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戳这戳这戳这里!
遭此大辱的婉贵人捧着红肿的脸颊回了延禧宫前西侧殿;满腹怄火的任由婢女处理脸颊。
她发誓要等皇上召她侍寝时;顶着这张红肿的脸颊去哭诉;求皇上怜惜;为她出气!
她就不信,皇上看了她这张脸还会包庇那个贱人!等到皇上大发雷霆的时候;她倒要看看那个贱人还怎么端着那张假惺惺的脸;还有什么可以得意的!
她要她跪下来,为她挨的这几十巴掌赔礼道歉!她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婉贵人轻轻揉着刺痛的脸颊;一心期待夜晚的到来;等待皇上召她侍寝的旨意传来。
她仔细酝酿着情绪;想着该准备怎样的说辞。是该泪眼朦胧还是梨花带雨;怎么说才能让皇上更体贴她,更加恼火琉璃的所作所为。
如此准备了许久;她准备的也差不多了,谁曾想她的心腹婢女流莺进来望着她为难的欲言又止。
婉贵人皱了皱眉,不耐烦的说:“有话就说!作甚么摆副苦脸。”
流莺怎会不知道她的准备呢,她一整日便在踌躇满志的想要扳回一马,这个消息一出,怕是婉贵人又要勃然大怒了。
流莺低着头嗫嗫嚅嚅的道:“皇上……皇上没有召小主……”声音如同蚊蝇,几不可闻。
婉贵人怒道:“你大声点!到底怎么了!”
“皇上没有召小主侍寝……”流莺声音大点了,却颤巍巍的畏惧极了“皇上召了娴妃娘娘。”
婉贵人计划想的极好,却没想到这一日皇上根本没有召她侍寝,却是召了那个娴妃。
婉贵人听闻这个消息顿时脑袋一空,有种用尽全力挥出一拳头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失望感。
接下来几日,皇上要么招了别人,要么就是没有召人侍寝,一直没有召婉贵人。
婉贵人就是再傻,也知道了皇上的态度。
这是皇上知道了那天的事情,确实无动于衷,根本没有为她出头的意思,更甚至是因此恼了她。
婉贵人惨然一笑,从那日受辱却被皇上置若罔闻起,后宫的那些女人都渐渐察觉到她失了圣心,逐渐开始针对她。
她在宫中一向是顺风顺水,平日里饿用度也因皇上的宠爱而频频超出贵人的用度,虽是住在侧殿却因为延禧宫没有主位嫔妃入住而如鱼得水。
皇上来延禧宫就必定是来她的殿中,不可谓是春风得意。
谁曾想一朝被皇上冷落,以前逢迎讨好的那些低位嫔妃都纷纷离她而去,唯恐避之不及。而以往对她恭敬有加的人都抛以嘲讽的眼神,就连那些溜须拍马的奴才都敢给她脸色看。
落到这种境地,没有别人落井下石她也好不了几分。
孤身一人站在窗前,婉贵人看着院中明明与往日景致相同,却凭空多了几丝寂寥荒凉的感觉的景色。
皇上是真的再也不召她了,连见都不想见她了,甚至就连和静都在那日后的第二日被送去了乾东五所。
她多次前去求见,甚至跪上许久求皇上想要留住和静都被皇上避而不见,连面都不肯见上一面。
从那之后有眼睛的人都看出了她的延禧宫再也不复往日风光,那些人嘲讽鄙夷的眼神如根根尖刺入骨,寒彻心扉。
她身边的人都渐渐走光了,延禧宫成了一座冷宫,那一颗心也逐渐随着时光流逝冷却了。
这一场战役情理之外又意料之中的以如意公主的大获全胜告一段落,宫中所有人都再一次领略到皇上对公主的宠溺程度。观望的众人纷纷收起自己的小心思,那些死心不改的人也将心思暂时压制了等候时机。
寝殿内,弘历抱着琉璃坐在一块儿,大手包住琉璃的小肉拳头,轻轻揉捏着,温柔又心疼的问:“手疼么?”这些个女人真该早些处理掉,弘历有些愠怒的忖道。
琉璃窝在他怀里,摇了摇头。
“干嘛自己动手,伤了自己多吃亏。”这个小笨蛋,他安排了那么多人在她身边,她动动眼睛就有无数人为她出手。
琉璃瘪了瘪嘴,“我很生气的!她一直骂我,我都想拍死她了。”软软的声音极力强调自己的怒气,超级可爱的。弘历把持不住的握住小拳头凑到嘴里重重亲了几下。
倍感满足的叹息道:“生气的话就告诉弘历,弘历帮你收拾她,往后你就舒舒服服的看着就行了。”话语间浑然没有一丝歉疚不安,仿佛那个她不是他的嫔妃一般。
“讨厌,谁许你亲我的!”
