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帽子童辛满意,又高又尖还不重,正得意呢听到张三丰道:“童师弟,现下多雷电,小心啊!”
童辛:“……”
众人见童辛一番折腾后,终于听到他喊拿武器了。
童辛撩起身前的衣下摆,一手叉腰,一手高举做托天状,“拿我的清光挖眼刀来。”
段君恒:“……”
鲍参翅肚:“……”
最后是段君恒拿了把剪刀递给童辛。
那是一把让人完全看不出玄机的剪刀。
童辛握好剪刀,“剪刀手童辛来了。”
段君恒:“……”
本斋大师:“……”
鲍参翅肚:“……”
听闻剪刀手,众人又开始嘀咕了,少林七十二绝技中的左右穿花手他们是知道的,双圈手是知道的,大摔碑手知道的,波罗密手也是知道的,大慈大悲千叶手更是知道的,可这……剪刀手……是什么东西?
周玄朴也倍是不解,正要拉开架势,就听到童辛对他说:“快把鞋子袜子脱了。”
一时间倍感莫名其妙,周玄朴便问道:“干嘛脱鞋袜?”
童辛理所当然道:“你不是要领教我的技艺吗?你不脱鞋袜我怎么给你修脚?”
“哈?”众人齐声,“修脚?!”
难怪叫清光挖眼刀,挖鸡眼呐!!
童辛咔嚓咔嚓的打着剪刀走向周玄朴,“你可是在群熊面前说会领教我的技艺,绝不拒绝的。”
周玄朴:“……”
“你不会是昔日誓言还历历在目,如今你就要负心薄幸背弃我而去吧。”
“……”
45、参加武林大会(十一)三更
周玄朴是一派之掌门,且武林豪杰为证,不可食言。
因而等童辛修剪完后,周玄朴基本上是被人抬着走的,他的十个脚趾头有九个被包扎得跟印度阿三的头巾一个款。
童辛略带感慨道:“果然是久未练习技艺生疏了。”
众人:“……”
“倘若是平时,最起码十个脚趾没个好的。”
众人暴汗:“……”果然是生疏了。
童辛手举起剪刀环视一通,“还有谁想领教我技艺的?”
顿时除了依然在崇台上笑眯眯看着他的张三丰,其他一干人围观之人皆做鸟兽散了。
一通闹剧后,终于言归正传了,武林大会正式开始。
大殿之上是真武神君的神像,神像之下是张三丰端坐中央,各大门派分列两侧落座。
各派掌门帮主落座,其手下弟子站在他们身后,顿时偌大的殿堂人头泱泱。
人虽多却出奇的安静,只要道童上茶的声音。
童辛坐在首位,和天道真人对面。本斋大师和段君恒,还有徐子洲、鲁满、方苏青站他身后,这般一来童辛也有一派宗师的范儿了。
童辛端起茶杯浅呷了一口,感觉有些什么意犹未尽,倏然又有所悟的样子,问张三丰,“没点饭后果什么的吗?”
众人:“……”
张三丰笑捋捋长须,对身边的道童道:“去取盘南瓜子来。”
童辛向张三丰竖起个大拇指,“高,不愧是张真人,看戏怎么没有瓜子。”
没一会,小道童端来一碟瓜子。
童辛抓起一把,“好了,开演吧。”
众人:“……”
主持此时武林大会的是张三丰的弟子孙碧云。
孙碧云上前向武林同道一拱手作礼,运气几分让殿中没人皆可听清他的声音,“近日江湖中有不少谣传,引得武林动荡不安。”
“咔嗒。”童辛的瓜子在安静的大殿中倍是脆响。
“……”孙碧云让自己尽量忽略这异响,“先是谣传什么诚意伯遗书,接着是半张残图,皆道有什么武学绝技。”
“咔嗒。”
“暂且不论这武学绝技什么的是否真实,就说这放出谣言之人的用心便是极为阴险的。”
“咔嗒。”
“咔嗒。”
这次是两声响了,孙碧云回头,就见张三丰也凑过来和童辛一起嗑了。
本斋大师一脸歉意地对孙碧云苦笑。
孙碧云揉揉眉心,拿这一老一小实在是没辙,只能继续说道:“起先用些假卷轴引起各派间纷争,后又居中挑衅激化各派的矛盾,让各派间起冲突不甚伤人伤命,最后各派间便成了不共戴天之仇敌。”
童辛状似无意道:“就算那人用心再阴险,倘若没人听信他的忽悠,他又能如何?”
