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异姓王,就该知道好歹。老老实实的在属地享清福,享受一生不好吗?
偏生不知道安分,大肆收刮民脂民膏,惹的百姓激愤,忍无可忍的掀起暴动。
事情一爆发就只知道畏罪自杀,以为一条命就能洗脱罪行得个清名?朝廷就该为你擦屁股?
想的不要太美,一把年纪了还是不要太天真了好吧!
皇帝眼神冷酷,瞬息间心中已有腹案。
身后小姑娘翻了个身,伸手摸了摸他披散在身后的头发。
皇帝不由皱了皱眉,现在已值深夜,这个时辰琉璃一项都以入睡。今日却翻来覆去的折腾不休,始终没有睡着。
他低头小声问道:“怎么了?”
琉璃皱了皱小鼻子,有些委屈的说:“睡不着。”
现在没人敢给琉璃不开心,她吃得饱睡得好,无忧无虑的本该是能吃能睡的年纪。怎么会睡不着?
皇帝不由皱了皱眉,思想顿时黑暗了。
他不动声色的在她身侧躺下,揽着琉璃徐徐善诱:“为什么睡不着?今日发生什么事了么?”在他处理了皇后等人后居然还有人敢对琉璃怎样,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琉璃摇摇头,有点奇怪他为何这么问:“没发生什么事呀,你怎么这么问?”
还不是担心有谁不长眼敢给你脸色看。
姑娘受了委屈,更火更怒的是他好吧。
“那你为什么睡不着?”
琉璃瘪了瘪小嘴,眼泪汪汪的说:“疼~”
疼?皇帝眸中寒光一闪,转瞬即逝。他声音更加柔和,带着股子亲昵和温柔。
他轻声细语的呢喃:“哪儿疼?让弘历帮你揉揉……”他一边说着,大掌还在她背脊上来回徐徐抚摸着。
琉璃抓住他抚摸她脊背的大手,覆上自己的胸脯。
瘪着小嘴噙着泪:“这里疼……”
皇帝闻言一怔,他手心下正是琉璃左边胸口,心脏的位置。
他顿时心跳骤停,心想是不是琉璃身体出了什么问题,还是有人钻了什么空子给琉璃吃了什么东西?
连身子都来不及直起,他惊诧心慌的大声唤人:“来人!快去请御医!”
门外寂静的深夜顿时嘈杂了起来,脚步声骤起,来来回回的奔走。
银屏赶忙贴近殿门,难掩焦急的询问:“皇上,可是出了什么事?”
“进来点灯。”
银屏听了推开殿门进殿来,寝殿里昏昏暗暗的,只有床榻边的那盏烛光闪烁。用火折子逐一点亮蜡烛,昏暗的大殿顿时明亮起来,驱散了黑暗。
银屏点完蜡烛,走近床榻,就见未拉起帷幕的龙床上,皇帝背脊朝外,怀中隐约抱着一个姑娘。
看不到公主的状况,无法知道公主是哪里受伤,状况严重与否,银屏心内很是焦急。
她顾不得尊卑有别,赶忙小声询问:“公主可是有哪里有碍?”
琉璃从皇帝肩头望去,只能望到远处的景致,看不到人影。只软声回道:“没事,就是有点疼……”要知道琉璃天生神力,这么些年来也只因为贪凉染过风寒,从未受过什么苦头,今日说疼,哪怕是有点疼,都令人担忧不已。
皇帝手上给她揉着心口,柔声继续徐徐善诱:“什么样的疼?呼吸可有不顺畅?”
琉璃摇摇头,黑亮的眼珠子转了转,想了想回道:“好像有针在扎我那样的疼。”
针?!扎?!皇帝思想顿时想到邪恶恶毒的那些东西上去了!
巫蛊之术吗?!难道是有人嫉恨琉璃又近不得琉璃的身,所以扎小人刺琉璃?
这人会是谁,皇帝脑子里拉出一大片的人名,似乎皇宫里每一个人都有嫌疑。就在皇帝疑神疑鬼,恨不得立马把全皇宫的人都抓起来逐一拷问的时候,琉璃突然说了一句话。
“胸口胀胀的。”她嘟嘟囔囔的委屈抱怨。
胸口?皇帝的视线下意识的顺着她的话语落到她的胸口。
这人如此狠毒!竟要致她于死地!
