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农帮腔道:“无论你们过去是怎样的身份,在这场游戏中……你们都是诛神者。我们是同一战线的战友,放弃掉无谓的自尊和骄傲吧,齐心协力才能活着通过游戏。更何况,你们引以为傲的力量在这场游戏里实在算不得什么。就拿这座监狱的狱卒来说吧,我至少可以打十个,你们呢?就算那些狱卒站着不动让你攻击,恐怕你也拿他们无可奈何。”
这番话说的入情入理,诺克与汉斯都不是蠢货,他们知道自己的命攥在另外三个诛神者手中,只好互瞪一眼,暂时保持了和平。
西农见他们老实下来,恭敬地问道:“殿下,我们现在该做什么?”
凯瑟琳冷笑一声道:“当然不能把通过游戏的希望都放到那个混蛋的身上……我看过了警备队处理噬骨教一事的报告,发现这混蛋喜欢以身涉险,玩弄人心,骄傲自大,非得到最后一刻才掀开底牌,为了自己的恶趣味不顾大局……”
嚯,西农心中暗惊,这是什么样的精神?他跟阿鲁卡交往多年,才看出阿鲁卡身上这一大堆毛病。凯瑟琳读了个报告就分析的彻彻底底……
“人心,是最为不可测的因素。依赖对人心的操控,总会在你意想不到的时候出现意外,致命的意外。”这番话亨利国师亦对阿鲁卡说过,但凯瑟琳解释的更为透彻,“这就是为什么阴谋比不上阳谋。如果是我,就要将计划完善到尽善尽美,从第一颗棋子落下开始,逼迫对手按我的想法去行动,使其走投无路,一步一步迈向灭亡。而不是顺着对手的意思,最后才绝地翻盘……哼,这么做还只是看到对手绝望的表情,用来满足自己的乐趣,真是个疯癫的混蛋……”
“如此说来,殿下您已经有计划了?”西农连忙转换话题,心说老弟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当然,看见这个监狱的格局了吗?封闭、拥挤、出入口狭窄……我们需要做的很简单,找地方放一把火,趁乱逃出去。”凯瑟琳信心满满地说道,“这把火必须足够大,足够惊人,才能让狱卒们陷入混乱,在抓捕囚犯与扑灭火焰两者间摇摆不定,犹豫不决。我相信这里的犯人不会蠢到去主动灭火,而是和我们一样,试图趁机逃出监狱。”
“等等,这个计划我好像在哪听过……”西农很想捂脸吐槽,但没敢出声,“这不就是阿鲁卡在灰木村想出来的主意吗!大同小异啊!你们互相鄙视个球啊!”
“计划值得称道……但这里到处都是冰冷的金属,我们该去哪放火呢?”诺克阴测测地笑着,“只要您下达指示,我保证任务会圆满完成……桀桀桀桀桀……说到放火,我可是一把好手。当年我一把火烧光了蓝鲸城堡……没有一个人逃出来……真是怀念年轻时的日子啊……这不,我随身携带着打火石呢。”
“喂!你不是说自己是小偷吗!是不是暴露了什么!”西农继续在内心深处吐着槽,作为一行人中难得的正常人,他已经不幸化身为吐槽役。
凯瑟琳早就料到诺克的身份没那么简单,只是懒得追究,反正他是希尔帝国那边的通缉犯,多犯点事儿才好呢。要是诺克能以一己之力搅的希尔帝国大乱,给他颁发一个勋章封个爵位什么的都可以。
汉斯也连忙表明心迹,作为佣兵,他和西农的想法差不多,巴结权贵那叫基本生存技能:“殿下,您如果有了主意,我保证拼死完成。虽然我不太擅长这个……但我有决心和勇气!”
