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舰队旗舰“靖海号”战斗舰的长官室里,此时的气氛显得极为凝重。
肩负着舰队最高指挥官重任的舰队司令的李唯忠,神情肃穆的坐在中间,两边坐着他的幕僚,身为海军参谋长的韩彻就坐在他的对面,此时,长官室里寂静无声,在坐的人都凝望着李唯忠。严肃紧张的空气充满了长官室的每一个角落。
“以上就是这次作战的大体设想,为了完成下一步作战,无论如何必须实施闭塞作战。说起来,是有些冒险,一旦失败,整个作战就有垮台的危险。关于这一点。希望在坐的作战部队诸位官员。毫无顾虑地提出意见。”
李唯忠用近乎冷酷的眼光环视在坐的人。
大家一言不发。谁也不敢轻易发表意见。因为大家都知道。实施闭塞作战之后,舰队还将面临一个新的风险。
过了一会儿,开口说道:
“参谋长阁下!”
“嗯?”
“参谋部是否认为实施闭塞作战后,俄军舰队主力就不可能驶出东京湾?”
摇摇头,韩彻当然没有自大到以为闭塞作战就能把俄军舰队主力因死于东京湾,实际上这根本就没有太多的可能。
“当然不是!根据第一阶段的作战目标,我们将尽可能的避免舰队决战,从而为将来迎接俄国增援舰队保存实力……”
避免开始的舰队决战。这是实力有限下的无奈选择,如果在第一阶段既实施舰队决战,六海八波遭受任何损失对于海军而言,都是极为致命的,也正因如此,参谋部才会制定闭塞作战。
“既然无法将其困死于东京湾,那闭塞作战还有什么意义?”
“闭塞作战的目的固然是希望将俄军舰队主力困于东京湾,但并不排除其会派出扫雷艇排除水雷,但考虑到俄舰队同样是希望保存实力,其既然是偶尔有军舰冲出。也是派出其巡洋舰以干扰我方海运为目的,而我军除可以战斗巡洋舰迎战之外。还可以将潜艇部署于浦贺水道一带,潜伏于此静待其出港!”
“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不能用特攻潜艇,我记得特攻部队曾经进行过这样的计划,也曾成功的潜入镇海湾,如果大胆尝试的话,我认为利用袖珍潜艇实施特别攻击也是可以成功的。”
尽管袖珍潜艇部队于海军是机密,但是对于他们而言并不是什么秘密,毕竟他们也曾配合过特攻部队的演习,也正因如此,相比于闭塞作战,他们反而更倾向于直接对港内的俄军战舰实施特别攻击,以争取在战争爆发时既然彻底瓦解其战力。
“那么增援舰队呢?”
秋山真之反问一声。
“暂且不考虑东京湾的水深对特别攻击的影响,我们要考虑到的是,如果我们在战争初期实施特别攻击,重创太平洋舰队之后,俄国人是否还会派出增援舰队,如不能派出增援舰队,那么我军势必不能通过海战重创其谋胜之心,那么陆战就极有可能旷日持久的进行下去,这无疑是我军所不能负担的,不要忘记一点,是通过海战的胜负为外交斡旋创造机会,这才是必须进行海上决战,争取一战瓦解其舰队主力的关键所在!”
战争是为外交服务的,对于海军而言,他们之所以作出一个相对“困难”选择,实际上也是服从于外交的需要,毕竟东北军并不具备打到彼得堡,迫使俄国沙皇停战的能力,在没有这种能力的情况下,在争取有利的局面之下,挟海战胜利之威,寻求停战无疑将是最为有利的选择。
特别攻击只是一个选择,并不是最好的选择,在过去的试验中,受制于水下观测技术等诸多原因,水下渗透特别攻击的成功率非常一般,尤其是对繁忙港口的攻击,甚至在演习中曾造成一艘潜艇被撞沉的事故。
而且,对于海军总参谋部来说,那些袖珍潜艇还有一个更为重要的用途,好钢使在刀刃上现在还没到“暴露实力”的时候。
“那么敌人一旦发觉我方企图,主力驶出东京湾怎么办?”
