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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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5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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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呵呵,家人开了个某宝小铺,前天在群里说了一下,结果未曾想昨天和今天不知那两位老兄光临了一下,一位拿了三件,一位二话不说拿了六件,无语那是一个感动,没旁的,明天加更!感谢大大对无语的厚爱和支持!)

第50章 搭架子(第一更)() 
在北洋大臣行辕中,李鸿章不紧不慢地端茶杯唱上一口茶;大厅中静得连那茶水下咽的咕嘟声都清晰可闻。待那日唐浩然拜见他之后,这几日他一直在看着,看着那唐浩然如何差人选人,他之所以无意会任其差员,倒不是因为唐浩然是差人是奉旨而行,却是因为想看清楚唐子然的用人之道。

    为官首在用人,对唐子然身边的幕僚,他倒了打听过,一个补官儿、一个屡试不第的书生、六个同文馆里的学生、一位海军衙门中的通译,嗯,还有一位公子哥儿。这幕中似乎没有什么英才。

    自己可是把北洋的大门敞开了,他又会如何选人?

    “他差了多少人啊!”

    放下茶杯,李鸿章甚至连眼帘都没抬,依然微闭着。

    “回荃帅,武备学堂那边,他并没差旁人,只要了商德全、吴鼎元、孔庆塘、滕毓藻四人……”

    张佩纶的话声一落,李鸿章的双目便是一抬,那眉头更是一蹙。

    “可是留德那四人!”

    “正是那四人!”

    一听是那四人,原本看似气定神贤的李鸿章,脸色顿时变化无常起来,他站起身,面上似又流露出不舍,亦流露出心恼之色。

    “可知他四人……”

    话到嘴边,李鸿章的眉头猛的一拧。

    “此四人皆是知恩不报之辈,他日必不可大用!”

    一句话,便断了四人的前程,不过是稍一联想,李鸿章便知道,若是四人不卖身相投,唐浩然必不知他们四人之名,毕竟他们不过是刚刚回国,他们之所以投奔唐浩然,显然是因为一个原因——遭受冷落,心生去意。

    可他们又曾体谅老夫之苦?这淮军中关系错乱,便是自己任用诸员,亦需反复考虑,老将们的情面、乡佬们的情份,如此种种,岂是人所能断,可他们却全不知老夫的之苦!

    想到近日为他们谋划出身时的种种,李鸿章岂能不恼。

    “荃帅,要不然,咱们便把唐浩然的请给回了!”

    “不用,他要什么人,都给他!”

    李鸿章没有片刻犹豫,如果说先前是心恼的话,这会他反倒平静了下来。现在朝中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既然他要人,那便给了他,更何况那日已经许了他,而且,现如今,他必须摆出一副“公而无私”的模样,就如当年办电报一般。今天的公不过是为了明日的私。现在他必须要忍下这口气。

    “不过只是几个学生罢了!幼樵,你派人去给他们四人送个仪程,叮嘱他们,到朝鲜后,在为朝廷尽力!不负朝廷栽培!”

    “荃帅!”

    先是一愣,旋即张佩纶便明白了岳父的用意,这不是在收四人之心,而是在埋刀!那刀子,有一天早晚会落到四人身上。

    无论如何,这四人的于官场上的晋身算是完了!

    接着他又将唐浩然所要的人选一一道出,四个武备学堂的留德生,三个水师学堂的学生以及洋师马吉芬,一共八人而已。虽是有些可惜,但李鸿章在思索片刻后,还是决定把这些人交给他。

    “那唐子然,现在在忙什么?只要这几个人吗?”

    这会,李鸿章倒是有些好奇,原本他可以都做好打算,让唐浩然挖出两三百号人的,这练新军,可不是几个人便能办成的,可未曾想他只要了这么几个人。

    “荃帅,他要几个人倒是没什么,自荃帅设幕开府,府中英杰岂止百千,自武备、水师两学堂开办以来,育成英才岂只万千,”

    恭维之时,张佩纶又提出了他担心的地方。

    “可我想的是,这唐子然做出远超他人意料,他奉旨点员不过十人,听说现在,他已经开始在军械局那边谈恰军械一事了,换句话来说,他似乎不准备再从咱们这取人了,那,荃帅,他唐浩然是什么样的心思?他下一步又要干什么!”

