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带年纪幼小的孔德成。
孔府的人把孔德成带回了曲阜。
再后来孔府被政府收缴,成了山东院。当时王国维和罗振玉都在安阳,安阳考古可不仅是武汉政府的事情,北京大学的很多学者也都参与其中。冯恕就托罗振玉把孔德成安排进了新民院,后来进了考古系,是梁思永的学生。
不过旧儒家巨大的惯性和影响力还是在这个孩子身上体现。虽然孔德成学习非常努力,但是一直和梁思永不是那么亲近。常常被拉到这群老头子中间当出头羊。
冯大可对金石书法感兴趣。借着北京大学的名头在安阳研究甲骨文。据说两口子不是太和谐。孔德齐自己跑到考古研究所当一个负责文物保护的小工,不过现在已经是一个不错的技师了。
孙琪芳看起来还是个孩子,很漂亮。不过一看就是在旧式家庭出来的大家小姐。她只读过家学。跟着孔德齐学习文物保护。是一个很安静,有耐心的孩子,偶尔露出一些稚气,会向孔德成撒娇。
孔德成则被逼得有些少年老成了。
孔德成的衍圣公称,武汉政府是不承认的。但是蒋介石在中央政府承认。只不过没有多少用处,孔府包括百万亩土地全部收归国有,分配给老百姓了。孔府成了一个研究院和大学。倒也不违反孔子办学的古训。
因为张春宣传比较多的是道家学说,以新民研究院和新民体系为首的人对于宋朝朱熹之后的儒家理学批评得非常厉害。对于汉朝的董仲舒的好评也不多。对于旧儒家的压力非常大。所以很多人都想把孔德成拉到国统区。
孔德成毕竟是在新民学院学习,他听得多。看得多,怎么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你也认为殷墟应该尽快发掘。”张春确实对这些年轻人说不出狠话。而且孔德成看起来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孩子。
“学生认为是的,不过应该在保护的基础上进行。敦煌的研究是因为敦煌的破坏太严重了,大部分文物都已经损失。安阳虽然文物有流失。但是地下部分应该大部分还在的。安阳和敦煌相比。名气有过而无不及,就算是现在保护得很好,还是应该保护与发掘并举。”
孔德成果然不顾这些老翰林的议论纷纷而发表了自己的意见。因为在新民学院,你不敢发表你的意见,那是不合格学员的表现。
梁思永在一边也为自己的学生没有丢脸而暗自点头。
张春笑了:“你认为秦始皇陵该不该进行发掘工作。”
“那要看想做什么,我个人认为应该暂缓。相对于秦始皇陵,紫禁城更加需要保护。现在文物流失情况非常严重。”
张春已经听出来了,孔德成虽然年轻。但是坚持了自己的意见,并没有被这些老人们把持。
张春笑着说:“紫禁城我现在还管不了。但是我保证无论从陆上,还是海上,文物不会流失半点。该是我们的,总会拿回来的。至于其它的事情,什么事是正确的,什么事是错误,我想你们这些年轻人更加清楚。”
张春和丽质带着妞妞沿着洹河散步,特意把梁思永,孔德成和冯大可夫妇叫着陪同。
“山东曲阜,算是中国文化的源头。商朝的都城奄应该就在曲阜一带。后来才搬到了这里,这里叫做殷。其实商人只是一个小部族,真正大的部族叫做河,也就是生活在黄河流域的部族,不管是夏朝,还是商朝,都是把河的先祖与自己先祖同时祭祀。”
“也有人说河是指河神,因为黄河摇摆不定。”梁思永道。