娇骂道使劲的抽回手,在皇帝身上擦了擦,瞪了他一眼,脸上却没那么不耐烦,甚至还有一丝甜滋滋的笑意。
皇帝也不揭穿她的口是心非,只抱着她温柔软语的哄着。
这点子插曲无伤大雅,不过是个嫔妃,皇后他都能软禁,更何况是个小小贵人。
这天年以来,琉璃一日比一日长大,渐渐出落的亭亭玉立。一点一滴教养琉璃长大的感觉令他怡然自得,乐在其中,另一方面他又焦急的心急如焚。
琉璃自幼就与正常人类小孩大不相同,身体冰凉凉的,越是长大力气更是越来越大的出奇。
饮食也偏好冷食、俱热,嗜睡,跟猫一样怕烫。每到半夜的时候反而很精神,常常睡不着折腾他。
私底下他不知道令御医为琉璃诊脉检查了多少遍,每次得到的都是琉璃十分健康的恢复。
他既为她担忧又有种隐晦而诡秘的愉悦,因为琉璃这种与众不同的表现更证明了他的琉璃是真实存在的,不是他的幻想。
从那么个小不点渐渐养大她,他每每关注着琉璃,细心的从她身上寻找任何一点与琉璃相似的地方,以此来告诉自己琉璃还活着。
他想念心爱的女人,对修真一无所知的他甚至不知道琉璃这种情况是好事坏,他只能告诉自己,顺其自然,琉璃总会好的!日复一日,催眠一般。
不这样想,他觉得每一日都是煎熬,失去琉璃他活不下去。
时隔多日,琉璃在清晨的晨光中睁开眼睛,迷迷糊糊的在华玉等人的操纵下换衣裳,收拾妥当。
起这么早,是为了之前皇帝做的一个决定,他要琉璃同皇子一样去尚书房上学。
她今天就要去尚书房了,本来女子是不能去尚书房读书的,宫里的格格都是只用识得几个字就够了的。
她是个特例,是唯一个去尚书房的女子。
这种特殊待遇甚至包涵了她的伴童,也就是冯姿盈和戴佳蓉蓉两人。
只是两人只能旁听,不受师傅教导。虽然只是旁听,却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恩典。
先不说这种特典带来的家族效应,在尚书房这种地方,出入的都是皇室成员,皇子、皇孙,世子什么的遍地都是,随便被哪个看中都是好姻缘。
有几个人能像她们这般幸运,有这种既正道又能名正言顺的和皇子们接触的机会?
自从这个旨意传下来,两人就日思夜想的等着这一天,这不久早早的起来等候在养心殿外了么。
琉璃瞟了瞟她们明显兴奋激动的神色,心里撇了撇嘴,真不知道高兴什么,去尚书房天天都要起早的!
因为要从卯时(凌晨5…7点)开课,下学要到午时(11…13点)所以必须在卯时之前赶到尚书房。
银屏领着连婷、连安提着食盒等器具紧紧跟随着琉璃的辇架赶往尚书房。
从很早前开始她们就悉心准备着琉璃上学后该用的东西,为此银屏设计了不少适合书写、骑射等场合穿着的衣物。更学了不少美味营养又方便储存携带的点心干粮的做法,为以后公主在尚书房能吃的更好点。
到了尚书房的时候,离开课时间相差无几了,该来的人都来的差不多了。
这些个皇室子弟们都知道今日会有个特殊的公主来此上课。他们对这位传说中的公主非常好奇,能令皇上软禁皇后,这还不够传奇吗?他们很早就来这里等着见风云人物了。
一直等到开课时间将近,才见这位万众瞩目的人物在众人渴望的眼神中姗姗来迟,虽然上课的师傅还没到。
永瑜端坐在坐位上,将身边人们渴盼期待的神色尽收眼底,不满的冷哼一声。
有什么好好奇的,不就是个女人吗!想到这个女人做的那些事,永瑜面色有些阴霾。
坐在他身后的永璜为这位心高气傲的弟弟叹了口气。
尚书房内众人一改往日的热络交谈,只有零零落落的闲散声音,无一不侧首回望房外,或伸长着脖子或微微侧首,就连那曾言不屑的永瑜都若有若无的从余光扫视房门。
正因如此,当琉璃进门来时所有人都第一时间注意到了。
只见一个身着蓝色雪青色的翠烟衫,散花水雾水仙百褶裙,外罩玉色薄烟纱的女孩缓缓迈步走近。
薄纱之下,肤若凝脂隐隐可见,在这盛夏之中平添一份凉意,却令所见之人升起股莫名的燥意。
眸含春水清波流盼,头上梳着小两把头,只插着一支仍沾露水的玉兰花,与她耳上的珍珠耳坠相互辉映。
真美!
