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岳天一走,下面的十个老家伙长长舒了口起,刚才那位给他们的压迫感,实在是太大了。
人人都坐回了原位,靠在椅子上,只喘粗气。
“众位,这下好了,甄姓余孽又死了一个,而且,还是如此妖孽的人物!想必,对其他隐藏在暗中的甄姓余孽来说,是个不小的打击!”有人精神大震,双眼冒光。
“哼,何止是个不小的打击!以在下来看,虽然不能说是致命的,但也绝对是伤筋动骨的!”
“不错,不错,”有人点头同意,道:“自从这个余孽出世以来,那些个暗中的余孽就蠢蠢欲动,我等着实死伤不少!现在这该死的余孽被打进了幽冥,想必其他的余孽能安生一阵子了!”
“这岂不是送上门的好机会吗?他们想安生,我等正好可以趁此机会出击,灭杀了他们,就是不能拔了他们的根,也要伤他们的元气!”
“对,对,勾道友所言极是”
其他几人七嘴八舌,热烈的讨论着,唯独宁通这老家伙皱眉,不言语。
冷罡在旁看他这模样,就知道宁通心中有事,十大家族中,宁家可以说是以阴谋诡计见长的。
他心中一动,传音道:“宁老狐狸,等这里的事情结束后,你我二人好好聊聊。”
宁通浓浓的白眉轻轻抖了抖,不着痕迹的点点头。
他们在热烈的讨论,而圣宝阁中,却是另外一片景象。
圣宝阁主一身白裙,站在窗户旁边,她身后左右一字排开,站着八个年老的长者。
不过,现在他们都没说话,屋子里是死一般的寂静。
当双天大战开始时,圣宝阁主本能的感到事情不好,想动身去十万大山中查探一翻,却被岳天的警告,生生的打消了念头。
漫长的等待中,十万大山的方向恐怖的波动,竟然让他们感到阵阵的心悸。
尤其是不久前,浩瀚的天空中,那一声振聋发聩的“准”,差点让他们所有人心神失守。
都是修为高深之辈,隐隐的猜到,交手双方的修为,已经是这片天地的可以容纳的极限了。
而且,大战的地方,一定发生了不可预知的事情。
圣宝阁主站在窗口,表面波澜不惊,内心却已经是波涛汹涌了。
她本意是给甄古找些磨刀石,中间虽然有些波折,但总算还在她的掌控之内。而且,甄古和圣宝阁相互勾结,还替她圣宝阁解了围。
原本一切都在她的计划里,可外面的双天大战,却打乱了她的计划。
她人虽然在圣宝阁,但是却本能的感到,十万大山中毁天灭地的大战,肯定和甄古脱不了关系。
而现在,大战似乎已经停止了,但圣宝阁主却还是站在窗户口,纹丝不动。
姬意顺站在右边人群的最后方,刚要张嘴,却被姬意寒狠狠的瞪了回去。
“咔嚓!”巨响声中,木屑纷纷,尘土弥漫,结实厚重的大门,被人粗暴的轰碎。
众人怒目圆睁,呼啦转身,都想看看是那个胆大包天的家伙,竟然胆敢在圣宝阁的总阁里撒野。
当一切散尽后,他们傻眼了。
来人是个女子,手提宝剑,娇喘吁吁,通身是汗,玉体竟然在微微颤抖。
而且,更让众人吃惊的是,她的玉容上竟然满是泪水。
女子看清众人后,“当啷!”一声脆响,宝剑落地。
“扑通!”双膝跪地,双手抱胸低低的哭了起来。
八个太上长老,还有圣宝阁主被她给弄糊涂了,原本还想责骂她的姬意顺,火气顿失。
快步来到女子身前,缓缓扶起她,安慰道:“稀颜丫头,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破门而入的女子,正是姬稀颜。
“是啊,”姬意寒也插嘴:“你不是在闭关吗?怎么跑出来了?”姬意寒上下打量她。
而其他人,看她的目光中虽有些不满,但关心的眼神还是多一些。
毕竟,姬稀颜是他们看着长大的,而且,她的身份在圣宝阁里,的的确确不一般。
圣宝阁主莲步轻移,来到她身前,秀眉一皱,淡淡道:“稀颜,你是怎么回事,如此失礼?”