西农一看,自己忙着吐槽人家都开始邀功了,再说点什么也是拾人牙慧之举,只好悻悻然地闭上了嘴巴。
凯瑟琳见队伍里一片和谐景象,心情大好,笑道:“你们要多注意观察。看到这些囚犯身上的衣服了吗?他们都是终生监禁,肯定有不少强者在这里活过许多年,但衣服都不是太脏。这说明监狱里有专门用来清洁囚犯衣物的地方,我们只要想办法混进去,就可以点起一把大火……最好能找点油来,扩大着火的范围……我想监狱里一定有能搞到油的人,等会可以问问那混蛋,这方面他比较在行……”
这时,监狱南端发生了骚乱。起码有几百人被卷了进去,鲜血残肢满天乱飞,而荆棘骑士们只是远远看着,并没有阻止的打算。有那么几个杀红了眼的家伙,端着武器朝荆棘骑士冲过去,荆棘骑士才不耐烦地拔剑相应。它们的战斗力远超普通囚犯,囚犯对它们的攻击不疼不痒,它们手中的荆棘大剑却一挥就能划拉下一大片血肉来。与其说是斩,不如说是削,这种攻击方式更加能够带给人痛苦。
“哼……愚蠢。”凯瑟琳瞄了一眼,便不再感兴趣,对身旁的几个人说道,“如果他们不是这么蠢,而是鼓起勇气反抗狱卒,集合所有囚犯的力量说不定早就把太阳监狱毁了。但他们永远不会觉醒,只会陷入毫无意义的内斗之中,意识不到真正的敌人在哪里……憎恶压迫,又恐惧压迫……渴求希望,又放弃希望……痛恨规则,又臣服规则……麻痹内心,欺骗自我……直到英雄出现,在英雄的领导下摆脱现状。”
而一句凯瑟琳没有说出的话是——摆脱现状后,不过又是另一个轮回罢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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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24时监狱脱出篇(四)()
“什么鬼!?”
这是阿鲁卡被一榔头砸倒在地后第一个念头。
此时他才发现身边有一群人打起来了,霎时间刀影翻飞枪戈争鸣,鲜血成泊残肢如雨。这帮囚犯打起架来真真是不要命的,可能是漫长的牢狱生涯扭曲了他们的精神,无法逃离监狱的绝望逼疯了他们的心智,愤怒与恐惧全都凝聚到了对其他囚犯的杀戮**中。
袭击阿鲁卡的是一个褐色头发满脸雀斑的年轻小伙子,他手里拎着的钉头锤相当简陋,衣衫褴褛,双目中兼具残忍与惊恐。看似鲜血淋漓的冷酷一击,打在生命力高达70余点的阿鲁卡头上仅仅破了层皮,看来这小伙子仅有普通人类的水准。
阿鲁卡习惯性地在几秒间分析出这个小伙子的性格:鲁莽、冲动、年少无知,渴望地位与暴力,却又没有足够的实力。被其他囚犯的力量与疯狂吓到,不敢参与进群殴中,可又害怕逃跑后被人瞧不起,于是随便在路边找了个看起来年纪差不多的人类攻击。
见阿鲁卡被砸倒,小伙子信心大增,毫不犹豫地又是一榔头直奔阿鲁卡的脑门。这动作空门大露破绽无数,招招夺命那是高手的路数,普通人出手就奔着要害去,被人躲开是唯一的结果。阿鲁卡左手一撑地,在空中来了个横移转身,轻松地躲开了小伙子的攻击。
站稳后阿鲁卡沉腰弯膝,左手握刀鞘右手扶刀柄,伴随着一串铃铛炸响,行殇以霹雳之势出鞘归鞘。高达点的敏捷所用出的居合术迅疾无影,诸多围观者甚至没有意识到阿鲁卡出刀,只闻得铃铛清远之声,手持钉头锤的小伙子便愣在了原地,一动不动。
几秒后,小伙子的脑袋从脖子上滑落,一命呜呼。
此刻四周竟是响起了稀稀落落的掌声,看来太阳监狱里死人确实不算事儿。一个站在阿鲁卡侧后方看热闹的壮汉笑道:“这位朋友,你的刀法……很特别啊。”
阿鲁卡抱着获取信息的心态回道:“此乃飞天御剑流,你们可以叫我鬣狗,今天刚入狱。”
“但你……用的不是刀吗?”
“何必在意细节?居合术只是飞天御剑流中的一部分而已……”阿鲁卡友善地伸出手,“阁下怎么称呼?”
