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她才睡着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天已经很亮很亮了,只是她仍觉得疲惫,头昏脑涨一样的难受。
她随手拿手机一看,已经关了机,拿出充电器给手机充电,开机。
转身去了洗手间去洗漱。
刷牙刷到一半,她便想到了她和王家北一起早起刷牙,比赛看谁比谁刷的快,看谁更仔细认真。
多么愚蠢幼稚的行为,可是又多么的开心。
赶紧把口冲干净,打开了浴霸冲凉,温热的水从头顶哗啦啦的往下。眼泪忍不住落下,混杂着雨水,分不清哪是泪哪是水。
该死的王家北,竟然还不找她!连个电话都没有!
想到王建说出那句“还不如你前女友好呢!”时,王家北有过那么一丝的犹豫,竟然认真的看着他父亲,听他父亲接下来要说的话。
“我说,还不如你的前女友呢!勤俭持家,洗衣做饭琴棋书画哪个优点不比,你眼前的女人强?你就把她当宝一样的。”
“每天像个狗一样在她身边团团转,一点男人样都没有,看你妈,就做的很不错,什么事都听我的,把这个家也打理的井井有条。”
“找女人就该找听话的,好看有什么用,败家娘们!你每天那么累,她有来哄你吗?大半夜的还在那吵架闹情绪。”
第一百二十二章 再回不去了()
“爱情是不能当饭吃的。你前女友多好,什么都不干涉你,还处处照顾你,照顾我们一家人。分了,把她找回来,我随时欢迎她回来。”
王家北无言的听完了王建的种种建议,什么话都不说,但是那表情就已经告诉了杨筱亦,他有些动心,这也是在变相的承认,他也是对她极其不满的。
所以,不等王家北表态,她松开了他的手义无反顾的冲开了门。
王家北也没有找她。这更是确定他对她再没了感情。
“滴滴滴滴……”
杨筱亦听到了外头的声音,心里迅速涌上一丝喜悦,应该就是王家北的电话来了。
抬了腿就要出去接电话,又顿住收回。不能这么快就接到了电话,让她伤心的在那等了那么久,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地放开了他。
于是,心情愉悦了一些,洗澡的情绪也没有那么焦躁烦恼了。
拖拖拉拉的洗好了澡,走了出去,还是第一时间拿了手机看,有三个未接电话。全部无一是他。
内心失落又迅速爬满了心墙。王家北,算你狠!
那是朱云云的电话,她拨打了回去,朱云云说想出来聚聚,许多年没见,见了面好好交流情感。
她说好,便又想起了澜鸢,所以就约了澜鸢。
三人行,她以为是可以有个好心情的,谁知朱云云也是个奇葩,不断的给她制造“惊喜”。
而她还得装做什么事都没有,该笑还是该哭。
内心早已有千万只***从头顶奔驰而过。
而后在朱云云离去时,拿着那几百块钱却笑得那么开心时,杨筱亦的心特别奇怪,就是想哭,所以,她结合着自己的情况,竟又忍不住偷偷抹泪。
怕自己被看穿了心里的难过,她都没敢继续哭下去。
再后来,澜鸢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竟然晕倒了,再刹那,文以臻出现将她懒腰抱起,霸气侧漏语气笃定,“她是我的妻子。”
扬长而去。
杨筱亦看到了文以臻看澜鸢那深情的眼神,待他们走后,她又看到了在身后追着澜鸢被文以臻抱走离开的方向,面容焦躁,害怕澜鸢一下子就会消失的样子。
莫名的又想着要落泪。
边走边会宾馆,眼泪再忍不住,也不管路人那么多,坦然又负气般。
已经过去了三天了,王家北还是没有找到她,连个电话都没有。真的是好难过。
……
“那后来呢?”澜鸢问道。
电话那端的杨筱亦在电话里说着和王家北的所有甜蜜和矛盾。说了很长的一段,却突然噤声。
杨筱亦说:“他找到了我,原来是因为他一跑出来找我,手机没有带在身上,转了几圈没有看到我,想打电话才发现落在家里了,便又回家拿去,等他拿到了去继续边打电话边时,还没按拨号键,手一滑,手机便掉入了下水道。”
