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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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的情人- 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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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军犹豫半晌,咬牙书就奏折,即便皇上因此震怒,他也不能就此置若罔闻!

皇帝心中燃烧着一把邪火,恨不得立刻就攥着努达海撕了他解恨!

他本以为端王是个废物,折腾的自己属地发生民变,引火烧身。结果他才是个蠢的,竟然将努达海这个不着调的送去了荆州!

搞不好这一路上,人人都在嘲笑他识人不明!

心中狂怒,皇帝脸上却愈发平静,只那双漆黑的眼睛凝滞着慑人的暗光,宣示着他心中的暴怒。

看样子,有人要倒霉了。

琉璃在他身后躺着看诗书,将皇帝的身影望入眼帘,漫不经心的思忖道。

琉璃猜测的不错,确实有人要倒霉了。

皇帝当下发出急令,令监军立时羁押努达海和新月入京,并将努达海的心腹副将降职至副使,令努达海麾下的一名骁骑参领即日起带兵回京,并将他升为副将。

忽然间就从从四品骁骑参领升为从二品副将,那骁骑参领顿时心花怒放。努达海将军被隐蔽羁押回京,而他却一跃龙门。皇上处置努达海,他因此沾了光,这简直就是天上掉馅饼呀!

被馅饼砸到,自然不愿意将馅饼拱手让人,既然被升了官,他就要牢牢坐稳这位置。

他立时卸了努达海几位心腹的权柄,提拔了自己的挚友,哪怕那些人声嘶力竭的指着鼻子骂他是忘恩负义。

忘恩负义?笑话,他的军功是他一个刀口一个疤的赚来的!那泡在温柔乡里迷了心神的努达海给了他什么恩?

骂吧骂吧,不过是些过了气却还不自知的癞皮狗罢了!他有何惧?

等努达海被羁押回京时,他立刻被人送进了大理寺。

他是满头雾水,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一路上他狂嘶怒吼,惹的监军和卫兵们极不耐烦,索性堵了他的嘴。

到此时仍不知道自己所犯何事,竟然遭到如此待遇。他怨愤的巴在牢门上,拍的锁链哐啷作响。

“来人!来人啊!你们可知本将军是何人!怎么敢如此待我!”

可无论他是如何的叫喊如何的怒骂,一直都没有人理会他。

努达海知道再叫喊也是没用的,可是他不敢停下来,这牢房里只有他一个人。

看不见太阳,看不见月亮,他连时间的迁移都感觉不到。

窒息的恐惧感紧紧擒住了他的心脏,他感觉到黑暗蛰伏在他的身后,仿佛只要察觉到他的一点空隙就会扑上来撕碎他。

他感觉自己似乎是要栽在这里了,他怎么能栽在这里了?他是奉国将军啊。

直到他骂的声嘶力竭的时候,才有个人来给他送饭。那冷饭搅合着菜看起来烂糊糊的,养尊处优惯了的努达海一点想吃的欲望都没有,哪怕他已经筋疲力竭了。

甚至于他对此待遇感到无比羞恼,他一把打翻了盛菜的饭碗,对那个送人的少年讥讽嘲笑的视线只当看不见,他已经没力气骂了。

等到他浑身无力,头晕眼花的时候,忽然听到牢门哐当作响。

他费力抬起头,顿时激动的从木板床上跌落于地,瞬间头晕目眩的起不得身了。

侍卫利落的解开锁链,走近牢房提起努达海,拍了拍他灰扑扑的脸“喂!清醒点,皇上要见你!”

“皇上……?”努达海惊喜的睁开眼睛,等他见到了皇上,肯定能解开误会的!

一定是他被制服后的那个一步登天的小人污蔑他,才会使皇上误会他的!

等见了皇上他一定要表明自己的忠心,皇上一定会无罪释放他,到时候他就要那小人一报还一报!

那侍卫才不管努达海的千思万虑,径自拽起他就带去见皇上了。

皇帝见到努达海时,心里颇觉好气又好笑。

谁给他的错觉,让他有恃无恐?到了他的面前,没有跪地告饶求他原谅也就罢了,反倒是一脸的耿直和欣喜?

难不成他以为他做下如此恶心的事情,还能逃过惩戒?

