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刀上的蘑菇 by 吐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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剪刀上的蘑菇 by 吐維- 第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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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要看他背剧本总是很慢,遇上困难的字还要查字典,他是拼了命的学,才能像现在这样看懂中?做。文?为演员,他像是本能就知道在舞台上该怎么做一样,只要让他听过一次全剧的台词,他就能够靠记忆覆述出来,但一直到现在,他还不太会写中文字,」  

女王轻叹一声,「特教学校的?师老?说,他已经错过了语言教育的黄金年龄,以后也只能有限度的进步而已,小越对这件事一直很自卑。」 

罐子忽然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双目因爆怒而出血。他握紧了拳头:  

「他妈在哪里?你他妈的那个女人在哪里?你告诉我,虞?师老?!你告诉我!我现在就去在她脸上狠狠揍一拳!不,把她揍扁!」  

女王没有动作,只是安静地坐在位置上看着他,「辛维,没有用的。他母亲抛下他以后就不知去向,我想小越也不会想再和她扯上关系。」 

他看着罐子逐渐茫然、仿佛脱力般的眼神,望着他重新在沙发上落坐,才开口: 

「就算现在找到他,小越已经受伤了,再苛责她也无济于事。辛维,以前他只有我,我尽全力弥补他所失去的时间和青春,但是他现在有了你,虽然我不愿意承认… …但是你是比我更能拯救小越、给他真正幸福的人。」 

他仿佛真的有些不甘心似地,咬了咬涂了紫色口红的唇, 

「辛维,你要好好地待他,我想他无法和你?爱做?,是以前被不断性侵留下的恐惧,是身体的自然反应,我想他自己也很惶恐,恐怕也很内疚、很自责。你不要怪他,多给他一点时间,他会接受你的。」 


罐子咬住了唇,咬得死紧,直到流出了鲜血也浑然无觉, 

「虞?师老?,我是人渣,」  

他发觉自己声音嘶哑,声音像在沙盘上磨擦般,绝望又干涩: 

「虞?师老?,我真的是个人渣。」  

女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望着他。良久蹲到他身前,看着他被泪水沾湿的颊,涂了指甲油的手,缓缓搭上他厚实的肩,沉重地按了按:「既然知道,就从现在开始,好好地珍惜他。」他忽然勾起一丝唇角,站起身来背对着罐子,  

「就像他自己演的,他这jian货,就只剩你这个人渣了。」  

直到很多年后,Knob离他而去后,罐子仍然会想起这时的情景。 

他忽然想起,女王那时候的表情,其实很温柔,又很哀伤。仿佛交托了一件很珍贵、很易碎的事物到他手上,却又犹豫不决,最后发觉自己不得不然的那种沉痛,直到现在,他的肩头,都还留着女王当时留在他肩上的重量,像烙印一般提醒着他的荒唐。  

「不过你们会不会太快了啊?才交往不到一年吧你们。」  

「虞?师老?,你活在哪个时代啊?现在连还没交往都有人上床了。  

「是这样吗?是你太禽兽吧,辛维。」  

「男人都是禽兽,总比禽兽不如好。」  

他也还始终记得,他转身离开时,女王叫住了他,和他说了一句话,至今犹言在耳: 

「辛维,不要让我后悔把小越交给你。」  

而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答话,只是慎重地点下了头,许下了一生的承诺。 

Knob参与的那场夏季制作,轰动了整个戏剧学院。  

整出戏结束时,观众全都起立鼓掌。特别是Knob穿着白色的国王戏服,害羞地出场谢幕时,整个剧场像是要烧起来一般,连山下都听得见如雷的呼声。夏季公演多在大阶梯旁的露天剧场举行,月光洒在淡色的布景上,也洒在Knob苍白的颊上。  