这倒是个很关键的问题。在坐的人不约而同地把视线集中到参谋长的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计划的风险是何等之大,但是实施那个计划之后,作为后方的东北、朝鲜将会完全处于真空之中。尽管东北海军的主力的燃料已经完全重油化,相比于煤炭更容易补充,但远航的舰队仍然不可能返回镇海湾。
而一但俄军发现这一点后,其舰队主力驶出东京湾,试图与增援舰队汇合,进而又与舰队遭遇,那么后果是不堪设想的。届时实力如此悬殊我方能有胜利把握吗?
大家把视线集中到韩彻的身上,这是理所当然的。毕竟战术一直都是由总参谋部制定的。
“那就只好在海上决一雌雄了。不过考虑到我方部署在浦贺水道的潜艇部队,因此不必担心在俄国人太平洋舰队会毫无损失的与增援舰队汇合。相反地。这是求之不得的。因为我们会在沿途设立潜伏点。对其舰队实施攻击……”
利用潜艇牵制伏击太平洋舰队,这是在苦思冥想之后,总参谋部作出的选择,或许海军的潜艇受制于其吨位并不能进行远洋航行,但是近海航行还是可以做到的,他们相信凭必然能够重创其海军。
“当然,考虑到诸多因素。所以,虽然其出港对我方有一定益处。但最好的选择还是令其呆于港内等待汇合才是最好的选择,因而其极端重要的是,不使敌人察觉我方企图。”
“噢,就是说无论如何,咱们都只能用水雷对付的他们了呀!”
“是的。……浦贺水道的出海口为6。5公里,除了部署密集水雷外,完全没有任何任何办法,而考虑到俄国人设立的要塞,我们的计划是利用潜艇布设水雷。”
“嗯,但是……”
依然如连珠炮似地追问道:
“当局势紧迫。处于一触即发的时刻;俄国舰队还会呆在珍珠港内不动吗,另外。我们一共只有22艘可以实施布雷任务的潜艇,而水域面积又是这么大,想依靠潜艇在短期内布署足够的水雷几乎是不可能的。”
的话声停了一下,接着,有些激动地继续说:
“而且,一但俄国人发现我军的行动,势必将会实施反布雷攻击,届时作战行将受挫。这样,不但会连累南线作战,显然会导致以后整个战局的破产。”
望了一下沉默不语的李唯忠说道:
“本职认为这个作战方案本身就包含着过多的冒险因素,因此,我认为,如果可以的话,实施有限度的特别攻击应该是比较稳妥的办法。”
作为舰队长官的李唯忠并没没有回答。他微闭双眼,两臂交叉,好一会他才神情严肃地开口说:
“诸位对下一步作战的见解,我都听到了。我的意见是,无论如何一定要按照业已制定的计划去打!”
李唯忠的语气激昂,使全场鸦雀无声。他环视了一下,然后说:
“诸位,请你们了解,只要我还担任舰队长官一职,这一仗非要这么打不可。”
非打不可!
在会议结束之后,韩彻默默的走着,置身海军部前的广场上,穿着一身海军呢大衣的他,似乎与其它的路人没有任何区别,但是他的眉头却依然紧锁着,作为计划的制定者,他清楚的知道,在那一方案之中,最大的风险是什么。
一个可以在战争爆发之初即能加以排除的风险,却又因诸多条件限制必须加以保留的风险,可以说这完全是自相矛盾的结果,对于这种自相矛盾的“选择”韩彻自然极为了解。
一方面,他当然希望能够在战争的第一时间,像陆军部队一样的出以重拳,利用一切可以使用的武器和手段重创或瓦解俄国的太平洋舰队,从而夺取东北亚海面的制海权,进而掩护陆军部队解放日本,不,应该是东瀛四岛,未来那里将会是中国的东瀛四省。作为老师的学生,韩彻自然深知老师的想法,更何况,现在日本皇家已经绝脉。
可是,他不能!
