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举动显然引起了周玄业的注意,他诧异道:“你……哎,你们年轻人,真是精力旺盛。”
我操,想哪儿去了!
我刚要开口说自己变成荧光棒了,突然间,就见那荧光居然如同会传染似的,慢慢的往全身扩散,不一会儿,我的大腿到腹部的位置,就都亮起了一阵蒙蒙的光。
这下子周玄业总算没再说出什么不靠谱的话了,我这光亮的太显眼,想忽略都不能了。另一边原本继续扮演水漂子的谭刃又游了回来,神情诧异,离我有些远,他道:“怎么回事?你是不是遇到过什么东西?”
这一瞬间,我想起了白天那个冰洞,还有那里面会放光的植物和冰壁。
此刻我身上不断蔓延的荧光,赫然与白天那冰川里的光芒一模一样。
难不成,那光还会传染?那事儿虽然奇怪,但由于后来我们都顾着赶路,所以也没对谭刃两人提过,此刻突然来这么一下子,实在让我措手不及,立刻将那冰川中的事儿说了。
等我说完后,我差不多都成了个移动荧光棒了,这光并不是长亮,而是跟萤火虫差不多,一会儿亮,一会儿暗,光线也不是很强,而是一层蒙蒙的微光,但在这黑下来的夜色中,也挺扎眼的。
我抬起手臂,仔细去看自己的皮肤,也没瞧见上面沾染上什么东西,即便是沾上了什么发光物,我在温泉湖里泡了半个多小时,也该泡没了吧?
这到底是什么玩意儿?
“会发光的植物,像天山雪莲?师兄,你听过这种东西吗?”周玄业闻言问了谭刃一声。谭刃皱眉思索,片刻后说起了一件事。
三子观有挺多留存下来的孤本古书,由于都是些过去的民间散籍,所以也不算珍贵,记载的东西也很杂。谭刃在一本名叫《云山杂记》的手抄古籍里看过一种叫‘雪里蛸’的东西,书中形容,雪里蛸甚微,有毒,沾之如皲裂,寸寸不可愈。
这是原话,翻译一下,就是说这东西非常小,用现在的话来说,应该是属于一种微生物,生存在终年积雪不化之地,沾染上人的皮肤后,人会慢慢脱皮,最后皮肤皲裂,难以愈合。用现在的话来说,这种东西,很可能是一种寄生物,沾染到身上,你感觉不到疼痛,但会慢慢侵蚀人的角质保护层,最后使得人的皮肤脆弱不堪,一戳即破,寸寸皲裂,难以愈合,人会在极其痛苦的状态中死去。
这种雪里蛸昼伏夜出,夜晚活动时,就会有微弱的荧光。
《云山杂记》形容,此为难得之虫,所在之处,必有难得的至宝,元道士昆吾子曾凭此而得到过一株‘洞腹草’。
相传神农氏便是吃了洞腹草后,使得腹部透明,能见五脏六腑,才有了尝百草的能力。
谭刃道:“或许你身上的东西就是雪里蛸。”顿了顿,他鄙夷的看了我一眼,说:“那昆吾子,好歹还凭着雪里蛸寻找到了一株‘洞腹草’,你到好,沾了一身虫回来,却连半个天材地宝的影子也没见到。”
我心说还不是因为我觉悟高,当时看那植物古古怪怪,从未见过,以为是什么奇特的新物种,。发现了新物种,自然是该加以保护的,怎么能随便破坏呢?
周玄业道:“难怪;照你的形容,你看到的那株雪莲应该是异种,我也没听说过,不动它是对的。有些东西,不知方法乱取,反而糟蹋了宝贝。不过,现在不是讨论那东西的时候……”说着看向谭刃:“师兄,他身上这东西,怎么能弄下来?”
