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这下你能说说具体是怎么回事了吧?”甄古身体向前探了探,眼睛直视着梦稀岳。
“唉”梦稀岳长叹一口气,这件事说来话长了。
“那就简单的说,面具男的具体身份是什么人?”甄古有点着急了。
梦稀岳扫了眼桌子上的皇族谱册,轻轻道:“面具男的真实身份,就是梦驰昌的第四子——梦合邦。”
“梦合邦?”甄古一皱眉,“可是在八岁那年在族中大比中,被人失手错杀的皇子?”
梦稀岳一听,深深吸了口气,双掌紧握成拳,恨恨道:“假的,族谱上是那么写的,其实,事实根本就不是那样!”
“说的详细点!”
接着,梦稀岳给甄古揭开了,十多年前皇族中的一件秘事。
十多年前,大晋皇族人丁兴旺,社稷安定。那一年正好是皇族内的大比之日,由于大比年年如此,所以许多人也都以为那一年也就是走个过场而已。
但事情,却偏偏出了意料。
据梦稀岳的讲述,当时还是先皇在世,皇家小一辈中虽然有出息的很多,但已经罕露峥嵘的小辈,只有俩个人。
一个是梦稀岳之子,梦阳,而另外一个,就是梦驰昌的四子,梦合邦。
为了能在先皇面前露脸,各大后辈是用尽了手段,各出齐招也要博得皇帝一笑。本来一切顺利,但在最后却出了天大的差错。
在所有人的注目下,两个天才少年登台而上。
事情一开始,梦稀岳就感觉不对,一向和自己儿子不相上下的梦合邦,却如同如神魔附体般,咄咄逼人压着梦阳打,恨不能立刻把自家儿子毙于掌下。
可偏偏却在最要命的地方,罕见的给梦阳手下留情。杀红了眼的梦阳,得到喘息之机,奋力博杀,结果却出乎所有人的预料。
在二人最后拼尽全力的一击中,梦阳全身经脉被轰断,五脏挪位,吐血不止,当晚就不治身亡。
而梦合邦也不知是怎么搞的,竟然当场就被梦阳一击毙命,脑浆迸裂,死无全尸。
可叹,皇族中未来的俩个奇才,竟然在同一天双双毙命。梦稀岳,梦驰昌双双痛断肝肠,哭着喊着要和对方拼命。
后来是在先皇的强行压制下,双方各打五十大板,此事才慢慢告一段落。至此,皇家族谱中新添了俩个夭折了天才的名字。
“但此后,老夫越想越不对,我儿的性情我最清楚,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杀害自己的族兄的。”
“后来,老夫经过整整十多年的明察暗访,终于在不久前找到了结果!”
“什么结果?”甄古精神一振。
“我儿杀的根本就不是梦合邦,而是如同你在天牢中见到的冒牌货,也是个假的。”
“假的?”甄古惊呼出声。
“是啊,”梦稀岳苦笑道:“原来梦驰昌在当时就已经在为后来登基铺路了,他搞出如此一幕,老夫彻底伤了先皇的心,过了几年,他就登基为皇,而老夫本来到手的皇位,却拱手让人。”
“梦合邦呢?就一直躲在暗中?”
“没有,”梦稀岳牙齿就快咬出血了:“那件事情一出,他就把梦合邦送到了四大圣地之一的至尊门,前去修行。”
“为了以防万一被人认出,就给他儿子带上了面具,这一带就是十多年。”
“而且,”梦稀岳瞟了甄古一眼:“一年多前,梦合邦却突然回到了大晋,满脸的伤,直到现在都没走!”
