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当宋青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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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当宋青书- 第1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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腰间忽然出现一只大手,热乎乎的,周芷若面红耳赤,紧接着手肘一麻,一股大力传来,周芷若登时立定。她又羞又怒,喝道:“何方贼子,敢擅闯武当?”“铿”地一声拔出剑来,转过头去,劈头盖脸就是一顿乱砍。

腰部乃是古代女子大忌,虽不如上三寸和下三寸那般重要,但也是随意摸不得的。周芷若被人搂住纤腰,若是武当山的男人知道了。那个搂腰的人,只怕会被唾沫淹死,乱刀砍死,人山压死……

一袭青影晃来晃去,周芷若却是砍之不到。她蓦地长剑一紧,却是被对方伸出右手两指夹住。而那青衫客地左手却是伸到脸上,将面皮缓缓剥下,看得周芷若心惊肉跳。

露出来的是一张白皙俊朗的脸庞,嘴角泛着苦笑。青书欠了欠身,苦笑道:“周师妹,冒犯了。”

周芷若见是他,一颗芳心跳得愈发快了。她面红耳赤,小声道:“还不松开,把剑还我。”青书松开长剑,又自戴上面具。周芷若奇道:“你、你怎地戴上这么难看的面具?”

青书自然不会拘泥于方才地尴尬,只笑道:“我忽起兴致。去看看咱师弟师妹练到什么程度了。不如就由我陪你走这一遭,爹爹看到我,说不定还多传你几手呢。”周芷若本知道这师兄武功极高,但却没想到他武功之高,更高过宋远桥。听他此语,不由暗道,他或是有什么疑惑了吧,太师傅这两日山间采集露水宝果与他疗伤。一时回不来,故而唯有下山解惑。当即欣然点头。

不多时,便至紫霄宫畔。演武场中。

宋远桥一身宽袍,广袖如云,姿态端重,目光扫过场中习剑的弟子,波澜不惊。他虽已决意传掌门之位于俞莲舟,但这督导练功,却是武当七侠份内之事,今日正轮到他当值演武场。蓦地。他忽然一惊。一个熟悉地青影并着周芷若一同从山间小道下来,他俩似乎说了两句话。周芷若便走了过来。宋远桥目光古怪,开口道:“芷若……”

周芷若似笑非笑地说:“师傅,师娘每日忙忙碌碌的进出厨房,亲自炖汤煨肉,我早猜出来啦。”宋远桥怔忡半晌,蓦地笑着点了一下周芷若额头,摇首叹道:“这小丫头片子,这什么都瞒不过你。”目光却已投到那袭青影之上,满是慈爱。周芷若含笑不语,心道:“看来师傅真的改变不少呢,天下果无不是之父母。”想到这里,却又是念及几年前逝去的父亲,心中微微伤感。

宋远桥见儿子难得起了兴致下山,有意露一手功夫,哈哈一笑,扬声道:“众弟子何在?”正在练剑练拳的弟子都是停下来,却不管额头上渗出的丝丝汗渍,大声回道:“回掌门,武当弟子在此!”

宋远桥一扫往日儒风庄严,只朗声笑道:“不时,我将使一路剑法,你等好生瞧着,能看懂几成,便观诸位资质悟性了。”武当众弟子都是大为惊讶,掌门从不轻易施展功夫,今日却是如何回事?但惊讶过后,却是大为兴奋,武当掌门施展出来地剑术,岂是泛泛?说不得就是武当的镇派绝技太极剑术,须得好好观摩,学到一两招,便终生受用不尽。

话音方落,众人便觉眼前剑光一闪,宋远桥腾挪跃起,一柄长剑脱鞘而出,正是象征着武当掌门身份地“真武剑”。“真武剑”乃是取地心火脉伸出地一块铁石锻造而成,无论是合以“武当九阳功”,还是“纯阳无极功”,都有事半功倍之效。这一柄剑伴随张三丰五十余年,从来未逢敌手。终于宋远桥三十二岁那年传予他,这一年,也正是青书出世的这一年。

宋远桥左手捏个剑诀,右手一横长剑,缓缓划上一个圈,摆个白鹤亮翅地架子。众弟子都是迷惑不已,这么慢腾腾的一招剑,能有何用?便是以周芷若之资,也是难能领悟。青书却是看得连连点头,父亲这一手剑法出招用招收招,无不合“太极”之意。看来自“太极拳剑”出世,武当一派,当威震江湖,压过少林一头了。