罐子就坐在第一排看着,他看见Knob的脸上,还留着些微激动的泪痕,对着观众绽开了笑容。 

所有人都为Knob疯狂地欢呼着,还有女生流下了感动的泪光。没有鼓掌的只有罐子,他只是痴痴地站在舞台下,痴痴地看着,看着Knob从未敛起的笑容。  

女王的话在脑海里闪过,却又霎时化作了一股暖流,钻进罐子始终冰冷的心。 

冷热交杂的结果,心隐隐地痛着,却又隐隐澎湃着。  

他是何其三生有幸,在这个一路颠簸、荒唐的人生里,遇到一个降落在他掌心,伤痕累累的精灵。他没有向他许愿,他却给了他一切。  

他还能冀望什么呢?只能也把自己的一切,都奉献给这个精灵了。  

罐子把Knob从乱轰轰的庆功宴中,硬是劫了出来。剧组的人还要Knob和女主角接吻,连交杯酒都端出来了。开什么玩笑!罐子一边忍着青筋,拦腰就把Knob抱上了计程车,一堆学院的同学还跑到门口,像在送新娘礼车般地挥手大笑着,  

「喔喔,元配出马了!」  

「新郎来抢亲了,要好好疼爱我们的国王啊!」  

回到公寓里,把还穿着戏服的Knob放下来。 Knob的情绪还很嗨,像每次他下舞台一样,他抱着罐子不放,挥舞着手上不知道什么东西,  

「罐子~」  

他高兴地叫着。自从两人吵架后,Knob都叫他「辛维」 ,只有在Knob心情很好时,才会反覆叫罐子这个他自创的中文名字:  

「罐子罐子罐子罐子——!」  

他兴奋地叫着不停,罐子又好气又好笑,「是是是,罐子只有一个,不用叫这么多次。」他温柔地把Knob放倒在沙发上。 Knob就漾着微醺的笑,对着罐子挥了挥手中的文件,笑着说道:  

「罐子,你看这个!」  

「这是什么?」他看Knob说得认真,就从他手里接过那份文件。 那像是剧本一样的东西,但是上面全是英文,  

「是剧本!很棒的剧本!」Knob干脆地说,他翻起身来,双目发光地看着罐子:  

「这是剧组的学姊给我的剧本,他说在国外有演过一次,但是是小剧团演的,而且没有演完,所以还不是很受注目。剧名叫作什么……Scissors upon the……哎哟英文我不会念,总之翻成中文是『剪刀上的蘑菇』,我看过一段录像带,真的很棒!」  

他比手划脚地舞动着,把剧本从罐子手中拿回手上,  

「就是啊,大意好像是说有一个男孩子,他有精神疾病,所以他看到的世界……」  

「好了好了,你不是刚演完戏吗?这么有精力,剧本的事待会儿再说,」  
 
 
他把剧本又夺了回来,随手扔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在Knob身边坐倒了下来,压着沙发,把他困在椅把旁看着他,Knob也好奇地看回去:  

「怎么了?罐子。」  

「你今天也很棒。」罐子凝视他一会儿,语带双关地说。  

Knob像个被褒奖的孩子般笑了起来,略微低下了头,  

「不错厚,剧组其他人也很棒,你没有参加真可惜。我有看到你哭了。」他刮羞似地用指尖戳了戳罐子的颊侧。  

「所以我要跟你?爱做?。」  

罐子语出惊人地说,蓦地抓住Knob来不及逃离他颊畔的指尖,把整只手抓到自己的胸口,紧紧熨贴着。Knob感觉到罐子的心跳声,快得饶有节奏,每一声都像邀请的钟,升高着两人间的气温:  

「做、做……呃,可、可以啊,只、只是……我还穿着戏服……」  

Knob的脸色瞬间白了一下。但又不想让罐子看出来的样子,他掩饰似地撇过头,作势要回房间换衣服,却被罐子抓住了脚踝,整个人往后拖倒回沙发上,  

「哇呀!」  

罐子俐落地跳起来接住他,把他柔软的黑发接在掌心,Knob整个人掉进他怀里。罐子的体温火烧似地,眼睛更像营火一般,燃烧他每一个还在作用的感官:「不是我上你。」他笑了一下,仿佛也有些不好意思地,微微别过了头,  

「是你上我,Knob,我要你占有我。」  

Knob诧异地看着他,眼睛慢慢地张大。 半晌竟然「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笑屁啦!」  