童辛这话让在座不少的掌门不自在了。
可众人回想,当初的确是各派间只是些小摩擦,接着不知怎么的就开始起了冲突,而且越闹越大,的确是有有人从中挑拨的迹象。
但如此一说,便说明他们门派中早有人被策反了,做人内应从中生事了。
听下面的人议论了片刻后,童辛又道:“那些从中条挑拨生事的人不一定都是叛徒,也有是易容混进去的。”
童辛的话不少人不信。
“阿弥陀佛。”本斋大师说话了,“我师叔说得没错。在来武当途中,我等遇上了**宫,她们宫中的一人正是被替代了,意在挑起**宫和我少林的风筝。所幸师叔及时识破。”
“不可能吧。”华山派掌门依然难以置信,“易容成一个不存在的人是容易,可要是易容成别人,就必须得惟妙惟肖,不然很容易被人发现。”说着华山派掌门思索了片刻,“拥有这样绝技的人世间不出两人,其中一人是千面雄婆的师父,可这人已经退隐江湖了,剩下的就只有千面雄婆了。”
“正是千面雄婆。”殿外传来女人的声音。
众人循声向外望去,就见方才才说到的**宫,**宫就到了。
长孙宫主带领一干女人走来,若溪就跟在长孙宫主的身侧。
见到若溪,童辛就像被人踩到尾巴了一样,乍起转身去捂住段君恒的脸。
段君恒忍住想踹他的冲动,“……干嘛?”
童辛十分之紧张道:“严防一见钟情。”
段君恒:“……”
方苏青拿着被童辛染黑的扇子,一派儒雅地扇啊扇,“这应该是二见了吧。”
童辛如临大敌,“那就更不得了了,以这些女人的逻辑,二见就要无情了,开杀了。”
段君恒:“……”
方苏青:“……”
若溪环看殿中众人一通后,就冲着童辛他们款款而来了。
童辛捂段君恒脸的手依然没放,感慨道:“看来,我等凡人已经阻止不了她发情了。”
段君恒:“……”
方苏青:“……”
一直在嗑瓜子默不作声张三丰,忽然就蹦出一句,“春天来了。”“咔嗒。”
童辛:“……”
绝对不能坐以待毙,童辛不知道又突然想到了什么对段君恒身上就是一通翻箱倒柜的。
段君恒赶紧抓住童辛的手,不然他就要被他翻得衣不遮体了,“你要找什么?”