“盐。”谭刃吐出了一个字。我知道盐这东西能杀灭很多细菌,但没想到对这种微生物一类的东西也起作用。
我们携带的盐并不多,是用密封罐密封的一小罐,盐这东西,看似微小,实则是五味之首,一道菜,再多的调味料,没有盐也是枉然,人若不食盐,则气短无力、头晕目眩、继而衰竭。现在要想去除我身上的雪里蛸,估计那密封罐里的食盐得用去一小半才行。
我兑了一锅盐水擦身,果然,被擦的地方,荧光就消失了,这让我不禁想到了estelle,她也和我一去过去那个地方,她此刻会不会也和我一样?
我有谭刃帮忙,此次没有大碍,但她若不知道弄死雪里蛸的办法,岂不是要……
但我的担心似乎是多余的,因为当天半夜的时候,我们的帐篷外就突然多出了两个人影。由于帐篷外挂着营灯,所以那两个人影被拉的很长,投射在帐篷上,如同两条鬼影,把人吓了一跳。
外面是谁?
这一瞬间,我以为是那些怪物去而复返了,顺手就抄起了头顶装备包里伸缩管,旁边的周玄业也迅速抽出了司鬼剑,不等我们出去,外面便传来了一个熟悉的声音:“sir苏,快放我们进去。”
这、这不是estelle的声音吗?
她怎么回来了?
我愣了一下,立刻拉开了帐篷,果然看见外面站着的是estelle,昏暗的营灯中,她手脸冻的发青,唇色发紫,哆哆嗦嗦的。在她旁边站着的则是那愁眉苦脸的马胖子,一见我就道:“哎哟,小兄弟,快收留收留我们,我们俩倒大霉了。”
这二人,怎么去而复返了?
我们携带的是四人用的帐篷,堆了装备后,帐篷里再挤不下多的人了,更不用说马胖子那身材。我看让俩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满身落雪,冻的不轻,便连忙穿上衣服,从睡袋里爬出来,站到了帐篷外,腾出位置,将这二人让了出去。
“有、有热水吗?”马胖子口齿不清,结结巴巴的说了一句,白天这胖子还挺能侃的,现在就成这样了。看情况就知道这二人冻坏了,这会儿我也懒的烧热水,再说燃料也紧,便舀了温泉湖水让他们凑合着喝。两人喝了好几口,似乎才缓过气来。
对于这去而复返的两人,谭刃显然并不欢迎,皱眉道:“你们来这儿干什么?”
马胖子说:“嗨,别提了,差点儿死了,你问她。”他指了指estelle。
estelle这姑娘挺老实的,打了个喷嚏,说:“我们回去的时候,遇到了坏人,差点被害死。”
坏人?
我问道:“什么坏人?”
estelle抱着双膝缩在帐篷里,哆哆嗦嗦的说起了分别后的经过。
这二人回到营地收帐篷时,发现了谭刃和周玄业留下的食物,当下感动不已。由于害怕那些怪物,二人也不敢多留,收拾了东西就往回走。
但没走几步,迎面的风雪中,突然走过来一个人。
那是个胡子拉渣的中年人,背着装备包,一人独行,在这雪域中显得非常扎眼和奇怪。estelle是个非常实诚又好心的人,三人相遇后,她见那人是往前走,便结结巴巴的提醒对方前面有怪物,大致的说了一下自己的队伍被偷袭的事儿。
中年轻,胡子拉渣,一人独行,我立刻知道是谁了。杨名那小子果然贼心不死,居然又跟上来了。
杨名那小子听完,估计也听到我们和estelle的队伍有牵扯,便向estelle打听我们的行踪。马胖子比较精,觉得这人孤身一人在雪山里本来就不正常,又对我们表现出异常的兴趣,他心思玲珑,知道恐怕此人不善,便说不知道。
可惜,estelle这种性格直来直往的外国人,显然不太适应中国人的勾心斗角,反而拆穿了马胖子的话:“知道啊,他们往北走了,我们刚分手不久呢。”
马胖子翻了个白眼,嘀咕了句:白痴女人。
杨名闻言别有深意的看了马胖子一眼,问estelle:“你和他们很熟吗?”
estelle想了想,道:“不,我只和苏很熟,我和苏是朋友。”
“朋友?”杨名琢磨着这两个字,笑道:“那你能带一下路,带我找他吗?”estelle只是实诚,但不笨,闻言说道:“他们向北走了,你一直向北,加快速度,就可以追上他们,为什么要我带路?”