听到这里,甄古恍然大悟,梦稀岳如此一说,笼罩在甄古脑海中多日的迷雾终于散开了。
“难怪面具男如此熟悉弘伟,岳父当时想必一定是认出了梦合邦,所以才不让弘伟报仇,还有面具男为什么可以自由出入皇宫,原来一切的一切,都是梦驰昌暗中搞的鬼”
如此一来,所有的线索都通了。
“还真让我猜对了,真是梦家人自己做的!”甄古心中百味杂陈。
“你不了解梦驰昌,他是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枭雄!”梦稀岳给了梦驰昌一个精准的评价。
炉神里,无情,狻猊相对无言。
狻猊摇摇头:“真没想到绕来绕去,绕去绕来,这最后的的真相,竟然被这小子如此轻易的得到了。”
“也不算轻易了,憋了他两年多,而且他也已经接近真相了,就是梦稀少岳不说,他也很快就会知道的。”无情淡淡道。
狻猊点头:“你我得知真向,也是凭着逆天的修为,可那小子全凭自己找到的蛛丝马迹,一点一点推出来了,得知真相也比你我晚不了多少,如此人物是第四人,天意啊!”
无情看着炉神外的甄古,漂亮的眼眸迷蒙了。
炉神外,梦稀岳唾沫横飞,破口大骂,把郁结了在心中十多年的郁闷之气,对着甄古疯狂的喷吐。
两人之间隔着几丈,甄古都不得不连连闪躲飞过来的唾沫星子。
“没看出来啊,这老家伙的肺活量比我都强,骂了这么久,都没见他喘口气!”甄古不无恶意的腹诽。
第265章 梦弘伟的欺瞒()
梦稀岳压抑了十多年的恨意,在甄古面前是表露无疑。
“甄公子,”梦稀岳深深吸口气:“老夫已经表露了诚意,不知公子你的呢?”
甄古微微一笑:“当然,你我都有共同的敌人,联合是必须的,所以本公子打算”
接着,甄古把自己的计划,大概的说了一遍。
最后,他说道:“郡王,廷议之上你还的多多帮衬,帮衬。”
梦稀岳点头:“这是自然,不过你准备如何对付梦合邦?”
甄古想了想:“梦合邦是至尊门的弟子,又是你皇家之人,明着来肯定不行,想要做掉他只能是暗中神不知鬼不觉了。”
“那老夫句拜托公子了。”梦稀岳起身谢过甄古。
二人又在屋子里低低交谈了一会儿,梦稀岳起身离开。
“出来吧,”望着空荡荡的门口,甄古长叹一声:“听了那么长时间,该知道的都知道了吧。”屋门口人影晃动,正是梦弘伟,手里还端着一杯热茶,只是脸色很不好看。
眼神似悲哀,又似愤怒,还有一丝解脱,是的,好像是卸下了千斤重担一般。
“弘伟,你”
“姐夫,什么都不要说了,”梦弘伟轻轻把手里的热茶放在桌子上,道:“你和梦伯父说的,我都听到了。”
“那你怎么”梦弘伟的样子落在甄古眼中,显的很奇怪。
“我怎么这般模样?”梦弘伟苦涩的笑道:“其实,我一开始就怀疑面具男是合邦哥了。”
甄古一愣,上下打量了他一会,疑惑道:“为什么?”
是为什么一开始不对他讲明白,还是你为什么知道面具男的身份,亦或者是
是啊,为什么你现在才告知我。
“姐夫,”梦弘伟眼中闪过淡淡的哀伤:“你不是出身在皇家,里面的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你不知晓,它能把你逼疯。父王在世我每天惹是生非,就是想远离那些是是非非。”
梦弘伟仰头看着屋顶,不让甄古瞧见他复杂的面容,哀伤道:“父王遇害的那天晚上,我见到面具男的瞬间,就感觉我们之间很熟悉,但是却实在想不起他是谁?”
