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子所言极是!”
孙正农满面红光,脸上虽然写满谦和,但语气免不了得意:“赵将军做事洒脱无比,行军时更是不拘一格!接连让周家吃了那么多躬,恐怕这时候周井已经气得吐血。”
门生们个个交口称赞。赵猛是他们举荐的,这会儿当然一个个精神奕奕。武将们虽然有些纳闷,但只要旗开得胜就好了!他们也明白赵猛是皇亲,当然不敢妒忌什么,也附和着夸奖几句。事前谁也没想到赵猛会把土匪作风发扬成这样,几乎到了无所不用其极的地步,真不知道该佩服,还是该嫉妒?
这几天天机营已经彻底和外围的津门驻军纠缠一起,周云生被打得措手不及,隐隐落了下风。天机营上次大败过后,倍感耻辱,这次一副拼老命的架势,战斗刚开始就进入白热化。天机营这种恐怖状态和不要命的打法,别说周家军有些受不了,旁人一看都有些毛骨悚然。
洛勇连来数封加急文书,要恶鬼营马上出兵牵制南边周云坤和周云龙的兵马。
本来照这局势来看,确实到了该出兵的时候,但现在的情况很是尴尬:赵猛带五千兵马深入敌中,正在躲避他们的搜捕,回不来。
战火一烧起来,另外的五千兵马也被周云龙纠缠在凤阳,脱不开身。目前手里的兵马只有两万,打周云龙确实旗鼓相当,但想兵临城下却分身乏术。如果不能直接对津门主城造成压迫,和周云龙的纠缠也没什么意义。
再加上上次被洛勇算计一把,大家心里都有隔阂,也有点不快,所以对现在按兵不动的状态保持沉默态度,既不支持,也不反对,更没提出任何建议。出不出兵的问题,一切就看许平的决定。
“可惜赵猛回不来呀!”
许平想着想着,心里既高兴这个大舅子成了津门之战的奇兵,又不得不担心他的安危。毕竟孤身进入敌中,一旦碰上危险,自己想救援都鞭长莫及。唯一好处就是他的鬼魅行踪缠住周云龙的兵马,起码让他们无暇救援被天机营压住往死里打的周云生!
“赵将军吉人自有天相!”
众将虽然一开始有所怨言,但一想赵猛深陷敌后,正处在危险境地,也不禁为这位让人惊喜的汉子捏把汗。
头疼呀,许平按着太阳穴满面苦笑。这情况真是尴尬,本来气势汹汹要打津门,但是目前一万兵马散处敌阵,想用剩下的人马打津门实在太凶险。但是天机营那边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不打也说不过去!真叫人纠结!许平这时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左右为难。
这时,一个岗哨快步跑来,一脸惊喜地跑到众人身前,满面红光地说:“主子!有好消息,京城那边的兵马调来了!”
“新的兵马,谁呀?”
许平有些错愕。这时老爹哪调来的援兵?大部分驻军都已经和纪龙的兵马僵持,难不成他把禁军调过来了?不可能呀,禁军除了驻扎直隶外,还要维持京城安全,根本没多余的兵马。
“小的不敢问!”
兵丁气喘吁吁,又难掩兴奋:“不过听起来最少有三万大军。先来通报的来使手上有圣旨、太子府的驾帖,还有兵部的大印。”
“什么来头!”
许平不禁嘀咕一声。猜测来、猜测去,想不出从哪突然冒出来那么多的兵马。
目前北方战乱,除了抽征壮丁外,不可能有新的兵源,但现在可不是抽征壮丁的时候,难道是从江南调集来的?不可能呀,这么大的动静,自己应该会有消息才对。
“主子,令使已经在帐中等您!”
大家一看许平满面迷茫,心里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孙正农在旁边小声提醒:“反正是朝廷调拨来的兵马,能用的话,就是解了燃眉之急。主子不妨先去看看再说!”
“也对!”
