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对于东北军而言,这二十四门攻城重炮,将决定着一件事。
“弟兄们,大帅在电报里说了,咱们今年要到海参崴过年,总之一句话,弟兄们,只要总攻一开始,咱们就能把六号炮台夷为平地!”
炮兵少校冲着战士们大声吼喊。
“到海参崴过年!”
战士们立即兴奋的嚎喊着,这是大帅在开战的当天下达的命令,对于他们来说,同样也是一种渴望,他们渴望着收复这座远东最大的滨海城市,收复这片曾经的国土,当然,更重要的是,在刺骨的寒风中战斗了一个星期的他们,希望能够重新置身于温暖的房间之中,而那房间只有海参崴才有,可是那些该死的俄国人却阻挡了他们的道路。
在战士们的吼声中,重达一千磅的炮弹,被吊装至弹膛。在弹膛闭锁的瞬间,各炮长们立即大声喝吼道。
“备炮完毕!”
随着这一声声怒吼,战役已经到了倒计时。
战役的打响。是以直属重炮一旅的24门攻城榴弹炮以及海防臼炮先开火为信号。而与此同时。在过去的七天中一直作为过攻部队远程压制火力的“怒龙号”装甲列车炮以及多达4个炮兵旅亦加入炮击之中,而各旅旅属炮兵也同时加入了其中,最终,包括迫击炮在内,在时针指向下午5时12分时,包括迫击炮在内多达1245门火炮都加入到对六号以及五号炮垒的炮击之中。
这也许是是人类历史上最大规模的攻城炮集中轰击,炮击的瞬间呈现在人们眼前是一副壮面的而又充满震撼力的画卷,那是任何画家都无法用画笔描写的……
在炮击的同时,作为随军记者的杜洋,用他手中那小巧的,只有小字典大小的相机拍下极为震撼的一幕,在这一片震撼之中,最为壮观的场面要数攻城臼炮射击时的瞬间,戴着防护耳塞的炮手们俯伏在炮位后面,在接到命令的瞬间用力的拉动了炮绳。
这一刻24门攻城炮的巨响震撼了整个远东大地。
24门攻城重炮射的12枚454公斤和12枚217公斤重型混凝土破障弹,在空中划出一道弯曲的抛物线,它们出似火车进站时鸣笛般的呼啸声。朝着六号炮台飞去,在15…30秒后纷纷以近乎垂直的角度准确命中目标。
在命中目的瞬间。它们并没有爆炸,而是会延时数秒,就在所有人都以为未能击中目标时,爆炸时形成的尘土、碎片和硝烟,在空中形成巨大的烟柱,烟柱夹着从拳头大小到磨盘大小的石块一同升起,就像是一棵巨树突然升入天空一般,随后再猛然垮倒下来,像钟表一样极有规律。
在那一株株从未曾于人间现世的“巨树”不断升同时,剧烈的爆炸声如魔鬼嘶吼声一般从山体中发出,与此同时,那些原本看似坚不可摧的工事立即便遭受前所未有的破坏——坚固的炮垒似豆腐块似的被撕成了碎片。
作为六号炮台的台长克列耶姆列夫在炮击中显出了他那过人的军事素养,几乎是在空中传来如火车汽笛般的嘶吼声的同时,在检查新修建的环山工事的他就立即卧倒了。
“大口径臼炮!”
在发出那一声嘶吼之后,他立即就朝着身边的一块巨石爬去,然后借那块数米大小的巨石与地面间的缝隙做为临时掩体,同时异常冷静地作出判断——从弹头飞行时发出的呼啸可以断定,炮弹是直朝炮垒袭来的。
就在作出这个判断的瞬间,他只觉得一阵地动山摇,在那一瞬间,就像是发生地震一般,大山在剧烈的摇晃着,巨石在空中崩飞着,随着那爆炸时所产生的硝烟才吞噬了整个炮垒,充满硫磺味的硝烟刺鼻非常,呛得人根本就睁不开眼睛。
空中弹片与石块发出“嗖嗖”的破空声就像雨点一般的秘密,分不出是弹片还是碎石,这时即便是铁人也是难以从弹片的横飞中中安全通过,在那一阵阵的地动山摇之中,克列耶姆列夫反倒是慢慢的冷静了下来,在这一瞬间,他知道再多一切都是无能为力的,他所需要的只是冷静下来,等待中国人的进攻,。
“吸支烟吧,也许是最后一根了!”
