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系?”
赤足的婠婠眼神中一道寒光闪过,立马又消失无踪,如果不注意看你根本就发现不了。很快她脸上又是一片动人的微笑,变脸之快,可谓宗师级的人物了。她看着李怜花,脸上那妩媚的娇容能令天地为之动容,能令修为精深的出家之人为之弃佛还俗,能令天下男人为之去死……但是李怜花却永远是那样的淡然一笑,根本不会被其影响,毕竟婠婠已经和他……婠婠整个人忽然贴近李怜花,檀口中极轻极柔地吹出了一丝香气,她微仰着脸,美目深注地看着李怜花妩媚笑道:“人家就是听了师尊的劝告才来找你这个冤家,但是人家不想和你有什么关系,为了免除你对人家的困扰。”
婠婠嘻嘻一笑,她轻笑道:“人家这一回是特地来杀你的呢!”
“哦,看来我在你的心中是那样令你讨厌,讨厌得居然对我起了杀心,如果你真的那么恨我,那么请不要客气,也不要给我面子,拿出你的天魔双刃,狠狠地刺向我的心脏或者砍向我的头颈吧!”
“那你会反抗么?”
婠婠幽幽地问。
“废话!”
这是李怜花的回答。
“天下的男子那么多,那么多人都不想反抗,怎么就是你要反抗我呢?”
婠婠忽然怜怜可楚地叹息道。
“你出去问问!”
李怜花一指屋外道:“你出去问问门外那些人,问问他们,如果让你动手砍下他们的脑袋时候会不会反抗?”
“他们不会像你那么狠心的,他们对人家可是很好的,对吗?”
婠婠忽然向屋外的人们问道。
“愿……愿……为小姐效命!”
一个人忽然大吼起来,他结结巴巴地表达着自己的心意,尽管婠婠连看也不看他们一眼,尽管婠婠一直看着的,只有李怜花。那个人声音一起,他身边几人的声音怒起,先是训斥,再是争先恐后地向婠婠表达着自己心愿……屋外各种声音纷杂而起,挟缠不清,乱作一团。
“你听听!”
婠婠带着无经哀怨地看着李怜花,那绝世明眸里的怨情就算是一个女孩子也会向她表达自己的心愿,表示对她的爱怜。可是李怜花却淡然道:“既然这些家伙都愿意被你砍掉脑袋,那么侯希白侯兄你又是怎么想的,是不是也让我们的婠婠仙子砍掉脑袋而不后悔哩?”
“啊,如果真能为姑娘身死,那是侯某的福气……”
屋顶一个男子的声音微颤道:“侯某……能听到姑娘仙乐一般的声音,就已经是死而无憾了……”
“呵呵……想不到‘多情公子’侯希白也会被迷音惑心的媚音所迷惑,我看你这个‘多情公子’也白当了!难道阁下前世没有看过美女吗?”
“虽然用了迷音惑心。”
屋顶那个人忽然长长叹息道:“可是原来的声音也是仙乐一般的柔美动人啊……只要用这个仙乐之音说出来,带不带迷音惑心又有何妨?小生虽然浅薄轻狂,可是却也知道,美人的要求是不能拒绝的,在这一点,小生心中极是赞同姑娘的。”
李怜花一听,差点就被他的这个妙论给弄晕倒,他怎么都想不到‘多情公子’侯希白会是这样一个脸皮超厚的家伙,果然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这一下他总算是认识到侯希白的真实面目了,但是这个家伙令他很是失望!
第090章 “多情公子”侯希白
侯希白整个人长得修长无比,相貌英俊得简直不像个男子,如不是唇上还有一点黑雅的微胡,看起来更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儒雅更有男子气度的话,他的线条轮廓倒有点接近中性。双目虽锐利如剑,可是看向女孩子时却绝然不同,那里射出让天下所有女孩子都为之融化的温柔。
他手持折扇,轻轻摇拽,更让其的身上的气度有一种说不出的倜傥不群,潇洒自如。
此时他正一眨不眨地沉醉于婠婠的绝世之容,双目此刻射出的来的神色竟然是震惊,而不是欣赏。他看见婠婠随意地投过来一瞥,整个人顿时剧震,神色中有说不出的激动,他语音微颤地道:“想不到这个世上还有如此的仙子美人……啊,小生有礼了。”
“果然不愧是‘多情公子’侯希白,眼睛里除了美女之外,其他人就不放在眼里了!”
