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却已经实现了五年以后的目标。”
“可这毕竟是一间维修厂,而不是真正的兵工厂,如果在沈阳……”
弗里德里希并没有因为大哥的欣喜而表现出任何得意之色,反倒是抱怨起这座工厂的规模来。
“相信我,弗里德里希。将来这座工厂的规模一定不会比沈阳兵工厂更小,而且……”
约瑟夫的话声稍顿,指着桌上的刚刚完工的夹具和图纸对这位二哥说道。
“如果我们的手枪成功的话。肯定会赢得军令部的定单,到时候。即便是无法像德国一样,组建我们自己的工厂,而且也无法获得丰厚的专利金,但到时候一笔丰厚的奖金却是无法避免的。”
尽管菲德尔三兄弟本身就是滨江兵工厂的生产主管,他们设计武器的大多数工作都是用他们自己的时间来完成的,所以他们却以改进“博查特c93手枪”的名义,每周从工厂领取150元的经费,而且还使用工厂的设备以及材料进行研究。正因如此,他们才无法获得完整的专利权,尽管如此,相比于德国,他们仍然可以获得相应的补偿以及奖金。反观在德国个人是无法申请专利的,他们的发展只能以公司的名义申请,这意味着他们永远不可能获得回报,
“你就这么自信,到时候军方一定会采用它?”
尽管同样参加了这支手枪的研制,甚至在来中国的船上。也未曾停下研究工厂,但弗里德里希却对半自动手枪的未来产生了怀疑,而这种怀疑则是建立在博查特c93手枪至今未获得大批量定单的基础上。
“不要忘了博查特的手枪。到现在,最大的一笔定单就是东北的600支定单!”
这是那种被吹捧为“天才设计特性的”博查特手枪取得的定单,至于其它零星的定单,从未有一个超过两位数的,在这种情况下,难怪弗里德里希会持怀疑态度。
“可是,弗里德里希,你不要忘记,东北军一次就买了2600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从步兵到骑兵。都有装备试用这种武器,相比于其它任何国家。我们的元帅阁下更愿意通过采购新型武器,让他的军队保持强大的战斗力,就像我们接触过的机枪、迫击炮,无不是具有天才设计特性的……”
作为三兄弟中最小的一位,约瑟夫用满是憧憬的语气去形容着东北的不同之处,他说的是事实,虽然全世界都未曾大规模采购博查特手枪,但东北却早年初时,就一次定购了2600支博查特,甚至就在上个星期,他们曾见过整整一个骑兵连都装备着博查特手枪。
甚至正是这笔定单促成了他们来到东北,去年当博查特手枪在欧洲引起轰动时,在毛瑟兵工厂工作的职员菲德尔兄弟三人瞒着毛瑟兄弟悄悄开始击发式自动手枪的研制。而毛瑟兄弟并不支持他们的研制,就在他们三兄弟于私下研制自动手枪时,一直叫好不卖座的博查特却一次卖了2600支,顿时在整个欧洲引起了轰动。当然也引起了菲德尔三兄弟的注意,他们注意到的是采购武器北方贸易公司,同样注意到北方贸易公司一直在欧洲招聘技工,便立即意识到这是一个机会。于是三兄弟前往贸易公司应聘,正如他们意料的一样,非但在这里他们可以得到更丰厚的薪水,同样他们的研制还得到了支持。当然出于谨慎以及其它方面的原因,他们提出研制自动手枪是在到达东北的工厂之后,如果在此之前,也许他们现在会在沈阳,而不会是在滨江,在这座名义上的兵工厂之中从事着枪械修理工作。
不过,在到滨江的兵工厂中,因为维修的关系使得他们却有机会接触到许多一直处于保密中的武器,同样也让约瑟夫意识到,相比于任何一个国家,东北都更乐意采用新型武器,其中自然也包括新式自动手枪。
“但愿如此吧!”
