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国的朝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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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国的朝阳- 第19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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谋定是东三省!”

    李经述的分析倒还算有理有据,略点下头,知其所说是事实的李鸿章沉思片刻后,看着李经述反问道。

    “经述,你以为这东北三省是否应该交予唐浩然?”

    “断不能交予其!”

    李经述口中的拒绝,全出乎李鸿章以及李经方两的意料,在他们看来,其定会赞同将三省交予唐子然,怎么可能会拒绝?

    “父亲,唐子然者,于朝鲜,尚能受制于外藩之地,可若是到了东北,虽看似关外,却实为中国之地,再经十数年建设,试问他日天下谁人能敌其势?”

    若是有外人在,恐怕定会有人嗤之以鼻的加以反驳,这世间岂有涨他人威风,灭自家志气之说,可问题就是这里没有外人,李鸿章比谁都清楚,现在北洋之困在地方,至于李经方出使日本的经历,却使得他深知方今之世何业最为重。

    如此之下,李经述的话却只引得两人一阵赞同,可不是嘛,在朝鲜,唐浩然办起事来,尚还受制于外藩不能尽展拳脚,可若是到了东北,那局面定会大不同,他自可放开拳脚施以建设,十数年后北洋最大的威胁,恐怕就是以东北三省为根基的唐浩然。

    “可如若不给他东北,其又岂会轻易罢兵?”

    反问一声,李经方的眉头猛然紧皱,这恰恰现在的无解之处,给其东北三省,无疑将令其如虎添翼,而不给……人家已经打了下来,想让其撤退,又岂是那么容易?

    “若是给他其它地方呢?”

    李经述试探着问了一声,可他的这个建议却只让李经方无奈的摇头叹道。

    “现在这局势,八督之中,又岂有一人愿意唐子然染指其地,若是说酬其功,恐怕也就只有慷朝廷之慨了,毕竟这东三省是朝廷地方。”

    给不是,不给亦不行,眉头紧锁着,看着没有主意的两个儿子,李鸿章的面上显出一丝愁容,然后语气低沉的言道:

    “现在,最让人担心的恐怕还不是唐子然,而是……”

    话声稍顿,无奈的苦笑一声。

    “有些人哪,没准现在已经动起唐子然的心思了!”

    苦笑中李鸿章走到了窗边,瞧着窗外的雨,那脸上的无奈之色更浓了,这大清国的总督并非只有他一个,“天下八督”现如今瞧着是齐心协力,可那是同朝廷争权,可实际上八人却是心思各异,就是那位在广东的兄长……人心从来都是如此。

    官场沉浮数十年的李鸿章又岂不知,在地方总督中未曾没有试图挑战自己的人?这“天下第一督”不过只是一个名罢了,就是这个虚名,过去都有人眼热,更何况是现如今?

    “父亲,您说是张香涛?”

    虽说平素显得极为温顺,可李经述毕竟出身于李府,见惯了官场之事的他听父亲这般一说,立即联系到唐浩然与张之洞的故交。

    默默的点点头,李鸿章长叹一声。

    “这八督之中,野心最盛者,当数张香涛,而张香涛所督之湖广既有人丁之旺,又有鱼米之利,且又得唐浩然遗制之禁烟以及“船、煤、丝、棉”四策,虽禁烟不过为其化为敛财之策,可每年却可令湖广平空入银数百万两,至于船、煤、丝、棉,有所成亦有所亏,但依能充裕府库,论各省之财力当数湖广为首!”

    提及湖广的财力时,李鸿章满面尽是忧色,这恰恰正是北洋的不足,他办了几十年洋务,可那些洋务却分散于全国,至于这直隶之洋务,除去一个煤矿和制造局还算凑和,其它远不能同湖北相形,而更为重要的是直隶在财力上远无法同湖广相比。

    “加之其正操办之汉阳铁厂、枪炮厂以及船厂等洋务工厂,内有千万财力相凭,又有洋务工厂为助,张香涛如何不野心尽显?而唐子然终究还是出于湖广啊……”

    这一声感叹之后,李鸿章眉间的愁容更浓了。见父亲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李经述连忙劝说道。

    “父亲,我观子然其人断不会为张香涛所驱使,毕竟,当初张香涛先是负他,若非其……”

    “若非其负他,又岂有唐子然之今天?”