准确的来说,为了一个更多“远大”的目标,海军不可能按照自己的想法去谋求这一“稳妥”的打法。
战争总是为政治服务的!
对于老师而言,其考虑的并不是海军如何使用最小代价获得战争胜利的战术问题,而是需要考虑到未来中俄之间的战略问题。
相比于俄国,东北的力量实在是太过薄弱,看似强大的东北实际上并不是俄国的对手,至少东北不可能长期保持战争状态,一但战争潜力耗尽,等待东北的结果无疑将是灾难性的,而对于俄国而言,其庞大的战争潜力,却又是老师以及参谋部不得不考虑的事情。
“如果在战争爆发初期,俄国既失去东瀛四岛以及滨海地区,那么毫无疑问的一点是,战争将会从海战转身陆战,上百万东北军将不得不在西伯利亚铁路沿线,同俄**撕杀,俄国人所拥有的数千公里的防御纵深,对于东北军而言无疑于一场恶梦,届时,对于俄国人而言,其最有力的武力不再是动员多少部队,而是他们只需要抵抗、撤退,将战略纵深作为武器,既可在两年后,成功瓦解我们的攻势……”
这绝不是危言耸听。这是不得不去面对的事实——庞大的西伯利亚将会成为中俄两国间的战场,正如同战场每靠近东北一公里却有利于东北一般,一但俄国失去繁华的滨海、东瀛四岛,对他们而言,战争就变得非常简单,只需要如当年对付拿破仑一般——以空间换取时间既能够拖垮东北军。
那怕是上百万东北军一路打到欧洲,翻过乌拉尔山,随着后勤路线的延伸,战争就会变得对俄国人越来越有利,而反观东北军呢?则会陷入现在俄国人面对的困局——数千公里的漫长的后勤保障,将会最大程度的削弱东北军的力量,届时俄国人却能够动员其全部力量抵挡东北军的攻势。
到那时,等待东北是胜利还是失败?
战争从来都不是简单的战术问题,更需要从战略上去考虑战略的得失,为此甚至需要放弃眼前的一些目标——比如东瀛,甚至还有会对东北亚海域造成威胁的俄罗斯太平洋舰队。因为只有太平洋舰队在,只要东瀛四岛仍在俄国人的控制之中,他们就不可能放弃这一地区,为了保卫东瀛四岛,他们会派出有史以来规模最大的舰队越过半个地球来增援远东,届时,也许海军的压力空前增大,但在另一方面,却又使得东北获得了一个可能——一击击败俄国海军主力,进而瓦解其将战争进行下去的决心,也只有如此,才能争取到结束战争的机会。
否则等待东北的将会是一场旷日持久的,甚至看不到胜利希望的战争,更不要提什么“远大”的目标了。
可是为了这一战略目的,海军,海军又将要担负什么样的风险呢?作为海军的参谋总长,韩彻自然显得极为沉重,就这样与海军部广场上漫步的他,最终还是长叹了口气。
“哎,牺牲总是难免的!”(未完待续。)
第189章 风起(求月票)()
夹杂着寒意的海风吹拂大连这座海滨城市,在城市中心的中华广场上,那钟楼又一次敲响了钟声。雄伟壮丽的钟楼,多年来一直是这座城市的地标性建筑,自其建成以来从春天到冬无从太阳上升到沉落,它不停不息地工作着,那宏亮的钟声萦回空中,也永远不曾改变。
几乎每一天,在钟楼底下的人们挺着胸,昂着首的熙来攘往;为着生活或理想奔波着,这座钟楼一直默默的于一旁见证着所有的一切,见证着这片土地上所上演的一切。此时,这时针的转动似乎又带着一层异样的气息。
在过去的十几天间,东北的战争机器已经悄然开动了,没有任何阻滞的全功率运行着,数十万军队、数以十万吨计的物资沿着铁路北调至前线,这甚至都没有引起外界的注意,至少对于东北的百姓来说,他们依然在为的即将到来的新年做着准备。
