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薇没有说下去了,似乎是为了让自己领略到了令人吃惊的一幕,但是我更愿相信的是能做到这件事情,她也是无暇说话了的:那件没有织完的衣物,居然以肉眼看得见的速度飞快地“生长”着,很快就多了半截有些怪模怪样的袖子。
“最近,我总觉得其他人的动作都变慢,而且,我的气势也不向往常那般凌厉了。”在王薇完成那条袖子时,她整个人都一动不动地看着我,“原来我能同时控制十几根针的,但是现在五根已经是我的极限了。”
“这个……”我也难得了正经一回,“我也不太清楚,也许是达到了一个坎吧,或许是要进入另一个境界的切入点。”
“什么境界?”
“先天。”
“先天,是什么武功?”心虚的发问者现在接力给了虚心的发问者,“那么我要做什么。”
“先天么,是一种武功到达某种程度时从量变到质变的时刻,通常系统会滴地传来美妙的一声说声恭喜,——这是一本叫做网游的步法秘笈上的记载,至于要做什么呢?你可以少吃一点饭,多打点坐,以后你也可以少呼吸很多被污染了空气,因为你以后会用内呼吸的,——不知道什么是内呼吸吧?很好,我告诉你,就是用细胞呼吸。又不明白什么是细胞?那就得从原始海洋谈起了……”
我用了很多名词终于让王薇知难而退,她也意识到自己在打扰我的休息了,于是就向我告辞了。
“不管怎么说,我变得更强了,是吧?”
“是的。但是,你要知道的是,武功是一把双刃剑,从人类的历史开始前……”我不自觉地负手而立。
“这么说,你离我更有一段距离了?”王薇打蛇打七寸。
“……如果你要这么理解,基本上也是符合人类思维的逻辑的。”蛇屈辱地辩解道,“我爷爷的爷爷还在世的时候,他告诉我,没有武功高手,只有侠之大者……”
我的话再一次地被王薇打断了,她所采用的方式却让我记起来了我爷爷的爷爷也爱吃榨菜的年代还没有我,于是一身冷汗也让我彻底地不敢使用玩笑的语气起来,——王薇突然没有预兆地出现在我的身边,手捏着一根纤细的针,刺在我的额头。
“是不是意味着,我能更轻易地将你杀掉?”
“……”
“嘻。”王薇妩媚地笑着,某人却寒毛直竖,“如果你再不加把劲的话,说不定哪一天我会,我会忍不住……要要强哦……”
在我还没来得及从地狱到地狱之外另一种地狱切换时,王薇已经边燃烧边捂着脸跑了出去,没有比看到这一幕还更能体验到地狱有十八层的深切了。
回复到一个人的状态要比回复到一个人平静要来的状态要容易得多,不仅有摆脱不干净的若干阴影,还有其他的事情再混乱着我。
我首先想到的是生死符的问题,毕竟自己的性命要紧。但虚氏兄弟似乎并不是什么好鸟,去了他们的地头我也难得讨到什么好果子,但是生死符一日不除,吾心一日难安啊!天山灵鹫宫应该也有着高手吧,——梅剑这小丫头跟着我们,没有探到什么情况,反而被我们骗去了不少灵鹫宫的底细,什么机关石门啊,什么钧天大阵啊,什么天山折梅手,还有她也没见过的一个古怪的如传说的天山童姥。也许我可以让郭靖帮我去磕磕这个硬栗子,但是考虑到虎视眈眈的金轮法王和时不时打打牙祭的蒙古军队,还是不要耽搁了人家的大义。因此独闯天山灵鹫宫的计划算是暂时封存了。
也许我下一个要去的地点会是绝情谷。每次见到公孙绿萼用复杂的眼神看着我的时候,我走觉得欠了她一些东西。但我去绝情谷要做些什么事情呢?我开始慢慢地计划着八字的前一撇来:先把裘千尺救出来,然后让她和公孙止对质,要俩人相容是不太可能的了,——这时我突然觉得公孙绿萼跟着花公鸡更好一些,老疯子裘千尺关了太多年了,而且还是那么恶劣的环境下,人性已经丧得差不多了,难免变得有些病态,反而是公孙止更受道德人言的规范,心是花了一些手段是歹了一些,但伤害子女的事情也是在比较极致的情况下发生的。这时我又有些困惑了,到底该不该把裘千尺救出来,把她救出来后自然不会有破镜重圆的美好结局,而且公孙绿萼反而难做。于是这个计划又被某人抛到脑后了。