南少林的红叶,自己足以当之。北少林三渡的“金刚伏魔圈”固然厉害,又怎挡得住武当七侠的“真武七截阵”?便是只派三侠出战,连成阵势,也未必输了。宋远桥、俞莲舟一身修为之厚,都已迫近三渡的水准,远远抛下诸师弟一程。俞岱岩一身功夫怪且堂堂,用来虽敌不过人家,却能有钳制之效,合以真武七截阵,倒也不难。张翠山更兼“和氏帖”,煌煌之风,自宋、俞二人之下,无人能敌,虽限于年岁,内力不足,但三数年后,七侠之中,必定以翠山第

却说宋远桥一套剑术使来,如冉冉初阳,和煦春风,不枝不蔓,以美人喻之,则堪比绝代佳人。虽远不及殷六一曲绝舞光明顶那般浓丽,却是清淡莹润,墨玉谦谦,威力也自大了许多。

青书大为赞叹,姜还是老得辣,若无无穷无尽的内力支撑,单以剑术修为上的体悟而言,自己与宋远桥相较,似乎还稍差那么一些,但武学境界上,却胜过他爹了。毕竟自身体悟地“造势”“揽势”,可是极为了不得的法诀。

可以这么说,宋远桥一手太极剑,经数年苦修,已得了张三丰七成法意了。

但是,青书却看得出来,宋远桥此时施展的剑术,却并非太极剑术,其中纵然充斥太极之意,但更多地,却是属于宋远桥自己的东西。

谦厚稳重,寓意冲淡。

能有“寓意”的境界,宋远桥已然跻身当世超一流高手之境,举手投足,自有意蕴其中。

不错,少林有“七十二绝技”,并非达摩老祖一人之功,有好一些都是后人手创,寓自身之意于其中,往往心与境合的使来,便能生出种种不可思议的大能来。不然,你换别人去使一使“黯然销魂掌”,和杨过伤心之时一比,当真不啻云泥。

一招一式,看似一板一眼,却更如行云流水,使来即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却让好多人都是云里雾里。唯有一些悟性聪颖的弟子,仿佛看出了些什么。

却见宋远桥深吸一口气,口中吐出长长一缕白气,左拳右剑收将回来,缓缓放下。

寂静半晌,轻轻的拍手声响起,诸弟子这才反应过来,场中顿时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诸弟子交头接耳,有地互谈心得,有地却是极赞掌门高技。

宋远桥听得那声轻轻的拍手声,嘴角已然荡起笑意,他知道,儿子看懂了自己地剑术,一套武当绝剑也即将出世。

“就叫它儒剑吧。”宋远桥还在想着,青书的声音就已响在耳边。

早有弟子问这套剑法是太师傅创的哪套武功,怎地全然没见过。宋远桥微微一笑,缓缓道:“这是为师手创的一套剑术……就叫它儒剑吧。”

儒者诚然有守成固执之虞,但最重要的,却是还是一个“仁”字。

青书曾不屑自身“儒侠”身份,如今却是觉得,是自己配不上这个称号,儒者大仁,而这个“仁”字,父亲显然做的比自己好的太多。

宋远桥自青书被人送上山,心中便已然隐隐猜到,这几年失踪,固然有原则问题其中,但不想被自己管教着,想必也是原因之一,心中歉然之下,却始终说不出口。

如今,父子二人,却是再无隔阂。宋远桥自不会刻意要求儿子去做一名儒者,青书也自放开手脚,天地任其驰骋。

武当儒剑,今朝问世江湖。

第两百零三章 … 五行

四象之后,分明五行。罗贯中思前想后,仿五行之势,改建五大营,每营八百人众。只是这一营之长,却始终没有人选。

山谷之中,虽说是与世隔绝,地方宽敞,抑且冬暖夏凉,不远处林中亦不乏走兽飞禽,蔬果肉类,一应俱全,极为适合练兵。但这一帮子大汉聚在一块,军令又极是分明,也不时会闹出点事儿。