掉入了之后他一直在找,找不到时就回家了。只是当杨筱亦没有回家时,王建居然亲自联系了那么久没联系的前女友。
说是希望她能回来,说是只有她好。
前女友考虑了几天,决定要收回那不属于她的时间。
权衡利弊之下,前女友还是拒绝了。毕竟以前她呆在那里,吃过的苦太多了,虽然老实能吃苦,但是太傻,吃的那苦也不应该。
在王家几年就没找到那种被尊重感,而且还是各种挑剔,各种看不起他她的几乎。
虽然说王家北说想她了。她想男人的话是不能信的,不能怎么会就那么离开她。
而且自己还堕胎过,怎么想都不值得,无所谓爱不爱。
人渣是要离远一下的,就算有一天会变好,自己也不敢去靠近她,她怕又要承担那些未知的痛苦。她怕了。
与王家北断了所有的联系,去重新追逐新的生活。
王家北才断了那些还可以回头的念想,重新买了手机,联系上了杨筱亦,但是杨筱亦却怎么也不肯接他的电话,短信也不回。
他才开始要着急,不断的打着电话。怕她出事怕她冷着。
终于接通了电话,杨筱亦带着哭腔,直接骂了一句话,“你他·妈的知道打电话来了,你之前死哪儿去了?我还以为你死了呢!”
“你说话太难听了。”一出口就骂这么难听的话,王家北最讨厌的就是这样,但听到杨筱亦带着哭腔,又只得忍住要吵架的心,“你在哪儿?怎么在哭?快告诉我你在哪里?”
杨筱亦却不说什么了,直接挂掉了电话。
眼泪真多,止不住啊。
转身去宾馆时,却在转角与王家北不期而遇。王家北气喘吁吁的样子,看到杨筱亦了有些恍惚的样子。
他走近了杨筱亦,将她抱在了怀里,任她怎么挣脱都不肯放。越挣脱越抱得紧……
……
“虽然现在又像和好了,可是我们俩现在的问题还没有解决,他的父母真的是实在是太奇葩了,可是他又没有能力买房子跟他父母不同住,我现在也身无分文,更加是无能为力。”杨筱亦对澜鸢说出自己疑惑。
“婚姻,真的很不容易,他的家人那病态我真的忍受不了。而他,现在又是那样子,整天下班回来就玩游戏,一玩又玩好久。我都怀疑他究竟爱不爱我,好想分手,没有信心跟他在一起了。”
澜鸢静静地听着杨筱亦的各种吐槽,但是她不能多说什么,答案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杨筱亦根本就不是来寻求答案或是寻求帮助,她只是在抱怨在吐苦水,让自己心里好受一点。具体怎么做,杨筱亦的心里比谁都清楚。
只是她现在不愿意承认,或者还不敢承担起那未来可能引发的各种问题罢了。
“你想好了,跟着自己的心走就好,别委屈了自己。”
“嗯,我知道的,只是,我又担心一个问题,我现在没有多少存款,王家北又总是开口问他父亲要钱,我不想这样子,天天看人脸色,也不想以后孩子出生了与他父亲接触,怕那神经病的气质影响到我的孩子。”
第一百二十三章 习惯()
杨筱亦不停的在那里倒苦水,澜鸢静静的听着,心里已经大致知道了杨筱亦的心态。
杨筱亦就是单纯来倒苦水,并不是来叫她出什么主意,或者有什么她帮忙的地方。
她的意思已经很明确,王家北的父母所有所作所为她都看不惯,也不想去融合,也改变不了别人。要她离开王家北,她爱他也贪恋甜腻对她的那些好,是不可能离开他。
杨筱亦的诉苦,要的只是澜鸢跟她站一个队列,指责王家北的父母太奇葩,王家北不够男人,不够爱他……
但然后呢?该怎么样的还是怎么样。她既不想离开也无力改变。
就像附身在朱云云的陈珍咯,虽然是她开口劝她离开朱云云的身体,倘若不是她早有了不影响徐伽生活而选择离开的心思,恐怕就是她说破了喉咙也无法劝她离开。
澜鸢静静的听着,只是在适当的时间附和一句。时间一点点的溜走,竟然已经将近两个小时了。
幸亏她今天没什么事情忙,所以可以夹着电话慢慢打发时间。
嗯,说起她没什么事情忙这件事来,她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好闲啊,除了这几天碰到鬼,其他事情都没有,就是在瞎转悠。
而且自己还拥有一张不知有多少额度的卡,有一个帅气无比的老公文以臻,还有一只萌萌哒的小不点,哎呀,想到这些就感觉生活怎么这么美好呢!
