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辛道:“师父,出家并非本意吧。”
觉悟大师点点头,“在做了九宫八卦阵后,我本该同其他工匠一同被灭口的是刘青田救的我,但让我出家为僧,世代保守鲁班连环锁的的图谱。”觉悟大师淡淡一笑,“知道刘青田是谁吗?”
童辛未隐瞒,“知道。是诚意伯刘伯温。因他是青田县南田乡人,故此也有人称他为刘青田。我哥哥说的。”
觉悟大师点点头,“是他给予了我施展才华的空间,可也是因为他我被囚禁一生。”
童辛问道:“师父恨他吗?”
觉悟大师不知为何想了很久,“一切皆因我不甘怀才不可施展,不甘默默无名,才有了如今的果。我……不恨他。”
“那九宫八卦阵中,到底藏的是什么?”童辛终于问出所有人都想知道的疑问了。
觉悟大师摇摇头,“不知道。在启动九宫八卦阵那日,我只看见刘青田将一个长盒子放进去。”
童辛觉得觉悟不知道也是情理之中,故而也没失望,“那……师父,你能见我哥哥了吗?”
觉悟大师摆摆手,“既然图谱已经传了你,你便是我的传人,该如何做,你好自为之。”少顿了片刻,“我累了,你出去吧。”
童辛看着觉悟大师那张满是沧桑的脸,道:“师父,我费那么大的劲逗你,让你恢复生气,可不是让你抛个包袱给我,了无牵挂地驾鸟归西去的。”
觉悟大师一愣,原来这孩子一早便感觉到了,果然蒙不过这孩子。觉悟的眼睛不由得湿润了,暗暗地擦了擦眼角,“去吧,去吧,为师……知道。”
那日童辛忙了一天,段君恒因本明大师的突然病危也忙得很晚才回房。
段君恒拖着一身疲惫推开房门,就见童辛躺床上摆出各种姿势卖萌,就只差没在脖子上挂个牌子——会卖萌,会暖床,求包养。
37、参加武林大会(三) 。。。
童辛卖了半天萌见段君恒都没反应,决定出绝招了。
转身捣鼓了一阵,再转过身来给段君恒看。
“可爱不?”童辛道。
段君恒看看童辛头上的东西又看看他,一番比较后,很肯定地告诉他,“可爱。”
童辛顿时很害羞的,“可爱吧,让人不禁想一亲芳泽吧。师兄如果想亲就来亲吧,千万别客气。”
段君恒的眉毛挑了挑,“……要是我想扁你呢?”
“……我们还没熟到那个地步,还是客气点吧。”
“……”
童辛顿时蔫了,“看来凤求凰也没用。”
段君恒的嘴角跳了跳,“头上放只鸡就叫凤求凰?”
童辛将头上的鸡拿下来递给段君恒看,“师兄,你可别小看凤求凰。”
段君恒指指那鸡,“它叫凤求凰?”
童辛眨眨眼,“师兄不喜欢这名吗?那我再改一个。”给那只鸡相了会面后,“略有淡淡忧伤耷拉眉梢下。”
“……”
耷拉的忧伤?段君恒忽然觉得明媚的忧伤什么的弱爆了。
童辛灵光一闪的,“叫才下眉头吧。”(眉头:……我能抽飞他吗?)
段君恒一脸认真的,“它只是只火鸡,你就放过它吧。”
童辛凄凄惨惨地对火鸡道:“师兄,你不用这么拐弯抹角的,我知道这是又拒绝我了,我又成破鞋了。”
火鸡:“……”
段君恒:“……”
童辛很认真的和火鸡提议道:“我们去偷看良良洗澡,破坏他们的闺誉吧。”
段君恒:“……”
就见童辛往脸上捣鼓了一阵胭脂水粉什么的,不知道是什么意思,然后才抱着那只火鸡出去了。
没一会儿,就在平时师兄弟们洗澡的涧水处传来尖叫声,以徐子洲的声音最为突兀,“啊……怎么会有女人?”
