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山腰处的一个平台上,这里曾经也有一处堡垒,但却已经被夷为了平地,就在这被炸的松软的山地上,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敞开着,那是一处蛇腹堡的入口,一大群俄军士兵已经从中冲了出来。
战士们与俄军展开了激烈的面对面的撕杀,密集的子弹人群中横飞,在夕阳下闪烁寒光的刺刀空中飞掠着,在这如同野兽般撕斗中,中俄两国的战士们这会都杀红了眼,俄国人拼命想把这群人赶下去,而刚冲上的战士则想把俄军全都杀死。
指挥着战斗的准尉在悬崖边上迎面碰到一个比他高出一头出去的俄国兵,准尉抓起枪就开枪,枪却打空了,那个赤手空拳枪早不知丢在什么地方的俄国兵,嚎吼一声,猛朝准尉冲了过来,就像是一头狗熊似的,凭着力气和个高优势的扑来的俄国兵,顿时打了准尉一个措手不及,他松开手枪刚想迎过去,被那俄国人一个熊抱扑倒在地上,手也被牢牢反扣着。
被扣着的准尉只能用自己膝盖从侧方提击着敌人,而这个俄国人则凭着力气和块头上的优势,不断的用头撞着他,甚至还腾出手臂用手臂抵压着准尉的脖子,似乎勒压死他。
“呜……”
被撞鼻梁骨的准尉在撕打时候想喊战友过来帮忙,可谁曾想越是气急却越是喊不出声来。感觉双手越来越没有力气的他,张开嘴巴猛的朝着俄国人的脖子咬了下,不顾一切的撕咬着,他只觉得嘴里满是血腥味,最后甚至就连那血都在朝他的嘴里涌着,不一会那原本还试图杀死他的俄国兵便停止了动作,脖颈动脉血管被咬断的俄国人浑身抽搐着,血液不断的涌到准尉的嘴里,干渴非常的他不顾那血腥味连喝了数口。
“这也许就是渴饮匈奴血吧……”
俄国人的血液缓解了准尉嗓间的干渴,他大口的喝着那血,持续的撕杀之后,他早已经口渴难耐了,若是说刚一开始,那血涌进口中是无意的,那么现在他却是在主动的喝着从俄国兵脖颈处涌出的血。
一个俄国兵端着刺刀从另一边扑来时,却被这满脸是血的敌人吓了跳,准确的来说,是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他看到这个中国人推着一具尸体,在他的脖颈间撕咬着、大口大口的喝着血。
在他的眼里这个满脸是血的中国人,就像是地狱中那食人的魔鬼一般。
“魔鬼!你是魔鬼……”
俄国兵喃喃的言语着,从未曾有过的恐惧在他的心底漫延着,他想要要冲上去一刀捅死这个魔鬼,但是他却抬不动脚,他想开枪,却发现没有上膛,想上膛,却又松不开握着枪的手。他愣愣的站在那里,而地上的准尉也不比他好多少,他只是大口的喝着血,就像是沙漠中断水已久的行者一般,而敌人的血似乎是成了甘泉,他一口口的喝着,吸着,直到那血似乎被喝尽的时候,他才抬起头来,这时他看到了端着枪的敌人,看着那近在咫尺的刺刀,他并没有感觉到恐惧,反倒是咧嘴露出了一个笑容。
“魔鬼,你是个魔鬼……”
那笑容只让俄国兵的头皮一麻,浑身上下冒出冷汗来,在他惊恐的发出尖叫时,他感觉到力气似乎都回到了身上,他急忙旋转枪栓,想为步枪上膛,然后杀死这个魔鬼。
杀了这个魔鬼,就在俄国兵嘴里念叨着这句话,哗拉一声完成上膛,正准备开枪的时候,旁边一个端着枪的战士冲了过来,锋利的刺刀直接刺入了俄国兵的左肋,刺穿了他的心脏,在俄国兵绝望的倒下时,那个战士冲过去拉起被沉重的尸体压着的长官,看着满脸满身的长官,他一边拉一边紧张的问道。
“东排长,你怎么样?”(未完待续。)
第208章 炮垒(求月票)()
“东排长,你怎么样?”