所有人心中都升起这般的想法,哪怕是那个早就将她记恨于心的永瑜也不得不承认。
可她害了母后,害了和敬,她是仇人!永瑜挥去心中的惊艳。
他不怀好意的盯着她,到了尚书房,还不是他想怎样就怎样?永瑜心里有些志得意满的想。
这般明晃晃的恶意,热烈到令人无法忽视。
琉璃遂顺着视线看过去,意料之中的看到一个俊朗的少年正死死盯着她。
不用想也知道是那个皇后的儿子了,她不在意的移开视线,就见一少年对她微笑颔首,也回了个微笑。
被她毫不在意的模样刺激到的永瑜顺着她视线的方向望去,那个温吞庸碌的永璜正微笑的和她对视,到是很默契。
他顿时心里一火,抬脚就踹了下永璜的桌腿,吓的永璜目瞪口呆的望向他,立刻对上了正恶狠狠看他的永瑜。
嘎吱一声,木质桌子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凄厉的声音,刺耳的声音令刚进门的蔡新背脊一麻。
又来了,他心中一叹,扫视着房内众人,看了永瑜和永璜一会儿,最终将视线放在了面前的人身上。
“这位便是护国祥瑞公主了吧。”二阿哥永瑜乃是皇后所出的嫡子,虽不得皇上喜爱,众人也因他身份尊贵礼让三分,毕竟未来皇位花落谁家谁也不清楚。
面对大阿哥、二阿哥之间的事情,刚升升翰林院侍讲不久的蔡新,自然是选择明哲保身了。
“嗯,本宫就是。”琉璃闻声转身,点点头,疑惑的望着他。
蔡新捋了捋胡子,伸开左手示意琉璃随他往里走。
“下官是翰林院侍讲——蔡新。下官收到圣上的旨意,知晓公主前来上学,早已准备妥当了。”
蔡新从课桌间一路穿过,走至书桌边,指了指永瑜身边的镯子,祥和的笑道:“这边是公主的坐位了。”
琉璃望了望坐位,没什么不满,只问说:“那本宫的塔拉温珠子呢?”眼睛望了望身边不近不远跟随着的冯姿盈和戴佳蓉蓉。
蔡新捋了捋胡子,看了眼羞涩紧张的冯姿盈和戴佳蓉蓉,“其余学生的哈哈珠子都是随侍左右,等候在旁的。”此话一出,冯姿盈和戴佳蓉蓉脸色一白,以为自己也要像那些哈哈珠子一样站在外面了。
蔡新话音一转,望向琉璃温和的说“不过公主是女子,就由两位小姐坐在公主身旁吧。”蔡新指了指旁边的桌子,平淡的说:“那张桌子,两位小姐一并坐着吧。”尚书房空间有限,皇子皇孙那么多,有张桌子给她们坐着也是很好的了。
冯姿盈很知足,坦荡荡的就去自己的坐位将手上拎着的包裹收拾起来。
而戴佳蓉蓉却有点踌躇的站在原地,四周望了望,看着冯姿盈手脚利落的挑出文房四宝等物,犹豫着也过去收拾起来。
琉璃颔首笑道:“谢谢师傅了。”恭敬有礼的说罢,从容的回到位置坐下等待开课。
这公主虽是女子,却也因圣眷甚浓而令蔡新另眼相看,历代能得皇帝喜爱的人,自然不是普通之人。
从进门起就在若有若无观察她的蔡新点点头,看起来是个知书达理的。
蔡新捋了捋黑黝黝的胡子,胡须遮掩下的嘴唇微微上扬,心里觉得很是满意。他头痛这些硬茬学生很久了,难得来个听话有礼的小姑娘,心里就特别高兴。
作者有话要说:感谢成宝宝的打赏,给评论的读者都是迷雾的亲爱的,看完在最后一章回评就很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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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香亦步亦趋的落一步跟在戴佳身后;抬手遮住阳光,不满的孩子气的嘟囔着:“太阳好大呀;真是晒人。”