    下一步……

    在海河边,沿着河堤慢慢的渡着步子,唐浩然与谭嗣同两人就这般走着,两人谁都没有主动说话,而刘四、丁力两个镖局出身的护卫则跟在十余开外。

    “子然,出发的日程定下了吗?”

    终于,谭嗣同主动开了口。

    “二十天后!”

    唐浩然点点头,朝着河中远处的一艘正喷吐着烟雾,朝着大海的方向驶去的货轮看了一眼,之所以会那般延迟,原因非常简单——商德全等四人正在为自己招募随勇亲卫。

    “然后直接在大沽港搭乘军舰!”

    二十天后,自己一行人便会到达朝鲜,与袁世凯交接之后,自己便就正式成为一省的封疆之吏了,从而按照自己的意愿推行新政,或者说,为将来的革命积蓄力量。

    “哦,”

    点下头,谭嗣同回头看着唐浩然,语气认真的说道。

    “我不去朝鲜了!”

    “嗯!”

    双眼猛瞪,唐浩然不解的盯着谭嗣同说道。

    “复生兄,你这是何意?”

    谭嗣同这是要放弃吗?

    “子然,你且先听我说,”

    生怕唐浩然误解的谭嗣同连忙解释道。

    “子然,你去朝鲜,是协办朝鲜新政,编练驻朝新军,是为革命积蓄力量,可即便是你于朝鲜积蓄了足够的力量,可朝鲜毕竟孤悬海外,若要实施革命,非得有内地支持不可,若是内台互相配合,他日革命必定事半倍功,我想留于内地,到处联络志士,吸引同志加入革命党,这样的话,他日弟于朝鲜举义之时,我等亦可于内陆配合,如此方可推翻满清!”

    在这件事上,谭嗣同已经想了很久,直到最近方才下定决心,不随唐浩然去朝鲜,留于内地,联络志同道合的同志共谋革命。

    “复生……”

    看着谭嗣同,原本想开口相劝的唐浩然,最终还是于心中长叹了一口气,隐约的他能猜出是什么促成了谭嗣同做出这个决定,若是他去朝鲜,不过只是为自己之幕,而以其出身,又岂甘愿为自己之幕?更何况,他于幕中又能做什么?

    难道,这就是兄弟二人分道扬镳的时刻吗?

    或许是环境改变了人,现在的唐浩然更多的是从阴暗处去考虑许多事情。

    不过虽是如此,唐浩然倒是觉得谭嗣同的想法确实不错,他于各地联络志同道合之士,以促成革命,倒也是进行革命的必然,至少他日大军进攻内地时,可以于内地得到一定的助力,而且……内地的革命,没准能在将来发挥一定的作用,减轻自己那边的压力。

    “复生,既然如此,那小弟便不勉强你了,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话,尽可直接派人或发电与小弟,”

    心下这般思索着,唐浩然点点头。

    “不过,复生兄,若是有任何危险,到时候,兄可以直接避入朝鲜,以备将来共谋大事,往后,朝鲜就是革命的大本营!”

    “我知道!”

    谭嗣同笑看着唐浩然,不无认真的说道。

    “子然,没准,我于内地,比你更早起事,这若大的中国,就像你说的那样,早已呈薪材之境,只差一把烈焰,若是为兄把这把火点了起来,没准革命的环境也就大不一样,到时候,弟自然可于朝鲜响应!”

    也许吧!

    有些话唐浩然不会去说,也不能说,现在民智未开之时,于内陆推行革命,希望是何其的渺茫?自己之所以前往朝鲜,朝去挽回甲午之局外,不正是希望借助朝鲜一地练兵,积蓄数年力量之后,待时机成熟时光复内地吗?