“姐,”姬稀颜哭的更凶了,挣脱姬意顺的搀扶,一把抓住圣宝阁主的胳膊,哭喊道:“姐,他他出事了,嘤嘤嘤”
以圣宝阁主的修为,手臂都被她抓的隐隐作痛。
“谁?”圣宝阁主秀眉一挑。
“甄甄古啊!”姬稀颜嘴唇哆哆嗦嗦。
圣宝阁主的手掌,顿时紧攥成拳,外表丝毫没见异常,淡淡道:“你在这里,距离他有天涯海角,怎么会知道他出事?稀颜,你是没睡醒啊,还是怎么地了?”
“姐,”姬稀颜惨叫一声,哭的更厉害了,嘤嘤道:“他,他亲口跟我说的,说他要去个很远很远的地方,有可能,有可能再也回不来了,呜呜呜”
姬稀颜痛哭失声,而在场的其他人全都傻子一般,呆愣愣的站在原地好半天没了声音。
第366章 各自的反应()
“稀颜丫头,”姬意顺上前把她搀扶到一旁的椅子上,轻声安慰道:“你和七爷爷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恩,恩,”姬稀颜珠泪盈盈,点头道:“七爷爷,我刚才正在闭关打坐,可不知为何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那个气死人的家伙,却正好出现在了我的梦中,然后”
姬稀颜断断续续的述说,在场的其他人的心,却掉到了谷底。
都是修为高深之辈,隐隐间都晓得,有些事情听着荒唐,但却是实实在在存在的。
而就在圣宝阁众人倾听姬稀颜述说时,泗水城,城主府。
自打梦弘伟来了以后,向甄万水开诚布公的说了自己的“野心”后,甄万水明面上还是泗水城的城主,但其实已经把城里的大小事情,都交给梦弘伟去打理了。
梦弘伟上手很快,再加上旁边有王广,沐铁这俩个一文,一武的顶尖人才在旁相助,整个泗水城被梦弘伟治理的井井有条。
而甄万水每天就是逗鸟遛狗,每天逍遥的不要不要的。
今天他睡的比较晚,刚睡下没多久,就做了一个噩梦,通身被吓出一身冷汗,瞬间清醒了过来。
“嘤嘤嘤嘤,孩子,我的孩子,嘤嘤嘤嘤”枕头人在压抑着低低的哭泣。
甄万水心中一紧,搂过爱妻,关切的问道:“夫人,你怎么哭了?”
唐珊泪眼婆娑,看着丈夫关切的眼神,听着他暖心的话语,唐珊哭的更凶了,抽抽噎噎道:“老爷,我我刚才梦到古儿了!”
甄万水激灵灵打个冷颤,用力搂紧了爱妻,努力压下心中的悸动,轻轻道:“古儿出现在你梦里了?”
“恩,”唐珊低低的应声,悲痛之下没察举到丈夫语气的变化,说道:“古儿托梦给我,说他,说他”唐珊结结巴巴说不出来了。
“他说什么了?”甄万水沉住气,低沉的问道。
“老爷,”唐珊终于坚持不住,她在甄万水怀里放声大哭:“古儿告诉我,说他不孝不能在你我二人面前尽孝了。让你我二人多多保重,如有来生,还还给你我当儿子,来报答你我对他的养育之恩,呜呜,老爷,古儿不会真出事了吧?他要有个好歹,我,我也不想活了,呜呜呜”
唐珊悲痛的放声大哭,泪水如同开了闸的洪水,很快把甄万水胸前的内衣湿了一大片。
甄万水的眼眶也红了,唐珊刚才说的,还他刚刚梦到的是一模一样,甄古在他梦中,说了和唐珊一模一样的话。
甄万水知道,自己的儿子一定是出事了,要不然他和妻子绝不可能做同一个梦。
但身为一个男人,有些事情只能咬牙吞血往肚子咽。
许久之后,才压下悸动的心绪,搂着妻子,拍着她的后背安慰道:“珊儿,没事的!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太想念古儿了!”
