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的谣言传播着,甚至在报纸上出现了陈情书——一个叫熊泽的家伙,自称自己是南朝后龟山天皇第17代子孙,是正统的天皇,已故的明治天皇是篡位的北朝天皇的子孙,他才是真正的天皇皇位继承人。
无独有偶,在熊泽之后,熊泽的3个亲戚也不甘落后,加入了争夺皇位的行列。除了熊泽系“天皇”外,日本各地又如雨后春笋般地冒出了十几位“天皇”,如爱知县的“外村天皇”和“三浦天皇”、鹿儿岛县的“长滨天皇”、新澙县的“佐渡天皇”、高知县的“横仓天皇”他们均称自己才是正统天皇,将这场争夺皇位的大戏推向了高氵朝。
不过,尽管俄国人没有去制止这场闹剧,但所有人都明白,这场闹剧的最终结果并不在于他们是否宣称自己是“天皇”,而在于中国人是否同意日本自立。
“无所谓南朝或者北朝!于大局根本没有任何影响!”
池田成彬这位三井银行总行营业部部长,看着面前的铃木岛吉,后者是兴业银行总裁,今天他们之所以见面,其实讨论的问题也是即将到来的殖民地更迭的问题。
“是的,关键在于中国人,如果中国人同意日本独立,那么无论是共和制也好,天皇制也罢,最终的决定权仍然在于中国的皇帝陛下!”
对于这一点,作为银行家的他们都非常清楚,对于政治,银行家有着自己的理解与嗅觉,实际上,在日本陷落之后,第一批与俄罗斯进行合作的就是这些银行家,也正是因为这些银行家的合作,才使得俄罗斯能够在第一时间接管日本的财政之权。
如果严格追究责任的话,这些银行家无疑就是真正的“日奸”,就像现在于报纸上,就有呼吁要求对这些银行家进行惩治,也正因如此,这些银行家们才会人心惶惶的,不知如何是好,许多人甚至已经考虑离开日本,前往东南亚或者俄罗斯,但俄罗斯的革命同样也让他们损失惨重。
只有前往东南亚了
但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走,至少对的池田来说,他从未曾考虑过离开,就像九年前,当他留学结束后,一些同期结束的同学纷纷留在国外或者前往中国,他选择了回到处于殖民统治下的日本,从而成就了自己的事业。
现在,他自然不会抛弃自己的事业,离开这里。
“是的,所以,我准备以银行界的名义,向皇帝陛下递交阵情书!”
阵情书?
铃木诧异的看着池田,似乎并不明白他的想法。
“什么陈情书?”
“就我本人而言,我并不希望日本独立!”
在道出这句话的时候,池田没有任何不适,他只是在讲述一个事实。
“从银行家的角度来说,铃木先生,在过去十年露人统治中,银行业得到了充分的发展,我们将银行开到了圣彼得堡、莫斯科以及其它欧洲国家,可以说,这一切都是在大国的支持才做到的,日本的市场太过狭窄了,根本不能够满足银行业的发展需求,现在,中国击败了露国,已经确立了他们的世界强国地位,如果我们依附在中国的身上,我们将会得到进一步的发展,而日本独立的话,对于银行业而言,无疑将是一场灾难,首先,我们必须要考虑到的现实问题是,国家持有贵金属以及纸币的问题,对于新政府而言,最大的挑战就来自于经济上,而届时随着新货币的发行,对于银行而言无疑将是一场灾难”
银行家从来都是最现实的一群人,这一点,在池田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对于他来说,他的眼中根本就没有日本的利益,他所关注的只是银行的利益,当然,这也与九年的殖民统治有很大的关系。
“可是,如果日本是中国的一部分,那么,日本的货币就能够得到中华帝国的背书,而为了维持这里的经济稳定,中国也乐意这么做”
铃木点点头。
“确实,新政府很难提供足够的财力担保,如果那样的话,货币的贬值将是无法回避的,银行业将会遭到前所未有的重创,但是”
话声稍稍一顿,铃木喝了口茶后,看着池田说道。
“但是,日本怎么可能做为中国的一部分呢?要知道,对于俄罗斯而言,日本只是次等的总督区!”
这才是真正的问题,即便是日本作为尼古拉总督区是俄罗斯帝国的一部分,在这里流通的货币却是“总督区卢布”,一种不同于俄罗斯本土而类似于旧日元汇率的“新卢布”,而且俄罗斯对尼古拉总督区的界定,也是地位低下的次等国土。现在,池田所指的“一部分”,显然并不是这种“地位低下的次等地位”。
“所以,铃木先生,这就需要我们努力了,毕竟,现在即将统治这里的将是中国的皇帝陛下,多年来,他一直宣称“东亚同文同种”,既然如此,那么未来的日本作为中国的一部分,自然是再正常不过,日本,也是信奉中华文化的嘛,虽然”
虽然很多东西都被抛弃了,可毕竟日本骨子里还是信奉中华文化的。池田在心里这么寻思着,又把话锋一转。
“虽然我们被俄国人殖民这么长时间,忘记了很多,但我们毕竟也是东亚人,也和中国人一样,是黄皮肤、黑头发,要知道,我们日本人可是徐福的后代,和朝鲜人一样,朝鲜人是荀子的后代!”
