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条小船上。当他们把小船划到深海区后,便投去了堵在船底洞里的破布,想要
把这位夫人淹死在大海里。”
“纯属胡编乱造,我父亲绝不会干那样的事情!”
美丽的少女胡丽斯激动地站起来,大声地驳斥道。
约得芬不急不慌,微笑着说:
“小姐,不必激动。听我讲完这个故事。
“那位夫人险些被淹死,幸好被一个人救起,而那个夫人就是我。
“你父亲和包麻尼昂那帮人,认为我的存在会扰乱他们。所以,非要把我除掉,
为此,他们才千方百计地要谋杀我。这是因为,他们与我有一个共同的目标,双方
都在努力争取实现这个目标,我们之间存在着一种竞争关系。
“这个目标,就是争得一个大宝藏。可是,争得这个宝藏的重要条件,就是卢
斯兰的母亲。她有一个神秘的小木箱,在箱子底部刻着暗示宝藏地点的暗语,如果
不清楚这些暗语,根本就找不到宝藏。
“但是,卢斯兰的母亲说已经把那个箱子送给了别人。我们想知道这个人是谁,
可她说那个人对她有大思,她不愿让那个人因此而被牵连。所以,她宁死也不说那
个人的姓名。”
约得芬的话到此为止,然后她盯着胡丽斯的脸,想知道她到底有什么反应。
胡丽斯的脸色青一阵,红一阵,样子非常窘迫。约得芬见状,洋洋得意,一边
放声笑着,一边又说了下去:
“再告诉你一件事吧!这可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于是,她又长谈阔论起来:
“在22年前,那时普法之间正在交战,有两个男人为了躲避战乱,雇马车夫卢
斯兰驾着他的马车,拉着他们的行李,准备去远方避难。可是,因为拉车的马太瘦
弱,中途走不了了。正当他们犯愁时,刚好冯肖兹枢机主教的得力助手——养培驾
着马车从那儿经过。
“于是,那两个男人杀死了养培,夺了马车。那时,养培的马车上载着一个黄
杨木的小箱子,箱子里装有100颗左右的宝石。那两个男人瓜分了宝石后,又把其中
的七枚银戒指送给了马车夫卢斯兰,以此来堵卢斯兰一家人的嘴。
“卢斯兰把戒指放在了那个小箱子里,带回了家。过了几年,卢斯兰去世了,
抛下了妻子和女儿。卢斯兰的妻子以为自己的丈夫有罪,而那七枚戒指就是赃物,
所以,她非常害怕,便把那个小箱子藏到了仓库的草堆中,不想让别人知道这件事。
“战争结束后,那两个杀人、抢劫犯回来找卢斯兰,但此时卢斯兰早死了,只
剩下了老太太和她女儿,而她女儿在巴黎做演员。这两个人害怕老太太泄露那个秘
密,所以,一直秘密地监视着她。而那个被委派来监视老太太的人……小姐,正是
你呀!”