重新站起来的东英机,浑身上下都是血,那刺鼻的血腥味并没有让他感觉到任何不适。
“东排长,你那里受伤了?”
又一次,提着步枪的战士关切的询问道,眼前的东排长,甚至比战士还要年少,他是少年军校的军官生,尽管他还不到18岁,可是他却已经接受了征召,实际上,被征召的并非仅只有在校的军官生,即便是少年军校的16岁以上的学兵,也接到了征召令,少年生也是这个战争机器的组成部分,作为个体的东英机自然不能从这场战争置身事外。
“我没事!”
面对战士的关心,东英机用衣袖擦了一下脸上的血,而后又说道。
“这些血都是俄国人的!”
在战士警惕的端着步枪掩护着他的时候,东英机一言不发的从弹匣包中取出桥夹,为手枪补充弹药,在重新上膛的瞬间,他看到一个俄国兵冲了过来,甩手冲着敌人便连扣数枪,在俄国兵被打翻在地后,他一脚将被击倒在地俄国兵踢滚到悬崖下。
这时,战士们漫山遍野地奔跑,奔向指定的堵击敌人的阵地,嘴里高声地喊叫着生硬的俄语。
“斯拉宜日,阿鲁日衣耶,涅乌比……”
听着那喊话声,东英机那满是血的脸膛上露出些嘲讽之色,似乎觉得这是一个极为可笑的事情似的,是的,确实非常可笑。在战争中唯一的选择就是杀死敌人。
缴枪不杀?
有比这更可笑的事情吗?
他弯下腰从地上的俄军尸体旁拾起一支莫辛纳干步枪。然后直接取下刺刀。先握在手中比划了一下,然后他便将它别在腰间,刚才的战斗使得他觉得自己应该多准备一件武器。
望着那山岭,在战士们向东英机的身边聚集着的时候,他哼了一声,
“弟兄们先喝口水!”
即便是军校的教育中总是强调着什么军官荣誉,什么军官的作风。所为的“兄弟之称”自然也是不应该的,但在基层部队这些都是放屁。甚至就是一些营团长也会言道着“弟兄们”。更何况是最基层的排长。
“喘口气!”
排长的命令让疲惫不堪的战士们,这才意识到口渴,他们连忙拿出水壶喝起水来,有的战士的水壶不知什么时候被弹片或是流弹打穿了,水早就流空了,他们便直接抓一把雪,也不问那雪是否干净,便直接塞进嘴里,在弟兄们休息的时候,东英机抓一把雪擦去了手上的以及脸上的血。
片刻的休息之后。东英机平静的朝着山上看了一眼,然后环视着身边站着的三十一个弟兄。握着手枪沉喝着。
“跟我上!”
话声落下的时候,他立即第一个带头冲了过去。这或许就是东北军最大的特点,早在朝鲜的时候,其就强调军官的带头作用,而现在同样虽然强调军官是军队的灵魂,而其之所以能够成为灵魂,完全是因为他们的带头示范,这才是他们成为骨干的原因。
在东英机再次发起冲锋的时候,士官紧随其后,普通的战士自然没有任何疑问的紧随着长官们,再次发起冲锋,持续的战斗早已经让他们每一个的体力严重透支,但是他们却没有任何犹豫。
此时那漫山遍野的,随处可以看到冲锋的战士们,他们三五成群的形成一个个战斗组,互相掩护着,朝着敌人发起进攻,用子弹、刺刀以及手榴弹将那些于炮火中侥幸活下来的俄国士兵杀死。
这会的战斗已经完全没有了任何章法,有的只是生命与生命的直接碰撞,只是那血与血的较量。
有时候,在高强度的压力之中,人们总会产生一些错觉,若者说幻觉,尤其是战场上那些精神高度紧张的战士们。
也许是幻觉,当远处传来了“轰隆”、“轰隆”的巨响时,位于鹰垒炮台的阿列克谢刚开始还以为是空中的雷鸣,他本能地望向天边,但却看不到半片乌云,就在他疑惑中似恍然大悟的想到现在是冬天,天空中不会有雷鸣的时候,接着那空中隐隐响彻着似火车进站时拉响的汽笛似的呼啸,随后是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在那剧烈的爆炸声中,一个突然的意识闪入了他的脑海。
“中**在炮击!快!快!上炮台!”