许平赞同地点头,换下短褂。毕竟在外人面前还得讲究储君之威,穿上一身黑甲去会神秘的客人0细想一下,似乎很久没有穿着盔甲。大大小小的事经历多了,许平虽然还是憧憬横刀立马的热血男儿梦,但不会像以前一样自己去冲锋陷阵,毕竟身价不一样,没必要拿自己宝贵的命和龙套还有小鱼小虾拼,不值得。
一身黝黑盔甲、俊美的脸,散乱中又有几丝写意的头发,再加上挺拔身材和健美的比例,许平对自己的卖相还是很有信心。看起来能文能武,不管是对喜欢斯文败类,还是粗鲁禽兽的小妹妹,都有不错的杀伤力,感谢上天给了一具专业泡妞的好皮囊呀!
许平有些自恋地抖抖身上的盔甲,确定卖相很是风骚之后,才挺了挺胸,一脸严肃地走进帐篷。
帐内站着一个小太监,低着头根本看不清长相。一看许平进来,立刻把圣旨拿出来挡在面前,扯着尖锐嗓子喊道:“圣旨到,朱元平接旨!”
“儿臣接旨!”
许平微微皱了一下眉头,连看都不看他一眼就坐到主位上,心想:这是新来的小太监呀?难道不知道老子接旨一向极不恭敬吗?连主子的性格都没打听清楚,这种小毛头怎么在宫里混!
“大胆,天意所至,当跪地伏首而接,你这是对圣上的大不敬!”
小太监马上不满地叫喊,语气让人愈听愈奇怪,似乎很生气,但又隐隐有点笑意掺杂其中。
“好好好,你先念了再说我的罪过!”
许平满心猜疑,一副蔑视态度,漫不经心地打起哈欠,俨然没把这些严肃礼仪当一回事。
“哼……”
小太监不满地哼了一声,马上清了清嗓子,拿起圣旨狡黠地念了起来:“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储君朱元平为人放荡不羁,终日流连在外诱骗小姑娘、小寡妇,抢人妻妾淫人妻女,又丢下府内身怀六甲的糠糟之妻不闻不问。其罪之大,当以宫刑加身,去势后交内务府为奴,钦此……”
“噗……”
许平刚端起茶喝了一口,一听圣旨荒唐内容,顿时忍不住一口茶全喷出去。
“哈哈……”
小太监忍不住哈哈笑了起来,似乎很开心许平激烈的反应,笑得蹲在地上,完全没有刚才装腔作势的严肃,所谓的圣旨也被他随手丢在一边。
“大胆……”
许平满头恶汗,心想:老爹再怎么卑鄙无耻,也不会无聊到这么恶搞自己。
这死太监纯粹是调戏自己。他一边咳嗽,一边声音沙哑怒道:“你到底是什么人,竟然敢在军沿阵地假传圣旨,该当何罪!”
“论律当奸!”
小太监突然高兴地笑了起来,摘下小帽子,本就小巧玲珑的身躯一下子朝许平怀里扑过去。
“靠……”
许平没等反应过来,怀里就多了一个温热柔软的身体。小巧玲珑只到了自己胸口,本来厌恶地想推开,但一阵特别轻盈的兰香瞬间钻入鼻孔,温和得让人舍不得用半点力气推开她。
“叔叔,你都没想我!”
怀里的小身躯那么娇媚,抬起头来时,欣喜伴随幽怨的嗔怪显得妖冶无比。
一张精致无比的瓜子脸瞬间打消许平的顾虑,清纯中又媚气横生,眼眸一眨,幽怨得让人都快心疼坏了。
精美容颜让人心动无比,少女的特有香气更是诱人心动。虽说穿了不太合身的太监服,但在别脚中却透着顽皮的可爱,笑时红润小嘴一动一动,让人忍不住想好好品尝一番!
“小雨辰!”
许平满面惊喜,看着怀里娇笑动人的小美人小嘴不满地噘起,马上将她抱紧了些,笑咪咪地说:“叔叔怎么没想你了,你从哪听来的谣言呀!”
第五章 充满敌意的天武营
“就是没想我嘛!”
朱雨辰不满地嘀咕,娇嫩语气透露撒娇的味道。小巧鼻子微微一抽看似委屈无比,明亮的眼里似乎有着千言万语想要诉说。虽说依旧顽皮可爱,但给人的感觉越发妩媚,一个哀怨眼神,就足以让男人的理智为之崩溃。
许平不客气地往下一伸,手摸到她挺翘浑圆的小嫩臀上。在充满弹性的臀肉上轻轻捏了几下后,色笑着说:“都是你自己猜的好不好。叔叔一直在想我的乖雨辰。要不是现在战事繁多,我早就回去找你了。你以为我愿意待在这鬼地方呀!”