杨名还待说什么,马胖子不乐意了,呛声道:“我说,你小子干嘛的,打听那么多干什么?我告诉你,小苏他们三个也是我的朋友,你小子这么偷偷摸摸的,一看就不安好心,你麻溜的该干嘛干嘛去,别瞎打听。”
马胖子还是挺仗义的,之前觉得我们不管他俩死活,后来一看谭刃他们留的东西,就知道怎么回事了,所以当时就帮着我们说好,见那人不像好人,就有心想给他厉害。
这一来一往间,两人差点儿动起手来,杨名本来就会些旁门左道,马胖子哪儿是对手,两人立刻就着了道儿了。也不知杨名动了什么手脚,只是在两人背后各戳了一下,霎时间,马胖子两人便觉得双肩沉重,犹如压了两块巨石,走路都困难。
谭刃闻言,说这手叫‘压大山’,其实不是什么厉害的东西,而是一种点穴手法,点了之后人周身麻木,感觉神经失常,会有身负千斤之感。
第三十六章 火莲()
马胖子和estelle两人被杨名‘压千斤’后,身体麻木,行动困难。那杨名却自己拍拍屁股走人了,留下二人惶恐不已,在雪地中艰难独行,半个多小时才艰难的挪动了几米,浑身被冻的僵冷,几乎要绝望了。
这一走,便到了晚上,马胖子和estelle都冻的神志不清时,黑暗中却突然传来一阵明晃晃的光,却是有人拿着手电筒朝着她们跑过来。凑近了一看,不正是白天那个胡子拉渣的人吗?
马胖子和estelle被折腾的都快没命了,哪管什么尊严不尊严的,连忙找杨名求救。
只见杨名当时的状况,确实仓皇之极,仿佛身后有鬼在追一样,一路狂奔,;狼狈不堪。面对马胖子两人的求救,却是置若罔闻,只顾着自己跑,一阵风似的从两人身边跑过,看都没看二人一眼。
就这杨名手中的手电筒,马胖子立刻看到了让他绝望和想骂娘的一幕,那胡子拉渣的混蛋,竟然把白天那些怪物给引来了。这会儿是晚上,只见雪地里窜动着好几个雪包,朝着马胖子三人所在的位置追来。这下马胖子总算知道那人为何却而复返了,合着也是遇上这帮怪物了。
可是你遇上就遇上了,你他妈的引到这儿来干什么?
我听到这儿,不由觉得那行姓杨的端的有些狠毒,估计是被那些怪物整的没办法,他就想用马胖子和estelle吸引那些玩意儿的注意力。
当时杨名一马当先的跑了,留下马胖子和estelle两人,受着压千斤,一步步艰难的挪动,哪里躲得过去?
本以为就要葬身在那些怪物嘴里,死到临头了,马胖子极尽咒骂之能,问候杨名的祖宗十八代,顺便问候了他将来注定没屁眼的儿女。
谁知就在这时,异变突起,那些本该直直朝着马胖子两人而来的怪物,竟然转了个弯儿,绕过两人,直接去追杨名了。
马胖子看到此处傻眼了,随即哈哈大笑,念起了电视剧台词:“善恶终有报,天道好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报应!报应!咬死他,咬死他!”
