行。

虽说装备看起来还有点破漏,但五万大军一起前行时,压抑的沉静还是充满气势,让人不敢小看他们再次聚集的决心和沉重的杀意。

五万大军大多是步兵,行进的速度自然不如骑兵那么快,但二十里地的距离只不过是一天的路程而已,何况先前给了他们足够的时间休养生息。

长长的官道上,一个个有些老迈的身影,密密麻麻的踏步扬起遍地尘烟,不知道为什么看着他们已经不再年轻的背影,总是有一种心酸的感觉。

目送他们远去之后,一直沉吟在旁的刘士山忍不住凑上前来,有些疑惑地问:

“主子,属下没记错的话,这把鬼头大刀是天工部尽其所能为您打造的,所用陨铁更是世所难求,为何要赐给刘占英呢?”

“是呀!”

孙正农也有些想不明白,目露冷色地附和说:“此人对朝廷不满、对殿下不敬,心里总有股怨气针对我们,说不好听点,完全是匹控制不住的野马。主子这几日已经够宽容他了,又何必给他这样的恩赐呢!”

“原因很简单!”

许平摇头笑了笑,无所谓地说:“这人虽然无礼不敬,不过我还是挺欣赏他的,起码他还算知道分寸,也是个有情有义的男人!”

“真想一剑杀了他!”

冷月等人明显不太恭维,说起刘占英,谁都是一脸不满,可见这两日天武营的态度是多么恶劣。

“现在不是谈这个的时候!”

许平嘻哈几句,脸色一下子沉下,压低声音问:

“我们的大军集合好了吗?”

“恶鬼营全军已经集合完毕!”

陈奇马上恭敬地应了一声,尽管这时主子已经把军令给了刘占英,还是难捺不满地问道:“主子,末将不明白为什么要让刘占英主攻南门?就凭他那些老兵和临时抽调来的装备,根本不行!为什么不让恶鬼营主攻?我们现在兵强马壮,怎么打都比他们强。”

他的话一出,其他武将全都抬起头,用疑惑的眼神看着许平,显然他们也是对这个决策感到不满和困惑,可见这几日的摩擦看来真的很大。

而且他们一个个都是心性高傲的人,莫名其妙把主攻的任务给了这群有敌意的人,任谁心里都会有点不满了。

许平眼有阴色地扫视一圈,没解释什么。远远一看,恶鬼营现在能战斗的两万多员兵马已经集合完成,立刻站起身来,深吸一口气,大喝道:“恶鬼营听令,全军火速行进,天黑之前务必杀到津门以南,有怠慢者,斩!”

一个“斩”字,阴森浓郁、充满杀气,蕴含内力的怒喝声清晰地进入每个人的耳里。

恶鬼营的雨万多军马立刻铺天盖地呐喊起来,手里的缰绳一动,高大的战马立刻迈起马蹄,在关大明的带领下,朝着津门以南火速杀去。

两万骑兵狂冲的速度也极快,一阵阵呼啸之声后,恶鬼营已经沿着另一个方向变成一股惊天的浓烟。尽管心里多少有些不满,但这种令行禁止的态度还是让人赞^^^^^。

坡道上的一众人马之中,朱雨辰哭得像小花猫一样,脸上都是楚楚可怜的不舍。

她一边拉着许平的手,一边委屈地哭道:“叔叔,我不想回去嘛!每次你都只能陪我一会儿,不能让我待在您身边伺候吗?”

“辰儿,不得放肆!”

朱莲池娇暍一声,此时一身宫装的她显得高贵端庄,两日来的缠绵使她本就动人的容貌更加妩媚。

尽管心里也有点不舍,但一看女儿胡闹,还是赶紧喝止:“殿下战事在即,你在这里只会让他分心而已。”

“不嘛……”

小雨辰继续哭闹,手拿着她的小鞭子倔强地说:“辰儿也会武功,我也能上场杀敌,叔叔是知道的!”

“辰儿,别闹了!”