“你就尽管骗人吧!”
雨辰话虽不满,还是很高兴地在许平怀里磨赠几下,突然抽着鼻子嗅起来,一脸嫌弃:“好臭呀,你几天没洗澡啦?”
“这是男人味,什么臭不臭的!”
许平故作生气地虎起脸,不过心里真的有几分失落。原本以为几万兵马到来会有什么转机,没想到这个让自己惊喜的消息竟然是小侄女开的玩笑,虽说不会怪罪于她,但多少还是哭笑不得!
雨辰抬头一看叔叔的表情有些纠结,聪慧的眼珠子溜溜一转,似乎读懂许平嘻笑间的失望。她挣开期望已久的怀抱,低头有些可怜地说:“叔叔,是不是雨辰又过分胡闹了,人家只是想逗逗你而已,你是不是觉得失望了?”
“你又想多了!”
许平虽然有点失望,不过脸上还是保持怜爱的温和。走上前一步轻轻抓住她细腻小手,含情脉脉地说:“打仗是男人的事,叔叔现在不怪你来这胡闹,只是你突然跑过来前线始终不妥。这一带现在已是兵荒马乱,你一个女孩子家出门,叔叔害怕你路上碰到危险,知道吗?”
“我就说叔叔最好了!”
雨辰突然抬起头,一脸几乎不可能出现的动容,眼里竟然有着泪花小小打转,用有点怀疑的语气说:“叔叔,您真的不怪雨辰胡闹吗?”
“你哪是胡闹了!”
许平赶紧抱住她,一边拍打她的后背,一边轻声安慰:“雨辰是叔叔的小宝贝,调皮一点是你可爱的地方,叔叔哪会怪你呀。只是下次别这么冒失,有点闪失的话,叔叔会伤心的。说会生气,最多就是气你不好好保护自己!”
“叔叔!”
雨辰突然忍不住,一头埋到许平怀里号啕大哭,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雨辰没骗你,我真给你带了……兵、兵马过来了。真的,有好多的兵呀!”
小雨辰似乎一直有什么心事,面对许平的温柔呵护,一下感动得潸然泪下。
也许是她也知道南坡兵败之后,许平连纪静月都怒骂的事,这时候或许有点争风吃醋的意思,所以才会高兴成这样!
“知道知道。叔叔知道雨辰很好!”
许平的话明显在敷衍她,或者说是有点哄小孩的疼爱,说话时都是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虽然说小侄女胡闹了点,不过许平还是很疼爱她的!
除了是自己最体贴的女人外,更重要的一点是,她是无可取代的亲人。看粗心的丫头关心自己,确实很难狠下心责怪几句。不过说她能号集几万兵马送给自己,这种事许平可不相信。这小丫头别说兵马,恐怕连兵器、盔甲她都没能力筹集!
“叔叔!”
雨辰在许平怀里嘤嘤哭了片刻后,才擦了擦眼泪,抬起头来一边抽泣,一边认真说:“你知道吗,雨辰来的时候,心里好忐忑。”
“傻丫头,你忐忑什么?”
许平满面温和,一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就心疼不已。
一边轻吻去她眼角的泪水,一边柔声说:“难道怕叔叔不要你了?我的雨辰这么可爱,给别人可不行。再说你这么调皮又喜欢打人,我不能让别人来受这个罪过。”
“臭叔叔,听我说嘛!”
雨辰听到这话是又喜又气,撒娇地捶了许平的胸口几下,擦了擦眼泪才喃喃说道:“你好长时间不回京城,也不来半封信。雨辰一开始以为你办事很顺利,但一路过来才听说你遇的麻烦那么多。有这么多的事,你为什么不和我说一声。难道在你眼里,人家只会胡闹、只是个小孩子吗?人家虽说是女孩子,帮不上什么忙,但也会担心的嘛!”
“你又想多了吧!”