几天来习惯了中国人炮击,而躲堡垒中的阿列克谢猛然地跳起来,他一面大声地呼喊着,召唤着战友们,一面对准了炮台上的203毫米速射炮炮位冲了过去。
与普通的炮台兵不同,阿列克谢是海军,准确的来说是水平,他和他的大炮都来自军舰,是从港湾里被冻结的无法出港的军舰上折来的,当然他是走来的,海军军人的素质高于陆军,同样也高于陆军的炮兵,就像他和战友们冲去炮位的时候,陆军的炮手们还在那里迷惑着,甚至还没有反应过来,也许,他们是在等待着长官们的命令,而相比之下,海军无疑更为主动一些,即便是海军的士兵也一样,也同样充满了进攻精神。
在阿列克谢呼喊着战友们投入战斗的时候,战斗已经打响了——在炮垒护墙边,一名水兵正摇着哈乞开斯速射炮的摇柄,不断的将47毫米炮弹打向六号炮台,打向那朝着阵地上冲锋的中国人,小小的速射炮尽管射速级为,但却像倒入大海中的一盘水似的,完全没有任何意义,至多只是给中国人增加一些麻烦罢了。
刚一冲上炮位阿列克谢就看到西北方的五六号炮垒方向以及树堡方向,完全被爆炸时扬起的尘烟所笼罩,那尘烟弥漫在几分钟前还极为平静的天空上。只让那暮色变得更浓了。
即便是五六号炮垒距离这达近五公里远。既然最近的“树堡”距离这里也有三公里之距。但空中仍然不时响起“嗖嗖”的声响,那是噬人的弹片在空中横冲直撞着,任何企图阻挡它们的人都将会付出血的代价。
作为炮长的阿列克谢是一个经验十足的老兵,他不仅用最低的姿态,而且还用最快的度冲到炮位后方,8英寸舰炮那厚达数寸的钢板防盾为他提供了良好的掩护,在他冲到炮位后的瞬间,又有战士冲了过来加入到了战斗的行列。
弹药手经推着的弹车将一颗重达200磅的炮弹推到了炮尾。旁边弹药手立即用弹钳扣着炮弹,“咣”的一声,不将其装入炮膛,发射药包、底火也在最短的时间内被塞进弹膛,并开瞄准目标,这个距离非常近,甚至不需要引导,就可以向敌人开炮,但是他们却不能这么干,他们必要要等待命令。等待六号或者五号炮垒的呼喊,进而在他们的引导下给中国人以致命的打击。所有人的眼睛都朝着站在电话旁的大尉望去。
望着被硝烟笼罩的炮垒,阿列克谢听着不断传来的爆炸声,焦急的看着炮台内的电话员。相比于陷入炮火中的五六号炮垒,他们这里无疑是极为安全的,尽管不时的有流弹或弹片从他们的头上掠过,但现在,这里并不是炮击的目标,所以他们只需要小心一些,躲避弹片就行了,这意味着他们只要保持低姿,让自己的身高不超过胸墙,既能避免被流弹或弹片击中。
相比之下,那电话员的位置无疑是极为安全的,他不但坐在一个入地的坑室之中,而且在他们的头顶,还有临时用枕木加固的护顶,而大尉也在那里,那时炮台的指挥部,曾经这只是一个步兵垒,现在却变成了海军军人的炮垒。
急促的电话铃声响起的瞬间,阿列克谢心头一颤,紧张的看着抓起电话的大尉。
一放下电话桥川大立即吼了起来。
“目五号炮垒!方位……”
随着一声炮响,眼镜蛇堡打出的俄军射的第一炮弹目标五号炮垒山腰处爆炸,炮弹准确的击中正在向山顶和山后跃进的进攻部队。落在山腰处重磅炮弹剧烈的爆炸,就像是风暴似的在山腰间席卷着,倾刻夺去十数名东北军战士的生命,突然的炮击甚至让战士们愣了愣神,就在这时更为密集的炮弹落了下来。
相比于东北军炮弹使用苦味酸或者***之类的高强炸、药,尽管俄国人炮弹装填的是含水火棉炸、药,但其炮弹依然杀伤力十足,硝烟中炸碎的躯体被掀至半空,然后落在松软的土地上。突如其来的炮火让进攻部队的攻势为之一顿,尽管俄军的反击炮火并没能阻遏他们的进攻,但却依然给他们的进攻带来了很大的麻烦。