杨筱亦终于唠叨完了,转而问起她,“你最近怎么样?还好吗?说真的,那天把你抱走的文以臻真的是你老公吗?”
“挺好的,应该是吧……”澜鸢有些不确定的语气道。
“文以臻本人比照片还帅呢!天哪,那天他看你眼神可真迷死人。你真幸福……”杨筱亦艳羡道,“不像我那个,变得跟原来完全不一样,我都烦死了。”
澜鸢,“……”
“其实,每个人都幸福都不一样,你的幸福应该是体现在另外一个地方。”
“哎,但愿吧!哎,说了那么久,打扰你了,我们就先聊到这吧!以后有空再给你电话。”
……
挂断电话后,澜鸢坐在卧室床前,太阳公公总算没有在这冬日偷懒,阴凉的天透着温暖,直照进屋内,照进她的心里。
别人的磨难与不快是不能影响自己的心情的,一旦被搅入了,就会如自己的情感一样,被围在围墙里走不出来。
自己虽然没有感受到这样的感受,但是看到别人因为别人的案例就吓得惶惶不可终日,就由此可知了。
所以,她是不能让自己陷入那样的泥潭里的。
“亲爱的儿媳妇呀,快出来,我做了牛轧糖……”
外头响起了宋颜的声音。
“哎,好。”澜鸢放起了手机,走向外面去。
这几日与宋颜夫妇相处的越发融洽。刚开始总是叫自己儿媳妇儿媳妇,只是浑身就像披了一件满是毛毛的衣服一样挠的浑身都痒痒的难受。
现在倒是习惯了。
从别扭到接受,只需要改变一下心态,就是将那称呼只当是一个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称呼便可。
他自认为他已经把她忘的很利落,是的,他决定了的事从不会拖泥带水!
可是,这样的心跳分明是在扇他耳光,“啪”的一声把他打醒了,告诉他他根本就没有忘记半夏。
顾祁不傻,郝轼他心底想着的是什么,疑惑的是什么,顾祁都知道,毕竟那么多年的兄弟,连心灵都不相通了那还得了!
有些话他想说出来,也有些问题想问出来,可是他怕郝轼那杀人的眼神。
顾祁吞咽了一下口水,故咳两声后郑重其事地问道:“她回国了,住在老地方,你要不要去看看她?”
郝轼也不瞒这回的心理感受,怏怏不乐道:“不去了,去了有什么用,指不定人家也不愿意待见我。”
顾祁没话说了,他也不想掺和了,实在太虐了,他可不想弄得晚上睡不踏实。
郝轼偏过头看着澜梓离开的方向,踉踉跄跄狼狈不堪的样子,郝轼默然,转回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心里却五味杂陈。
顾祁是说半夏她回国了,真的回国了吗?那又怎样呢?都回不去了!回不去了!