这时,胡丽斯的脸色已经由于害怕而变得异常苍白。她从椅子上站起来,张了
张口,却始终没说出什么,就又瘫坐在了椅子上。
约得芬见此情景,脸上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阴险的冷笑。
“到这儿,你可能明白了吧?胡丽斯。杀死枢机主教的助手,并抢走宝石的那
两个人一个是你父亲代吉谷男爵;另外一个就是你的表叔奥达尔。
“于是,男爵把他的女儿派来监视老太太。男爵要求你每周和她见一次面,借
以了解她的行动。因为你是一个心地善良的女孩子,时间长了,便会对贫苦的老太
太产生同情,并常常给老太太一些帮助。所以,你成为了她心目中的大恩人。
“在卢斯兰老太太看来,如果由她把你父亲杀过人的事传扬出去,会伤害你那
颗善良纯洁的心灵,所以,她下定决心,绝不把此事告诉任何人。如果你总是到她
家去,必然引起他人的注意,所以你决定利用老太太扫塔的机会,每周秘密地与她
在这里见面。
“有一天,你去老太太家串门时,在仓库里不经意间见到了那个小箱子,因为
它很别致,令你非常喜欢。当你提出想要那个小箱子时,老太太便答应了。
“后来,我们追查那个小箱子的去向时,老太太才似乎感觉到,那个小箱子里
面一定还有重要秘密。她不愿连累你,所以,即使两个手指被砸坏了,也没有说出
你来。”
胡丽斯听她讲完后,两只手捂在脸上,开始抽泣起来。当她确信自己的父亲原
来是个杀人强盗时,简直不想活下去了。其实,开始她也不相信,但听着听着就变
得半信半疑了,后来,她确信约得芬并没有骗她,于是,她哭了起来,像个泪人儿
似的,样子非常令人怜惜。
罗宾在旁边目睹了这一切,他很同情胡丽斯,便尽力安慰她。
过了一会儿,胡丽斯渐渐停止了哭泣,不停地用手帕擦着眼泪。
“快说,箱底究竟刻了些什么暗语?”
约得芬穷追不舍。
但这时的胡丽斯因为过度伤心而显得异常虚弱,她甚至不愿意再说话。
“你怎么能这样凶神恶煞似地问她?她现在伤心得不想说话,让她怎么回答你?
起码也应让她休息一会儿再说!”
罗宾实在忍无可忍,大声抗议道。
“可是,她不说怎么能行呢?”
“如果胡丽斯如实说了,你能够把她放回去吗?”
“完全能够。因为,她说了实话后对我们就没有帮助了。”
“那好,由我来问她。你这副魔鬼样儿,会吓坏她的……但是,有一个前提,
请给我解开绳子。”
“你是不是想逃跑?”
“没有必要。恰恰相反,即使你赶我走,我也不会走的。因为那个小箱子上的
暗语对我也非常重要。”
“你说得对。可是,我还是不能把绳子解开,但我可以让你离胡丽斯近些。”
说着,约得芬把套在罗宾脖子上的绳子放长了一些。
罗宾走到胡丽斯身边,劝了她几句之后,温和地问道:
“你是不是把小箱子拿回了家?”
“是的。”
“你怎么会想要它?”
“因为我喜欢它的式样。”
“你父亲发现了那个箱子了吗?”
“发现了。”
“是在你拿回去的那一天吗?”
“不是,是在两三天以后。”
“他拿走了那个小箱子了吗?”
“拿走了。”
“他当时说了些什么?”
“没说任何话。”
“在那两三天中,你细致地看过小箱子吗?”
“看过几次。”
“你看到箱子底部的文字了吗?”
“看到了”。
“是些古时候的文字吗?”
“是的,而且写得非常乱。”
“你阅读过吗?”
“阅读过。”
“是一下子就读完了的吗?”
“不是的,那些文字非常深奥,我读了多次才读完的。”
“你还记得那些字句吗?”
“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完完整整地背出来,可能有错误的地方,因为那都是十
分难懂的拉丁语。”
“哦,原来是拉丁语,你先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吧!”
“好……好像是什么‘石头’啦,“女王’啦等等。”
“你好好想一下,最好是完整地背出来。”
胡丽斯开始冥思苦想。
假如她不能想出来,那么,今天的一切就都白费了……所以,约得芬和罗宾都
盯着胡丽斯的脸,真不希望看到她绝望的表情。
“哦,对了……我想起来了……是五个拉丁单词。”
“到底怎么读?”
“是这样的:Ad Lapidem Olim Regina。”
胡丽斯说完后,似乎心情完全放松了,人也瘫坐在了椅子上。
可是,约得芬却突然大怒,她猛地站起来,疾步向胡丽斯走去。
星座里的神奇
约得芬走到胡丽斯身边,活似地狱里的女鬼,令人望而生畏。她猛地双手抓住
胡丽斯的双肩,狠劲儿地摇晃着。
“瞎说!你这个胡说八道的婊子!”