壮汉抱胸而立,没去握阿鲁卡的手,说道:“在这里你最好不要文绉绉的……我们可不是什么阁下,只是一群罪犯而已。我叫疤眼,来自西方的沙漠之国……虽然外地人都喜欢称之为狗头人王国。”他颇为自得地指了指自己瞎掉的一只眼睛,那里有一道结疤的伤口。夸耀伤疤与肌肉是佣兵和匪徒的共同爱好。
“如此说来,你应该是辉格党的人喽?”阿鲁卡记得辉格就是狗头人王国的国王。刚从格伦口中听说时,阿鲁卡以为狗头人王国就是个小部落。不过如今看来……狗头人王国还是个多种族的大国家。那么太阳监狱就更加不简单了,连一国之主都被抓进来当囚犯。
“当然。”疤眼指着仍在群殴中的那伙人说道,“他们也是辉格党的人。毒狼今天不知发了什么疯,盯着鬼刀的女人看,惹得鬼刀发火,两个人就带着小弟打起来了。”
“哦?我还以为是托利党和你们起了争执。”
“开什么玩笑,那群疯子不会无端招惹我们,否则事态就不可收拾了,没人想要那样的结果。”
呵呵……叫别人疯子……同一个党派里的人都能因为“你瞅啥”拼个不死不休,这里根本没有正常人吧。阿鲁卡心中腹诽,同时问道:“刚才袭击我的人你认识吗?我看他的身手和样子,并不像什么凶恶的罪犯,为什么也会被关进太阳监狱?”
疤眼走过去,用脚拨动了一下年轻人的头颅,辨认了一会儿后说道:“我记得他,他也刚来没多久。被人揍了几天后总算明白了规矩,拼命巴结毒狼,恨不得给毒狼舔鞋。据说他是因为在街上摔了一跤,压坏了领主种在村里的百合花被抓进来的。”
卧槽……真是个无法之地啊。
阿鲁卡盯着年轻人的尸体看了一会儿,目光中的惊讶转为冷漠,冷漠又转为邪恶,“逃出”监狱的计划悄然决定……他问道:“你呢?你为什么进来的?”
疤眼哈哈笑道:“别提了,我杀了一伙商人,哪知道里面有个攀上了暴乱君王的家伙,第二天我和伙计们就被军队包围了。”他嘴里说着别提,表情却是得意洋洋,身边跟着的小弟也一副心向往之的模样。
“也就是说,乱战中的这伙人里有两个头目级的囚犯……”阿鲁卡用余光打量着四周,锁定了一个荆棘骑士的位置,随后问道:“我能问一句,哪位是毒狼么?”
疤眼没问阿鲁卡问这个的缘由,指向人群里一个手无寸铁的瘦削女子,说道:“就是她啦,也有人叫她毒娘,不过敢这么叫的人都死了。我想你也听得出来……她喜欢女人多过喜欢男人,武艺精湛,身手敏捷,不过和本大爷比起来还是差得远,哈哈哈哈哈。”
“看来你知道我想做什么了?”阿鲁卡摩挲着左手中的刀鞘。
“你这种家伙我见得多了……年轻人,总是喜欢挑战强者来证明自己。而像我这样真正的强者,是无需证明自己的。”疤眼自信地说道。小弟们亦是纷纷使劲浑身解数开始拍马屁,精通上位之法。
以阿鲁卡的性格,自然不会是为了挑战强者,他懒着呢……寻找毒狼,是别有用意。
——
一个俊逸灵巧的身影切入混战人群当中,脚不沾地衣角翻飞,铃声至时人已远去。正所谓百花丛中过,片羽不沾身,阿鲁卡的血脉技能【独行百里】激活后移动速度惊人的快,高敏捷又让他步伐飘渺诡异,普通囚犯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就被他晃了过去。若是凭这一手去踢足球,何愁中国男足踢不进世界杯。
几个闪转腾挪,他便来到了毒狼面前。近距离一看,这女人长得颇具姿色。一头紫发垂至腰间,抹着浓重的黑色眼影,紧绷的皮肤呈现着健康的小麦色,身着束腰浅色布衣。可惜胸部平了点,手臂上棱角分明的肌肉也影响了美感。
毒狼正好扭断了一个敌人的脖子,她早已发现人群里混进来一个高手,立刻转头看着阿鲁卡,语速极快地说道:“没见过你,新来的?别惹事,滚远点。”
“恐怕你不能如愿了。”阿鲁卡微笑道,“我是来杀你的。”
“是吗……”毒狼是个雷厉风行之人,不问缘由不听解释,话未说完便对着阿鲁卡当胸一脚,“那你就下地狱吧!”