接着我大胆地想到了是否该去一趟京城。据说这次江湖大会的武林盟主也要进京面圣的,不知道郭靖那傻小子会不会去,——他一去蒙古人肯定会兵犯襄阳,但皇命难违,不知道郭靖会不会抗旨呢?我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这种看戏的心理的,也许是我不太相信真得有郭靖这种侠之大者利国利民而不利己的人存在吧。接着我又想了一些自己进京的情形,总之很快便遇到死角了
到处碰壁的某人索性不去想了,但一停下来就会出现阴影啊阴影。
于是苦恼不堪的年轻人开始舞剑,很多书本都说过过量的运动会让人少想很多事情。
我的剑法,从最初的原始的独孤九剑,变为了先后领悟到的清风诀,明月诀,落花诀,之后在公孙剑舞的感悟下产生了今天的风华月舞三部九式。对于我来说,剑法已经达到了一个极致,如果再能进一步的话,则更要靠着自己的慢慢摸索与际遇了,慢慢地雕琢出无为境界的神奇。
听着剑划过的尖锐声,我的心终于安静下来了,头脑中居然出现了两个小人,一个英俊恰不凡,一个风流更无羁,具体是谁我也说不清,只见两人各执一剑,用着表明身份的风华月舞互相攻击起来,——我沉浸于两人的剑剑相碰中,时间开始不知不觉地流逝起来……
我再次回过神来是被郭府的下人唤醒的,时间已经快就过去了。
我的剑法似乎没有什么进步,但却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譬如手中的这把剑,——那是以前郭襄用的那把,——我头一次如此清晰地感觉到了它对于我来说有哪些不适用的地方。以前我只是对别人的剑法有认识,而现在的我已经能认识到自己的剑法了。或许,我从别人剑法中吸取养分的日子已经过去了,而是要从自己的不断悟解中进步了,换个说法,现在的我大概达到了独孤求败的草木皆能为剑的境界了,当然从内力方面来讲,我还是不能达到这种程度的。不过真是伤脑筋啊,我又提升了,人家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转眼时间地点都切换到了演武台,郭襄显然听从了黄蓉的意见,一脸敬佩地望着我,——看来黄蓉对他进行了一番与我的意思可能有些出入的教育。
“苏兄弟,请赐教。”
形式始终要来的,过场到底要走的。郭靖抱拳向我行礼,我还礼寒暄了一句比试就开始了。
一交手我就体会到了他与金轮法王的不同:金轮法王之长在乎内力深厚,而郭靖的内力也强,而他的降龙十八掌更是来着扎实。三招之内我也只好依靠着凌波微步腾挪躲闪,不敢有半分照面。至于我的剑么,还呆在鞘中,——本来我是想试试我的九阴白骨爪的,看来是没有机会了,——后来想到九阴白骨爪实际上也是梅超风的绝学,郭靖等人自然是知晓的,幸好没有使出来。
待到地第四招时,我的剑已经出来了,一剑在手,感觉就有些不一样了,郭靖给我的压力也减轻了许多。不管怎么说,有了这种与高手对练的机会我还是不会放过的。就这样,我与郭靖斗了十几招,装作气力不继地拼了一下,然后被击飞出了演武台。
众人想是惊奇地安静了一下,马上就被领喊地带动了起来,不时有人来一句“郭大侠好样的”叫好声。丫丫的,我胜了两场都没有这个待遇,我偶尔放一下水就有这么多人捧场,看来我又得替武林的陋习中添加一条了:迷信权威。