无奈的耸耸肩膀,弗里德里希又一次审视着机床上的夹具安装是否正确,以便试制这支手枪。
如果没有工厂的支持,试制工作也许会再推迟几个月,毕竟,早在来中国的时候,他们就已经完成了大部分设计,而现在。有了工厂的支持,却让一切变得更加顺利,至少不需要他们三兄弟私下“借用”工厂设备生产武器;至于现在。只需要把图纸上的手枪变成实物,然后再进行试验即可。
深夜的厂房中。机床轰鸣着,因为这间厂房中的机床都是自带电动机的关系,使得其没有复杂的传动轴以及传动带所构成的杂乱传动系统,此时的菲德尔三兄弟,分别在三台机床前忙碌着,以加工这支手枪的零件,而最为复杂的零件当数其上机匣,那是因为枪管同机匣是一体的。在钻膛时,稍有偏差,都有可能导致一切前功尽弃,所以对工人的技术水平要求相当高。
不过对于从13岁就在毛瑟工厂工作的菲德尔来说,完成这种复杂加工自然不成问题,毕竟他本身就是一个极为出色的熟练技师,甚至他还是附属工科学校的教员,负责教授那些学生机械加工知识。而作为武器的设计者,尽管这是在制造一件全新的武器,但几乎每一步都刻进了兄弟三人的脑海之中。毕竟在他们的脑海中,也许对这一刻早不知道演示了多少遍,自然的制造起来也就显得轻车熟路。得心应手了。
实际上,这并不是第一次生产,早在三个月前,他们就已经拿出了样枪,甚至就是凭着那支用软钢制造的,只能展示原理,而无法击发的样枪,他们的研究才得到工厂的批准,并获得了每周150元的研制经费。经费并不是最重要的,更为重要的是。他们的手机得到了优先权,如果试验成功的话。工厂会在兵工厂的名义得兵工署推荐这支手枪。而今天的试制,才是真正意义上样枪,可以击发的样枪,一但成功,这支枪极有可能成为东北军的制式装备。
随着机床的轰鸣声,在切削刀具的作用下于金属原料上刨削下一条条丝状或带状金属丝的时候,一个个泛着金属光泽的零件被生产出来,在接近凌晨的时候,全枪110多个零件完全被生产了出来。
当太阳从远方的地平线升起的时候,110多个完成淬火硬化的零件,被摊放在一块白色帆布上,在那一层薄油被擦去之后,面对着这些零件以及那烤蓝的枪身,兄弟三人显得有些激动,他们三人互视一眼,无论是弗里德里希还是约瑟夫,都把眼神投向了他们的大哥菲德尔。
弟弟们的注视让菲德尔深吸一口气,他深吸一口气,然后便拿起了枪件的零件,对枪机进行组装,随着他的动作,一个个细碎的零件被组装了起来,几分钟之后,曾经细小的110多个零件变成了五个大小不一的部件,又过了不到几十秒,在菲德尔的手中多出了一支手枪,一支与任何一种传统手枪截然不同的新式手枪。
手枪枪身烤蓝泛着幽幽的光泽,拿在手中沉甸甸的手枪,更是质感十足,握着它的时候,菲德尔显得有些激动,而弗里德里希、约瑟夫更是激动的看着他手中的枪。
“哗啦!”
在枪栓拉动时,伴着轻脆的响声,兄弟三人的心跳随着它而跳动着,不用再去问,兄弟三人都读懂了对方的想法,去试试!去打上几枪试试!
没有任何犹豫,甚至不需要话语,兄弟三人便来到了露天的靶场,尽管晚秋的清晨天气清冷,但是三人置身于露天靶场中,准确的来说,这靶场不过只是于墙头下用沙袋垒出了一面防护墙罢了。
“咔哒……”
随着一发发博查特子弹在桥夹的帮助下,如步枪子弹一般被塞进了弹匣中,在第十发子弹进入弹匣,抽出桥夹同时,空仓挂机被解除了。
就在弗里德里希提议用枪架固定手枪再试射的时候,约瑟夫却把手枪从菲德尔的手枪夺了过来。
“弗里德里希,根本就没有那个必须,我相信它!”