    尽管自己一再强调“启民智”的意义与作用,可实际上……自己还是把筹码压在了军事上,只有军事上的胜利能够带来革命的成功,至于选择其它道路,至少在十年、二十年内都是空谈。

    “复生,你放心,如果你在内地首先起事,无论饷械,小弟定竭力相助!”

    这是唐浩然唯一能做出的承诺了,至于其它,一切听由天命吧!

    像是平常两人的聊天一样,在接下来的一个多钟头中,唐浩然与谭嗣同就这般沿着海河的岸边走着,两人聊了很多,从一些革命的理论再到历史,同样还聊过那个让两人满怀期待的未来——一个全新的中国,那个中国的未来总是让人充满期待的,就这样聊着聊着,太阳慢慢的下山了,两人却是不自知一般,继续边走边聊。

    “子然,你去朝鲜后准备什么时候编练新军?”

    谭嗣同扭头问了一声,虽说他不去朝鲜,却并不意味着他不再关心唐浩然要在朝鲜办的事情,更何况这新军还是推翻满清统治的关键。

    “嗯,现在商德全他们已经去了山东,为我招募一营卫队,有了这一营兵作支撑,待到了朝鲜咱们说话才有力度,我想一步步的来,到朝鲜之后,先把讲武堂办起来!先培养军官,有了军官作为基础,到时候只需募兵练兵即可。”

    办讲武堂,这是唐浩然在几十年后的那一位身上学来的法子。

    “欲建革命军,必须先有一批革命军官,要不然,谈什么革命,这也是我放弃从武备学堂差员的原因,既然满清不可救药,那么,咱们就索性另起炉灶,这讲武堂,也是为了将来的革命事业。这样的话,估计需要一年左右,一年后差不多便能把新军的架子搭起来!”

    话音落下时,唐浩然朝着西方的夕阳看了一眼,

    “一年……”

    谭嗣同于唇边轻语着,又忍不住朝着在朝鲜的方向看了一眼,一年,应该差不多吧……

第51章 北洋军械局(第二更,求推荐)() 
推迟了!

    尽管原本已经定好了行程,可临到尾,还是推迟了赴任的日期,原因到也简单——随着对朝鲜局势的了解,唐浩然不得不推迟赴朝的日期,而上奏朝廷的理由也很简单——为了在天津招华商往朝鲜。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理由,真正的理由却是朝鲜的局势复杂远超过唐浩然的想象,事大党、开化党以及保守力量于朝鲜国政上的争执,而更重要的是袁世凯数年威压下,朝鲜“背华自立”之心日趋浓厚,甚至按照了解朝鲜局势的一些人所言——已经到了“非借助军力不能维持”的地步了。

    借助军力维持?

    自中法战争,将三千驻朝淮军调走两千之后,于朝鲜只剩下一千淮军,而日军亦有百人驻军于汉城、仁川,这是“壬午兵变”的结果,默认了日军驻兵权,这实际上是满清外交失败的结果,“壬午兵变”对满清来说,是军事上的成功,外交上的失败。

    “壬午兵变”后清日两国签署的《天津条约》说明清国对于朝鲜之权利义务与日本平等,清国既可目朝鲜为我属国,则日本亦可目朝鲜为彼属国也。于是朝鲜又似为中日两邦共同保护之国,为10年后清日两国出兵朝鲜提供了合理性,也为后来的冲突埋下伏笔。后来两国各执一词,纠缠不清,终于酿成了战争。这在后来被公认为是清朝外交政策的一次根本性的失败。

    而现在,这个失败的代价却在让自己承担——袁世凯在朝鲜谋求总督之实,把中国的宗主权提高到了极点,对朝鲜的控制涉及政治、经济、外交各个方面,从而有效地遏制了日本和沙俄对朝鲜的渗透。与此同时,为了强化中国宗主权,他有时不免会采用一些高压或过激手段。而这一切代价是朝鲜王以及部分朝臣离心日浓,朝鲜独立自主的愿望日益强烈,一些人士对积弱不振的大清王朝也有了逆反情绪,这一切,甚至就连外国人都看了出来。海关那边曾于朝鲜任职的洋员向自己介绍朝鲜的局势时,大都都赞同“现在只是使用武力才能控制他们,而他们一遇机会便想法摆脱这种控制。”。

    “奶奶的,麻烦全丢给老子了!”