我又上场客套了几句就把镜头交给了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金轮法王,他到底还是跃了出来,——他的后面站着的两人正是霍都与达尔巴,前者还保留着解毒后特有的虚弱,白惨惨的脸盗着虚汗。
“老衲对刚才那场比试有些疑问,也想郭施主给一个答案吧。”
金轮法王没等郭靖回答就出手了,一只手掌挟着劲风朝着郭靖的胸膛盖去。郭靖显然已经得到了黄蓉的提醒,有了防备之心的他也是举掌相迎。两掌相击之心,一时之间罡风生,龙吟起,只听到啪的一声,相碰的两人的手臂上的衣物化为了片片的碎缕。
实力较弱的金轮法王自然是吃亏力怯的那方。力尽势颓的他如断蓬一片向后退去,但好在他要跌下演武台时,及时地稳住了身形,只是脸上有些不太好看。
郭靖也好看不到哪去,但少了一份狼狈,多了一份沉稳。他稍稍调整了一下体内的翻腾的气血,对也是正在调息的金轮法王说道。
“大师,好功夫,郭某佩服。”
中华之语言就是精妙,上面那句话既可以用于获胜后的谦虚和对对方的安慰,也可以是输了后对自己的开脱和对对方的吹捧,中华语言偶尔露出了一个叫做八面玲珑的小角就让我如此的瞠目结舌了,——没有比这更叫我吃惊的事情了。
“因此,郭某技不如人,输给大师了。”(小说下载网|。。)
郭靖说这番话的对象是金轮,但我怎么觉得他的目光却是落在我身上的,更继续着我的瞠目结舌的是,郭木头的嘴角,居然露出了一个诡异的邪恶的笑容。
第六卷 襄阳与我复杂的梦之色 第四十三章 很复杂很混乱
(之所以这么迟,除了作者本身比惯性更可怕的滚雪球式的惰性外,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让作者抱着真诚而万分的歉意出现在诸位面前。那个理由就是我突然觉得之前写的那些没有出现在诸位面前的情节并不是那么合适了,于是就拼命地写着其他和更加适合的东西将它接替下去,——如果各位好奇地想知道我之前写的什么的话,我记得我在以前的碎语中提到过《蒙梭罗夫人》的作者,我原来的想法是即使达不到这个伟大作者的水平,也要从其他方面与他搭上关系,譬如他的名字。写完这篇,我也打算很快地将它写完,为此我心中有一种不是伪装出来的眼泪啊,当然,作者所指的是章节的数目,而不是时间的长短,诸位bs我吧……不过,我发现我事先拟定的卷名并没有受到多大的影响,因为我所用的那种语言是那样的神奇,让混乱或者复杂一词如同拐点般有了若干的理解角度和解释的灵活性。)
对于古代的时辰,我始终不能像二个小时等于一个时辰这个简单等式般的适应。原本有的二十四小时“缩水”成了十二个单位,让我有了一种时间过得飞快和一段时间过得够慢的错觉,最要命和不能容忍的是没有精确的钟表,习惯于科学的刻度的某人强烈呼吁着二十四单位的分级制度诞生。
在郭襄给我的那张纸条上,写着的时间并不是某人想象中金风玉露一相逢的夜半三更,而几乎是挨着江湖大会的结束时间,——出于美好的想象和自信某人认为小丫头是掐着手指算出的这个时间。然而现在的情况是,郭靖意外地“败”下阵来让我呆头鹅般地看着演武台上也呆到一边去的金轮法王,都被这个突然的插曲弄懵了,换句话说,就是江湖大会还不能结束。我徒然想到了郭襄的第二张纸条,也许,我陷入到了一个布置好的险境里。
不解的还有观战的群豪们,但是很多时刻的权威或者迷信是能镇压住带有好奇色彩的质疑的,——场下一片寂静,数百双眼睛唰唰地将目光聚焦在郭靖郭大侠面前,刚才对着我诡笑的郭靖有些慌神了,将目光带着求助又传递给了黑哨和幕后,黄蓉。黄蓉轻轻一笑,就走了出来,清了清嗓子地说道。