李怜花“嘿嘿”揶揄道。
“啊哈,抱歉,这位兄台不知如何称呼?”
侯希白终于转脸向李怜花这边看来,拱手行礼道:“兄台艳福非浅,希白羡慕不得啊!不知如此好福气的兄台高姓大名……啊原来兄台长得如此英伟,简直为人间龙凤之质,按道理兄台如此之人,天下应该为之震憾才对,可是希白以前怎么没有看过听说过有兄台之人啊?”
李怜花一看他说了半天话,才把视线自婠婠的身上转过来自己的身上,不由有些无语。
这个人果然是一个多情浪子,对男子和对女子态度是绝然不同的。
“他就是天下闻名威风凛凛又大名鼎鼎所向无敌三山五岳无人不知无人识人见人爱车见车载人称玉脸飞龙玉树临风一树梨花压海棠的李怜花!”
婠婠嘻笑一笑,抢先替李怜花介绍道。
呃……这丫头什么时候会说这种令人郁闷的介绍了,让李怜花更是无语!
“想不到兄台竟然是大名鼎鼎的怜花公子。”
侯希白马上向李怜花行礼道:“李公子的威名尚在我这个多情浪子之上,希白有礼。不过最让人羡慕的是,李兄到哪里,身边总是美女如云,真是羡杀旁人也!”
“夸奖夸奖。”
李怜花“呵呵”一笑,“没有美女的地方我一般是不去的。”
“李兄此言深得我心矣!”
侯希白一看李怜花是同道中人,大有相见恨晚之感。
“听说你有一把叫做美人扇的破烂扇子?”
李怜花看了一眼侯希白手中的折扇,随意问道。
“扇子虽破,可是却是希白之最爱。”
侯希白‘洒’一声打开扇子,摇了两摇,脸上得意的神情差点就没有把鼻子升到脑袋的最高峰。
“听说你扇子上画的都是美女?”
李怜花又问道。
“不是冠绝一方的大美女,希白是不会将她画上小生的美人扇中的。”
侯希白一听,马上把扇子伸到徐子陵的面前,向李怜花展示出扇面上的众多美女后道:“李兄请看,是不是每一位都是国色天香之花魁?”
“是很美。”
婠婠眼光瞥了一眼过来,嫣笑道:“看样子跟人家这种丑八怪完全不同嘛,怎么不见与侯公子伴游三峡的师妃喧师仙子在其中之上呢?”
“师仙子与姑娘一样,貌惊天人,国色倾城,希白同游连月,却无法准确捕捉其一丝的神韵,下笔深恐亵渎佳人,故此未有将师仙子画在其中……”
侯希白一听说起,马上唏嘘而叹息道。
“多情公子果然多情!”
李怜花抢过扇子,看了几眼,又摇了几摇,随手抛给侯希白道:“是一把美人扇没错,画工也一流,只可惜……”
李怜花只说可惜就停了下来,简直差点没有让侯希白抓狂。
“李兄,请不吝指教。”
侯希白一鞠到地,然后用一种三人行必有我师的恭敬态度期待李怜花的发言。
“可惜流于表面,肤浅不实。”
李怜花一开口,侯希白差点没有摔倒。
他从来不会在画功上面有任何一丝的不自信,尤其是画美人,这可是他最为拿手的东西,可是却让李怜花谈得一文不值,这简直比杀了他还要难受。
“李兄请明言。”
要是别人那可能就会马上翻脸,可是侯希白他的心胸还是比较广阔,气量容人,又道。
“美人如花隔云端。”
李怜花故作一本正经地道:“美人千娇百颜,动人之处在于其欢笑嗔怒,在于其精灵百变,在于其性子洒意使然,怎可用一纸一画来局限地代表一个巧笑如嫣怨情如泪形如新月神如清风的美人呢?你每画下一个美人,便认定了这个美人必然以你扇中最美,否则你也不会将她画上,可是她原来却是灵秀百变,时而歌,时而舞,时而嗔,时而喜,百变无定也!”