朝鲜!
在池田提到朝鲜的时候,铃木的眼前顿时为之一亮,可不是嘛,朝鲜人不是自称是荀子后代吗?他们的人不也据此宣称,朝鲜理应是中国的一部分,在中华帝国皇帝登基之后,就有很多朝鲜王国的大臣上书皇帝,要求重归中华。
而所谓的“重归中华”,就是作为中国的一个行省,而不是所谓的“藩属国”,实际上,现在的朝鲜与中国的行省并没有多少区别,他们的大王甚至都出不了王宫,那些根本没有任何权力的朝鲜两班大臣,之所以上书要求“重归中华”,无非是为了借此谋求于新皇朝中的地位。既然朝鲜可以作为中国的一个行省,并入中国,那么日本日本为什么不可以呢?
“你的想法是,我们作为行省并入中国?”
铃木试探着问了一句。
“正是如此!”
重重的点下头,池田深以为然的说道。
“现在的中华帝国有很多和裔的官员,就连李唯忠将军,那样可比纳尔逊将军的家伙,也是和族出身,由此可见,东亚三族同文同种并非只是宣扬之语,而是发自于皇帝陛下的本意,在中华历史上能有这等魄力的恐怕也就只有唐太宗了,也就只有唐朝!”
提及唐朝时,池田的神情随之变得的极为恭敬,尽管在过去的几十年间,日本试图抛弃中华文化,但是中华文化一千多年的影响又岂是一时可以抛弃的,而对于日本来说,中国历史上的唐与宋两代,在某种程度上甚至是他们的“精神祖国”。
“陛下于和族之信任,实在是世所未有之事!”
铃木也是颇以为然的点头赞同道,尽管李唯忠已经归化为中国人,但是对于尼古拉总督区人们来说,当他们在报纸上知道这位将军全歼了第二太平洋舰队之后,仍然以其自豪,甚至在他的家乡,许多同族人纷纷改姓李,以表明与其的关系。
而这种将帝国精华所在的海军主力交给一个“外族人”指挥的信任,却是任何一个皇帝都无法做到的,也正因如此,铃木才会觉得池田所说的话,大有可为之处。
“但是,尽管陛下对我和族有再造之恩,我们也必须要考虑到一点,如果我们提出日本并入中国的话,那么,我们就极有可能成为整个日本上下的敌人,毕竟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日本作为行省,他们更希望日本独立!”
这才是铃木担心的问题,独立派在日本也受到很多人的支持。如果他们这些银行家先上书的话,极有可能沦为矛头所向,成为许多人口中的“****”。
“哎呀,铃木君,这又有什么意义呢?假如中国决心吞并日本,即便是那些独立派再上街又有什么意义?他们还要发动叛乱吗?连俄国人都不是中国皇军的对手,更何况是那些叛乱分子!”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
铃木盯着池田,又接着说道。
“最大的问题是,皇帝陛下是什么态度,他是希望日本并入中国,还是希望日本独立,如果说我们上了阵情书,陛下却希望日本独立,那么到时候,我们可就”
把声音微微一压,池田用一种异样的口吻说道。
“而且,我在中国的一些朋友告诉我,在战争期间,不少流亡中国的独立派的人士,曾经和俄国人进行过合作,他们似乎是想通过与俄国人的合作,争取日本的自治地位,也正因如此,他们才会受到打压,所以,我想基于这点考虑,中国同意日本独立的可能性极为渺茫,毕竟,即便是皇帝陛下再大度,也不会容忍一群曾经反对他的人,统治独立后的日本!”
把话声微微一顿,池田盯视着铃木,用尽可能平静的语气说道。
“现在,机会就在我们的面前,阁下,不要忘记,旧贵族于日本已经消失了,这可是我们的机会!”(。)
第344章 纷乱起(为新书求推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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机会!