皇帝霍然坐直,危险的眯起眼睛。
只要想到黑暗中有个人如此嫉恨琉璃,用如此阴险毒辣的手段也要致琉璃于死地,他便如坐针毡,势必要将那人扒皮抽筋、剉骨扬灰!
他双眼默然的望着虚空一点,眼神幽深黯黑如同地狱深渊,带着股吞噬一切的狂躁。
华玉听到消息也赶忙穿上衣服赶了过来,这时候养心殿的人都聚拢了过来。
就在满殿人都在担忧煎熬的时候,御医终于被连婷叫来了。
老御医气喘吁吁地被连婷连拖带拽的拉了过来,好不容易在殿门口站定,想要喘口气的时候,背脊一凉。
老眼昏花的老御医抖着手带起眼镜,看清眼前的东西时身体顿时僵住了。
密密麻麻的人群都双眼放光直勾勾的盯着他,也不知是不是错觉,竟从那一双双的眼珠子里看出绿幽幽的光……
“哎呀陈太医你还磨蹭什么,公主可等着你呢,赶紧进去呀!”华玉好不容易盼来了御医,却见他磨磨蹭蹭的愣在原地也不知道在发什么愣,给急得不行。
老御医回过神来,哆嗦着嘴唇好不容易挤出几个字“哦哦……”
华玉这般急性子的人给他磨的火急火燎,顿时按耐不住拖着他就进了殿。
可怜的老御医因为医术高明,到了古稀之年仍未能告老还乡,一把老骨头了还被拖来拖去的。
幸好连婷和华玉还顾忌着老御医年纪大,动作都很小心,不然老御医有个三长两短,还不得耽误到公主的治疗么。
这俩人的心里想法还好老御医不知道,不然非得吐血三升给气得升天了。
皇帝一见陈太医过来,就好似找到了主心骨,立时让出位置来让他治疗。
老御医哆哆嗦嗦的伸出手,搭在琉璃白玉纤细的手腕上。他是琉璃自小到大的主治御医,因为他年纪很老了,所以爱吃醋的皇帝才没有用帷幕遮掩。若是陈太医年轻个二十来岁,肯定会被里三层外三层的隔开,搞不好还会让他悬丝诊脉呢。
枯树皮一般的手搭在琉璃手腕上,陈太医左手徐徐抚着自己的花白胡须,眼睛微微闭合着。
要不是陈太医年纪太大,早没了那个能力,他真得怀疑是不是陈太医春心荡漾,摸着琉璃就不肯撒手了。
皇帝等了又等,焦急的来回踱步,就是不见陈太医出声。
修长的手指紧紧捏着衣角,手指缓缓收紧,那抹衣角在手指中慢慢变行扭曲……
陈太医还是沉默着,忍无可忍的皇帝丢下被他捏的奇形怪状的衣角,咬牙道:“陈太医,琉璃的症状如何?!”
陈太医睁开眼愣了愣,花白胡须下的嘴唇抖了抖:“喔……很严重啊……”
很严重!
皇帝脸色顿时一青,华玉脸色一白,银屏失魂落魄。
“可能确诊是何病因?”皇帝沉稳的声音听起来有些阴霾的冷意。
陈太医点点头,手指还有一把每一把的捋着胡须:“老臣不才,这还是能够判定的。”
皇帝眼睛眯了眯,阴测测的说:“可是巫蛊之术?”
捋着胡须的手指顿了顿,陈太医那张老树皮一般的脸很困难的露出讶然的表情:“什么巫蛊之术?”
皇帝被他的反应弄的一愣,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他:“难道不是巫蛊之术?”
的忙不迭的
陈太医也一愣,眼睛也眨也不眨的看着皇帝,愣愣的说:“公主难道不是到了年月,身体正在发育,因而胸脯刺痛的吗?”这跟巫蛊之术这么阴险恶毒的东西有关联吗?
皇帝呆愣了片刻,眨眨眼,又眨眨眼。
后知后觉的意识到,小姑娘今年也十二了哦……
原来是长胸部了……
他愣了会儿,才瞪着眼睛难以置信的问陈太医:“那你方才把脉把那么久,朕问你严重与否你又说严重?!”