    似嘲似讽的感叹一声,李鸿章回过身来看了幼子一眼。

    “唐子然或许不会甘为其驱使,可张香涛未必又会驱使于其,对于张香涛来说,他要的不是让唐子然为其效犬马之劳,其所求只是用其为北洋之掣肘啊!”

    对张香涛来说,最大的威胁是北洋,对其它的督抚来说未偿不是如此,至于那唐子然不过只是明日之患罢了,而现在北洋……面上显出愁色的李鸿章未了又苦笑一声。

    “现在北洋才是他们的心头之患啊!至于他唐子然,可不就是掣肘北洋的最佳人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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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说客(求月票)() 
从上海驶出的“华夏一号”客货轮正缓缓的于被夕阳染红大海上航行着,这艘吨位不过只有千吨的客货轮于上海并不怎么起眼,但在其于仁川船厂建成下水后,却依然引起一阵轰动——这是仁川船厂建成的第一艘“大型”船舶,这艘沿海客货轮以客运为主,兼运部分货物。而与此时的各国船只的船体采用铆钉铆接不同的,这艘客货轮在建设时却应用了焊接结构,尽管只是部分应用,但实际上这艘满载排水量不过只有一千五百吨的“小船”,却意味着造船业的变革。

    只不过对此,船上的乘客们自然是无从得知,他们甚至不能理会“铆接”与“焊接”的区别,更无法意识到“焊接”的应用对造船业不亚于一场革命的意义。对于他们而言,这艘千五百吨的商船,只不过是一艘小船罢了。当然,别说是他们,甚至就是连同各国造船界亦未曾意识到造船业的变革在这个世纪末,正于东方的那个规模一般的船厂中悄无声息的上演着。

    几个钟头后,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月亮悬在空中,把一条宽宽的银色光带撒向黑幽幽的深不可测的大海,从遥远的天际直飘到轮船脚下,上等舱的甲板上站着一些未曾入睡的乘客,凉凉的海风吹去了人们心中的闷燥,使得人们留连于这甲板上的海风。

    “贤侄未曾入睡,可是舱内闷燥睡不着啦?”

    走出舱室的桑治平看到立于舷边的张权时,便随口应了一句,

    “嗯。太热。平叔也难入睡?”

    张权的语气很是恭敬。桑治平虽是二弟的先生,但于府中的地位却极为超然,非幕非僚却又近为幕首,父亲更是将其视若友人而非职下之幕,对其,张权自然是恭敬有加,因而才会称其为叔伯。

    “嗯……”

    略点点头,桑治平看着如洒落着一层碎银的海面。这是他第一次乘船出海,这千吨的钢壳船,虽是不大,但却依然让他感慨非常,湖北洋务早于朝鲜,可相比之下,却远落其下着。现在湖北官船局的铁船仍赖进口,而朝鲜这边却已经自己造起了海船。

    若是搁在几年前,桑治平兴许不知道这江船与海船的区别,可现在他或多或少的从他人口中。明白了相比之下这海船比江船更加难造。而朝鲜这边却已经能造这艘庞大的海船,又岂能不让他感慨?

    “贤侄。这次去仁川,应该是你第一次见他吧。”

    提及“他”,桑治平的心底的感慨之意愈浓,此次他奉大人之命前往仁川,是为了同唐子然会商议一些事务,而随行之人除去几名道员外,香涛的长子亦随同而来,香涛之所以令其随行,究其心思恐怕还是希望其于唐浩然结交一二。

    “平叔,唐大人于湖北时,我正于京中,待其抵京后,我又到了湖北,每每想起与这般人物失之交臂,总是令人遗憾,此次赴朝,到亦能一解两年之憾。”

    张权话说的倒是滴水不露,而听着他的这番话,桑治平只是不以为意的一笑,这话出自张权的口中倒是不至让人觉得奇怪,实际上张权做事从来都是如此,不过于桑治平看来,其如此这般总太过虚假或者说太过刻意了,一直以来,在桑治平看来,这位大公子……有些聪明过头了,也就是自以为聪明。

    “平叔,以您看来,其是否有可能与李氏决裂?”