“美人不会因为你笔下画上去之后而永远保持春风笑颜。”
徐子陵一看侯希白听得有点冒汗,不由更是大力忽悠他道:“美人不会因为你笔下画上去之后而永远悲伤含泪。美人之形易画,美人之神却绝难以捉摸,美人之心,其深如海,更非你我这等粗陋男子可以明了。”
“所以,我个人浅见认为。”
李怜花故意停顿了一下,拿眼睛去看了一下额上惊汗的侯希白,心中大为得意地道:“美人用纸笔画之即死,于心神画之即生。”
“这么说,是希白大错特错了?”
侯希白大惊失色,双手都颤抖起来了。
“希白兄有没有听过由武入画?由画入心,由心入境,由境入圣?不过瞧你的样子,肯定是没有听说过吧?”
“李兄之言字字珠玑,贵如金玉,无论如何请赐教小弟!”
侯希白一听与画有关,又与武有关,更与境界有关,不由更是大急,声惶恐李怜花不肯指点,极力恳求道。
“看是同样喜欢美人的份上,一般人我是不说的。”
李怜花暗暗向婠婠做了个得意的手势,婠婠则在暗暗偷笑,她自然是听出来了,李怜花在用大道理来糊弄这一个侯希白,他说得再有道理,也只是一张嘴,要比起画功,他绝对不及侯希白的一只手指。
“请指教!”
侯希白现在要给他一个书包背上,他都会叫老师好了。
“画之道,在于心。”
李怜花故意叹息道:“你武功不行,不是因为你质地不好,而是你一直没有由武入画,没用真心去画,忘乎所以。你为了刻意追求笔下美人之姿,将自己的洒脱自如的随意和天马行空的创意完全封闭,不敢有一丝一毫的改变,境界自然就差了,境界差了那武功自然就更不行了。你如果能抛开一切,以心画美,而不是以纸画人,随意而动,任意而行,不执着一纸一笔,顺其自然,那么,相信你有一天就能真正地步入宗师画圣的境地了。”
侯希白听了,浑身的气息爆发开来,他喜极地仰天长啸,久久不绝。
“悟到了悟到了……”
侯希白双眼湿润地向李怜花鞠身行礼道:“一直以来,希白都自觉近年武道心境皆进步不足,可是一直都找不到原因,不想让李兄一语惊醒,希白实在是感激不尽。原来真正的原因在于自己最为自持的画功没有能匹配上更高的心境,流于下乘……现在恍然大悟,犹似梦中,希白此刻不知要以什么话才能表达对李兄的感激……”
“说什么话免了。”
李怜花大手一挥,像个大度名师得道高人一般微微一笑道:“有此份心意即好。”
“李兄果然是个高人!思想超凡脱俗!”
侯希白差一点就没有大叫偶像。
“哪里,我也是个要吃要喝的俗人。”
李怜花笑呵呵地道:“请不要太崇拜我!”
此时村外极远处又隐隐传来一阵马蹄声,向这边急驰而来,蹄声震耳,密密麻麻,听上去最少也有数十骑之多。正当众人不解这一个荒野废村怎会有如此多人到来时,忽然一个身着金边宽袍满头银发的女子无声无息地自外面的黑暗滑入屋中,她的眼睛,冷冷地看着李怜花。
此女长相颇美,可惜脸色苍白得没有半点人血,如果不是双目闪动诡异阴狠的厉芒,简直让人感觉不到她身上还有人气。此魑魍般的魔女指甲尖尖,深紫黑墨,有如传说中的阴间鬼爪,让人不寒而懔。
李怜花却没有看她,只是看向屋子另一边窗口,冷冷地道:“藏头露尾之徒,给老子滚出来。”
“婠儿,好久不见了。”
屋门口忽然多了一个身形颀长面白无须的中年文士,此人长得潇洒不群,相比起侯希白,更多有一种极其成熟的男子魅力。他双目开合之间,神光闪闪,此时正负手而立,仰首向天,颇有一种风流自赏,孤傲不群的味道。
他一进门,谁也不看,只是随意跟婠婠说话,只听用一种成熟男子的磁性声音温柔地道:“婠儿头疼的就是这个小子吗?如果师叔出手帮你解决这个楞头小子,不知婠儿该如何谢我呢?”