陈太医一副你怎么如此无理取闹的表情说道:“老臣年老体衰,唯恐触觉衰退把错脉,因而才多把了会儿。”不过还顺带想了想明天早上吃什么。
“严重之说……公主身体强健,痛楚却如此明显,老臣思索着应当开个方子给公主镇痛,这难道不严重吗?”依公主那怕苦的性子,要她喝药就跟要她的命一样,果断是严重。
皇帝被陈太医的回话弄张口结舌,眼睛望到琉璃揶揄的表情,顿时面红耳赤,挥挥手让陈太医赶紧退下。
陈太医从凳子上坐起身,敲了敲腰,唉声叹气的说:“可怜老臣一把老骨头,辛辛苦苦跑一趟,还被皇上如此嫌弃……”哀怨的看了眼皇帝,皇帝被那眼神弄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忽然他话音一转,“对了,那镇痛的方子还要不?”陈太医对着皇帝眨了眨眼睛,小声嘟囔了句。“这方子可灵了,从现在开始喝的话,以后女子长成,□必定犹如山丘般浑圆丰满哦……”
皇帝握拳咳了咳,不动声色的说:“华玉,你去跟陈太医回趟太医院,按方子抓药。”
94端午节
那夜的笑话在有心人的抑制下没能发扬光大,真是可惜;不然就能看皇帝闹出的笑话了。
芳龄十二的琉璃身形拉长了;平坦的胸前也渐渐隆起个若有似无的小山丘。
那种疼痛若有若无,平日里隐匿身形,就在你不小心被碰到的时候刺骨入骨;忍不住痛呼出声。几次之后,尝到苦头的琉璃总算是乖乖的在皇帝的诱哄下喝下药汁。
皇帝轻拍着琉璃,看着乖宝宝甜美的睡颜,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她略有起伏的胸|脯。
想到以前摸过的那种细腻如脂、滑嫩如酥的触感;那浑圆饱满的弧度和手感;色皇帝露出个淫|荡的表情,吸掉流出来的口水;垂涎的舔舔嘴唇。
现在努力,以后才能长的更大更挺,到时候摸起来抱起来很舒服的有木有?
睡得香喷喷的琉璃不安的翻了个身,鼻子皱了皱,唔……色狼,不要吃我……
话说荆州民变的事情令皇帝很是不满,隔日便遣派了他塔喇努达海将军前往荆州平乱。
虽说是件烦心事,但还不至于令皇帝挂念于心,毕竟现在是太平盛世,在他的统治下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那荆州因为端王而贫困凄苦,端王死后由他派人去平乱再安排好后续之事,能够吃饱穿暖,百姓还有什么所求的呢?他们也是被端王逼得走投无路才会扛起锄头镰刀去拼条活路的。
皇帝给他们土地可以种粮食,给他们房屋可以安身,他们自然就会放下屠刀乖乖的耕地务农。
百姓都是如此,淳朴又容易满足。
宫里的日子太无聊,众人们悠闲的渡过一段时日,好不容易盼来了这次的端午盛会。
自五月初到端午过后这段时间实在是太热闹了,采药、沐兰汤、饮雄黄酒、挂艾草、划龙舟、跳钟馗、斗草,实在是太多了,数不胜数啊。
满族人是很重视端午节,其原因各式各样,其中比较关键的一点就是清朝皇帝向来以真龙天子自称,所以和龙息息相关的端午节自然也因而被另眼相待了。
宫廷如此重视,旗人们自然也纷纷效仿了。
端午还没到呢,宫里就渐渐忙碌起来。
养心殿里的宫女们早就准备好了雄黄、艾叶、苍术等药草,制成各式各样的五毒香包。
养心殿殿门上都挂上了蒲剑,插上了艾草。
端午节这一日,阳光明媚,是个好天气。
端午节就是要晴天才算吉利。人们深信,端午节下雨乃是不吉,反之则吉。
古人有云:五月五日哨,人曝药,岁无灾。雨则鬼曝药,人多病。
也有说端阳无雨是丰年的。
所幸天道还是有成人之美的,这么重要的节日没有下场雨来扫扫兴。
琉璃站在等人高的着衣镜前,双手微抬。
银屏站在她身后,仔细的为她着装。
□是珍珠白的绣花绉裙,花朵小巧精致如星子散布。上身是正红的罗衫,比之绉裙的繁复奢华,罗衫简单大方,只在银红的衣襟上缀着几粒珍珠。