努达海看到皇帝脸上的笑意,以为皇帝是终于明白他的无辜了。

他满心欢喜的期待的望向皇帝,等待皇帝的解释。

皇帝只是沉默,他信手拿起手边的奏折,颠了颠,忽而开口道:“朕派你去荆州所为何事?”

努达海一愣,不明白皇帝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他茫然的说:“平压荆州民变……”他感觉到一股风雨欲来的沉重,恐慌感提现在他的声音里,如此细微谨慎。

察觉到他的惧意和惶恐,皇帝掀起唇角,露出个邪佞的弧度“你也知道是平压民变?可是你干了什么?”

也许是哪里刺激到了努达海,他一阵懵然之后,突然瞪大眼睛低声喝道:“奴才平叛不畏生死,更没有伤到一个无辜百姓。奴才自认几十年来尽忠职守,没有一丝不臣之心!为何皇上却将奴才羁押下狱?”

皇帝冷笑,对他的说辞不置可否,将手中的奏折丢上努达海的脸。厉声说:“尽忠职守?你捡起来看看!”

被奏章砸到额头,努达海瞬间脸色涨红一片,自己一介武臣却受此折辱,皇上实在是不明是非!

他在皇帝冷酷嘲讽的视线里抖着唇,脸涨红的似是能滴下血来。努达海倍感屈辱,他转而想到,昔日韩信能受□之辱,我这又算的了什么呢!

于是他咬牙弯腰,捡起掉到地上奏章,打开他,越看,努达海脸色越是激动,甚至摇着头呢喃说不了起来。

皇帝一言不发的看着他动作,见他越是癫狂,皇帝的眼神越是讥讽。

看完最后一个字,努达海神色恍惚,抖着手合上了弹劾他的奏折,一阵沉默。

皇帝一步步走到努达海的身边,他依旧没有回过神来,连皇帝接近都没能察觉到。

皇帝冷漠的问:“你有什么可说的?”

努达海回过神来,他似乎是极力想要说服皇帝,神色有些激动,和着他的狼狈落魄近乎狰狞:“奴才与新月格格,只是相互仰慕,并没有逾越……”

未说完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他看到皇帝看着他的视线睥睨,那么的不屑,似乎是在说他敢做不敢认。

他沉默了,然后又说了一句“只是互相仰慕。”似乎是这句话就能证明了他的清白。

皇帝神色惊讶,这表情刺激到了努达海,他涨红了脸,也不知是羞是怒。

“难不成你以为一定要有了苟合之事才算是错?”

努达海没有说话,但他面对此话坦然的神色已经说明了他的意见。

皇帝真心觉得好笑,他甚至笑出了声,笑的眼泪都出来了。“努达海呀努达海,你真是对的气你长了这么大的个头,吃的这么些年的米饭。朕派你去荆州果然没错啊?”

努达海低着头,任由皇帝说些似褒实贬的话,任由他风吹雨打,他不动如山。

皇帝更觉好笑了,“怎么你还觉得委屈?”笑意更浓了,他走了几步,忽然说:“朕听说你的福晋贤惠端庄,你们夫妻恩爱缠绵,而十年如一日?听说你的一双儿女乖巧伶俐,孝顺恭谦?”

见皇帝提及他的家人,努达海神色一动,眼里闪过一丝想念,痛楚却没有唯独愧疚。

皇帝觉得非常难以置信,他讶异的问:“为何你不觉得愧对你的福晋和儿女?”他以为既然努达海因为他的福晋,即便只有一个儿子也没有纳过妾,这应该是钟情于她的。

“奴才没有做对不起她们的事,奴才只是仰慕格格的坚强和勇气。她一介少女,敢于在民变之中,带着幼弟逃难,如此坚强的姑娘,奴才仰慕她只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想起新月,他似乎从中得到股莫名的勇气,他抬起头,有些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异样的光辉,“皇上,您若是见了她,一定也会感动于她的善良和坚强的!”

皇帝若有所思,不可否认,听努达海说的这些话,他的确是对这个新月很感兴趣了。

新月被努达海所搭救,没有对未来的茫然,却立刻和努达海纠纠缠缠,搂搂抱抱。真不敢相信她是一个刚刚家破人亡,只有一个幼弟相依为命的孤女。

至于坚强、善良什么的……听说她阿玛就是为了给她庆祝生辰,搜刮民脂民膏,才闹的荆州民变的吧?