许平顿时头都大了,本来这情况真该多骂几句,但一看她哭得那么可怜,心就软了。

想想和这可爱的小妖精确实聚少离多,现在只能温声细语地劝导:“你贵为郡主,哪能随便上战场呀!这次的平叛之战对朝廷很是重要,等打完了,叔叔保证好好陪你,好不好?”

“人家不要嘛……”

小雨辰一边号啕大哭,一边倔强地说:“你忘了辰儿也会武功,让我留在你身边保护你吧!”

许平被她晃得脑袋都大了,朱莲池在旁边劝也劝不住。这两日的纠缠几乎都是她被女儿戏弄,就连母女同床之时也几乎是女儿在调教她,连带着这小顽皮的脾气也大了。

要是往日的话,她脸一冷,小雨辰就不敢哭闹,但现在她被宠得胆子有点大了,所以才敢这样不顾一切的胡闹。

“郡主!”

冷月看着恶鬼营的军马愈行愈远,又看爱郎怜香惜玉地左右为难,立刻走上前一步。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朱雨辰,突然间宝剑出鞘闪起一阵寒光,没等众人反应过来时,剑又再次入鞘了。

“啊?”

朱雨辰反应有点慢,根本不知道冷月做了什么。

等她稍稍一注意时,立刻倒吸一口凉气,手上的小鞭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被斩断成十多截;在自己没发觉的情况下,一支发钗也被刺落在地。

冷月一点都不客气,冷哼一声,有些轻蔑地说:“属下无礼了,但就凭郡主这儿戏一样的三脚猫功夫,到时战事一起,根本无济于事;是要主子分心保护你,还是你要保护他呀?”

话里明显的蔑视、调侃和嘲笑,让愣神中的朱雨辰顿时恼怒。没等她把不满宣泄出来,冷月突然浅笑一下,消失在她的面前,速度之快几乎让她没办法看得清。

除了许平和欧阳几个少数高手依旧一脸镇定以外,其他人全都惊讶得揉着眼不敢相信。

“小贱人,你去哪了?”

雨辰也是吓得目瞪口呆,不过还是倔强地骂了一下。

“郡主,如果我是敌人的话,你现在已经死了!”

冷月这时站在她的背后,一手轻轻地抚摸她雪白细嫩的脖子,语气里的冰冷让人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你……”

雨辰顿时心生寒意,但面对这显然不是同等级的嘲笑也是有心无力,刚想仗着身份骂几句时,突然感觉整脑子有些发沉,眼前景象变得模糊起来,眼皮不受控制,开始发重。

“你死了的话,主子会伤心的!”

冷月的话音突然变得柔和,双手抱住小雨辰软软的身体,看她在自己手里晕过去。

冷月转过头来含情脉脉地看着许平,似是请罪,又像是关怀。

“莲池姐姐,带她回去吧!”

许平也知道这是最好的办法,再纠缠下去真是没完。

他把目光转向美艳的少妇,虽然有点不舍在她身上得到的美妙滋味,但战事在前,也不能再继续嬉闹下去了。

“公主,属下斗胆了!”

冷月把雨辰小心翼翼地放到准备好的马车上后,走回来时,立刻跪地向朱莲池请罪。

“算了,这孩子太胡闹了!”

朱莲池摇了摇头也没怪罪,不舍地看了许平一眼后就上了车。这时候那么多人,当然不适合依依惜别,索性不再多纠缠,心里反而好受一点。

“恭送公主!”

其他人一看,立刻行个大礼,目送马车在大内侍卫的团团保护中,离开这个烽烟四起的地方。

终于可以心无旁骛了。许平眼里的柔情与不舍慢慢褪去,转而代之的是冰霜和冷漠。

这时恶鬼营已经全速推进,一定会比天武营更快到达津门。不能再耽误了。

他赶忙坐上马车后,喝令全速前行,必须尽快和大军会合。

马不停蹄地赶路,一路上所有人都沉默不语,一脸严肃。

尽管在津门已经历了不少大大小小的战役,但现在谁都明白,这肯定是最后一战。朝廷连遣散多年的天武营都集合起来,势必想一击而溃,彻底收复在这大明领土中唯一不受皇命的叛乱之地。

骑兵全速前进的效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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