任何一次改朝换代总是充斥着这样那样的机会,同样也充斥着这样那样的投机者,而对于任何新皇朝而言,对于这种投机者,无疑是欢迎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正是这样的投机者,才使得新皇朝的更具“合法性”。
当然对于弘武元年的中国而言,“新朝的合法性”问题从来都没有人质疑过,毕竟新皇朝是在推翻满清奴役、匡复中华的基础上建立的。但是这并不意味着新皇朝没有这样那样的问题,比如相比于关内各地过去十年新政中,更为激进的、锐意进取的改革的推行,新税制以及禁烟、教育等事务的推行,甚至还有对从龙之臣们的册封,诸如此类的问题,总是会引起来外界的关注。
不过对于寻常百姓而言,他们并不关心这些,甚至就连同对他们影响最大的剪辫易服,也是顺其自然的接受,其实,对于绝大多数寻常百姓并没有多少抗拒,对于他们来说,改朝换代更多的只是换了个纳税的主子,
甚至在一些偏远的地区,一些百姓还以为的这国,还是那大清国。不过,不过变化总是有的,比如说那些骑着高头大马,穿着新制官衣从北方南下的官员――这些官员,大都是来自东三省的民政官员,在地方总督交出权力之后,上万名东三省的民政官员被抽调南下,他们并不是仅仅只是取代南方的官员,而是协助那些人,建立新的更为现代的行政体系。
很久没有骑马了,坐在这匹体高超过1。5米的东北马上,这种马实际上是东北骑兵淘汰的军马,东北骑兵军马标准体高为1。6米,可在南方这种“稍显低劣”的东北马却显得很是高大神骏,望着恬静萧疏的旷野。身穿黑色短呢大衣的杨度胸中顿生一股豪情,两腿将马肚子一夹,左手在马屁股上猛地一拍,那马立刻扬起四蹄奔腾起来,青石板上发出急促清脆的马蹄声。耳畔风声呼呼,眼前田舍飞逝,自离开归德镇以来,杨度似乎很少有这样惬意过了。
十年前,刚刚考取秀才的他,面对“壬辰之变”的巨变,他并没有选择继续会考,而是做出了另一个选择――考入中华学校,而后又考进了东北大学,十年的时间,现在的他已经成为了一名法官。
而现在,在东北统一全国之后,他则被任命为湖南第三巡回法庭的法官,在某种程度上,这也就是所谓的“衣锦还乡”吧!想到曾经的故友看着自己时满面的羡慕,杨度的心底不由的暗自有些得意。
前面远远地现出一座石峰来。那峰壁立千仞,真像是神仙用斧劈开似的,褐色的岩石缝里间或长出几株倔强的小松树,给拔地而起的山岩增添了几分生气。om石壁下有一条两三丈宽的小河,时至秋天,山水枯竭,河中只有一条窄窄的流水。水边银白色的细沙,在阳光照耀下闪闪发光,几只细脚长颈的鹭鸶在沙岸上悠闲自在地徘徊着。
瞧着眼前的这山水,杨度看在眼里,赞在心头:真是一块地灵人杰的好地方,怪不得这里出了谭嗣同!
杨度之所以会来这里,只是因为一个原因――这里是谭嗣同的家乡,作为本区的巡回法官,他本来没有必要来此,但在多年前,他却与谭嗣同有过一面之缘,所以在谭嗣同下葬之后,无论如何,他都要来拜会一下。
杨度正要下马问路,忽听得马后传来两个人的对话:
“听说三嫂子来祭丈夫,哭得晕倒过去了。”
“可怜啦,整整十三年!三公子可是十三年没有归家啊!”
“哎,现在这人是回来了,可回来的也不过就是尸首”
“三公子可惜了,可惜这等英雄了!这不,正是送冬衣的时候,我也是来祭奠三公子”
杨度扭过头去,看见两个二十几岁书生打扮的人在边走边说话,手里都提着一个竹篮子,里面放着一些钱纸线香和月饼。他知道他们也是去谭嗣同墓的,便有意将缰绳牵紧,让马走慢点。一会儿,两个书生走到前面去了,杨度跟在他们后面。走了两三里路后,书生向右转弯了。这是一条长满野草的小路,不便骑马,他下马牵着走。
沿着小路走不多久,眼前兀地现出一个又高又大的石墓,这墓据说是皇上出钱兴修的,反正不是谭家修的。正值“十月送冬衣”之时,加之这墓刚刚修好,正前方约有十几个人在那里静悄悄地忙碌着,或烧纸点香,或装碟摆碗,或跪拜磕头,或肃立默哀。那两个书生也在墓地前停下了脚步,杨度知道,这里一定是谭嗣同的墓冢了。
他将马系在一棵较大一点的松树干上,怀着一股别样的崇敬的心情,缓慢地走向墓冢。墓冢前有一块打制十分精致的石碑,上面刻着九个隶书大字:谭公讳嗣同先生之墓。墓碑旁边另有一块石碑。这座石碑有一人多高,是一块乳白色大理石制成,平面光滑,四周有精致的雕花,石碑上刻着两行楷书:亘古不灭,片石苍茫立天地;一峦挺秀,群山奔赴若波涛。左下方有一行小字:浏阳居士宋渐元敬立。
默立在谭嗣同的墓前,杨度的脑海里浮想联翩。他想起当年与谭嗣同第一次见面的情景,观其神采,听其谈吐,短暂的相晤,他就认定了作为官宦子弟的谭公子是个非比等闲的义烈汉子。
果不其然,几年其大名震动了全中国,其在杭州发出的铿锵有力逐满之誓,更是掀起了那惊天动地的“壬辰之变”,十年来他在杭州的那份通电一直杨度的萦绕在心头,似乎一时一刻都没忘记。
但是很多人都忘记了!
甚至就连他的知己好唐才常,也接受了陛下册封的公士之位,感恩戴德的为新朝献计献策,也只有谭嗣同面对改朝换代的事实,毫不畏惧,寸步不让,最终,在民军的分裂军变中,极度失望的他,选择用自裁表达了心迹。
他不赞同帝制,却又无意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