段君恒揉揉突突地痛的太阳穴,去揪罪魁祸首回来。
可刚到地方,就撞上徐子洲惊慌失措赤*条条地迎面而来。
段君恒:“……”
徐子洲:“……”
好半天徐子洲这才反应过来,“啊……怎么会有男人?”
“……”有女人也叫,有男人也叫,难道得人妖才不叫?
“放心,你还是清白的。”段君恒脚下不停留地越过徐子洲,继续去找那个罪魁祸首。
徐子洲:“……”
就在涧水处,一片光头惊恐万分地挤成一堆,感觉胸要捂,屁股要捂,下面更要捂住,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捂哪里了。
关键时刻童辛教他们了,“真笨,当然是捂脸了,下面都一样。”
众人:“……”果然精辟。
全体捂脸,都君子坦蛋蛋了。
这时也才有人反应过来,“师……师叔祖?”
这时一道黑影闪过,童辛不见了。
回到寮房中,段君恒童辛丢到炕上,厉声道:“去把脸给我洗干净。”
童辛赌气地拧干一块毛巾,往脸上一抹,完事。
“把脸抬起来。”段君恒又道。
童辛刚抬起脸给段君恒检查,就见段君恒俯□来,在他脸上轻轻地亲了一下。
太突然了,童辛都还没来得及感觉就没了,不过瘾,“这次我要装老寡妇去偷看方丈洗澡。”
“……”
段君恒身后拎着童辛的衣领,把他从门口提回来,“嘟嘴。”
童辛听话地嘟起嘴吧。
“闭眼。”段君恒又道。
童辛用力闭上眼睛,将所有的感觉全部集中在嘴唇上。
等呀等,忽然感到嘴唇上被一啄,倏然睁开眼睛,却对上一只鸡嘴。
童辛:“……”
火鸡:“……”
段君恒笑得腰都弯了。
童辛气得嗷嗷大叫,“我要报复社会。”那声音把差点没把西来堂给掀翻了。
段君恒赶紧抱住他哄着,“嘘……”
可童辛扭得跟泥鳅似地,怎么都不肯安分,“我要把山下少姨庵的草纸也偷光去。”
段君恒:“……”
最后实在是没辙了,段君恒只能以吻封缄。
虽说段君恒已二十好几了,可自小一直跟在本明大师身边,清心寡欲的,男女之事就只知道了个大概,完全没有实战经验,故而这说是吻还不如说是啃,
在四唇相触时,段君恒几乎是撞上去的,两人的门牙磕到了一块,除了疼真的什么感觉都没有了。
段君恒刚要离开,却被童辛环住了颈项。
又趁段君恒要张嘴说话时,童辛的舌像小蛇一样乘虚而入。
段君恒就感觉到一阵温湿袭来进入了口中,诧异得都忘了做反应了。
没想到吻还能这样。
这是段君恒的第一个感觉。
就在他以为童辛会在他口中胡搅蛮缠一番,作势咬童辛的舌头时,感觉到舌尖被轻轻碰触。
就像是两只好奇的小兽在相互试探。
这种感觉让段君恒不由得生出期待来。
可期待什么,他又不知道了。
童辛也狡猾,就这么不轻不重的撩拨着,在对方欲进一步时又缩了回去,让段君恒失落不已。
几次三番后终于激起了段君恒的本能,在童辛又要故伎重演时,主动出击反客为主侵入对方的口中,让对方的小舌退无可退。
然后像终于捕获到猎物的猛兽般,尽情的缠绕吮吸轻啃,欲罢不能。
这一番天雷勾地火般的吻,让两人的气息都不稳了。
段君恒意犹未尽地离开童辛的唇,一根细细的银丝连接着他们。
童辛休息了下,吧唧吧唧嘴巴,“还要。”
段君恒的眼中多了几分宠,但只是在童辛的嘴上啄了下。
童辛怎会这样就算,这次他不再是撩拨段君恒的舌,而是轻轻的轻轻的犹如鸿毛般舔过段君恒的上颚。