“炮击!向纵深炮击……”
遭到俄军纵深炮火攻击时,连长们立即从电话员的身上取过电话,大声的呼喊着,尽管在激列的战斗中,这种背负着电话线车跟随冲锋的方式非常不便,而且电话线总会被炸断,但依然有几部电话幸运的将呼喊传递至后方。
就在后方远程炮火调整以压制俄军的炮火时,正面的进攻部队已经到达距离六号炮垒顶部不及百米的位置,原本撤到避弹所的俄军官兵已经迎着落在身边的炮弹返回了阵地,在残存的工事内用步枪阻止正在进攻的东北军部队。
进攻部队立即借助各种掩护与其展开激烈的对射,并不断的将手榴弹朝着俄军的阵地上甩,并借着爆炸的硝烟掩护,以逼近俄军的阵地。就在战斗越来越白热话的时候,在俄军阵地上一处凹陷地堡内,满面硝烟的水兵们凝视着越来越近东北军,看着越来近的敌人,他们的目光中露出了嗜血的目光。
“大家作好准备,即便是死,也不能让中国人小瞧了我们!”
海军军士发出命令时,他那满是硝烟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狞笑,在他的们的身边,两枚重型水雷赫然摆放在两道钢轨上,这些水雷都是经过特殊的改装的,它们被折除了瞬间发撞击引信,换上了拉发延时引信,现在它们的目标不再是军舰,而且沿着山坡进攻的中国人。
就在几个小时前,根据长官的命令,他们将水雷带到了这里,在之前的炮击中,即便是所有人都撤出的时候,他们仍然不顾一切在这里安装着投掷水雷的滑道。
投放轨并不是标准的舰上滑道,而是用市区内的电车轨道铺成的只有两米多长的轨道,装药超过五百公斤的水雷就放置在木制的滑车上,或许这滑车极为简陋,但是那黑色的水雷泛着的幽森的冷光,却在提醒着人们,其蕴藏着的杀伤力。
“……五、四……”
盯视着那些越来越近的敌人,正倒数着计时的军士一挥手,一名水兵立即拉发水雷上的拉火绳。另一名水后立即拉下钢轨上的刹车卡栓,装在滑车上的水雷随即顺着轨道滑了下去,随后另一枚水雷则被推至前方,等待下一次投掷。
钢制的,球型的水雷在滑出地堡之后,就像是“皮球”似的在山体上滚动着,并发出金属的撞击声,几乎不会有任何人觉得这球形的物体会有什么危险。
“铛、铛……”
冒着迎面飞来子弹和四周不断落下的炮弹,在近七十度的山坡上仰攻的进攻部队的官兵,在听到头顶上传来的金属撞击声时,他们抬起头只看到一个黑呼呼的圆球从山头滚了下来。
“什么家伙?”
尽管距离尚有百米之远,但正在指挥部队的东英机还是看到了那个黑色的圆球,那圆球看起来没有任何危险,他甚至看到一个战士差点被其砸倒了,难道说俄国人是想用那东西砸……
就在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那黑色的圆球距离更近了,东英机看到到圆球中冒出的黑烟。
“炸弹……”
就在他惊恐的发出一声尖叫,正欲趴倒时,水雷爆炸了,半径百米之内战士甚至不及躲藏就被猛烈的冲击波夺去了生命……
“轰!”
在那剧烈的爆炸中,随着一阵地动山摇,升腾至半空中的黑烟瞬间弥漫了山腰,那硝烟几乎将整个六号炮垒吞噬……(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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