许平温和地笑了,把她的小脑袋抱到怀里,细语温声:“这些事都是男人操心的,你是个小活宝,我不想我的小雨辰因为这些小事活泼不起来,从小活宝担忧成小闷棍。到时候我就后悔死了。”
“对了,叔叔!”
雨辰高兴地在许平怀里一边哭一边腻着,大半天后才满面幸福地说:“辰儿这次真没骗你,我真给你带兵马过来了,有好几万的兵马呢!”
这小丫头一副倾国倾城的容貌,又特别活泼可爱。一哭就和小花猫一样,按她胡闹性格,一认真反而让人不敢相信。许平随口应道:“知道啦,我的小雨辰一人顶千军万马。有你来了,叔叔都有斗志,肯定杀周井一个落花流水好不好!”
“不是!”
雨辰一听,有点着急。见许平嘻笑的样子,从他怀里挣开,犹豫了一下后,从兜里掏出三枚印章放在桌上,一脸郁闷:“叔叔,我真的没和你说笑,你自己看吧!”
“这是什么?”
许平饶有兴趣地拿起最大的白玉印章看了一下,五蟒盘踞栩栩如生,玉印通体白晰通透,在微弱烛光下显得异常温润,看材质就知道不是什么凡品。
入手好重呀,许平疑惑地看着这似曾相似的东西。感觉上有点像真正的大将军印,再翻过来看着正面刻的字,一笔一画通透有力,显得异常苍劲!他一边辨认,一边断断续续念了起来:“天武营大将军……之印?”
“嘻嘻!”
雨辰一看许平满面不解,笑嘻嘻地带着几分小孩子的得意:“算你识货,这就是天武营大将军的帅印。”
许平看完,沉思了片刻。
天武营是什么乱七八糟的营?
自开朝以来哪听过什么天武营,这是从哪个角落里冒出来的山寨兵?别的不说,就算是天机营,许平一开始都还有点印象,虽说有点遗忘,但他们一出现时还隐约记得有这个番号,毕竟再怎么韬光养晦,都是开朝之初横行一时的大军。
但这个天武营是什么东西,真是想破脑袋都没想出来。
许平满面疑惑,掂量着手里的玉印却摸不着头脑。极品羊脂白玉雕刻出来的玉印,不管大小还是格式,甚至是有力的雕工,都不像是刚造出来的东西。而且字间还有多年残留的印泥,从这一点上来看不是新东西,也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
更何况五蟒盘踞的规格何其之高,敢用这种图腾雕刻大印,普天之下恐怕只有四大军营和天机营的大将军,唯一例外的就是镇北王纪中云,比别人多了一个亲王印章。这年代的阶级森严无比,即使自己一向散漫随性,没封将军号前依旧不敢私刻五蟒大印。
雨辰似乎在等待许平惊喜的表情,又憧憬着许平高兴地抱着她亲上几口。但等了半天,许平的脸上除了茫然还是茫然,甚至还有点苦笑,气得她本就掘强的性子发作,狠狠擦了一下眼泪,又气又急地说:“你真的不知道天武营吗?”
“没,没听过!”
许平既是尴尬,又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这到底是哪来的番号,真是半点印象都没有!但这印章是真货无疑,天武营看来是真的存在。
“你跟我出来!”
雨辰气得直剁脚,不管脸上还有泪痕,看起来很是狼狈,一把就抓着许平的手使劲往外边拖。这时候气愤不已的她才是原本有点习蛮又很是可爱的小郡主,嘟着小嘴气冲冲的模样俏皮得很。
“去哪呀?”
许平有些不明就里,似乎印象里还是第一次看小侄女这么认真。虽然有点疑惑,但还是跟她一起往外走。虽说很感动小侄女对自己的关心,但始终认为她说的是个儿戏。就算玉印是真的,但这群家伙是从哪里突然冒出来的?
雨辰气得什么都不想说了,似乎在幽怨许平没表现出她预期的欣喜!一边狠狠瞪着许平,抛着一个又一个的白眼,一边又拖又拽地把许平拉到大营门口。
过往的兵将们无不错愕地看着这一幕,聪明一点的看出小太监其实是个女孩子,但邪恶一点的看见自己的主子和太监纠缠在一起又拉又拽,感觉胃里一阵不舒两人一路到了大营门口,小雨辰不管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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