今儿是三营的陈七六和五营的施全忠大打一场,明儿又是一营和四营群殴。罗贯中严惩之下,又自怀柔,才将情形缓下。只是大伙儿固然都服这位年轻统帅,但各自恩怨却仍是不能罢休,大多虽是罢休,但那一小撮的几十人,明争不成,却只暗斗,罗贯中焦头烂额,颇感独木难支,但却正在这时,他一月之前送出的那封书信,终于有了回音。

“贯中兄长如唔,闻明主出世,小弟五人不胜之喜,即日出发,兄且稍候,弟等不日赶到。”诚然,“藏剑琴仙”王禅等人,得罗贯中书信,已然飞奔而来。

战马嘶嘶,马棚里的,皆是青书偷偷从四方各地运来的良马,而这马棚绵延数里,一眼望不到尽头,是罗贯中下令伐了一大片树林,方有这等规模,里头有八千匹匹整,身披坚甲,刀枪难入。这“嵩阳铁骑”,若是无马无胄,岂敢号称“铁骑”?

这十六位马夫是秦明秦俊兄弟推荐来的,大多来自北方,也有两个来自云南,更有几个西域胡人,但可以肯定的是,这些人都能或多或少的与马匹沟通,抑且深通马匹习性,更是擅长算术。每日分工。清点马匹,喂食送水。

这一日清点马匹,一个胡人却是发现少了十七骑,立即上报罗贯中。罗贯中当即下令集合,四千人每两百两百一对,横四十纵五十,东西南北中,不多时便站齐,罗贯中一眼扫去,便瞧出二营后方几个缺口。四营那边也是少了数人。他忍不住拍案而起。喝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飒飒帅旗之下,一众军士都是噤若寒蝉。他们来参军很简单,第一,这是汉人的军队。对得起祖宗;第二,跟着老大,虽然苦了点,但是餐餐管饱,哪里去找这等好事?

这群人本是彪悍之民,虽说对主帅事事言听计从,但市井小民,胸襟最过狭小。一点点买菜砍价的事儿。都能记恨老半天,何况是打架斗殴?当真是口口声声欲杀之而后快了。当然。说是那么说,最多痛打一顿,杀是不敢的,上边地罗将军知道了,可是没有饭吃,要砍脑袋地大事。

故而罗贯中当空一声大吼,竟是无人敢说上半句话。罗贯中恨恨的一拍椅子扶手,站起身来,横眼扫了一眼身后亲兵,道声:“备马!”一个体型壮硕的士兵当即牵了一匹骏马上前,是上好的大宛良驹,日行千里,疾似追风,快如闪电。他最近通读《武穆遗书》,于岳飞用兵之道深有体会,智术也多有进步,料想这处山谷虽说地处隐蔽,但谷外却一马平川,真正能藏着斗殴的地方,唯有西面那处小林子中。

“这群家伙一股子痞劲,真***难管!”罗贯中骂骂咧咧,纵马飞奔,身后跟着亲兵队的十六人,这十六人是刘伯温从各地运商部队中挑选的武艺精良者,武学虽说不上十分精湛,但却老于江湖,实战经验极是丰富。

一路往西,不顾欣赏黄红交接的草木枫叶,不多时便奔出山谷,至正西面的小林中。

罗贯中扬手一挥,示意众人下马,嘴角带着冷酷笑意,他早已严令,同室操戈者,杖刑三十。这一小撮人几度三番违令,依令……当斩。

不杀上几个人,真彼其娘之以为老子好欺负。罗贯中练兵数月,原本逍遥尘世地心态完全收起,渐渐变得冷酷起来,纵是他本不想杀。

才方下马,走得数丈,却听一个粗哑声音吼道:“他妈地,爷几个打架,你们想架梁?”

如泉水叮咚般地琴声悠扬传来,罗贯中闻得此声,先是一怔,脸上涌现出淡淡喜色来。他抬眼望去,却见那二营的李进上前,一脸凶神恶煞,扬了扬刀,似是恐吓。王禅横琴微笑,胡辛则是慢腾腾的抱剑上前,不发一语,其余三人,则各自懒懒散散的看着天,把玩着手中兵器。

王禅依旧微微笑着,听李进语出如此,不由摇头笑道:“仁兄,打打杀杀总归不好,何不让在下抚琴一曲,以娱尊耳?”李进“呸”地一声,但这一声“呸”还未说完,却见王禅铿铿两下拨弦,如春水泛漪,撩拨心神。