这一脚爆发力十足,踹出了破空之音。足尖如枪锋锐迫人,寻常人被踹中就是个胸骨粉碎心脏破裂的下场。阿鲁卡心中一凛,左手微动,将行殇挡在了胸前。强强相遇,发出金石碰撞之声,刀柄上铃铛微响,堪堪挡了下来。
饶是如此,他还是被踹得滑出几米远。
“男人……这点本事也想杀我!?”毒狼暴喝一声,飞身而起,扭腰发力,又是凌空一腿踢向阿鲁卡前胸。她的每一招都是杀招,但与之前的年轻人造成了截然不同的结果。高手的杀招能逼得人走投无路,即便闪开了亦是无力寻隙反击。
阿鲁卡别无他法,仗着行殇的长度拔刀斩出,试图后发先至切断毒狼的脚踝。哪能想到毒狼仍有余力,发现自己的劣势后半空里猛然发力,来了个潇洒的后空翻,足尖点在行殇刀刃上,顺着长刀跑了过去,一脚踹在阿鲁卡下巴上。
这次就不是滑出几米远的问题了,而是鲜血狂喷飞出几十米远,顺势撞在了一个荆棘骑士的身上。荆棘骑士被冲撞了一下,但碍于阿鲁卡没有主动攻击它的意思,并没有还击,而是颇为不悦地单手将阿鲁卡扔了回去。
这一来一回之间,荆棘骑士没发现自己腰间的钥匙已然不见……
阿鲁卡一连串挑衅与防守,都是为了让毒狼将他击向荆棘骑士的方向,制造一个合情合理的接近机会。如果毒狼的力量不足以把他打飞,他便会佯装不敌,借力跳远,现在自是用不着飚演技了。
“喵了个咪的……”阿鲁卡忍痛扶正被踹脱臼的下巴,踉跄几步差点站不稳,刚才那一脚的冲击力透过颅骨震到了脑子,搞得他神志不清视线模糊,“现在的女人真是一个比一个疯……”
短短几秒间,毒狼又一次逼了上来。阿鲁卡已经得到了武器库钥匙,也被打出了火气,便决定不再留手。
当然,他的不再留手和正常人还是有区别的……只见他单手一扬,五指分开,大喝道:“女侠且慢!腿下留人!”
毒狼天真地停下了突进,两人之间已不过三步之遥,寒声问道:“你有什么遗言吗?求饶就不必说了,惹我的人都得死。”
“我只是想问问你……”阿鲁卡说着从个人空间里取出火之权杖,“你认识这东西吗?”
“你是个魔法师?”毒狼疑惑地说道,“哼……被人近身的魔法师还想反击吗?”
“很遗憾,我不是魔法师……”
说着,阿鲁卡一个【闪现突袭】跃到五十米高空,向下大喊道:“本少爷江湖人称——b2重型战略轰炸机!吃我一发空对地导弹啦!”
随着话音而出的,是一发威力惊人的【精粹大火球】。足以刺瞎狗眼的火光、骇人的冲击波、威力无穷的狂风肆虐整片地域,同时还升起一片蘑菇云……
第七十六章 24时监狱脱出篇(五)()
对于火之权杖,阿鲁卡的感情是非常复杂的。作为一把稀有品质的武器,若是放到了神殿中,价格绝对比阿鲁卡身上的行殇价格还高。从火之权杖中领悟到的“火球术”,也算阿鲁卡的主力攻击技能了。
问题就是……火之权杖的主要价值,被评定为稀有品质的原因,在于它附带的【精粹大火球】魔法。诸位还没有看过这个魔法的介绍,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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