罐子终于暴怒出来,Knob笑的实在很夸张,他抱着肚子在地上滚了一圈,看了一眼罐子通红的脸,又扶着沙发的椅把继续笑了一阵。罐子被他晾在身后,连耳根子都红了起来:「有、有什么好笑的,我是很认真的耶!」  

Knob回过头来,他抓着椅把,手还因为忍笑微微发抖着,他望着罐子渐转严肃的神情,「咳,呃,我……我不是在笑你,」他看着罐子漆黑的眼睛,又闷着唇笑了一阵,笑得苍白的颊上染上一抹微红:  

「只是……为什么,这么突然?」  

罐子低下了头,犹豫了一下才开口:  

「我……听女王说了,关于你母亲的事情。」  

他本来以为Knob会脸色大变,甚至跟他翻脸。但是Knob却只是点了点头,  

「喔,你已经知道了啊。」竟无多大反应。  

「那是真的吗?」罐子有些意外地看着他,  

「就是……你母亲逼你做的事情。」  

「嗯,如果是虞?师老?跟你说的,那应该都是真的吧。」 

Knob安静地说着。罐子蹲到他身边,伸手挑起他的下颚,那双像星晨般美丽的双眸中,没有一丝眼泪,也没有一点激动,只是温驯地看着他。仿佛在陈述的是别人的事,Knob的眼神,平静得令罐子心悸: 

「为什么……都不告诉我?」  

他望着他的眸一会儿,伸手把他单薄的肩拥进臂弯里:  

「为什么,什么都……不跟我说?」  

「因为说了,你一定会问我很多问题,我已经跟很多社工讲过这些事了,其实也没有他们想像中那么受创,他们却会把我当作很可怜、很受伤那样,一直安慰我,事实上就算我很难过,也不见得想和每一个陌生人大肆宣扬。我不希望你听到之后,也和那些社工一样,因为我还是原来的我。」  

Knob好像有点疲倦似地,卧在罐子的怀里,抿了抿苍白的唇:「而且……上次发生那种事,如果我说了,好像在跟你辩解什么一样,我不喜欢这样。 」  

他简短地回答。罐子忽然觉得心酸起来,又满心愧疚,比起Knob,他是如此粗心大意,上天明明把小猫送进了他的掌心,他却总是不懂得控制力道,看清自己的虚妄,只固执地以为,只要双手握紧,就能永远保护着他。  

然而Knob不只是小猫,他是精灵,是真正的精灵。有着自己翅膀,没有人能够捕捉得了他。  

「那,所以你真的要让我上?」  

他忽然转过身来,望着罐子的双眸放出亮光。罐子愣了一下,别过了头,  

「嗯,嘛,我是这么打算。」 


 Knob凝视着他,罐子也被他的视线抓住,两人的唇在静宓声中逐渐靠近。 唇接触的刹那,罐子才发觉自己有多么想念Knob的温度,如此温暖、如此柔软,仿佛光是身体一个小小的部位,就能吸走他所有的心思,美好得几乎令他落下泪来:  

「Knob……」他低呼着:「于越,我的精灵。」  

他在地板上躺了下来,Knob倒在他身上,刚分开的唇又贴了上去,继续下一轮的舌战。罐子的舌qing色地滑过Knob的口腔,捉住企图逃跑的舌腔,然后就是一阵强取豪夺,Knob被吻得来不及换气,发出?议抗?的呜咽声。  

罐子就捉着他小巧的后颈,蓦地翻过身来,带着笑意把他压在身下。同时手顺着大腿往上摸,解开了Knob的戏服。仿中古世纪的绳带裤,轻松就在罐子的指尖下丢盔卸甲,大掌接触到男人光滑的肌肤,罐子像是也醉了般凝视着情人的眸,凑唇又要吻上: 

「等、等一下!等一下,罐子……罐子!」  

Knob连忙游鱼似地,从罐子的脥下钻了出来。 罐子错愕了一下,Knob马上说:  

「你说过的,要让我在上面!」他不满地嘟着嘴。 罐子愣了一下,掌心才从Knob的大腿上放开,呐呐地抚了抚后颈:  

「啊……对不起,一时太兴奋了,就忘了。」  

他抬起头来,对视到Knob望着他的目光,一副就是跃跃欲试的表情,刚才的浪漫旖旎也消失了大半。罐子不禁有点懊恼起来,自己苦思出来的方法到底对还是不对,该不会这个富有实验精神的死小孩把自己吃干抹净后,从此就撇一边不认帐吧?  