    此次之所以前往仁川,张权是奉父命而为,为的是与他唐子然联络,进面避免这“议政大臣”中李氏一家独大之局。

    “决裂?”

    诧异的反问一声,桑治平摇头说道。

    “贤侄,李唐决裂,至少暂时并不可能,两人互有所需,互有所助,其间利害又岂容两人决裂,我等此次前往仁川所为的,却是对其表以支持,以为他日之用!”

    虽说对唐浩然欣赏有加,但作为张之洞的幕僚,桑治平仍然竭尽全力为其出谋划策,而引唐为援则是其在离开张幕前,为其作的最后几点谋划,眼下这地方八督虽看似风光,但论及实力无人能出李鸿章之左,纵是张之洞实际亦与其相差甚远,甚至可以说完全不在一个级别。

    而桑治平又岂看不出,八督议政不过是大局将启的开始,自此之后,朝廷虽在但权威尽失,地方八督代之中枢、夺中枢之权只是时间问题,未来是乱局亦或是大势,绝不是桑治平所能窥知,亦非他所愿睹。

    甚至正因如此,他才会萌生退心,不过出于对东主的忠诚,他依然为东主尽着自己的那一份力,通过对唐子然的支持,换取其对李鸿章的牵制,进而避免其一家独大之局。而以其本心而言,他更希望通过这种互相牵制,避免一家独大,进而使各方皆有顾虑,从而避免他日兵祸,对于桑治平而言,这或许是他能为百姓做到的最后一件事了,毕竟兵祸一起,遭罪的还是百姓。

    “虽说唐氏之朝鲜军,此番于关外全无敌手,纵是淮军精锐亦难敌其一击,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加之李氏手中亦有北洋水师,其实力纵是唐氏手握精锐朝鲜军亦难望其项背……”

    朝鲜军,尽管在报纸上、口语中,对唐浩然的驻朝军皆称之为“朝鲜军”,表面上看起来,似乎是表明其是“朝鲜军”而非“中**”,可谁都知道,这不过只是一个称谓,甚至相比于八旗,“驻朝军”的官兵大都来自山东、河北等关内省份,至于“朝鲜军”不过只是官府的“离间”之词。

    而桑治平在说话时言必称“朝鲜军”,而非依其官定“驻扎朝鲜新建陆军”的名称称其为“驻朝军”,亦是出于这一考虑。借“朝鲜军”之名扬其“非华”。实际上。这亦是朝廷称其为“朝鲜逆军”的原因。

    对于桑治平而言,他称其为“朝鲜军”未偿不是想打着将其定于“外藩”的小算盘,这种心思有时回响起来,甚至就连他亦觉得好笑,这“朝鲜军”多少从官长到兵丁皆是中国之人,而那皇帝和旗人呢?他们可从没把自己当成中国人。不也照样主中国两百余年。

    “既然如此,那为何我们还要往仁川去?”

    既然他唐浩然不能与李鸿章决裂,又为何要去仁川。甚至还欲送一场大富贵与唐浩然。想到父亲拿出的“筹码”,张权顿时便觉有些不值,甚至忍不住在心里想着,父亲该不会是让眼前的桑治平给蒙骗了吧,毕竟这桑治平欣赏唐子然,于整个武昌都是不秘密!