思绪回忆到半夏出国前给他说过的话,字字刺心。
“既然你原谅不了我,那我就答应你再不纠缠你,我做到了,那么现在是我不愿意原谅你了,所以不要再来找我,我不想再见到你,永远!”
字字斩钉截铁,字字穿透有力,是啦,原先他是可以挽回,只是他傲娇过了头,反而伤害了她,变成了不能原谅的对象是他,他是没有理的,他也没有脸再去找她,尽管心情已经焦躁得快要发了疯。
她再也不想见到他。
那么他就不会去打搅她。
想着就觉得难受,走到哪个方向了都不知道,等到察觉自己在哪里,身边不远处有什么人他才惊觉自己在哪里。
他居然看到了澜梓,那个在那狼狈奔跑的姑娘。
郝轼内心不免苦笑,如此失态,他还从来没有过。
其实也是自己故意跟着来的,因为有那么一刹那郝轼恍惚俨然看到了半夏一样,真的好像,尽管后来真的是只是某个角度看起来像而已。
他本来是想支开顾祁,去找个能放松心情的地方坐着喝酒,因为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失态,也不想听那类似鸡汤的劝话。
可鬼使神差般地来到了这里。
他有些诧异又感觉好像是必然会来这里的一样的感受,郝轼看着澜梓,眼神有些闪烁和飘忽不定,还有些心虚……
呃,应该是因为跟踪人家感到心虚吧……
这些情绪也不过几秒。
澜梓冒冒失失地奔进了一间住院房,隐约间看到澜梓有泪落下,郝轼的大脑居然提前做出反应让心有些疼痛感在游走。
郝轼越发感觉不妙,便走近病房去一探究竟。
见澜梓跪下抱着躺在病床上的老人哭泣不止,喃喃自语着:“不可能,奶奶,刚刚还好好的,我就下去买个午餐而已,我不相信,奶奶,你醒醒吧,醒醒啊……”
第一百二十四章 拥抱()
这边文以臻的车前脚刚走,后脚就来了一辆黑色的车,这车主猛的一刹车,忽发出一声尖锐的声音,刺得人耳朵生疼。
下来一个男人,那男人盯着手机的定位图,急匆匆的往目标跑去,连一秒都不曾慢过。
不多久便看到了那座小屋,跑得更快了。
一打开门,就看见了苏莺昏迷在地上,瞧见了旁边的假发,眉宇间全是心疼和震惊。
他捡起假发小心翼翼的给苏莺戴上,也不知道有没有戴好。
随后抱起了她,余光瞥见一盒似是药的东西。
他不由得蹲下来捡起看了看,竟是缓释吗啡!
这个一般是癌症晚期病人的止痛药物,而且是处方药,苏莺怎么会有?
想起苏莺那光秃秃的头皮,和最近与她见面时萎靡不振气色苍白无力的样子,心中已明白了几分。
男人眉宇间的愁和心疼更加浓郁了。
由不得他在此多停顿一秒,男人抱着苏莺脚步飞快的出去了。
在医院这里,医生嘴巴一张一合的说着些什么,男人只觉眼前一片黑暗,什么都看不见听不见。
苏莺,癌症晚期,生命期已暗天数过了,她……
男人坐在病床边,握着刚刚化疗完的苏莺,呢喃细语着:“苏莺,你不能死……”
苏莺,我怪你总是不把我李明昊放在眼里,怪你我爱你那么深你全部都看不到。你的眼里为什么都是文以臻!他不爱你,你都知道,为什么还这么傻?
李明昊低下头轻吻了一下苏莺的额头,眼里竟有些氤氲水汽。
可如今我不舍得怪你了,首席秘书长苏莺素来以冷静聪颖见称,却一心扑在文以臻的身上,忠贞不渝,还不惜做出定会令文以臻勃然大怒的事来,你这是被逼得乱了分寸了啊……
可是,你做了那么多,可曾有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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