吃了腊八饭,就把年来办。
千百年来的习惯使得腊月的大连显得极为热闹,街道上尽是操办着年货的妇人,更多的却还是那些刚放寒假的孩子们,非但街上如此,在大连远郊的眷村,同样也是如此,居住在眷村的官兵眷属和孩子们同样为即将到来的春节做着准确,既便是做为军人家眷的他们,同样也没有意识到,他们许多人的命运将会在未来的几天中发生根本性的变化。
2月1日,上午,海军空艇场。数以百计的陆战队员正在清点着他们的武器。相比于普通的陆军部队。陆战队无疑是个中的精锐,虽说不是百里挑一的精锐,可却也是十里挑一的经过严格训练的精锐,而陆战司令部直属搜索营,更是精锐中的精锐,可以说,与总参直属搜索营不相上下。
此时,这些陆战队员们。大都在庞大的飞艇仓内,检查着各自的装备,与普通的部队不同,他们的武器非常简单,一支步枪、两支滨江盒子炮,至于机枪手,更使用着只有两脚架的轻型机枪——这是精锐部队的象征,在东北只有真正的精锐部队才会装备轻机枪。
在过去的几年间,经过数年的努力完善之后的“沈式机枪”已经成为了东北军的制式装备,这种采用导气原理的机枪相比于马克沁机枪无疑更适合东北的气候——不会发生冷却水冰结等问题。而且在荒原地区机枪手亦无需面对冷却水难寻的问题。而带有圆型钢制散热片重型枪管更能耐受长时间射击产生的高温。尽管其采用的40发弹匣或100发弹鼓令其火力持续性稍逊于马克沁机枪,但是其使用性能却与其大至相当。而相比于后者,其结构更为简单,可靠性更高,极少发生故障,当然更重要的一点是其足够廉价——相比于马克沁机枪每架高达一千余元的昂贵,“沈式机枪”包括备用枪管、配件等在内采购价亦不及300元,可以说,正是因其廉价,才使得东北军能够于每个精锐步兵旅中设立一个机枪连,每连配备16挺机枪,甚至还有极少数精锐部队每个营都设立了一支装备有三架机枪的机枪排,从而使其拥有相比其它各国陆军更为强大的火力。
不过对于真正的精锐部队来说,他们所装备的却不是“沈式机枪”的标准型号,而是其轻型版本,既没有三脚架,也没有重型枪管,更没有100发弹鼓,甚至就连同40发弹匣也被改为30发弹匣,以令其拥有可以伴随士兵进攻的机动能力。
一直以来,这种轻机枪都可谓是精锐部队的最爱,在海军陆战队中自然也不例外,而轻机枪因其装备范围极小,早已经成为了精锐部队的象征,同样也是他们的“法宝”,就像这会,军官们更是督促着机枪手们仔细检查机枪,尽管“沈式机枪”的可靠性早已经征服的众人,但检查总能让人放心一些,毕竟这些机枪将会是步兵战斗中的灵魂。
“10个20发弹匣,随枪两个十发弹匣……”
清点着装备的时候,又一次拿起滨江式手枪检查了一下,检查完武器之后,他又将手枪塞进木壳之中,根据在南洋清剿猎头的达雅土人获得的经验,可以连发射击的滨江手枪比步枪更为可靠,在近距离的时候,他曾用两支手枪在短时间内放倒了近三十个土人,有时候,一场战斗下来,也许步枪未开一枪,手枪子弹反倒打完了。
“多带几个弹匣吧!”
一旁的战友提醒之余,将几个20发手枪弹匣丢到他的面前,对此,自然没有拒绝,没有谁会觉得的子弹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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