约得芬已经怒不可遏。
“你要干什么?闭上你的臭嘴!”
虽然罗宾仍然被绑着,但他面对狂怒的约得芬,依然厉声斥责。
“哼!你想要偏袒这个女人吗?”
“我没必要偏袒!凭良心来说,我觉得她没有瞎说。我信任她。而你认为她在
说谎,那么,她的哪些话是谎话呢?”
“刚才她说的拉丁语就有漏洞。”
“Ad Lapidem Currebat Olim Regina。这句话的译意是‘古时候,有个女王,
向着石头跑。’这不是谎言又是什么?谁能把这句话解释清楚?
“说实在的,我们早就知道这个语句了。就连包麻尼昂,也很清楚。”
“你们从哪儿知道的?”
“就在冯肖兹枢机主教的信中,有这样的语句,而且枢机主教清楚地告诉我们。
这种荒诞不经的拉丁语是没有丝毫意义的,绝对不值得去谈论。”
“哦,原来在枢机主教的信中也有这样的拉丁语句。照此推断,难道不能说明
这句话是意义非常的吗?”
“什么意义非常!简直就是一文不值!‘古时候’,有个女王,向着石头跑’……
‘古时候”究竟指的哪个朝代?“女王’,到底是历史上的哪位女王?‘石头’?
这些不都是在说梦话吗?当然,刚开始,我也以为其中一定很有嚼头儿。可是,研
究了许多年,还是如坠雾中。就这样,我们断定,这绝不是刻在小木箱上的话。这
个臭女人一定是在说谎!她把真正的暗语瞒了下来,却用这个来搪塞。”
约得芬眼露凶光,拼命地摇晃胡丽斯的双肩。
“你这个臭女人,为什么要欺骗我们?难道你真地不肯说老实话吗?如果你真
地不识好歹,我会让你尝尝苦头!难道你愿意步卢斯兰老太太的后尘,被人砸烂你
的两根手指吗?”
这一切把胡丽斯吓得面色苍白,浑身打着哆嗦。罗宾不忍看她这副可怜的样子,
柔声地对胡丽斯说:
“胡丽斯,请你再仔细想想。难道那上面真的只有拉丁语,别无他物吗?再仔
细地想一想……”
胡丽斯作冥思苦想状。过了一会儿,她愁苦地说:
“真的没有别的了。”
“不会没有!你一定在骗我们!”
约得芬怒吼着。然后,把哨子放嘴里吹了两下,垒握耐便跑了上来。
“把这个丫头片子拉出去,让她尝点儿苦头!”
“是!”
垒握耐稍一用力就把胡丽斯提了起来,像老鹰抓小鸡一般容易,他抬腿就往外
走。
“等一下!”
罗宾腾空而起,用自己的身体撞向了垒握耐。由于躲闪不及,垒握耐晃了一下
便倒在了墙角处。垒握耐恼羞成怒,迅速把手枪拔了出来。
罗宾蔑视地一笑,“哼!别拿那玩意吓唬我!你不敢杀我!杀死我,你们再也
不会知道这个拉丁语里的秘密了。”
“什么?拉丁语里有秘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垒握耐感到纳闷儿。
“刚才那个丫头片子骗我们说,箱子底下刻着拉丁语。”
约得芬回答道。
“是吗?是些什么内容?”
于是,约得芬把那句话重复了一遍。
“哦!这些话与枢机主教在信上所说的那句完全一样呀!”
“对呀!所以,我认为这个女人在编造谎言,耍弄我们。”
“她没有撒谎,那句话的确是一句暗示性的语句。”
罗宾高声说道。
“我现在才感觉到,其实正是这句话暗示了宝藏地点!”
“你说什么?”
“那五个拉丁单词,恰恰是个暗号。”
“是一个什么暗号?”
“哼!我可不能轻易说出去!”