这样他岂不是亏大了,本来罐子打得如意算盘,是让Knob慢慢藉由主动的Xing爱克服心里障碍,然后再慢慢抢回主导权的。  

要他辛维被压一辈子,比要他放弃舞台剧还不可能。  

正在天人交战间,Knob的唇却再次靠了过来,这次吻在他还带着些许胡渣的侧脸上,既轻且柔,令罐子不由得转回了头,  

「辛维,」罐子从未听过情人用这种语气说话,Knob的声音,比舞台上还淡然,却像针一般扎进他肌肤、再深深刺入心底:  

「谢谢你,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罐子怔愣地看着Knob闪动的眸,伸手想捧住他的颊,却蓦地被Knob压倒在地上,力道大到几乎把他给撞飞。 

「嘿嘿,那就开始吧。放心,罐子,我会好好疼爱你的。」Knob扬起唇角。  

Knob闪亮着双眸,两手抓住他厚实的肩,仿佛怕他再反悔似的,一下子跨坐到他膝上。细滑的大腿接触到罐子的敏感部位,让他有种去天堂探个头又跌回地狱的感觉,他只好咬着牙应付这个欢天喜地的笨蛋:  

「你不要乱来,你到底会不会?」  

「厚厚,本人经验可丰富了,绝对比你这个后辈厉害多了。我和男人上床的时候,你还在掀隔壁班女生的裙子咧!」  

他很意外Knob会这样自我调侃,然而下一刻,他却从他微微扬起的眉间,看出一丝深沉的、悲哀的自嘲。那是已然莫可奈何、走到尽头,不知该用什么表情面对,而当隐瞒和强颜全都不再管用,唯一剩下的就只有不在乎。  

只有说服自己不在乎,才能抓住那一点点随时都会从指缝中流失的尊严。 

想到这里,罐子忽然有些鼻酸。但又不能让Knob看出来,他只好放松四肢,让自己像待宰的鱼般仰躺在起居室的地上。  

「没错,不要担心,就把自己交给我就对啦!」Knob笑着说,他俯下身来,解开了罐子的牛仔裤,想搬开罐子结实的腿,又想到要先脱里裤,伸手往罐子的跨间摸去,才发现那里早就涨得像座小山,不由得往罐子的脸看了一眼,  

「看什么看!看到了就给我快点!」  

罐子涨红着脸吼道,天知道他得用多少自制力,才能控制自己不马上跳起来,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精灵压倒,不顾一切地占有他、蹂躏他,即使他哭泣惨吟也不停下。 

而现在他竟然还平躺在这里,任由他梦寐以求的躯体在他身上摸东摸西,自己却一根手指也不能动,男人的人生最悲哀莫过于此,「罐子……」Knob忽然细声哀求着,这声音让罐子跨下又是一阵重击: 

「又干嘛了?」他好想哭。  

「你……可不可以自己把大腿打开?你腿好重,我搬不动……」  

Knob满脸无辜地说,罐子觉得自己的脸快蒸出蒸馏水了,他只好认命地打开两腿,一副任人宰割的模样。Knob便俯在他双腿间,柔软的黑发轻轻擦着他的鼠蹊,半晌口腔的触感包覆住已在勃发边缘的性器,让罐子浑身颤了一下:  

「唔……!」  

最敏感的部位被Knob的舌尖绕过,几乎让罐子直接发泄出来。他有些意外地看着趴在他腿间的少年,  

「总不能只让我一个人开心啊,我是温柔体贴的情人,当然要照顾到宾主尽欢。」  

Knob一本正经地说着,罐子真不知道该正气还是发笑,但是很快他就决定了一边。硕大的性器在情人的服侍下逐渐涨大,很快就超过Knob的负荷,他有些措手不及地退了一下,牙齿就重重碰在已经怒张得坚挺的分身上:  

「喔,干!」  
 
罐子忍不住骂出声,Knob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握住刚刚不小心咬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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