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者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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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者无敌- 第2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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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木坤坐在一张书架边,胸口和腹部血流如注,左手握着的手枪还在微微冒着青烟,身边散落着几个子弹壳喝一大摞资料,他两眼瞪着对面那面墙上的窗户,窗户玻璃已经被打得粉碎,冰冷的夜风不断地灌进来,窗沿和窗户周围的墙壁上散落着几个弹坑。很显然,刺客是从窗户外面袭击他的,并和他展开对射。刺客的子弹击中了他,并打碎了门上的窗户玻璃,而木坤反击的子弹则打碎了墙上的玻璃窗。

  “已经死了。”水坎摸了摸木坤的颈部。

  “站长。。。”木巽扑上去。

  水震忍住愤怒和悲痛,冲到破碎的玻璃前。他看见两个黑影在外面的树上一闪而过。像蝙蝠般跃向几十米外围墙。水震迅速拔出枪,对着那两个借助着树逃离的刺客猛地射击,现场的矿工和园内警戒着的矿工也一起开枪。闪电般惨白的火弹中,已经跳到围墙上的哪两个刺客同时中弹,发出惨叫声,然后跌到了围墙外面。
   
  “追!”水震怒不可遏。

  矿工们在围墙外抓到一具已经被打死的尸体,以及一个腿部中弹正在爬动着试图逃离的活口。几分钟后,这个活口被五花大绑地送到了水震面前。

  “居然杀上门来了。”水震脸色铁青,“还真以为我们是好欺负的?”

  “站长,现在怎么办?”水坎询问道。

  “总部也暴露了,十分钟内全部撤走,转移到最隐蔽的联络点。”水震看了一眼地上木坤的尸体,神色间再度浮出悲愤。

  二十分钟后,新的秘密站点内。

  抓来的活口被吊在木架上,浑身被扒光,没有找到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水坎脱掉上衣,亲自上阵。哀号声立刻在地下室内滚滚回荡起来。

  半小时后,一身汗臭味的水坎走到水震身边:“站长,招了,是76号的人。”

  水震走进血腥味刺鼻的审讯室内,看着那个吊在木架上的那个皮开肉绽且已经神志不清的活口,冷笑着玩弄着旁边医药箱里的各种药剂;“真当我好糊弄?把这份双倍的药剂打给他,然后继续用刑,用更狠的。”

  两个身穿白大褂的矿工接过水震手里的药剂,娴熟地注射到那具已经失去意识和感觉的躯体。水坎拿起一个老虎钳,在手里活动了几下,走向那具勉强重新恢复神智的躯体。

  杀猪般的惨叫再次响起。

  一个小时后,一身血腥味的水坎报告道:“站长,昏死过去了,冷水都泼不醒。”

  “打强心针和止血剂,继续用刑。”

  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又一次歇斯底里地响起。

  再次等了一个小时后,水震有些不耐烦了,因为传出来的惨叫声已经逐渐低沉了。几个身穿白大褂的矿工还在忙着继续注射各种药剂,水震把耳朵凑上前。俘虏的嘴唇翕动了一下,水震的神情立刻凝固起来。

  “死了。”水坎摸了摸那具正在逐渐降温的尸体,然后问水震,“站长,他说了什么?”

  “他说了一个字。水震神色有点疑惑,“中”

  “中?”水坎也困惑了,然后猛地惊醒,“中统?中通冒充76号刺杀了木坤站长吗?这他妈的跟直接宣战有什么区别?”

  “难道那帮中字头的也掺和进来了?”水震真的迷惑了。

第二百五十六节 谍影淞沪(2)