又是一种全新的触感。
段君恒全身一颤,上颚导来一阵酥痒感,痒痒的想童辛用力舔,可童辛用力了解痒了,感觉又不舒服了,又希望童辛轻点。
在这样矛盾的心情中,段君恒又学会了怎样去撩弄童辛,而且大有青出于蓝而胜于蓝的势头,将童辛舔吻的发出让人遐想不止的嘤咛来。
后来段君恒才发现,其实这样的唇舌相*交,口沫相溶,是件多恶心的事,可每每他回想起来却没有恶心感,隐隐的还想念。
而一旦想到对方不是童辛时,恶心感就开始翻江倒海,让他想呕吐不止。
翌日一大早,童辛和段君恒就被主持叫到方丈院去了。
童辛本以为主持是要训斥他昨夜害一堆人做了回君子坦蛋蛋了,没想方丈院的主室中除了主持,还有四大班首、八大执事、了改大师、觉悟大师,就连观清真人也在。
童辛顿时警觉了,趴在门框外,探出一只眼睛瞄向里面,“就算是批斗也不用那么多人吧。”
觉悟大师想童辛招招手,“小辛,你过来。”
童辛道:“你们答应只能文斗不能武斗,我就进来。”
段君恒:“……”在身后推了童辛一把。
童辛踉跄着进去了。
方丈宣声佛号后道:“武林中现半张残图,传言是绝世武功的藏匿之处。”
“但其实是妙真隐宗所在的位置对吧。”童辛很无所谓道。
“无量寿佛。”观清真人叹了口气,“正是。”
方丈继续道:“为这残图,一开始各门派间不过是小冲突,后来慢慢演化为敌对厮杀,如今江湖中血雨腥风。”
童辛事不关己的,“这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了,绝对有人从中挑拨了,不然怎么可能会愈演愈烈的。”
“没错。”方丈点头,“故而妙真掌教联合我少林、武当、峨眉、华山、丐帮五大门派发出武林帖,召开武林大会。一来解决各派间的纷争,二来揪出那个幕后黑手来。”
听方丈说到这,童辛有种就要被棒打鸳鸯的不好预感。
方丈悲天悯人,“此事若是一个处置不当,怕将是一场武林浩劫。”
众僧:“阿弥陀佛。”
方丈抬眼幽幽看着童辛,童辛暗呼不好,来了。
“不但如此,倘若让阵法所在之处暴露,怕是后患无穷。”方丈一脸的不容乐观,“因此这次武林大会,老衲希望小师弟代为前去。”
童辛看向段君恒,“那师兄能和我一起去吗?”
方丈道:“本明师侄如今仍未苏醒,君恒怕是不便和师弟一同前往。”
童辛很认真道:“常言宁拆十座庙,也不棒打小鸳鸯。”
段君恒:“……”
众人:“……”
“我和师兄新婚燕尔的,你们怎么忍心拆散我们。”
“小辛,”觉悟大师轻斥,“别胡闹。”
“师叔大可放心,”本斋以为童辛是担心没人武功高强的人保护他,“虽说段师侄不能去,但主持已调配了不少高手和师叔一同前往,确保师叔的安危。”
童辛兴致缺缺的,“都有谁跟我去?”
本斋道:“有四大金刚。”
“不要。”童辛有些赌气的。
“为何?”
“他们头太光了。”
“……”
本斋又道:“本来了改师叔愿同往的,可觉悟师叔祖身边不可一日无人保护,所以师侄我毛遂自荐,愿代为同往。”
了改大师可是少林第一高手。
童辛看了他一眼,“你去也行,但我要带上我弟弟童良。”
“那是自然。”方丈道。
“我还要本余师侄。”
“为何?”
“出门在外当然要带仓库了。”
本余囧,“……”我就这么个用处?!