第091章 击杀边不负!
“边师叔说笑了。
婠婠那黑白分明清澈无比的明眸忽然一扑闪,露出了一种奇魅的笑意,轻笑道:”也许边师叔得的消息迟了一点,师尊她老人家可是很愿意和李公子一起合作的,并没有要和他为敌的意思!“”嘿嘿,是吗?“中年文士”嘿嘿“冷笑了一下道:”其实像他这种毛头小子应该给点颜色看看,否则他都不知道天高和地厚。真不知道祝宗主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和他合作,害我白跑一趟。“”不。“李怜花冷冷地踏前一步,眼睛盯着面白无须的中年文士道:”你并没有白跑,而且出现得很及时,我很高兴。天知道我找你找得有多苦啊!边不负,你的出现实在让我太高兴了。“”哦,你这小子够狂啊,你做准备杀老夫?难道和老夫有仇?“边不负倒有些奇怪了,自己没有找他麻烦他反而先挑衅起自己来了。
“嗯,既然你这老匹夫始终要死的,小爷今天就让你死个明白吧,杀你不为别的,只为东溟公主单琬晶!“”哈哈……想不到你这小子居然勾搭上老子的遗种,还要为东溟的那个贱人和老子的遗种报仇,笑话!“边不负重重地哼道:”那让我告诉你,什么闲事是管不得的。当年老子强奸那个贱人,是因为她想私自脱离圣门,这事连我们的祝宗主都没有反对,你今天却想来为那个贱人扮大英雄?真是笑话!“”很好。“李怜花冷冷地道:”单凭你这些说话,我就不能让你死得太容易!“他右手一动,取下了耳朵上的华佗针,一步踏出,向边不负而去。
婠婠却伸手一格,脸上有一种若有所思的凄迷之意,她的声音带点微颤道:”你不能动手……“”天下间没有人能劝阻我杀掉他。“李怜花手一拂,拨开婠婠的玉臂,哼道:”就算是你,也不行。“”可是你现在一动手,我们之间就没有路可以走了。“婠婠忽然带点悲怨地道。
“如果我现在杀了他,那么一切还好说。“李怜花怒道:”如果你敢阻我,那么我们之间就真的没有路可以走了!天下间如果有李怜花,就不会有边不负!只要我还活着,就没有谁对阻止我杀掉这一个狼心狗肺之徒!“”小子,你以为你是谁?“边不负阴笑起来,他自手中旋出双环,轻轻交击一下,又哈哈大笑起来道:”胆敢跟我们圣门作对,你有多少条命?今天就让老子送你上西天,让你明白明白,这个世上不是你可以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的,老子可是‘魔隐’边不负,不是你这种乳臭未干的小毛孩!“外面蹄声越来越近,如雷,有一种强烈的压迫感,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李怜花手中的华佗针金芒缓缓亮起,最后化作一把黯金之刃,他的双目渐渐变得赤红,瞳孔渐渐因为充血而扩大至极点,那气息就如疯狂的洪荒怪兽般暴烈。他一步踏出,华佗针缓缓前伸,带着强烈的真劲直向边不负他的心坎刺去。
“魔隐“边不负冷哼,双手变得青森可怖,手中的双环也染了一片青锈之色,他挥环重击,想凭借几十年的功力一击而重创李怜花。
李怜花手中的华佗针忽然消失了,他整个人忽然撞向边不负那青森手中的钢环。他的胸膛在那钢环袭体的一刹那,忽然微微一收,仅差丝毫地避过势尽无法再度寸进的钢环,可是边不负另一环已到,重重地击他在手中的这只钢环之上。
那钢环急射,一下子砸在李怜花的胸口之上,但是就像如击败革,浑不着力。
李怜花的身子轻飘飘地飞了出去,那刚环就这样悬浮在空中暂顿了一下,然后落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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