心里这么想着,克列耶姆列夫点燃了一支香烟,然后大口大口吸着一动不动在巨石下趴着,。静静的等待着上帝的裁决。
弹片夹杂着碎石像无把飞刀利刃似的漫天飞舞着,并不时击中他躲避的那块巨石,但有如上帝保佑一般,无数的弹片、碎石居然没有伤到他一根毫毛。透过那呛人的硝烟,他甚至看到炸飞的如一辆马车般巨石,几乎沾着他的头顶掠过,但却没有给他造成任何伤害。
“上帝保佑!”
终于,在熬过那漫长的恐怖时光之后,几乎是在爆炸声刚一转疏的瞬间,浑身上下落满了灰土的克列耶姆列夫便像兔子似的,猛的一下从巨石下方窜出来,撒腿狂奔扑向深入山体的蛇腹堡。
此时对于炮垒上的俄国官兵们而言这唯一的蛇腹堡就是他们的天堂,而堡垒之外的世界则是撒旦的地狱。
而就在这片炼狱之中,第十二旅的俄罗斯官兵们却正在接受前所未有的“考验”,即便是作秋23团团长的涅伯日列夫斯基,也在第一时间体会到死亡的威胁,在炮击开始的时候,他刚刚走出掩体,听到空中炮弹啸声的他同样也是立即扑倒在地。但未等他从震人心神的火车汽笛般的啸声中回过神来,一发炮弹就将他所在山腰处炸出民一个房间大小的缺口,而趴在地上的他并未能躲过弹片和碎石的攻击,几乎是在这一瞬间,就身负重伤失去了指挥战斗的能力——他的大腿股骨被炮弹大小的石块砸成骨折,而小腿被炮弹炸去一截,一块书本大小的碎片从他拉手臂边掠过时,不仅切开了他的手臂动脉断裂,甚至在“离去”时又在他的左胸处狠狠剜走了一大块肉。
转眼间克列耶姆列夫整个人就变成了血人。因为没有伤及头部,所以他神志始终清醒着,还知道血流尽了他就会丧命,因为神经麻痹了,所以他并没有感觉到痛,于是他立即行动起来,将一块衣袖贴在手臂上,然后再使劲儿向下压住地面,同时还将身上破烂的军装覆在左胸伤口,右手压住右大腿的伤口止血,虽然这种自救看起来几乎没有任何作用,但就像奇迹似的,血竟然止住了。
也许是因为天气过于寒冷,所以冻住了伤口,进而止住了血,但躺在血泊中的克列耶姆列夫却在心下庆幸着这是上帝恩赐,他甚至在心底一遍遍的祈求着上帝的保佑,在他的一生中从未像这会这样的虔诚。
在克列耶姆列夫向上帝祈求着的时候,他身边的爆炸越来越猛烈起来,心知这个时候不会有任何人来搭救他的克列耶姆列夫只能不断向周围观察着,苦苦支撑着等待部下的救援。在等待救援的同时,克列耶姆列夫则不断的在重复着祈祷词,以祈求上帝的搭救。
“上帝啊,请搭救你的子民,保佑我们免受伤害,保佑我们……”
此时,非但对于克列耶姆列夫来说,唯一能寄予的就是上帝,对于那些在炮垒要塞里俄罗斯官兵而言,同样也是如此——曾经坚固要塞似豆腐块般的被撕成了碎片,曾经的掩体此时却沦了他们的坟墓……(未完待续。)
第207章 魔鬼()
第一轮炮击之后,六号炮台所处的山岭完全被浓烟所覆盖,甚至就连从海湾吹来的风也未能吹散那厚厚的硝烟。弥漫的硝烟遮挡了一切,以至于炮兵阵地后方的校射汽球根本无法辨明炮击效果,在无法辨明炮击效果的情况下,炮兵部队只能按照即定计划进行延伸射击,以期使炮弹逐步接近预定目标并最终将其击毁。
此时,东北军射的炮弹从不同方向一群一群的飞来,就像小麦卷扬机喷洒谷粒一般像雨点落的落在俄军要塞上。
在数十门攻城炮的炮击中六号炮台就像发生了地震似的,在地动山摇中,曾经坚固的要塞完全被破坏了,崩塌的炮垒上到处都是扭曲钢筋,甚至就连同那大炮的身管都被炸断了。
同样被硝烟笼罩着的还有攻城炮阵地,那些身管短粗的攻城炮,同样被呛人的硝烟所笼罩,他们无法看清被浓烟笼罩的俄军要塞,同样俄国人也看不到他们,他们甚至都不知道自己的炮弹到底打到哪里了,只是按照长官们给出的诸元,闷着头不停的装弹,拉动炮绳。
残阳如血,将大地上的冰雪染成红色,被硝烟所笼罩残阳在炮声中缓缓的没入西方山脊。炮声依然震撼着大地,随着夜的来临六号炮垒上在弹雨中摇曳的俄军官兵的心情,此时却显得异常的沉重。
尽管战争只进行了不过一个星期,但他们每一个人都非常清楚——黑夜是属于中国人的!夜幕降临之后,中国人一定会进攻!现在要塞几乎已经被完全摧毁。剩下的就看他们的了!