    在朝着东局子附近的北洋军械局走去的时候,唐浩然在心里抱怨着。

    难怪袁世凯从今年二月至今,几次请调,现在朝鲜根本就是个火山口啊!

    可抱怨归抱怨,差事总还要办,不知道多少人等着看自己的笑话,若是这个差事办不好,没准自己真的只有上山一条路可走了。

    心里这般念叨的功夫,人便到了军械局。

    “楚宝兄!小弟今个可是来麻烦您了!”

    前脚刚进军械局,唐浩然便冲着迎出来的张士珩亲热的抱拳施礼。

    “子然老弟,瞧您说的,有什么事,差个随员过来,吩咐一声便行了,那里要老弟你亲自来!”

    “那还不是几日未见楚宝兄,心里想得慌嘛!今个赶巧了,咱公差也办了,这私谊也能聊聊不是!”

    嘴上与张士珩亲热着,可唐浩然却知道这位小爷仗着是李鸿章的外甥,损公肥私的事可没少干,自其主持军械局后倒卖军火全无忌惮,甚至在甲午战争时,亦倒卖价值数百万的军火,而买家更为恼人——是日军!更让人恨得牙痛的是,他派出军火的名义,竟然是打着支援前线军需的名义,特妈,最后全支援给日军了。

    虽说心知这人不足为用,可却也明白这人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种人不单不能得罪,还在尽量交好。

    “成嘞,那咱哥两今个可得好好叙道、叙道!”

    虽说话显得很是热情,可张士珩却并不同唐浩然谈公事,而是继续同他打着哈哈,这众所周知,便是北洋海军来提军械,那也得拿着茶水银子来,虽说那边舅父早有了吩咐,可吩咐是吩咐,这茶水钱还是免不了的。话再说回来,你唐子然还是个外人,不收你银子便对得起您了,这一成的茶水钱却是少不了的。

    两人扯东扯西的聊了近一个钟头,张士珩不急,唐浩然同样也不急,两人依还是那般的亲热,甚至大有越聊越发亲近的感觉来,一旁坐着的宋玉新,同样也不急,他在等着,等着第二壶茶的时候。

    终于,待到一杯茶喝完后,便有一位仆役端着茶盘上起茶来,在他倒茶的时候,宋玉新则不露声色的将一张大额银票放在托盘上,仆役看也未看一眼,只是继续倒着茶,而为张士珩倒茶的时候,张士珩扫了一眼银票。

    好嘛!

    一万两!

    这家伙食下的不少啊!

    心里念叨着,张士珩终于把话转到了正题。

    “前些天,中堂大人吩咐,子然老弟的卫队关系国朝颜面,所以这卫队的械弹万不能马虎了,这不,那边一回到局里,我就吩咐下面把册子拿了过来,子然老弟,我这局子,可是敞开门的任你挑选啊!”

    一万两银子花的值或不值?

    肯定是值得的,一个多钟头后,置身于军械局占地数十亩的仓库之中,唐浩然的兴致完全被这座规模庞大的军火库所吸引,数百间仓库中倒底存放了多少军火,他自然不清楚,可至少从这仓库的规模可以猜出一二——这库中存放的军火之多,远超过他的想象。

    在唐浩然煞有兴致在库员的陪同下,于宽敞的库间走动的时候,那边宋玉新却在门口同库房主事在那边聊了起来。

    “唐大人,这库里除了一些旧枪,国朝最常用的还数法国的夏塞波、德国毛瑟,这毛瑟有71型,还有八响的84型,不过这子弹都是十一密里的毛瑟子弹,……”

    丁裕瞧着面前的宋玉新,见四下无人,便把声音微微一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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