“如果和先祖一起祭祀,那就是部族。如果和自然神一起祭祀,那就是自然神。你们在研究甲骨文是应该注意到这一点。当然不排除自然神和先祖同时祭祀的情况,但是要看什么事情。禹贡曾经记载黄河导河积石,至于龙门;南至于华阴,东至于叄侄劣诿辖颍鍥I,至于大伾;北过降水,至于大陆;又北,播为九河,同为逆河,入于海。也就是说黄河分成了九条河流流入大海。实际的情况应该在华北平原厚厚的黄土下面。地形地貌于现在决然不同。”
张春指着辽阔的平原。
“禹贡是周朝伪托写的,应该到周朝,黄河都是这样的形态。一到雨季,洪水泛滥湖泽众多,这是必然的。三千多年来,黄河一直在华北平原上摆动,黄海和渤海面积缩小,逐渐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谓沧海桑田。这里养育着中华文明,也毁灭了中华文明,都是因为这厚厚的黄土。大海退却,海风逐渐吹不到内陆,原本的河套,昆仑神山逐渐荒漠化,因为人们生存垦殖,现在阿尔泰,合黎山之间,一片戈壁和沙漠。如果人类不知道克制自己,那里就是我们的未来。”
“我不是看不起儒家,儒家,说文说是指术士,因为是一个人在雨中的恭敬下拜的形象。古人在什么时候求雨?应该是农业兴起,大旱要导致减产的时候。德成的先祖孔子为什么会去请教老子?因为老子掌管着图书。而这些图书很可能就是你们现在发掘出来的甲骨。甲骨是一年又一年的历史,气候,灾祸的记载。你们看这些东西,就是回到了和我们先祖生活的时代。见惯了几千年的兴衰,不仅是人类的兴衰,还有大自然的兴衰。所以也难怪老子会写出五千言这样深有哲理的总结性文章。”
“孔子最大的错误是尚人道而忽视天道,当然他晚年想补救,好易,韦编三绝。可是易经并不是最原始的记载,也是周朝史官总结出来,主要是阶段论和方法论。可惜孔子恐怕并没有弄清楚这个天道,仍然是用人道来解释天道。孔子述而不作,最后导致他的思想和**在了弟子那里就变得千奇百怪。秦始皇对这种现象非常不满意。加上有人打着孔子的名义坑蒙拐骗。所以才有了焚书坑儒。但是这个儒仍然指的骗秦始皇寻神仙药的术士。”
“汉朝,儒家兴起,开始整理和统一思想。仍然分成两部分。一部分就是董仲舒,他认为人道才是孔子思想的真谛。另外一部分的代表可以说是杨雄。杨雄认为孔子后期的思想才是正确的,著有太玄经。连写历史的史官也分成了两部分。史记从人道方面入手,汉书实际上保留了天道思想。”
张春看着孔德成笑道:“我说这些是说,孔子的思想也有一个渐进的过程,他的思想并非只有一种思想,而是兼容并蓄。只是因为他读易比较晚而已。易经的十翼并非孔子所著,而是汉朝总结孔子的学生们对易经的讲解。我们看不到天道,而只看得见人道。这已经是僵化,违背了孔子的思想。唐朝对于这些的争论非常多,留下来的文章也特别多,不说是谁对谁错的问题,而是确有争论的问题。到了宋朝,皇帝要与文人共治天下,朱熹灭天道,固人道。思想就不是僵化,而是固化的问题了。这为中国现在的苦难埋下了祸根。八股文诞生,科考的狭隘,最后演变为统治阶层全是耍嘴皮子的。这样的国家不衰败那就是奇迹了。”
“天道物理,我们必须要懂,不能钻进了故纸堆。”张春看着几个年轻人,说的很郑重。
“我们知道的,空谈误国,实干兴邦,这是校训。”孔德成笑了,终于露出了年轻人应该有的稚气和傲气。(。。)
第六十七章 落入日本的远东()
青海,第一个核反应堆成功发电,规模很小,使用的石墨压水堆,浓缩铀燃料‘棒’。==但是足够核电研究院使用。