“杀死那群黄猴子!”
“不要被黄猴子打败了……”
诸如此类的言语中在炮垒要塞中回响着。但充满种族骄傲的言语。却无法掩饰一个事实——要塞几乎完全被摧毁,他们正在恐惧中饱受煎熬的事实!
躲藏在坚固的蛇腹堡内的俄国官军,从那射击孔中听到炮弹落下时发出的呼啸声,只感到爆炸声越来越近,就像在他们头上爆炸一样。越来越近的爆炸声让他们内心的恐惧越来越浓。
炮弹终于在他们头顶上爆炸了,或许那蛇腹堡可以抵挡12英寸舰炮的炮击,但却无法阻挡近乎以90度角落下的攻城炮弹。冷锻的硬钢质弹头击穿了蛇腹堡上厚达三四米的覆土层,然后继续向下冲击着。因为能量消耗过多,最终耗尽能量的炮弹嵌入蛇腹堡的混凝土顶棚,这时延时引信发挥它的作用,随着数十公斤***的爆炸,坚固无比的蛇腹堡被炸塌了一截,和着灰土的硝烟瞬间便吞噬了于山体中绵延的蛇腹堡,爆炸声与惊恐的尖叫声混杂在一起,在蛇腹堡内回响着。
呼啸的炮弹并没有因为俄国人的恐惧而停止,它们继续从各个炮兵阵地上飞向高空,然后又从高空扑向那几乎被夷为平地炮垒。以垂直角落下炮弹先出火车的汽笛的啸声,在震撼人心的呼啸声中。落在地上,然后于要塞深处或山体内爆炸,在地动山摇中发出死神的怒叫,那腾空的烟柱就像是魔鬼在吐出地狱焰火一般,。
在一这刻,那些攻城炮在向世人尽显着其惊人的威力,曾经坚不可要塞被夷为平地了,至于的那些简易的工事群,更是榴弹炮、野战炮以及迫击炮发射的数以十万计的炮弹爆炸被彻底毁灭了。
碎石、铁丝网、鹿岩被炸得粉碎,第二十四旅的俄军在弥漫的硝烟中、在横飞的弹片里,四处奔逃着、躲避着,和他们的工事同时被炸的粉碎。有的他们的身体会被弹片和飞石撕碎,空前猛烈的炮击把部分守军都赶出了堑壕,撤到了山后反斜面的避弹掩体中,对于他们而言,那里几乎是唯一的安全之地,当然除了偶尔落下重磅炮弹——那是大口径迫击炮发射的炮弹,也是唯一能对反斜面构成威胁的火力,只是却无法摧毁那些避弹掩体,那怕掩体只是最普通的土木工事。
在炮击开始的时候,第五混成旅的阵地上,上万名官兵的的眼睛仰望着数百米外的俄军炮垒,猫在战壕内的官兵们端着武器作随时跃进冲锋的姿态,背负着电线以及电话的通信兵死死的盯着身旁的长官。
早已潜伏到山下的工兵正在用爆破筒排除俄军布设铁丝网,在那些铁丝网炸出了数条狭长的进攻道路。
待炮火缓慢向山顶延伸的时候,刺耳的哨声在战壕内响了起来。和着响起的是战士们急促的呐喊声,先是三个连队一齐冲了出去,猫着腰分三路进行冲锋,紧跟在炮火后面向炮垒挺进。这是典型的炮火跟进战术,在第一支部队冲出之后,第二、第三段的部队也紧随其后发起冲锋。
一个团,两个团……几乎是在进攻命令的下达后,不到五分钟内,在那并不算开阔的战线上,多达六个营的步兵部队投入战场,在如此狭窄的地方,投入如此数量的部队,就是为了能够一取夺下俄军的炮垒,为下一步的进攻铺平道路。
进攻部队在炮火的掩护下接近到炮垒山脚下的底部堑壕,堑壕残存的些许俄军官兵,在发现进攻部队时,立即实施了反冲锋,他尽管他们被炸蒙了神,但是他们反应却极为迅速,完全是不顾一切的用刺刀迎接进攻者。