“后来我被抓逼供,终于面对面的见到了他,我当时就愣住了,因为他太像我小时候的一个玩伴了。”
梦弘伟全身哆嗦,手关节的错位声,嘎巴嘎巴响起,压抑着悲痛道:“声音,动作,还有那不经意的小习惯,我当时就怀疑他是合邦哥了,因为小时候我们俩是玩的最好的,我就是他的小跟屁虫。”
“我一直都骗自己,我的怀疑是假的,但被姐夫你救了之后,你的询问却让我又肯定了自己的判断。”
“直到先前你和我去天牢,见到那里关押的面具男,其实姐夫我一眼就看出他是假的,哪怕他被毁容,也知晓了那么多我们在试炼之地的滴滴答答,但我还是肯定他不是真的。”
“我骗自己说,假的就假的吧,父王对我说的最后一句话就是别让我报仇,我知道父王的心思,他是不想在天之灵看到我们同族手足相残,但今天我”
说到此,梦弘伟眼睛早已溢满了水雾,泪珠顺着嘴角吧嗒吧嗒湿透了胸口。但他还是努力仰头,不让甄古看见他的面容。
屋子里静的吓人,梦弘伟努力压制悲伤,但泪水却好像开了闸的洪水,怎么擦也擦不干净。
“唉”许久之后,甄古心中暗自长叹一神。
能怪梦弘伟吗?也能,也不能。一个十多岁的孩子,突遇大变,而下手之人却又是自己最亲近的族人,他能怎么办?除了默默的忍受,恐怕也没第二个选择了。
最后,甄古起身走到梦弘伟身前轻轻拍打他的肩膀,道:“坐吧。”把他按到一旁的椅子上,自己也坐了上去。
“既然你什么都知道了,那姐夫也不瞒你,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你姐,尤其是你母后知道,她已经再受不了这样的打击了。”
“恩,姐夫我知道,你放心吧,我会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梦弘伟擦擦眼泪,点头应道。
“正好你也在,我就和你商量一下几天后的廷议,你我如何配合能才能拿下九王的爵位?”
接着,甄古,梦弘伟二人细细分析了一下,如何应对。用甄古的话说,朝堂之上的文戏,你梦弘伟是主角,压轴的武戏,我给你摆平。
二人这一商量,不知不觉间已经是月上中梢了。
“姐夫,”梦弘伟在离开前,背对着甄古语气有点忐忑道:“你不怪我欺瞒了你这么久?”
月光照着他的身体,拉出一道长长的背影,在此情景下,显得他显的很是孤单,瘦弱。长时间的沉默后,梦弘伟一咬牙,迈步就要走。
“我是你姐夫,我们是一家人。”甄古淡淡的声音传来,梦弘伟身体剧颤,眼泪唰的流了出来,但他却死死咬住嘴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迈开大步,很快就消失了身影,回到自己房间的梦弘伟,扑到床上,拉过被褥捂住脑袋放声大哭。
“呜呜呜”呜咽的哭声,凄厉哭声的如同一只受伤濒死,却被同伴抛弃的野兽发出来的。他恨自己对甄古的欺瞒,更恨自己的没用
想起自试炼之地开始,甄古对他那简直比对亲弟弟还亲。救了他一命不说,试炼结束后当晚就杀了何永博,灭是圣宝阁的二长老。
自己返回王都,还给自己留了那么多的耗子给自己当保镖。而且,还不用万里来到王都,给王府解围不说,自己还中了毒,差点丟了小命。
可他自己呢,明明心有怀疑,却从开始就欺瞒甄古到现在。如果今天不是梦稀岳这突然的到访,他还不知道要欺瞒甄古多长时间,可最后,甄古还是原谅了他。
甄古是把心都掏出来给他梦弘伟了,而他呢,做的这一切简直就是,虽然他有一千个理由,一万个理由为自己开脱。
但事实却是,无论你有多少理由,他欺瞒了甄古这是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的现实。
“梦驰昌,梦合邦”被褥蒙头的梦弘伟牙齿咬破被褥,眼中血红的凶光一闪而逝。
第266章 陡然而来的冲突()
时间过的很快,九王府暗中准备,它们的对头也没忙着,现在整个王都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的盯着第二天的廷议。
晚上,甄古一个人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月上中梢时,一个鲤鱼打挺起来。
“喜来,你们挖的怎么样了?”
“少爷,”脑海中,鼠王气喘吁吁道:“快了,马上就好!”
终于,“咔嚓!”一声轻响,甄古床板下裂开了一个黑呼呼的洞口,鼠王灰头土脸的钻出来,抖落掉满身的黄土。
“少爷,好了!”