春节将至的上海,连续发生了两件大新闻。第一是南京政府财政部长、中央储备银行(南京政府中央银行)总裁、行政院副院长、中央政治委员会秘书长、上海市长、汪主席最得力的左右手和多年的老战友周佛海突然被调查出“存在严重的经济问题”。经过查证,周佛海先后以耐劳、慎独、宁远、白忍等多个化名在上海数家银行共存款3000万元,折合黄金七千五百两。如此数额巨大且来历不明的存款自然是贪污受贿而来。获悉后的汪主席对此宣称“深为自己得力助手的堕落和腐坏而痛心疾首,为自己的疏忽管教而深感悔恨”。随后,周佛海由于“在国难时期徇私舞弊、玩忽职守”而被撤除财政部长和中央储备银行总裁这两个掌管经济大权的职务,但保留其他行政职务“以观后效”,没收全部财产。汪主席声称“金融乃国之命脉,绝不能有任何疏忽大意”,因此财政部长和中央储备银行总裁由汪主席亲自兼任。
    第二件新闻是汪主席最小的女儿汪文彬要出嫁了,未来汪家的这个三女婿是上海商界这几年升起的一颗新星,共荣公司的总经理谢亚宏。毋庸置疑,这样的商政豪门进行强强联盟,自然是上海地区今年最大的花边新闻了。那位年轻有为的谢总经理随后一掷千金,在上海黄浦江边最好的地段大兴土木,准备修建新婚豪宅。一时间,登门祝贺的上海各界名流可谓是趋之若鹜,就连南京政府总顾问晴气庆胤中将、日本华中派遣军宪兵司令部科特科长冈村正三少佐等一批宁沪地区的日本高级军官也看在汪主席的面子上而特地过来进行道贺。
    夜幕降临,与灯火通明、如火如荼兴建中的谢家豪宅的热闹气氛呈鲜明对比的是,附近几百米外的一栋废弃的工厂里,则笼罩在一片剑拔弩张的紧张气氛中。厂房内,两拨黑色的人群泾渭分明地站在两边,就像两群乌鸦,互相用敌视的目光打量着对方。一群是中统上海站的特工,一群是豫情报部上海站的矿工。雪亮的灯光下,两群人都手握武器,且子弹上膛。中统上海站长陈彬和豫情报局上海站长水震各自站长自己人的前面。
    “水震老弟,你如此急匆匆地要见到老兄我,有什么急事吗?”陈彬微笑着问。实际上,他心里更多的是诧异。中统、军统、豫情报部,都是中国的情报机构,但平时向来各自为战,互相竞争、互相提防,合作非常有限,但相互也有联系的渠道。陈彬诧异的是,中统自从失去上海的阵地后,向来是蛰伏不动的,豫情报部怎么会莫名其妙找上门来,还要亲自见自己。
    水震冷冷地看着陈彬,丢过去几张照片:“给我们一个解释。”
    陈彬迷惑地接过来,上面是一具中弹死亡的尸体:“这是谁?”
    “我们的南京站长木坤,十天前被暗杀了。”
    “木坤?”陈彬笑了,“水震老弟,你们的代号怎么是五行八卦?难道你们的舒老板是信道教的?”
   “废话少说!”水震冷冰冰地道,“事发时我们逮到一个活口,经过审讯,他一开始说自己是76号的,我不相信,继续审讯,他最后终于松口了,说自己是中统。陈彬老哥,你们这次玩得太过火了吧?居然上门来刺杀我们的一个站长!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我们向来跟你们和军统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即便有什么矛盾,我们也主动退让,但这次你们实在是欺人太甚!”
    “水震老弟,说话要注意点!”陈彬收起笑容,“我向你保证,我们没有策划过针对你们的刺杀行动。你们的南京站长木坤绝不是我们干的。你要是不信,可以把那个活口弄到这来,我跟他当面对质。”
  “已经死了。”
  “那就是死无对证了?”陈彬神色一动,“水震老弟,这屎盆子可不能扣到我们头上。”
  “怎么?敢做不敢认?你们真当我们是好欺负的?”水震愤怒道。随着他的怒火,站在他身后的矿工们一起举起枪对准陈彬和陈彬后面的中统。中统们也一起举起枪。