音落而枪响,在清晨的阳光中,清脆而又急促的枪声于靶场上回响着,那枪声一开始很稳,后来又很急促,似乎与普通的转轮手枪有着很大的不同。
在枪声落下之后,兄弟三人无不是被惊呆了,它的射击比他们想象的更为流畅,操作也更为便捷,完全超乎他们的想象。
看着手中的手枪,约瑟夫的脸上顿时展露出一副欢喜之色,冲着菲德尔说道。
“菲德尔,我想世界上没有任何音乐能与它的枪声相媲美的了!”
“没错……”
从约瑟夫的手中接过手枪,菲德尔用同样激动的话音说道。
“我想,现在,只剩下一个问题了,就是怎么向军队更好的展示它!”
现在武器已经制造完成了,剩下的问题就是如何向军队更好的展示它,并且令军队采购它,而不是如博查特手枪一般,只是作为一种人们眼中的新鲜玩意。就在菲德尔话声落下时,弗里德里希则于一旁轻声说道。
“我倒是有一个想法!”(未完待续。)
。。。
。。。
第121章 远虑近忧(求月票)()
夕阳西下,向北方绵伸的铁路线上,机车、烟雾和大地被染成一片金黄。那冲天的烟雾呈一种美丽的金黄色,在天地间展示一片唯美画面的同时,也尽显蒸汽机车这个时代主宰陆上运输的霸主所特有的霸气。
蒸汽机车轰鸣着喷吐着烟雾向着北方行驶着的,在这通往滨江的铁路行驶着,此时火车早已驶过了长春,驶入了真正的吉北荒芜之地——这里的绝大多数土地都是一望无际的,了无人烟的荒地,大片的荒原千百年都未曾有人类耕种的痕迹,只有是那一岁一枯的野草化成的肥跃的黑土,这黑土地在召唤着人们的到来。
虽说那长满野草的荒原一眼望不到尽头,仍然保持着其原始地貌,可在铁路两侧却不时可以看到些许村落的房屋以及耕地,人类的文明正是一点点的改变着这个地方。在一年前,也许这里还只是一片草地,而现在却变成了汉人移民的农田,移民正在改变着东北,改变着吉北的荒原。
在夕阳中,那村落中的房屋隐约冒出些许炊烟,在这一片荒芜之中,村庄与炊烟的出现,总是让人安心的,甚至是充满希望的,尤其是对于政治人物来说,村庄与炊烟,就是这片土地未来的希望。
“移民实边!”
将视线从窗外收回同时,唐浩然轻声吐出这四个字来。
“如若我东北人口能达三千万。又何愁东北不兴,何忧俄人染指!”