那些怪物怎么会突然饶过马胖子和estelle?一开始,他俩也是不明白的,但并没有多想,只当是巧合。但姓杨的一见却不这么认为,他被那怪物穷追不舍,而那怪物又特意绕开了马胖子两人,让当即一个拐弯,竟然绕到了马胖子和estelle两人中间,妄图把怪物给引过来。
谁知这一绕,那些怪物居然停了下来,再也不追了。
一时间,三人都弄不清怎么回事,那会儿天色已暗,杨名不敢轻易活动,马胖子两人也不敢再挣扎了,担心会激怒那边静止不动的怪物。这种情况下,其余恩怨也顾不得太多了,马胖子道:“你对我们做了什么,赶紧把我们给治好。”
杨名道:“我还想问你们做了什么,这些怪物倒像是怕你们两个。”三人在原地一动也不敢动,神经绷得很紧。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测,杨名突然伸手又在马胖子身后拍了一下,一瞬间,马胖子酥麻沉重的身体,就如同卸下了包袱一样,别提多舒爽了。
没等他细细体会这感觉,姓杨的便一脚踹了过去,直接将人踹出了几米开外,与此同时,他用匕首抵住了estelle的脖子,对马胖子说:“往前跑。”
马胖子跌倒在地,爬起来,一动不动。
谁也不知道那些怪物为什么停下来,谁也不知道它们究竟在忌讳什么,但现在的情况下,保持原状才是最好的选择,如今逃跑,岂不是故意引起那帮东西的主意?那不跟送死差不多吗?
见马胖子不动,杨名便收紧了匕首:“否则我杀了她。”
马胖子动了动嘴皮儿,最后说道:“妹子,不是我不想救你,我们中国有句老话,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时各自飞。我和你连夫妻都算不上,这种时候当然只能自己飞了。”说完示意杨名,你爱咋咋地,反正爷不动。
杨名见此,也没动怒,看了马胖子一眼,便驾着estelle缓缓往后退,一边后退,一边观察着那些怪物的动静。一开始,他们的移动并没有引起对方的注意,但当三人间的距离,拉开了大约十多米左右,那些怪物突然动了。
但它们不是来攻击移动中的杨名两人,而是朝着原地不动的马胖子追了过去。
马胖子也不傻,这一瞬间,他立刻意识到,这些东西很可能是忌讳着什么东西,而这个东西,应该和estelle有关。这些怪物会追单独的杨名,落单的马胖子,但只要有estelle在的地方,它们就不会靠近。
马胖子虽然弄不清是咋回事,但还是反应很快,立刻朝着estelle跑了过去,十多米的距离本来就不远,所以他很快跑入了安全区,果然,那些怪物便不再追他了。
杨名大喜,盯着estelle,厉喝:“你身上是不是有什么宝贝,拿出来!”
estelle一脸茫然,她一外国姑娘,本来说话就不怎么利索,听力也不行,稍微复杂点的情况就弄不懂了:“什么宝贝,我没有宝贝,我没有怀过孕,所以没有生baby。”杨名被她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气的鼻子都歪了,当即便自己去扒estelle的装备和衣服。
马胖子一看,这还了得,这姑娘傻归傻了点,但那是自己人,要欺负也只有咱自己人能欺负,怎么能让这半路杀出来的王八蛋去扒她衣服?
当下马胖子冲了上去和杨名扭打在一起,但他之前被压了千斤,身体都没有恢复利索,虽然一身肉,平时力气也大,但那会儿则像个弱鸡一样,反被杨名给揍了。
鼻青脸肿之际,estelle发挥了外国妹子的彪悍,趁着杨名不备,一脚朝着杨名命根子的位置踹了过去。要不怎么说以柔克刚呢,女人力气小是小,但总能拿捏到男人的命门,哪里都不踹,就朝着胯下踢。
杨名被踢个正着,哀嚎一声捂住了胯间,estelle的压千斤没有解开,她这一脚已经是极限了,虽然将杨名踢到在地,但自己根本没有逃跑的能力。马胖子爬起来扛着她欲跑,谁知才刚一凑近,突然间,马胖子看到estelle的脸,猛地闪了一下,吓的心脏顿时漏掉了一拍。
假如黑夜里,你和一个人正面对面的说话,突然间,她的脸变得像鬼一样透明,模糊了五官,阴惨惨的瞪着你,那会是个什么场景?
我想正常人都会吓的腿软。
马胖子就是如此,他在那一瞬间,就看见estelle的脸突然模糊起来,看不清模样了,整个脸变得透明,仿佛能看到里面的骨头,
一张白蒙蒙的鬼脸,长着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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