“上次从千面雄婆脸上揭下来的人皮面具呢?”童辛很焦急地问道。
段君恒从怀中拿出面具,童辛直接就拍段君恒脸上了,“这可是她自己的脸,如果这样她都能一见钟情,那就神都阻止不了她了。”
“……”
若溪此时已走到童辛他们面前,欠身致敬。
从她举手投足间可见她的优雅和教养。
若溪刚要说话,童辛就抢了先机,“我师兄他已经是有夫之夫的人了。”
段君恒:“……”
若溪:“……”
方苏青:“……”
童辛煞有其事道:“那人和我师兄是前世的孽缘才换来今生的姻缘。”
段君恒:“……”
“说起他们的前世的孽缘可说是那个刻骨铭心,可歌可泣,千古佳话。”童辛说着掬了把感动的泪。
“什么孽缘那么著名?”徐子洲好奇问道。
童辛笑意深长道:“武松和潘金莲。”
一干人:“……”
“潘金莲不是应该和西门庆才是孽缘吗?”鲁满一脸的别欺负我不识字,但我还是听过《水浒》的评书。
童辛被鲁满喷得眼睛都睁不开了,“鲁莽我不是告诉过你,除非必要不然不许说话,你看你把我给喷得,今晚都不用洗脸了。”扯来徐子洲的袖子擦擦脸。
徐子洲:“……”
鲁满赶紧闭嘴。
擦干净脸后,童辛指着鲁满道:“你知道什么,潘金莲最爱的人其实是武松。对吧,师兄。”
段君恒:“……”
若溪见他们越扯越远了,赶紧道:“其实我想说的是……面具贴倒了。”
童辛回头看把自己都吓了一跳,“……会哟。”两窟窿眼在下面了。
段君恒:“……”将面具扒拉下来。
若溪再次欠声致敬,“若溪在此谢过各位的救命之恩。”
童辛如释重负的,“只要你一不一见钟情,二别以身相许,什么都好说。”
此刻,长孙宫主那厢已经把原委细细说清了。
众人怯怯低语。
忽然席中有人问道:“挑起武林动荡,对他们又有什么好处?”
观清真人站出来道:“武林动荡,必会引得朝廷镇压。”稍停后,“那时怕是人间悲剧,那时有人便会从中取利。”
其实观清真人说得没错,但没说到关键点上。
童辛补充道:“朝廷镇压,必定会有人振臂高呼正义,然后统领武林愤起反抗镇压。”
“那又如何?”那人又问。
童辛笑道,“那就会历史重演。就像当初明教一样,起义,反抗,乱世,新皇朝,新帝皇。武林同道沦为那人称皇称霸的工具罢了。”
张三丰在旁微微地点头。
而童辛这话如同倒入滚烫油中的水,炸开了。
众人皆道这幕后之人不但用心阴险,野心却更是可怕。
丐帮刘长老愤愤而道:“那幕后之人到底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童辛也想知道。
孙碧云道:“这人是谁目前尚不清楚,但已经通天堡、黄河帮、药王庄、祝家庄等已甘为‘那人’驱策了。”
华山派掌门起身道:“如今看来,我们武林倘若再不团结一直商议对策,怕是会被逐一击破了。”
讨论声隆隆回响在殿中,都说什么我在明敌在暗十分不利,久久议论不出一个方案来。
见状,孙碧云看向张三丰和童辛,“师父,你看这该如何是好?”
张三丰嗑了一粒瓜子才道:“童师弟,你如何看?”
童辛舔舔嘴唇,“此事攸关整个武林的安危,怎可随便下定论,得从长计议。”
天道真人也走了过来抓了把瓜子,边嗑边附议。
童辛意味深长道:“得从长谋划个三五七年,再论证个三五七年,再验证个三五七年,这才是完全稳妥之策。”
一干人:“……”那时那幕后之人是否还有命活在这世上,都另一说了。
天道真人将手里的瓜子还给童辛,“打扰您老嗑瓜子了,你继续嗑,我们问错了。”
张三丰则道:“童师弟,说得不无道理。以不变应万变,正是现今应敌良策。”
“……”童辛囧囧,突然发现原来我也是高人。我胡诌他也能扯出大道理来,到底是我太高深了,还是他太高深了。
46、荡漾漾的晚课(一)
天道真人讪讪道:“但不管如何,地图我是得拿回的,门户也是得清理的。”
童辛和张三丰都不置可否,但段君恒有种感觉,他们这是故意的。
就见天道真人走到方才张三丰上主位前,运气道了声无量寿佛,将殿中已现了嘈杂的争论之声压下,将群雄的注意力吸引过来。