“可是”唐珊抬起头,泪眼婆娑。
“放心,”甄万水给了她个安慰的眼神,道:“你难道忘了宁宁了,她刚走的时候,你不是也每天心惊肉跳,担心她。结果呢,古儿的师傅让你显化神通让你一了心愿,宁宁好的很!”
“再说了,”甄万水继续安慰:“古儿有个那么厉害的师傅,还有谁敢招惹他,他不去招惹别人,我甄万水就烧高香了!”甄万水开玩笑。
听丈夫如此一说,唐珊悲痛的心,才稍稍缓解。
看见唐珊还要张嘴,甄万水赶紧打断:“好了,快睡吧!一觉醒来,说不准那个臭小子就活蹦乱跳的站在你面前了!”
甄万水脸上轻松,嘴里说着玩笑话,但心里却在滴血,他担心唐珊再继续说下去,他自己就会先绷不住了。
唐珊听丈夫如此一说,心下惴惴,也没有再说什么。
夫妻二人躺在床上,却再也没有了睡意,这个晚上,对这对夫妻来说,是个真正的不眠之夜。
而城主府的另外一个屋子,梦弘伟奋笔疾书,在批阅奏折,呃不,是批阅堆积如山的公文。
泗水城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他都亲力亲为,狼毫挥舞间,大小事情被他处理的恰到好处。
突然,他心中一紧,冥冥中感到他失去了一件重要的东西。
“咔!”手一紧,手指间的狼豪被他不经意间掰断了。
梦弘伟眉头大皱,刚才的感觉虽然只是一瞬间,但却让他思之惊恐,再也没心思去处理政事。
手里断了的狼毫,随手一扔,缓缓站起身来,打算出去透透气。
“嘎吱!”刚打开门,梦弘伟豁然转身,快步来到书桌前,一把抓起自己刚才的批复。
洁白的纸张上,写满了他的批复,但狼毫掰断时,他写的最后一个字,清晰的映入他眼帘。
那是个“古”字。
“狼毫断,古字现,这不是吉兆!”梦弘伟喃喃自语,“姐夫,难道你出了意外?”随即,梦弘伟收起批复,转身出去了。
而另外一边。
一处人迹罕见的险恶群山里,一个面容坚毅的少年,正挥舞着手里的长枪,汗流浃背的在修炼。
他的身后,是俩间极其普通的农家茅草屋。
一把普通的长枪,在他手里是虎虎生风,枪尖快似电闪,枪杆晃动如同怪蟒翻身,招招狠辣,出奇意料。
“啊!”少年一声大叫,一头白虎在他身后若隐若现。
正当他要轰出他最后一招时,陡然,从一间茅屋里传出一声凄厉的娇呼:“大哥,不要走”
少年脸色大变,硬生生停下了将要放出的大招,枪尖一挑,轰碎了一间茅屋木门,人一闪冲了进去。
茅屋中,一个娇美的少女,满面泪珠,捂着胸口,大声的哭泣,连被子掉到地上都不知道。
“甄姑娘,你怎么了?”此女子正是甄古之妹,甄宁。
甄宁全身颤抖,泪流满面,缓缓转头,看着近在眼前的少年,一头扎到少年怀里,放声大哭:“呜呜呜,阮大哥,我哥来过了,呜呜呜”
第367章 甄古的后手()
这个面容年轻的少年,自然就是阮天豪了。
当年,甄古为了救父妹,一人独上七星殿总殿,大杀四方。
最后,和阮天豪对阵。
阮天豪不敌甄古,败走时,甄宁已经情系他身,万般恳求之下,甄古才答应放她走。
自那之后,甄宁就一直跟在阮天豪身边,她知道阮天豪和她大哥,有着化解不开的冤仇。因此,几年下来一直闭口不提,默默在他身边照顾他。
前不久他二人发现了这个地方,一时心喜就在此盖了俩间茅草屋,在这里安顿了下来。
甄宁烧火做饭,阮天豪有时帮忙,但更多的时候却是在苦苦修行,以期有一天能亲手杀了甄古,给他义父以及惨死在甄古手中的,众多七星殿高层报仇。
原本今晚他二人如往日一般,二人吃了晚饭后,甄宁回屋歇息,阮天豪苦练枪法。
但甄宁的一声凄厉惨叫,把阮天豪吓了一跳,这才破门而入,查看详情。
阮天豪被甄宁抱的全身发僵,待听到甄宁说甄古来过了,他全身一激灵醒悟过来。
掰开甄宁的手臂,眼中放出奇诡的光芒,看着梨花带雨的甄宁,努力缓和语气道:“甄古来过了?”