随后,这个反应堆又做了一次停堆安全‘性’实验,发现的问题就比较多了。好在有充足的预案,没有发生事故。反应堆取出了燃料‘棒’,开始进行相关的改造。
整个处置过程爱因斯坦还是满意的。
看了报告,张‘春’特意去电祝贺。因为个反应堆的起点已经相当高了,接近了实用水准。
另一份新民科学基金提‘交’的报告认为,生物是可以承受一定的核辐‘射’。因为生物体内难免摄入微量的放‘射’‘性’元素。生物体对于内在伤害,会产生一些应‘激’‘性’变异。以微生物和低等生物最为。
一种设想是这种基础微生物在发生变异后,会引起整个生物链的逐机应变。最终改变一些高等生物的某些属‘性’。具体机理还需要进行研究。但是环境学家认为这种改变非常危险。因为这种改变是你不可预知的。
比如一些加工厂储存带有放‘射’‘性’废料的地方。虽然放‘射’‘性’很低。但是一些低等生物,比如蚯蚓等动物就发生了变异,体型变大。再生能力变强。甚至一些树木通过过根系吸收了放‘射’‘性’元素后。能够在纤维内储存,可是储存的组织还是保有活‘性’。
越是古老的树木,放‘射’‘性’越强。当然这都是极微量。
青海的事情被严格保密。因为这是可以直接衍生核武器的技术,绝对不容许泄‘露’。
‘春’季来临。
日本又开始进行大规模‘春’季攻势。这次日本的大炮和飞机也上来了。
苏军在勒拿河一线守住了阵地。但是日军的主攻方向这一边。马加丹,勘察加半岛。相继陷落。原本就不强的苏军太平洋舰队避免被围歼,只能撤回国。
远东彻底落入了日本人的手中。日本在日本海的优势逐渐丧失。但是却得到更加大的鄂霍次克海。
苏联对楚科奇和雅库特的控制力本来就不足。现在被日本一直推进到了上扬斯克山脉和勒拿河,毫无办法。
朱可夫也只能凭借勒拿河组织防御,准备可能的反击。
不过这也是苏联的一种预案,斯大林已经预料到不可能再守住远东,那里气候寒冷,路途遥远,守备困难。放弃而回防勒拿河是既定方针。这一地区,雅库特人,楚科奇人。堪察加人加起来也不超过两百万人,怎么可能是近一亿日本人的拼死一搏?日本在不可能征服中国的情况下,冒险走这一步,几乎成必然。
不过日本如此大的动作。震惊了世界。特别是美国,日本骤然增加的版图,并和美国成邻国,这让美国人非常紧张。在国内反日情绪高涨的情况下。美国政fǔ停止了日美煤铁协议。
而林铣十郎则在远东开始大规模的开采矿山,以解决问题。裕仁天皇与召民众政fǔ的行动,建设远东远东成为日本人的美丽家园。
苏联,第二个五年计划还是艰难的完成了。守住勒拿河的朱可夫成了为一大功臣。因为他保卫了国内的经济建设计划。苏联的教育模式和中国有很明显的不同。苏联建国之初,针对国内技术落后的情况。斯大林曾提出“技术决定一切”的口。可是到了第二个五年计划,当国民经济各个部‘门’不断得到新技术的装备后,又出现了缺乏熟练掌握运用新技术的专‘门’人才和现代化企业的专‘门’人才,一部分领导人轻视人才的情况。斯大林提出了“干部决定一切”的口。
无论是技术决定一些,还是干部决定一切,几乎都是运动式的。1928年,苏联全国具有高等教育程度的专家仅9万名,而到1937年,全国知识分子干部就达960万人,其中技术干部达400万人以上。在工业部‘门’中,专家的相对人数超过德国。高等学校在校人数达54万人,超过英、法、德、日、意在校大学生人数的总和。
但是这个副作用就是确定了干部的特权。基层农民和普通工程的话语权被剥夺。