  “水震!”陈彬冷声道,“想打,我们奉陪到底。这个黑锅我们绝不背!但我要强调一遍,你们的南京站长不是我们干的!”
  “那是谁?”
  “我他妈的怎么知道?你们的南京站长被杀,你们自己找不出凶手,是你们自己的事!”陈彬恼怒地道,“那个活口,说不定是个死间,用来挑拨你们和我们的。水震老弟,你们和我们掐起来,对谁最有利?”
  水震脸上的怒色慢慢地被思索取代了,然后放下枪:“日本人?”
  “也可能是……”陈彬欲言又止,然后上前一步,“水震老弟,其实……你们正在做的事情,我们也略有耳闻。我想我们可以……”
  工厂外面响起一个怪异的声音,来自一支日式十一式轻机枪,紧接着便是嘈杂的脚步声。上百个趁乱摸进来的人影迅速占据了更有利的地势,把中统和矿工们都包围在了里面。门外响起一个粗犷的声音:“中统和豫系的,都扔了家伙!你们已经被包围了!”
  “熊剑东!”水震和陈彬一下子听出了这个声音,“妈的!保安处的人怎么来了?”
  上海保安处长熊剑东身穿一套笔挺的皇协军少将军服,端着一支上了大弹鼓的冲锋枪走进来,脸上是得意且混合着厚颜的笑容,“哟!这个机会真是难得,居然都被我抓了个正着。”
  “狗汉奸!”水震啐了一口唾沫,然后做了个手势,矿工们重新举起枪。水震警惕地看着陈彬:“你把他们引来的?”
  陈彬大怒:“放屁!老子怎么会跟这种披着人皮的狗进行勾结?兄弟们,拼了!”
  “是披着狗皮的人。”熊剑东懒洋洋地纠正道,“要不是我们干掉李士群,你们这些平时被76号打怕了的老鼠能从下水道里钻出来并在这里光明正大地聚会?”
  “原来你是军统。”水震和陈彬猛然醒悟。
  “正确,兄弟我就是军统上海站的站长。”熊剑东摆摆手,“大家其实都是自家人,只不过是一锅饭盛三碗而已,所以不需要流血嘛。水震,你们在南京和上海正在进行的计划真的以为我们不知道吗?你们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跟汉奸勾结。按照道理,我现在就有正当的理由把你们彻底清出上海。不过,我们戴老板有个更好的计划,需要你们的配合。至于中统嘛,简直自不量力。76号虽然正在瓦解,但这江浙沪的地下世界还轮不到你们来抢占。所以你们最好还是乖乖听话。真的拼起来,我连附近的日本人都可以调过来对付你们,毕竟我可是上海保安处的处长。”他得意洋洋。
  水震默不作声地打量着周围,寻找着逃离的道路。但更多的军统已经源源不断地钻进来,把整个现场用火力控制得没有半点射击死角。
  “怎么配合你?”陈彬沉声问道。
  “很简单。把你们在上海和南京的所有点以及所有人的资料名单都交出来,我们会把你们的人全部礼送出境。戴老板说了,他虽然需要南京和上海,但需要的是一个绝对干净的南京和一个同样绝对干净的上海。我们在对付日本鬼子的时候,可不希望背后还有人放黑枪。”熊剑东用稳操胜券的语气道。
  “放屁!”陈彬怒不可遏。
  “先诛异己,再御外敌。这是戴老板的做事风格,也是国策。所以,当你们都被清理出南京和上海后,我们将会全力地对付日本人。为了抗日大局,诸位就配合一下吧!”
  “那就是不死不休了!”陈彬举起枪。
  “等等!”熊剑东正色道,“其实我的话还没有说完。”他说着,同时后退,转到了一个子弹拐弯才能打得到的地方,然后从那里伸出一只手挥了挥,“好了,打吧!”
  陈彬几乎气炸了肺。水震则猛地从袖子里甩出一枚闪光弹,电焊弧光般的雪亮白光刹那间使得现场所有人两眼一片白茫茫。毫无征兆的枪声在所有人都看不见的情况下猝然响起。闪光过后,现场的军统、中统、矿工们都瞪大眼,看见陈彬已经倒在地上,头部中弹,而水震则倒在十几米外的一个出口处,左胸心脏中弹。
  熊剑东愣了愣,然后将一直对天的枪口对准了现场的中统和矿工,他的手下也急忙做了同样的事情。