甄宁的眼泪扑簌簌而下,点点头:“我哥在梦里来看望我了!”
阮天豪轻轻舒了口气,心头大石放下,弯腰把甄宁掉在地上的被子捡起来,拍掉灰尘给甄宁盖好。
柔和的说道:“只是个梦而已,当不得真!”
“不,不是的,”甄宁擦掉眼泪,红着眼睛道:“阮大哥,不是你想的那样!这个梦太真实了,在梦里我哥让我好好保重,还吩咐我有时间回泗水城多看看我爹娘!”
阮天豪正给甄宁盖被子,全身不由的一顿,但却装着什么都没发生,饶有兴趣道:“还有呢?”
“还有,”甄宁本已擦干的眼泪,又掉了下来,抽抽噎噎道:“大哥说他要去很远很远的地方,极有可能是回不来了,让我替他多孝敬爹娘,还让我托话给你。”
“给我?”阮天豪一怔。
“恩,”甄宁点点头,道:“我哥说你和他的恩怨,只能等到下辈子了。还要让你好好照顾我,如果你对我不好,他会从地狱里面爬出来,找你算账!”
阮天豪脸色一僵,可甄宁现在却没了丝毫的羞涩,而是面容焦急,大大的眼眸中又有水雾浮现。
她拉着阮天豪的手臂,满脸的悲伤,道:“阮大哥,我哥他是不真的出事了?”
“别瞎想,”阮天豪没好气道:“不就是做了一个梦而已,当不得真!”阮天豪的语气,动作,根本就没把甄宁的话放在心上。
他弹了甄宁脑门一下:“再说了,你哥是个什么祸色,你从小就在他身边还不知道?”
“再有,”阮天豪面色一寒,恨声道:“仅凭一个人,就能挑了我七星殿的人物,谁敢去招惹他?”
阮天豪嘴上是这么说,但心里已经认定,甄古肯定是出事了,要不然也不会在梦里面交代后事了。
他有句话没说出口:“仅凭一个人就挑了七星殿的人,是没人敢招惹。但一但敢招惹他的人,就一定不是普通人!”
浩渺大陆茫茫无际,天下能人异士多如牛毛,甄家的大敌几乎遍地都是,随便找一个出来,能干掉甄古的简直多的不要不要的。
听阮天豪这么一说,甄宁顿时语塞,知道阮天豪还在对甄古灭杀掉他的亲人而耿耿于怀。
茅草屋中,顿时寂静了下来。
也不住过了多久,当阮天豪抬头时,发现甄宁原来不知何时,已经坐着昏过去了。
阮天豪一探甄宁的鼻息,放下心来,甄宁是受了惊吓,心神俱疲,昏过去了。
阮天豪把甄宁轻轻扶倒,又轻柔的给他盖好被子,当他正要转身走时,甄宁的脖子上一个心形吊坠闪闪发光。
阮天豪就是一愣,这个吊坠他认的,正是当年甄宁和家人在七星殿总殿分别时,甄古送给甄宁的。
阮天豪还没动作,可吊坠已经扯断了甄宁脖子上的细绳,笔直的朝着他飞了过来。
“啪!”阮天豪一把接过,看了看昏迷中的甄宁,转身出了茅草屋。
来到外面,他翻过来,调过去的观看,吊坠除了发光,没其他异常。最后,他一咬牙,送了点真元进去。
“嗡!”一个光影从吊坠里显化出来。
“甄古!”阮天豪一见甄古的光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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