李进一怔,四营的一人却是吐了口痰,骂道:“***,李进你婆婆妈妈的是不是男人?要打就打,有人碍着,杀了就是。”说着抽出腰刀,跳下马来,大步走了上前。

王禅自顾自的弹着古琴,眼中却是寒光一闪,万轲抬头呵呵一笑,对廖相文笑道:“老廖,人要杀咱呢。”廖相文名中虽占了个“文”字,本身却和这个字没有半毛钱关系。他眼中也是掠过一道寒光,冷哼一声。

琴声如水拂过,这几个逃出打架之人坐下马匹却渐渐不安起来,或是昂首长嘶,或是不住跺脚,显然亢奋异常。

李进吐口唾沫在手上,骂骂咧咧道:“***,是你们逼老子的。”几步上前,扬手便是一刀劈去,眼见就要劈中王禅。而四营的那个顾七,也是冷笑一声,一刀砍向廖相文。

这两人算是惯犯,一身蛮力也大,虽说并无忠诚问题,但罗贯中却是屡教不改,可说是提到就让罗某人头皮发炸之人。此刻罗贯中却是冷笑,让我生死兄弟来教训教训你们,也算是给我这做哥哥地出口闲气。

胡辛鬼魅般跨上一步,却见寒光一闪。他手中铁剑已然出鞘。也不知挽了几个剑花,再看时已然架在李进脖颈之上。而那一边,廖相文一声冷哼,两根手指夹住来刀,巧力一扭,顾七一柄弯刀飞出老远,哐啷一声,落在地上。

其余十人都是大骇,纷纷催动坐下战马上前,按着罗贯中所传阵术。结成五行小阵。往祁连山五杰处攻去。

罗贯中冷冷注视。心中却道:“这几个崽子虽不听话,但这小阵大阵,倒是演练地不错。”他瞧这十人阵法森严,心中不由一软。杀意也就慢慢褪了。王禅哈哈一笑,琴声铿地奏起,那十人都是耳膜震动,坐不稳来,险些便一跤摔倒。

万轲身如疾风,飘身上前,呼呼数掌连拍,将这几人一一拍下马来。登时将他们给摔个七荤八素。“五虎断门刀”传人彭经添哈哈一笑。纵上前来,一刀一个。将这几个兵痞腰带纷纷挑断。他素喜恶作剧,这一下弄得这十人都是忙不迭捂住下体,生怕有秋光乍泄,给“敌营”的某人看到,岂不是颜面大落?

王禅抿嘴一笑,琴声陡止,扬声道:“对面林中地十六位朋友,出来见见吧。”加上罗贯中,这边总共十七人,只是罗贯中习惯性收敛气息,脚步又极轻,却是没被王禅听出。

祁连山六杰之中,除罗贯中外,王禅内力最厚,故而罗贯中等人方一下马,便被他听到,而后细数脚步,却是有十六个功夫不弱的人物,他心中固然又惊又喜,大哥军中这许多高手,大事也不很难成。

当然,他脑中的大事,不过是割据一方城池,有粮有水罢了。

但青书之志,却是天下。

罗贯中哈哈大笑:“五位兄弟,可想死我了!”走过林去,轮番熊抱。

六人兄弟重逢,喜不自胜,那十二人却是战战兢兢,主帅在此,哪轮得到他们说话?

罗贯中稍稍叙旧,便哼一声道:“顾七,李进,你二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李进和顾七相视一眼,蓦地齐齐跪下,恭恭敬敬地说:“属下知错。”

罗贯中听到这句“属下知错”,气就不打一处来,冷笑两声,道:“知不知错,关老子何事,自有人来管你。”

闹事地十二人都是一怔,却听罗贯中笑吟吟的对身后五位兄弟说道:“相文千斤锤厚重端方,可为当中土营,即第五营长官;胡辛剑术锋锐,可掌西方庚金,为金营,即一营之长;万轲空空如如,当掌木营,即二营之首;经添性情火热,可为火营…………四营长官;而辰奇你行云流水,不做那水营之长,何人能当?”

五人不料一来便被委以重任,惊喜之余,又觉惶惶不安,王禅思前想后,道:“不禀告主公么?对了,这般久了,却未见主公尊颜,不知大驾何在?”

罗贯中笑道:“这四千之众,乃是我之嵩阳铁骑,主公全权委任,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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