  中统们看了看已经被击毙的陈彬,矿工们看了看倒地的水震,然后一起看了看把枪口对准自己的军统们,开始愤怒地吼叫:“王八做绝了!杀啊!”
  现场刹那间电光火石,震耳欲聋的巨大开火轰鸣声几乎掀翻了工厂的屋顶。这种极短距离的对射使得地面上血溅三尺,几乎每一枪都有人中弹倒地,对射中的军统、中统、矿工们不断地接连倒地。这种积怨在三方之间已经积累很久,有时候的派系之争甚至超过党派之争所带来的仇恨。而在这么小的现场,只有杀死对方才能获得生存。
  弹火飞溅中,熊剑东又惊又怒地咆哮道:“别打了!都他妈的停手!至于吗?”
  但密集的枪声和惨叫声已经充斥了现场,根本没人听得见他在说什么。“都他妈的疯了!”熊剑东狂怒地从躲藏处跑出来,试图制止部下,但一发飞来的子弹精准地掀开了他的天灵盖。
  “王八蛋!”看到站长热腾腾的脑浆横流一地,原本被迫还击的军统们顿时在爆发的怒火中以同样仇恨射杀现场的中统和矿工,双方刹那间杀红了眼。
  混战现场的附近,又一批人马呼啸而来。带着几十个部下急匆匆赶来的水坎呆呆地看着血流成河的现场,横的竖的、坐的躺的、里面外面,军统、中统、矿工,尸横一地,黄灿灿的子弹壳到处都是。这么短距离内的交火,最后的结果基本就是同归于尽。“这他妈的怎么回事?”水坎几乎暴跳如雷。
  “副站长!找到站长了!”两个矿工艰难地拖着血流如注的水震走过来。水震左胸口被子弹打出了一个窟窿,血水像红色的自来水般不断地涌出来,但仍然还有呼吸。“还等什么?赶紧急救!”水坎两眼都快瞪爆了,“是中统伏击的吗?”
  “别上当……是军……”水震气若游丝地翕动一下嘴唇。
  “军统?”水坎惊怒道,“竟然是他们?他们居然敢杀我们的人?”
  一个部下凑过来:“我们以前也不是没杀过军统……”
  水坎跳了起来:“那是暗杀!暗杀懂吗?大家明面上都说得过去,而现在呢?明枪实弹!百八十条人命!这跟宣战有什么区别!我们这样做是犯了老板的大忌!”
  “那怎么办?”部下苦着脸。
  水坎看了一下现场,咬牙道:“一不做,二不休!把所有还没死的军统都给我补上一枪!最后都推给日本人!”
  “中统呢?”
  “也都补上一枪!”水坎脸色绷得近乎狰狞,“你们赶紧布置现场,弄一些日本人的东西丢在现场,快撤!日本人马上就要来了!另外,准备迎战。”
  矿工们急忙抓紧时间伪装现场。
  水坎匆忙间伪造的现场显然没有骗过军统或中统。当矿工们撤回去的时候,上海地下世界里的腥风血雨已经开始了,就像点燃了火药桶的导火索,流血一发不可收拾。重复了一万遍的事情仍然在枯燥而不停地继续着,军统、中统、矿工、76号,形形色色的各方地下势力在这地下世界混做一团,今天军统拔了中统的一个联络站,明天矿工们又把军统的一对人马杀死在了巷子里,白天76号暗杀了矿工的一个头目,晚上军统又炸了76号的一个据点,但这样的混战注定没有胜利者。
  转眼已是除夕。傍晚时分,身在异国他乡但拥有共同过年风俗的南京政府总顾问晴气庆胤中将、日本华中派遣军宪兵司令部特科科长岗村正三少佐等几名控制南京政府的日本特高课成员齐聚在冈村的家里,提前吃一顿具有日本特色的除夕年夜饭。晴气中将向来空洞的脸上泛足了笑容:“诸君,最近上海和南京的地下,可真是热闹啊!”
  冈村也笑了:“中国人都说,笑到最后才能笑得最好。现在,我们终于成了真正的笑到最后的人。已经一个多月了,军统、中统、河南情报部,正在厮杀成一团,76号也不遗余力地参加着。我们的众多对手和我们的狗正在互相地乱咬,等他们都咬得流干鲜血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正式收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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