苏联地方大,特点显‘露’。苏联在很短的时间就让重工业在一五计划的基础上翻了1。3倍,轻工业翻了一倍。虽然苏联失去了远东,也没有完成中亚整合,仍然有足够的空间和余地完成所需的工业布局。但是正如张‘春’预料的。农业只增加了0。5倍,连一五计划前的产量都没有达到。
而全国的经济几乎全部是国有经济,这个布局形成后,已经很难改变了。
靠近中国的一线,的城市建设兴起。整个城市成一个大工地,并很快完成。从堪斯克到泰舍博到北贝加尔。一栋栋高楼拔地而起,一个个工厂建设了起来。居民楼和职工楼大肆占用耕地和牧场。
而相对于中国,则是一片片森林在伸展,高楼不是没有,而是很零散。特别是山区,即便是在萨彦岭寒冷地区,森林的延伸速度也很快,中国从外表上看,能够和苏联相比的就是道路‘交’通系统。
重轨高速铁路北已经修到了伊尔库兹克,现在叫做南贝加尔城,以及乌梁城,原来叫做克孜勒。西已经到了克拉玛依和库伦。防御问题,苏联也形成了深深地壕沟和简单的城墙。而以前喜欢修筑城墙的中国人,居然连城市的形状也是七零八落的,是完全开放的。
中国的军队,战士和干部再次进行了互调,在铁血旗的旗子下面,人民革命军崇尚的是进攻,而不是防守。
库伦,已经部署了一个陆军航空兵师和空四师。
‘毛’石山和白崇禧认为,现在每个军都配备了火箭装甲师,只有把陆军航空兵师配齐,才能够称为合成军。现在的配备是不够的。空军和第二炮兵是单独设置的远程打击力量。
保证完成武器装备的配置,兰州也在新建飞机制造厂,卡拉玛依在新建直升机厂和石油化工。西宁也在建设枪械厂和核电,航空航天配套的产业。
如果要说教育,武汉政fǔ要说第二,恐怕没人敢说第一。仅仅新民研究院和新民大学以及鄂中,鄂西南挂名的新民系的大学的学生,就达到了五十万,与全苏联相当。西北大学达到了十二万人。武汉市区大学也有十万人。敦煌大学也有近有万人。其他各省的大学林林总总加起来高达一百多万人。加起来仅仅大学生每年就有两百万人之多。这还不包括职业技术学院毕业的技术工种。
这几年,积累下来的在研究所与军工企业的科技人员有近千万,这还不包括在政fǔ机构下面的技术干部。
这就是全民教育的威力。
由于武汉政fǔ扩张的太快,整个辖区还有近百分之二十的文盲率。但是中国的文盲率标准定得很高,那就是至少要中学或者中技水准。
正因为这样,扫盲不是学校能够完成的,各地的农村、林场、牧场、渔场等等都有自修学校。只是这些自修学校大多只考专业知识而已。自学毕业的人相当于中技水准。
整个辖区,不算台湾省,已经达到了三亿五千万人。这是因为连续稳定的人口增长的结果。
表示民族平等,直接取消了人口登记的民族栏。
太原,张‘春’没有跟着梁思成他们去考察古建筑,而是到了太原大学。
因为最早到新民的外国五小中的朱安妮,因为心脏病去世,她是太原大学的校长,年仅四十八岁。她的心脏病是先天‘性’的,身体一直有些胖,长期在化工研究所工作,后来考虑她的身体状况她脱离了科研岗位。
朱安妮在太原大学时间不长,但是却是把太原大学从基础一点点拉起来的,威望很高。
朱安妮的丈夫也是最早的新民农学院的学生,叫孙艺。生有两个小子。一个二十一岁,还没有结婚,但是已经定亲了,未婚妻是一个从琉球到内地求学日本‘女’孩子,中国名字孙秋。一个只有十二岁,在太原附中读书。
来吊唁的很多学生都是有些不同民族结合的孩子。
场面肃穆,他们都用标准的汉语在低声‘交’流,没有人有感到别扭。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