“我还要带了肯师兄,带了空师兄,带本法师侄,带本难师侄,带本重师侄……”
众人:“……”
童辛从四大班首到八大执事点了个遍,然后又从本字辈一路点名到如今最小的悟字辈,那个详尽无遗漏让点座僧本重都汗颜。
等童辛点完名,觉悟大师语重心长地教导道:“你就留主持一人在寺中当光杆司令啊?”光杆司令一词是童辛“发扬光大”的,让寺中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方丈:“……”
38、参加武林大会(四) 。。。
最后定下随童辛一同前往武林大会的人有后唐僧本斋大师,执客僧本无,库师僧本余大师,还有四大金刚和十八棍僧,说是少林的最强阵容也不为过了。
可不知道为何童辛却执意还要带上徐子洲、鲁满和方苏青,但方丈最后也还允了。
剩下的琐碎之事就不用童辛来操心,正要和段君恒做为时不多的亲热时,却从本明大师所在寮房的方向传来骚动,接着是呼救声。
段君恒没有迟疑飞身赶过去,可等他赶到时杀手已经跑了,所幸当时恰逢正要去探望本明大师的童逸,杀手并未得逞反而被童逸所伤,但本明大师还被杀手所伤。
因本斋大师和本余大师要协助了改大师和方丈治疗本明,童辛他们出发的日子便押后了些许时日。
但其实大家心里都明白,本明伤上加伤,再做治疗也不过只是延续他的命罢了。
段君恒日夜守护在本明大师身边,人都瘦了一大圈。
本斋勘察过整个现场后,在房梁上发现了带泥的脚印,便再无其他的了。
童辛心中一直以为当初伤童逸和本明大师的人宁王,可重新细细推敲一番后他又有种感觉不是宁王,但当夜他们撞见的人绝对非同小可。
童逸自那日本明被行刺后,虽然表面上依然和童辛玩闹,心神却总有些恍惚了。
实在是按捺不住心中的疑问,童辛决定在夜色的掩护中偷偷去见童逸。
晚课完后,童辛小心谨慎的看了四周,从正在坐禅的觉悟大师的袈裟里钻出来,再从了改大师的弟子身上爬过,最后从敞开的大门旁的窗户上爬……摔出去的。
觉悟大师:“……”
了改大师:“……”
从禅房中出来后,童辛就直奔童逸所在的寮房。
此时童逸还未睡下,房中烛火将童逸的身影印上窗纸。
童逸似在沉思,一动不动的。
童辛在守在外的北堂隆的注视,小心谨慎地一脚绊在门槛上摔地上,干脆就蠕着靠近童逸的窗棂下。
北堂隆:“……”
童辛看看四周,轻轻敲了三下窗棂,小声道:“长江长江,我是黄河。”
北堂隆:“……”
窗纸上的身影愣了愣,起身走到窗边,“黄河黄河,我是长江,今天的裤衩什么色?”
北堂隆:“……”
童辛一脸的暗号对上了的表情,“妹妹我十八一支花,不穿。”
北堂隆:“……”
童逸又接道:“哥哥我十八玩泥巴,忘穿。”
一个小沙弥经过,“……”非常之淡定地撒开脚丫子就跑了。
北堂隆叹了口气,这对双胞胎的玩法总不带重样的!
说着童逸推开窗户激动地拉起童辛,“辛辛,终于见到你了。”
童辛站起来抓住童逸的手,“哥哥,终于找到你了。”
两人就像是失散多年般地感慨着。
北堂隆刚要开门,就见童辛跟做贼一样地看了下四周,然后从窗户爬进去了。
有样东西它叫门好不。北堂隆暗道。
童逸也警觉地查看了下四周,轻轻掩上窗。
北堂隆就见里面窗纸上倒影出双胞胎的身影在相拥,在说着悄悄话。
童辛和童逸靠在窗下,肩并肩地一起坐地上,就像小时候童辛被罚,童逸一到晚上就偷偷地跑去找找他,两个孩子牵着手挨着睡。
“哥哥,”童辛将头靠在童逸的肩上,“你和本明大师受伤的那晚到底遇见了谁?”
童逸沉默。
“哥哥别敷衍我,我知道不是宁王的。”童辛的语气非常之肯定,“应该是你们逃出来的时候,故意惊动路过的宁王,为的是干扰追兵。”
童逸看着童辛,“辛辛,哥哥从来没骗过你的,但这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