殿中的嘈杂逐熄,峨眉派代掌门凤一师太也宣了声佛号,谦和而恭敬道:“素闻妙真派中皆是不世高人,有鬼神不测之术可称当世诸葛。如今武林蒙难,还望天道真人鼎力相助。”
天道真人一脸愧色的微微颔首摇头,“大师之言,让贫道无地自容。正是贫道能力不足,管教不严才让教中出了叛教之徒。”天道真人真心实意地向武林群雄一拜,“贫道治下不严,导致叛徒偷出我派隐宗所在的地图,出来招摇撞骗,搅得武林不得安宁。贫道在此向各位武林同道立誓,贫道定会给各位一个交代的。”
各掌门帮主微微点头,虽说这次同道相争是有人从中挑唆,但起因的确是妙真叛徒。
见在座的人都无异议,天道真人再道:“虽说那残图不过是我教所在之地图,我隐宗之所在也谈不上是什么世外桃源仙境圣地,但贵在偏僻清幽无人识得,更无人打扰,可令我等可安心修炼。故而贫道烦请拿到地图之同道将地图归还我教,贫道在此不胜感激。”
天道真人说得在情在理,不少人点头附和,然后很很整齐地看向青海派掌门——秋一鹤。
看来残图应该落秋一鹤的手里了。
秋一鹤是位年约四十左右的道长,正当壮年,为人十分之刁滑,青海派在他带领之下近些年来的确有后起之秀的事态,因此秋一鹤就有些目空一切的资本了。
秋一鹤见众人皆看向他,便站了起来缓步从第二列靠近殿门处的位置走了过来,和天道真人一番礼尚往来后,道:“江湖传言残图在我手中。”秋一鹤双目绽放精光环看殿中每一人,就在皆以为他会否认时,没想他却承认了。
“没错,的确是在我手中,就连妙真叛徒也被我擒拿。”秋一鹤斩钉截铁道。
这话一出,又引得殿中一片哗然。
秋一鹤似乎很满意自己所引起的纷议,“真人道,这图是贵派隐宗之所在,那应该便是那图中标记的几处了。”
天道真人未道是或不是。
秋一鹤接过弟子递来的那传说中的半张残图,童辛凝神定睛一看,似乎能和当日童逸给他的半张羊皮图纸相接。
张三丰早将童辛的反应看在眼中,悠悠道了声,“眼熟吧。”
童辛看他,他有不再言语专心嗑瓜子,仿佛那瓜子是天下美味。
“我相信,那残图在座的各位应该有不少人都看过了的。但那图虽只有半张,且标注得很模糊不清,很难看出其中玄机,可……”秋一鹤故意停顿吊足胃口,“我年轻之时曾游历海外,机缘巧合之下我曾经到过一个地方,而那地方的地形是那么恰巧的地图上所画的一致,因此我一下子便认了出来。”
众人还是不知秋一鹤这话到底想说明些什么,可从他的表情可知,他似乎准备揭破一场谎言。
秋一鹤指着残图,“这些似是大雁飞行纵列的曲线,其实是海洋。那如虫般的长条,其实是倭国。”接着指着明显是被剪断边缘处的两个圆形标记,“而这两处则是无人居住的荒芜海岛。为何会无人居住?因为根根不适宜人居住。岛上有火山,不时溢出山火,地热遍地,让海岛常年炙高温,就连海岛四周的海水皆是滚烫的。”
天道真人的脸色倏然一变。
“除非是大罗神仙,不然血肉之躯的凡人是无法在岛上生存的。但这样的一个人无法生存的地方,却是据对是藏重要东西的好地方。”秋一鹤看向天道真人说着反话,“当然,妙真派中皆非凡人,能在这些岛上修炼生存也是可能的。”
说完,秋一鹤将残图还给了天道真人。
经秋一鹤这般一说,席间的武功秘籍论又出现了,不少人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丐帮长老伟人耿直,一拍几案而起,“就算如此,这岛中真藏有什么武功秘籍也是妙真所有,与尔等何干?”
“话可不是这般说。”天山派中有人说话了,“没秘籍也就罢了,倘若真有秘籍的话,妙真蹦出来就说残图是他们的,就居心叵测了。妙真可有什么证明残图是他们派中的?”
天道真人气得眉毛都快竖起来了,“你等可问那盗出残图的叛徒。”
秋一鹤十分之惋惜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