想着,皇帝招了招手,“去带新月过来。”门外的侍卫领了命令,没多久就把新月带来了。

新月虽是个格格,却并没有因此获得更好的待遇,她一样是被关进牢院里的,所以此时她早就没有当初的风光。

她身上还穿着那身枣褐色的汉人妆扮,却发髻凌乱,脸上沾着左一块右一块的灰尘和泪痕斑斑驳驳。

被侍卫带了进来,刚从漆黑冰冷的牢院进到如此辉煌华丽的暖阁,她神色凄然又慌乱,眼泪含在眼眶里,欲坠不坠的。

见到努达海的那一刻,她面露惊喜和紧张,猛地扑跪到努达海身边,抱住他连声呼唤“将军……将军……你怎么了?……”

努达海也欣喜若狂,会搂住她柔声安慰她,顿时新月哭的声泪俱下,泪水洗去脸上的灰尘,露出一张清秀的脸蛋。

若是不看她此时的举动,梨花带雨的模样倒是很吸引男人的目光。

可惜皇帝不是那种会被女色蒙蔽的男人,他厌恶的看着两人在西暖阁里当着他的面搂搂抱抱,恨不得跟彼此永不分开的缠绵劲儿。

这女人搞不什么,难道她不知道这努达海根本她父亲一般大,还有妻子儿女吗?

皇帝冷哼了声,在西暖阁里犹如一道惊雷,惊醒了两只交颈缠绵的野鸳鸯。

新月此时才注意到皇帝的存在,她睁大了眼睛,随后用力挣开努达海的拥抱,跪在地上用膝盖跪行了几步。

“这位少爷……求您开开恩,将军是个好人……其中一定有什么误会,求您放了将军吧,有什么冲着奴婢来……”她跪在皇帝面前,攥住他的裤腿,哀求着。

皇帝居高临下的睨视她,心里有些不高兴又有些自得。这起因嘛,就是他今年已经三十三了,新月却喊他作少爷。

似乎是察觉到他不合场景的胡思乱想,在他身后榻上躺着的琉璃讥笑出声。

直到这时努达海和新月才发现琉璃的存在。本身努达海是男人,为避嫌,应当是见不到琉璃的。只是琉璃天生调皮,怎么都要看这出好戏,磨不过她的皇帝只能应允了,所以此时她才会在这里。

见努达海和新月都看向琉璃,皇帝脸色顿时不好看了,挪了挪脚步遮住了琉璃的身影。

只是这时候已经拦不住了,两人都已将琉璃的身形容貌看了个清晰,两人不约而同的都呆愣住了。

她皮肤细润如玉,白皙滑腻,樱桃小嘴不点而赤,娇艳若滴。海棠红的锦缎裹胸,银线勾边的对襟振袖收腰罗裙,袖口上绣着雍容华贵的牡丹,更显高贵。

腰上系着杏红的缎带,缀着个玉佩,勾勒出只手可握的纤细腰身。梳着一个新月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发髻,她不知道这个发髻名叫双刀髻,发髻之上簪着水晶制成的海棠花。

银蝶耳坠,赤金螭璎珞圈,皓腕上挂着一只翡翠镯,慵慵懒懒的斜倚在榻上,素手撑着下颌。只是冷冷淡淡的神色,却美若天仙,堪称倾国之姿。

新月心里涌出一股浓烈的自卑和嫉妒,她不敢相信世上竟然有如此美丽的女人。

在她心里,她阿玛的侧福晋便是顶漂亮的女人了,可是跟此人一比,却是云泥之别。她下意识的望向她的天神,希望他能给自己温柔安慰的眼神,却惊惧的看到努达海正恍惚的看着那个女人,眼神透着专注和迷恋。

她心里顿时恐慌了起来,以前努达海看着她时,眼神透着一股欣赏和欢喜。虽然没有宣出口,但她明白努达海对她的感觉,一如她也是爱慕着努达海的那般。

努达海再跟她叙说家中情况时,她可以察觉的处努达海对他的妻子平淡的感观,虽然有敬重,却没有爱意。因此,日日沉浸在努达海的爱恋深情的眼神中,她一日比一日更加眷恋和不舍。