“各位,郭大侠已经认输了,——出于某些原因,郭大侠真的输给了蒙古来的大师,——金轮法王获胜了。”
黄蓉在话中将汉语或者中国人闪烁其词的本领小小地露了一下(其实这种自作聪明玩弄字眼的行为很容易让人恼怒的,某人并不气愤地说)。趁着众人的疑惑和安静,黄蓉继续玩弄着字眼说了下去。
“如果没有人有意见的话,那么金轮法王便是这次武林大会选出的盟主了,——但是,很明显,苏少侠似乎有些不服气,好吧,那么,苏少侠请自己上台来。”
“……”
没有什么比很饿的时候看到一只烤熟的刺猬更容易拿定主意的时候了,我显然是要站出来的,至于为什么要站出来,诸位可以将它归咎于我内心深处的下意识的东西,也就是那个我无法认识的自己的奇怪微妙的心理。
“苏少侠要说什么?”黄蓉的微笑不比板着脸的黄药师更亲切。
“那个,从理论上说……是的,我想说的是……恩,是的,我的确要说点什么来着。”我苦笑着,“从人类的起源来看,诚信就是一个很和谐的客观要求……因此,我们要绝对的公平,是的,绝对的公平,那么,金轮法王打败了郭靖,而郭靖又打败了其他的高手,意思就是说,金轮法王打败了武林大会的所有高手……恩,表面上,理论上,形而上学上,金轮法王的确是名正言顺地一加一等于二般明确地是武林盟主。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隐藏在这背后的故事又是如何?那神秘的阴影又是什么?我们看到的就是真实的吗?所有的谜底,一切尽在下期的……对于其中的纠葛,我们不得而知,我们无法理清,但是,我却知道一个致命的论点,来驳倒这个虚假不结实的命题,那个就是,就是……我们这方大智岛还有一位没有出场!”
我将眼睛一闭,将临时抓到的当做救命的稻草抛了出来。这个稻草抛出来后,骆驼就感到轻松了很多,继续圆着自己的观点。
“这就意味着,我方大智岛同样能够质疑金轮法王的实力是否合适担当这武林盟主之位。”
这次,黄蓉也露出了奇怪的表情,难道我的理由很牵强么?很牵强么?很牵强么?很牵强么?我一点也不心虚地想着。
“阿弥陀佛。”当了半天莫名其妙盟主的金轮法王总算是清醒了过来,“敢问是大智岛的哪一位英雄?”
“厄……就是那一位,不,旁边的,那个矮点的,更矮点的……是的,就是她,不要看她小,她是练了一种神奇的功夫大漠星空五谷六合七星八荒九九归一惟我独尊功而保持着这个样子的,实际上她是大智岛的第一高手,——梅剑。”
我终于说完了,我做得也只能这么多了,接下来,就是我也不能控制的了。
梅剑听到自己的名字,还没等金轮法王的凶恶眼光落过来,小丫头的眼睛就红了,一手揪着长苏的衣袖,一边恨恨地盯着我。
长苏也替她的小婢女瞪了我一眼,还是把死死抱着她手臂的梅剑送了出来。
梅剑看反抗无望,就换了一种小狗的眼神望着我。
“唉,地主家也没有余粮呀,孩子。”我拍了拍她的头,用憧憬的眼神看着北方,凑在她耳边小声地说道,“用凌波微步尽量拖住老和尚,——光明和牛奶都会有的,——记住,时间越长越好,整个国家的命运就掌握在你的手中了。”
接到任务的梅剑终于点了点头,只是和众女的告别花了一点时间,而我非常不爽地看着黄蓉换了一副玩味地表情,——我只是打算拖延点时间问问她的打算,然后自己尽量配合一下组织的工作而已。
梅剑慢腾腾地走上演武台,向金轮法王敬了一个礼,有些不情愿地说道。
“大和尚,梅剑这厢有礼了。”
金轮法王冷哼了一声,故作姿态地抬着头,等候着这场奇怪地闹剧的发展下去。
梅剑见金轮法王没有主动地向自己动手,眼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