这是一场从开始就已经注定结果的战斗——等待这群俄军士兵的除了锋利的刺刀之外,还有密集的弹雨,手持滨江式手枪的军士,用其短促的火力压制了俄军的反冲锋,在这些俄国士兵未及反应的时候,从各个方向刺去的刺刀就在他们的身体上扎出了一个个血洞。
而更为致命的却是那些临时加装了两脚架的机枪打出的致命火力,战争总会让部队在第一时间学会战斗,并让武器适应战斗。曾经作为试验品的轻机枪只装备精锐部队。而战士们在战斗中发现了轻机枪作用后。立即发挥了他们的智慧,用钢筋甚至铁丝制成轻机枪的两腿架,甚至直拉抓着枪管上的提把,握腰射击,像水管浇水似的将弹雨浇俄国人的头上。
在战斗中,一名准尉带着机枪射手冲在最前面,在俄军开始反击瞬间,机枪手就猛的扑到在满是碎石的地面。机枪架在松软的土地上冲着俄国人扫射,那名准尉自己则紧紧地伏在一块大石头后面,拿着手枪和周围的战士一起用步枪与俄军对射。
在整个过程中,那唯一的一挺机枪,就像是消防水管一样,不断的挥酒着火力,将一股股反扑的俄军打翻在地,为了获得持续火力,副射手甚至将重机枪的一百发弹鼓装在机枪上,不过只是短短分钟功夫。那枪管便打的通红。可机枪手仍然不顾一切的拼命的扫射着。
就在俄军的正面反击被死死的压制着的时候,侧翼部队却已经绕到山下堑壕另一边。在一个缺口里占据了一处给炮火摧毁了的俄军地堡,逼近到正在抵抗的俄军侧翼,向正在拼命反击的残余俄军展开攻击,腹背受敌的俄军那看似的猛烈的反攻顿时哑了下来。
原本与俄军对射的准尉,在敌军火力转移的当口,几个踏步便冲动了堑壕的边沿,身后跟着几十名战士也都揣着步枪着明晃晃的刺刀,跳出来扑向敌人,他们一边扔着手榴弹,一边端着刺刀冲过了来。
刚到堑壕处的准尉刚稳了下身子,便看到提枪冲来的俄军士兵,他的右手一抬,冲着试图展开白刃战的俄军便连扣数下扳机,为加强杀伤力而特制的达姆弹,其威力在此时得到充分的发挥,直接将俄军士兵打翻在地,他甚至都不顾得看那个俄军士兵被子弹掀开的天灵盖,左手抓住一枚手榴弹,便冲着俄军的地堡入口甩去,在手榴弹爆炸的瞬间,随后跟上的战士更是直接将一根数公斤的爆破筒塞了进。随着一声剧烈的爆炸,那个地下工事的俄军官兵顿时被活埋了,
用桥夹将弹匣补满之后,准尉一手提手榴弹,一手握枪,猛的向前纵身一跳。
“冲!跟我上!”
随着长官的一声呐喊和随后响起的哨声,所有的战士就像是猎豹一般,在那满是弹坑山路上,冒着弹雨登上了山腰入的一个小山头。
这是山腰处的一个平台上,这里曾经也有一处堡垒,但却已经被夷为了平地,就在这被炸的松软的山地上,一个黑洞洞的入口敞开着,那是一处蛇腹堡的入口,一大群俄军士兵已经从中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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