罗宾看着那两个人,洋洋得意起来。
这时,躺在墙根处的包麻尼昂,刚好苏醒过来,他的眼睛慢慢睁开了。然而,
由于注意力太集中了,他们谁也没有注意到旁边的包麻尼昂。
包麻尼昂听他们正谈论这些,又把眼睛合上了,假装还没醒来,而他的两只耳
朵,却竖了起来。
“求求你了,告诉我们吧!”
垒握耐这时却谦卑地说道。
“告诉你们其实也不难,只是你们得先答应我的条件。”
“条件……什么条件?说说看!”
“总共有两个:其一,割断绳子,还我自由。”
“嗯,还有一个呢?”
“放了胡丽斯,允许她回家。因为,此事与她没有一点儿关系,她完全不知内
情,我们不能伤害她。”
“好,还有别的吗?”
“没有了。解开绳子,还我自由,释放那位女孩子,20分钟后,我一定告诉你
们这个暗号;如果知道了这个暗号,立刻就能找到那个藏宝地点。”
“可是,如果你不能彻底解释清楚这个暗号,那又该怎么办?”
“没有什么问题。虽然这个暗号很深奥,但我已经完全想明白了。”
“啊!真的吗?”
约得芬禁不住叫了起来。
罗宾看到她那副异常惊讶的神色,更显得意。
“是的,绝对是这样,哈斯多伯爵夫人,我已经知道了那个藏宝地点。我只要
求你保证胡丽斯安全返回家中,我就可以告诉你这个天大的秘密。怎么样,夫人,
你意下如何?”
罗宾语带嘲讽地说,并且,他故意带着一种非常谦恭的语气,还非常夸张地低
头鞠了一个九十度的躬。
这时,约得芬被击怒了,“好小子,你想耍我!你竟敢在老娘面前玩花活儿!
你刚刚从胡丽斯口中知道这几句拉丁语,即使你再聪明,甚至是个解暗号的专家,
你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把那句深奥的拉丁语解释清楚。你又想耍弄小聪明,我才不会
被你骗呢!”
“没有,我绝对没有骗你。约得芬,我绝对知道……不仅如此,我还知道,除
了我以外,还有两个人知道这个秘密。”
“什么?还有两个人?谁?”
“包麻尼昂和代吉谷男爵!”
约得芬和垒握耐听完这句话,惊得睁大了眼睛。
“不可能!那两个人不会有机会知道这个。”
垒握耐说得异常肯定。
罗宾冷冷一笑,朝他看了一眼,很是看不起的样子。
“你太蠢了!你好好想一下,包麻尼昂昨天去了代吉谷男爵家一趟,你知道其
中的原因吗?告诉你,那是因为当时那个黄杨木的小箱子已经到了男爵手里。你应
该清楚,包麻尼昂那小子是个巨大的阴谋家。他原来是耶稣会派的神父,拥有相当
高的地位。
“但是,有一次,他买下了冯肖兹枢机主教的一些藏书。而在这批书中,夹有
一本枢机主教本人写的备忘录,其中详细记录下了奥浦男爵告诉枢机主教的话……”
罗宾刚说到这儿,就被约得芬的笑声打断了,只见她笑得连嘴都合不上了。
“哈哈!你真会卖弄!这些不都是我讲给你的吗?”
“一点儿也不假。可是,我今天旧话重提,是有我自己的道理的,不信你听着。
“自从包麻尼昂得到了那份备忘录,并从中得知诺曼底地区的某个地方有宝藏
后,他便想尽办法,拼命地寻找藏宝地点。
“后来,他纠集了十多名破落贵族,在诺曼底地区到处搜寻。那时,约得芬,
你托名哈斯多伯爵夫人,也参加了这个集团。可是,你比包麻尼昂更有心计。你是
一个女盗贼,而且手段残忍,所以你没多久就离开了那帮人,开始另起一个山头寻
宝。这样就意味着,你由包麻尼昂的同伴——变为他的竞争对手。为此,你杀死了
那个集团中的两个穷贵族,甚至差一点也毒死了包麻尼昂。”
“胡说!根本没有的事!”
约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