甄古眼睛一亮,抓起鼠王跳了下去,黑呼呼的地道中伸手不见五指,潮湿的泥土气息,憋的甄古心中发慌。
好在距离不是很远,因为甄古命令吞天鼠群,挖的这段地道是从九王府,挖到了对面一个酒楼的地下。
“喜来,他们没发觉吧?”
“少爷放心,我的子孙一直在盯着他们呢!”鼠王信心满满
甄古点头,纵身一跃跳了上去,入眼一片漆黑静的吓人,酒楼中的桌椅板凳拜访的整整齐齐,甄古探出神念感知后,舒了口气。
迈开脚步,走了没几步,豁然回身,由于速度太快,肩头的鼠王都差点被他甩出去。
“吱”
“嘘”鼠王刚叫唤,被甄古一把捂住了嘴巴。
“少爷,怎么了?”脑海中传来鼠王的不解。
“喜来,我们落在人家圈套里面来了。”甄古龇牙咧嘴。
鼠王绿豆眼朝黑漆漆的四外看看,什么都没有。甄古内心却苦笑,原本还想暗中窥探一番,没想到对方已经先自己一步,部下圈套等着自己了。
放开捂着鼠王嘴巴的手臂,拉过把椅子一屁股坐了上去,郎声道:“姬老爷子,晚辈深夜到访,怎么还不出来见客?”
寂静的酒楼中,他的声音传遍了每一个角落。
“唰!”他话音刚落,酒楼的大堂里突然亮如白昼,刺眼的光线,让他不由自主以手遮挡,眯起了眼睛。
等他适应了光线,看清四周后,差点咬了舌头。从一搂到顶楼,密密麻麻站满了人,个个身穿黑袍腰玄长剑,面无表情如同看死人一般,盯着中间的甄古。
他认的这副装束,是圣宝阁中的圣卫。
“这就是你说的,一切都在你掌控之下?”甄古磨着后牙槽,直视鼠王。
鼠王脑袋一低,不敢说了。
“嗒,嗒,嗒”脚步响起,甄古抬眼一看,顶楼的楼梯出现一个老者,干枯瘦弱似一阵风都能把他吹跑,正是姬意顺。
“老爷子,晚辈这厢有礼了!”说罢,拱拱手。
“哼,有礼?”姬意顺脸色不是很好看,心中有火:“半夜三更不睡觉,挖着地道跑到老夫这里,你的礼太大了,老夫可受不起!”姬意顺话语中有着淡淡的讥讽。
“咳咳”甄古低头咳嗽,看了眼几步远处地面那黑洞洞的地洞,脸也羞臊的慌。他确实干的不地道,但对甄大少来说,这也仅仅是瞬间的而已。
“老爷子,”甄古一改先前的尬尴,笑嘻嘻道:“晚辈不是没办法嘛,谁让我太弱了。再说,你都活了这么大一把岁数,还和我这毛头小子斤斤计较,你也太小气了吧,就不怕折了寿?”
酒楼中,黑压压的圣卫,许多人眼神一凝,饶有兴趣的打量甄古。
“你,咳咳”而姬意顺却气结,脸憋的通红咳嗽不止。
“行了,行了,”甄古摆摆手:“您老也别上火,虽然您老布下了口袋等着我往里钻,我这不也钻进来了嘛,您老还生什么气,小气!”甄古一副我原谅你,你还不赶紧谢我的样子,大度之极。
许多圣卫,眼中已经露出淡淡的笑意,看着斗口的一老一少。
“老夫我”
“再说了,”甄古马上开口不让他说话:“您老爷子和我什么关系,古域城时,您和我可是把手言欢,恨不得歃血为盟立刻结为兄弟的!”
“噗嗤!”许多圣卫被甄古都逗乐了,尤其是在他们眼中,一惯高高在上的太上七长老,明明自己有理,却被下面的小子插科打诨的狡辩,怼了个哑口无言。
“再加把劲就可以混过去了。”甄古心中暗自心喜,口无遮拦下道:“对了,姬稀颜姬姑娘呢,我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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