    不过这话张权也仅只是在心底一闪即过,他清楚的知道在父亲心中,桑治平的地位,就在朝廷下旨“议政”之后,其便以“老迈”为由请求离府还乡。而父亲可是好言相求,其方才同意于府中呆至岁末。若是他把怀疑其品性的话说出去,没准回到武昌,父亲第一件事就是拿他行家法。

    “因为以北洋之强,国内能与其抗之的,唯有唐子然的朝鲜军,”

    桑治平的话瞧着似有些自相矛盾,可实际上,这正是这自相矛盾使得李鸿章才会对唐浩然那艘的忌惮,亦正因如此,桑治平才会游说张之洞支持唐浩然,进而借唐抑李。

    “唐子然的朝鲜军,强于陆师,弱于水师,北洋之势举国无人可敌,而朝鲜军之强亦是举国无人可挡,我等深知此理,李合肥又岂不知此理?”

    话声略微压低后,桑治平看着张权反问道。

    “所以,咱们才需要去仁川,这一次去仁川可不仅仅只是同他唐浩然见上一面,贤侄,这一次……”

    话声稍顿,桑治平最后突然视线投向远处,沉默良久之后,方才开口说道。

    “咱们可是要找他帮忙的!”

    说到这,桑治平不禁一笑,是啊,这次去仁川可不正是找唐浩然帮忙的吗?

    船在海风中稳稳地前行,俩人都是手扶着栏杆,月光照着桑治平的身上,都能看到那满是皱纹面上,略带着一丝忧色,那些许忧色,许是只有他自己方才知道原因。古之驱虎吞狼不为反噬的又有几人?

    心思这般沉着,那轮船却继续往着仁川驶去,此时那凉凉的海风却无法吹去桑治平等人内心的忧燥……

    黑色的柏油路上,西式的马车在洋马的拉动下“哒哒”地驶过马路;从车厢中一个清人打扮的青年乘客从中中间探出身子来;那青年的脸上全是惊讶之色,尽管并不愿意承认,来到朝鲜不过一天的功夫,便给了的张权一行人太多的冲击,昨天夜间抵达仁川港时,灯火通明的仁川让他们终于知道了是不夜城,道路两侧的路灯一盏接着一盏,将黑夜照成白昼,于城中驶过的不要马拉的电车,更是让他们啧啧称奇。

    早晨踏上火车后,不过只是一个钟头,便抵达了汉城车站,而车站通往汉城的道路更是平整非常,怕就是总督衙门里的路也没有这般的平坦。

    “这唐子然,到是舍得在路上下本!”

    心下暗自惊叹一声,瞧着路边大兴土木的工地,张权轻蔑之余反倒是好奇起来,这唐子然究竟有本事,能令这国贫民瘠的外藩朝鲜,在短短两年变了副模样,那仁川繁华不逊上海,而这汉城又隐隐带着一番繁华气象,至少这通往火车站的道路两侧,尽是一派大兴土木的热闹模样。

    不过工地后方那低矮半塌的茅草屋,却又将这个地方最真实的一面显露出来,再靠近些,汉城那破旧的长满荒草的城墙映入了张权的眼中,瞧着那破旧的城墙,张权像是找到了佐证似的,那唇间的轻蔑反倒更浓了。

    在这轻蔑与好奇间,马车缓缓的驶进了汉城,沿着那条宽阔的慕华街往着统监府的方向行驶着,这慕华街是汉城的主街,经“市街改正”之后。这街道已经不见了旧时的狭窄。而警察的巡视、路工的打扫使得街道全不见旧时的脏乱。甚至就连同这空气中曾经的恶臭也已经从这座城市消失。

    对于初来汉城的桑治平、张权一行,无不是诧异的瞧着这街道,无论是路灯亦或是靠右前行的路人还有那偶尔吹着哨子维持秩序的警察,总让他们倍觉新奇,而街道的整洁更是超乎他们的意料。

    “嘟……”

    在警察的吹响的哨声中,行人、马车无不是有序的于路上行走着,当然若是说不和谐恐怕就是的那些擅闯不守规矩的人,总会遭到警察用手中竹棍的抽打。不过对此,桑治平倒是不觉有异,和大多数读书人的看法相同,于其看来,百姓不守规矩就是得用棍棒令其懂得规矩,无论是千年习惯亦或是百姓的秉性皆是如此,

    “子然治理地方,确实有其过人之处!”

    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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