努达海是她的天神,她不能失去他的爱怜。

新月抓住了努达海的手,紧紧握住。

努达海下意识的低头,对上新月紧张仰慕的眼睛,努达海望进那双总是蒙着一层湿气的眼睛,回了个笑容。

新月得到回应,终于放下了心,努达海还是她的。

只有努达海自己心里知道,在看到那个女孩的时候,他的心脏似乎都停顿了下来,一时间他再想不起其他,就连他以为是深深怜惜的新月都想不起了。

努达海从来没有怀疑过自己,可是这一刻,他却被自我质疑掩埋。

难道他真的是个滥情花心的人吗?不然为何在新月之后,他又对另一个女孩心折?努达海不愿承认自己是以往鄙夷不屑的那些贪花恋柳的男人,他绝不是那种人!

新月不知道她面对的是什么人,她只知道眼前的那个年轻的男人和女人是那么的出众,冷冷淡淡的却好似尘世外的仙人,高高在上,触手不及。

她只能紧张的等待发落,期待别人的解惑。

皇帝在榻上坐下,严严实实的挡住他身后的人影,忍受着琉璃狠狠掐拧他背上的肉,面不改色的说:“新月,你可知罪?身为戴孝女子,却与男人举止放|荡,不顾道德和伦理!”

新月闻言,脸蛋霎时惨白了,她哽咽的自哀道:“新月乃是孤女,家破人亡,带着幼弟逃难于暴乱中,幸得将军搭救才免于一死。”

她想到当时努达海的几时搭救,犹如天神降临一般,新月不由脸上一红,“新月孤苦无依,努达海将军是新月的救命恩人,对新月迥护和关怀。新月感激他,敬慕他,若是能嫁于他,自然是新月的幸运。”

新月毅然说道:“可是努达海将军有妻有子,碍于身份,只得辛苦埋藏情感。新月自认与将军发乎情止于礼,没有一丝不规矩的地方,请您明察。”

说罢,她重重的磕了三个响头,顶着额上的红肿无语凝噎的凝视皇帝的双眼。

皇帝只觉无语,深感这世上是一样米养百样人,什么人都有。怎么就有人刚死了父母亲人,还能坦荡荡的跟一个老男人众目睽睽之下勾勾搭搭、亲亲我我的,还义正言辞的说自己发乎情止于礼?

不过显然新月不这么觉得自己,她只觉得自己因为努达海的妻子儿女而忍耐自己的感情是件很伟大的事情。

因为她是那么的爱慕努达海将军啊!

“那你呢,努达海?你也爱慕新月?”皇帝无语,只得转移目标。

努达海正感动于新月的内心告白,他真情意切的凝视着新月,深情的说:“奴才被新月的温柔和坚强心折并且深深怜惜,滋生情愫也是无可奈何的。”

为何自己不晚生几十年呢,若是早点遇到新月,他们就不用如此为难了,努达海深深的自责和为难。

“你身为奉国将军,家有妻小,你的儿女都与新月同龄!新月无论如何都是亲王之女,名正言顺的和硕格格,不可能与你做小。你明知不可为,却败坏新月的名声,实乃恶毒之行径,其心可诛!”皇帝厉声呵斥,他实在是被努达海的表现恶心到了。

“皇上,奴才知道和新月格格身份相差太大,所以奴才才一直遏止自己的感情啊!”努达海为自己抱屈,他和新月根本就没有苟合,两人都是清白的啊。

新月此时才真切的直到原来这个年轻的男人就是当今圣上,她震惊的无法言语,她一直以为皇帝是个胡须花白的老翁!谁知本人竟然不仅年轻还如此玉树临风?

“皇上难道不能够理解奴才吗?奴才与新月实在惺惺相惜,情不自禁啊!皇上难道没有过情不自禁的人吗?年龄和身份,没有想象的那么重要,不是吗?”努达海视线瞟向被皇帝遮挡住的人,恳求着皇上的体谅,却不想触到了皇帝的某根不可碰触的神经。

琉璃和新月能比吗?天差地别!琉璃一心为他,将全部身心都交予他,信任他,协助他。更在危难时刻为他赴死!十几年的陪伴辅佐,岂是新月这等浪|女可以堪比的!

而新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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