收腰式的罗裙衬的她身姿窈窕优美,衣裳艳丽她穿着娇丽又不显得俗媚。
银屏眼见着公主出落的越发迷人,心里既羡慕又感叹,公主当真不是凡人,这般出尘的容貌怕是天下再无第二人可以与之相比了。
沾着菖蒲酒,小心翼翼的在公主头上画下‘王’字,又给她脖颈系上长命缕。
这长命缕是她亲手编织的,五色丝线合股成绳,缀饰着小虎金饰,长命缕摇摇挂在胸前,琉璃好奇的拨弄了几下。
长命缕意味着避鬼及兵,令人不病瘟。
与长命缕相对应的,琉璃头上的步摇也悬着彩线穿着许罗制成的桑葚,动一动桑葚就摇上一摇。
她眼睛鼓得圆溜溜的,摇着脑袋拼命去望,那好奇的小模样可爱的要命。
银屏由着她玩闹,径自弯身给她腰间挂上五毒香包。端午节无论老少都会佩戴香包,样式也各式各样的。
这香包里塞着驱病辟邪的各种药草,例如菖蒲、艾草、白芷之类的,是个好物。其中没有雄黄,也不知为何,公主天生不喜雄黄的味道。
琉璃的香包是鸡心形的,正红的颜色,上面绣着憨态可掬又活灵活现的一只小老虎。这和头上画‘王’字一样,意味着借虎以镇邪。
好一番折腾,琉璃总算是从银屏手中逃脱了。
她侧身看了看自己,镜子里诚实的呈现出一切。
少女眉目如画,眼睛黑白分明,眸波流转间顾盼生辉。
一身明艳的衣裳,乌黑飘逸的青丝绾起个双平髻,背脊后垂下的青丝长及腰部。
冰肌玉肤,粉光若腻。脂粉未施,却自有一番倾城之姿。
见她终于收拾妥当,在屏风旁等候多时的皇帝立时踱步上前,请揽她的肩头,叹了口气:“朕一个月花在仪容上时间都没有你一天的多。”
也许男人对于等女人化妆穿衣的无奈是更古至今都无法解决的事情?
琉璃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我都没嫌你,你还敢说我?”她伸手推了推皇帝,皱着鼻子不满的说:“你臭死了,赶紧离我远点。”嫌弃的伸手捂住鼻子,皇帝刚洗过沐兰汤,汤里是用菖蒲、艾草等草药煮成的药水,那味道真的很难闻。
皇帝被她明晃晃的嫌弃弄的玻璃心拔凉拔凉的,下意识的抬手闻了闻,尴尬的问:“真的很臭啊?”
琉璃重重的点了点头:“嗯!很臭。”
挥袖扇了扇风,皇帝摸了摸鼻子:“那我洒点香粉吧。”虽然这件事看起来很娘们儿。
琉璃毫不客气的制止了他:“别撒,你身上味道这么重,还洒香粉,想臭死我呀?”她撅着嘴,不满的呛声。
拿这小姑奶奶没办法,她越长大性子越难搞了,告饶的做了个辑,皇帝无奈的说:“那小姑奶奶说怎么办呢?”
琉璃想了想,想来想去也没个法子,无计可施,只得憋着嘴闷声闷气的道:“算了,就许你今天这样,不然不给你上床。”
话虽这么说,她却一脸的憋闷和郁结,嘟着嘴显然是不高兴的样子。
知晓她嗅觉敏锐,让她闻到这些味道是真的很难受,又不能不去洗沐兰汤,皇帝只得使尽浑身解数才好不容易哄得她重新露了笑脸。
两人磨蹭了一会儿,就往太和殿了。
端午节所要做的不仅仅是上述的那些,其中还包括粽席。
两人姗姗来迟时,宴席里众人已然到齐。
放一进殿,众人目光纷纷投来。
嫉妒、羡慕、惊艳、欣赏、怨恨、冷淡,眼神如影随形。
琉璃早已习惯被各种视线包围,她仿若未觉,和皇帝齐身并行,平静的受了众人的礼。
对于向皇帝敬得礼……没有侧身或退步避嫌。对此,众人表示很惊诧,看到宫里人的平淡表现,便知这不是头一遭了。
皇帝牵着琉璃走至上席,坐定。
此时皇帝才露出个温和平易近人又不失矜贵的笑容,“诸位无需多礼,今日趁着端阳节大伙儿聚上一聚,喝喝酒玩闹一番,过于拘谨就没意思了。”
众位大臣说上几场官话,在皇帝多次表示下渐渐的也自在起来,不在过分谨慎了。他们跟皇帝共事多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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