戴佳蓉蓉含笑嗔道:“你还真是娇气,让你陪我去见忻贵人真是苦了你了。”
信香吐了吐舌头;“奴婢是怕晒坏了小姐;忻贵人早晚都能见上;何必急于这一时半刻的。”
戴佳蓉蓉笑了笑不置可否;她本来进宫时就该去拜访忻贵人;只是她跟在公主身边竟然给忘了;前些日子她方才想起这件事;这才紧着去拜访了。
忻贵人是她父亲的妹妹,以前常常听额娘提及她,说起她时额娘神情淡淡,眼里显露的轻视连她都能看得出来。
进宫时额娘曾说过她这个姑姑性情软弱,容貌也就说的上的清秀端庄,伺候皇上都这些年了,年节进宫见到她时还是那副拘拘儒儒的样子。
言语间都是不屑,可见额娘对她的印象有多差。母亲的不屑连带着戴佳蓉蓉都看不起自己的姑姑,否则也不会连她阿玛让她做的事情都忘的一干二净。
戴佳蓉蓉伸手捏了捏袖子,那里藏着她阿玛令她带给忻贵人的一封信封,鼓囊囊的,估摸着该是银票。
夹带这些东西是隐秘的事,她警惕的侧头望了望信香,见信香大咧咧的跟在她身后,眼睛四处望着景色,没有察觉的迹象,她这才安心的回过了头。
她没看到当她转回头时,信香天真烂漫的脸上笑容顿时一收,神情有些诡秘,侧着脑袋望着她的后脑笑的那样轻蔑。
“小主,今日戴佳小姐还是没有来。”金秀倒了杯凉茶,一边有些不满的说道。
忻贵人接过茶盏,没有说话,神色忧愁的凝视着茶盏。
金秀小心翼翼的端详着忻贵人的脸色,暗自叹了口气,不忍心在说这些刺伤忻贵人的话。
一旁咬着糕点的金桃含含糊糊的符合说:“就四就四,她都不来见小主,根本就是没规矩。”粗心大意的金桃没有发现忻贵人脸色顿时苍白了,也没看到金秀频频对她挤眉弄眼的提示,自顾自的吃着点心发着牢骚。
“奴婢看她根本没把小主放心上嘛,都进宫这么久了——唔——!!唔唔!!——”话都说尽了金桃才从点心碟里抬起头,一眼就看到金秀不高兴的瞪着自己,噎的喉咙一堵,心口胀痛的窒息了。
金秀无奈的两个快步过去给她拍拍背,忻贵人又把手中没动过的茶盏递给她,一口气咕噜咕噜喝光才好不容易把噎到的点心咽了下去,起死回生般的大口喘息。
“呼呼……差点死掉了……”金桃心有余悸的有一把每一把的拍着胸口。
“金秀你怎么了嘛,干嘛瞪我,害我差点噎死。” 好不容易缓过气来,她哀怨的问金秀干嘛差点把她噎死。
金秀见她仍然浑然不觉的样子,气的恨不得咬死她,用恶狠狠的眼神示意金桃看看忻贵人。
“怎么了嘛……”懵懵懂懂的金桃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忻贵人,张着的嘴顿时哑了,张张合合几下说不出话来。
她虽是粗心大意、马马虎虎的,却也多多少少都在金秀的提点下知道了忻贵人的处境。
小主性情温和娴静,向来不拘小节,待她们这些婢子亲如姐妹,好的不能再好。
深宫里的女人,被争宠夺利的硝烟笼罩的久了,心中时时压抑还要费尽心思和嫔妃周旋,讨好皇上,往往就表现端庄暗地里暴戾,常常拿自己宫里的下人关起门来出气。
金桃运气好,进宫后就是伺候忻贵人,没受过什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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