这一声感叹是发自于内心的。或许,对于百年后的人们来说,他们根本不可能从文字上体谅到边防空虚的压力,那种边防空虚并不是军队的空虚,而是人口的空虚,吉北上千里的纵深之中。既没有多少居民。更没有多少城市,有的只是一片荒芜,就如同后世的西伯利亚荒原一般,甚至比那里更为空虚——在长春以前的吉北,也就是后世黑龙江省的大多数地区,人口甚至不到百万,如此稀少的人口,广阔而又肥沃的土地,一直以来都是唐浩然的心病。
只有身处这个时代。才能真切的感受到来自北邻的压力,尽管那位来自北方的邻居的精力此时依然为所谓的“尼古拉总督区”所牵绊,但并不意味着其会放弃对东北的虎视之心。
或许,正如最初意料的一般。人口近4000万的“尼古拉总督区”对于俄罗斯而言,或许就如观音土一般,只能临时充饥,吃了没法消化;吃多会出人命。但并不意味着,俄国人会因此忽视东北,就像眼下,几乎是在尼古拉总督区稍加稳定的第一时间。其便立即对东北展示了其野心。
也正因如此,对于唐浩然来说,每一天都是宝贵的,他希望能够在俄国人反应过来之前,把东北变成一处繁荣之地——遍地的城市、乡村,数以千百万计的人口,就是抵抗俄国人染指的根本,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在特定的情况下,人口的优势,甚至不是军队所能解决的,现在的吉北尽管驻扎着近五万军队,但是又有什么意义呢?没有任何意义,并不能改变实力薄弱的现实,用五万人保护数十万平方公里土地?如何防御?如何保护?防线上有太多的漏洞了,只有充足的人口才能带来巩固的边防。
所以,随着铁路的筑通,移民署将会加大对吉林、黑龙江的移民力度,尽可能的将更多的移民安置于两省,从而从根本上解决两地人烟稀少的原因,以达到巩固边防的目的。
“……俄罗斯方面提出希望能够合资修建绥芬河至满洲里的铁路,并采用俄制1524毫米轨距……”
作为东北铁路公司的总工程师,詹天佑自然知道大帅这次为什么来滨江,
之所以来滨江,倒不是因为其它原因,而是因为俄国人对东北横线铁路的窥视之心,这也难怪,毕竟现在修建西伯利亚铁路是俄国人的国策,而相比于环黑龙江、乌苏里江的西伯利亚铁路,如里绥芬河至满洲里东北横线铁路能够与其西伯利亚铁路相连,其里程可减少近千公里,俄国人焉能不看重此事。
也正因如此,俄国人才会提出合办铁路的要求,正是俄国人的要求促成了大帅的此次滨江之行。
“那然帅的意思是……”
听着大帅话中的忧意,詹天佑试探着问了一句。现在铁路公司内部正在对此事进行讨论着,甚至已经做好的最坏的打算。
“哼,只要我在一天,就绝不会让俄国人把手伸到东北!伸到中国!合资,笑话,且不说咱们不差那个钱,便是差那个钱,也不能让步,眷诚,咱们为什么要修这条横线铁路?”
出言表述自己的决心时,唐浩然又看着詹天佑反问道。
“然帅当初坚持修横线铁路,自然是为加强东三省东西两线边防,有了这条横线铁路,自然有利于未来往东西两线调兵,而再配以伸入黑龙江畔支线铁路,既可构成散布全东北的铁路网,进可威胁远东,退可固守于三省,尽用铁路之利,无惧俄人之威!”
作为铁路总工程师的詹天佑自然参加了铁路规划会议,当然深知铁路规划背后的国防意义。如此重要的铁路,自然不可能容忍俄国人控制,更不可能采用俄制轨距。
“有然帅这句话,职下也就放心了……”
詹天佑嘴上这么说着,可心底却显得有些没底,毕竟既然这条铁路无论是于中国亦或是俄国都是这么重要,那俄国人又岂会能接受其采用准轨,而准轨的横线铁路意味着既便是与俄国的西伯利亚铁路连线。其又怎么可能会坐视大帅寸步不让?
“可……”
话声稍稍一顿,望着窗外夕阳中的原野。望着那一块块今年刚刚垦殖的农田,望着那一座座定居点,唐浩然的话声又是一沉。
“可如果俄国人染指不成,进而恼羞成怒,改以武力相迫,以东北当前之实力。又如何能挡?即便是挡住了……”
即便是挡住了。最好的结果恐怕也是东北打烂了,虽说无论是黑龙江也好,吉林也罢,实际上大都还是一片荒芜,但如果打仗的话,现在好不容易于吉林、黑龙江建立起来的几千个定居点都有可能毁于战火,非但几十万移民将会沦为难民,纵是将来停战了,没有三五年的时间。两省都不会恢复元气,更重要的一点是,没有几年的时间,关内的百姓又怎么会放心的移民东北?
屁股决定脑袋。这句话着实不假,唐浩然当然不愿意在铁路问题上作出任何“让步”,但是他却又不得不得考虑到整个东北的大局,不得不考虑到东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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