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等着吧,咱就瞧着皇上什么时候愿意见。
吴书来懒洋洋的敷衍劝了富察氏几句,见她还是执着要等皇上召见的架势,便摇摇头故作无奈状不管了。
皇上现跟如意公主一起,一时半会儿是不可能想起别的事来的。皇后这一等,怕是要等到天黑了,就不知道她身娇肉贵的,等不等起这个时间。
吴书来瞟了眼富察氏脚下诺高的花盆鞋,恶劣的想到。
事实证明,吴书来的猜想是正确的,琉璃是初次接触一样新东西,兴致勃勃的挥洒着墨水早就忘了今朝是何日。
而弘历则是温香软玉的小妞怀,又有有趣的引入胜的景色可看,端详凝视着琉璃小花猫的动作,眼睛都发着绿光,着迷的魂不思蜀了,哪还记得此时是何时何刻?
一叠子奏章寂寞凄凉的搁案上,隐隐的似乎还能听到他们被弃之不顾、受冷落的呜呜哭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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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乐的时候时间总是转瞬即逝;等到弘历回过神来的时候,天色已然渐暗。
都已经该是上晚膳的时候了。
弘历正了正坐姿;又瞧了瞧正伏龙案边上,仍不徐不缓的认真书写‘弘历’二字的琉璃。
正想着是不是该叫停琉璃传膳;此时吴书来扣了扣殿门;进来禀告道:“皇上;皇后娘娘门外已经等候多时了。”他并没有提及其他,只如此叙述道。
弘历皱了皱眉心中很是厌烦;皇后的来意莫过于为和敬求情,或是请求弘历严惩和敬以此来表忠心。前者令不屑;早知道会有今天;早怎么不教好女儿?
后者令厌恶;为了争名夺利,不择手段,鲜廉寡耻。
本以为说了不见皇后就能知趣离去,做自己本分的事,也算是给她留了最后一丝皇后的颜面。
谁曾想她却不依不饶得硬是求见,想逼他遂了她的意。
哼!既然她自己找死那他又何必手下留情。
“让她进来!”声音再没有一丝温柔,冷酷的暗藏着危险与杀机。
吴书来敏感的从中听出一些语意,嘴角勾了勾,对着那个满脸期待的皇后娘娘说出了令她眼露欣喜的话。
欣喜吧,等见了皇上可别后悔,这可是一定要见皇上的啊……
心中恶劣一笑,也不枉他故意皇上传膳之前去提及皇后娘娘执守养心殿求见的事。
若是让皇上出了殿门才发现皇后娘娘仍殿外等候,瞧着她憔悴衰弱的样子兴许会心生怜惜,所以他特意传膳之前进殿禀报,皇上没瞧见皇后可怜的模样只会对皇后的死缠烂打心生厌烦和不耐。
依着皇上此刻的脾气,皇后娘娘此次一去怕是没有好事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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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察明月敛了敛心神,调整心情和表情,挪动着肿痛的腿脚往养心殿里轻移。
肿痛的双脚踩着花盆底,富察明月忍痛行了行礼。
身着明黄龙袍的年轻男正怡然自得的坐宽大的龙椅之上,身旁依着一个粉雕玉琢、明眸皓齿的女童。
她暗恨自己的眼神为何要这么好,皇帝眼中对身旁女童的娇溺怜爱神色她出现时全然转换成了冷漠与嫌恶之色。
心中一痛,富察明月脸上的苍白真实了几分:“皇上,您终于肯见妾身了……”眼眶含泪,绛色旗装将她衬得柔弱又憔悴。
“难道不是想让朕见么?”弘历冷冷讥讽道。
富察氏脸色一僵,皇帝的针锋相对令她几乎演不下去,心虚嗫嚅着说道:“妾身……妾身太过焦急,心中实难安,请皇上宽恕妾身莽撞之罪……”
说罢,她抬起头,满怀期待的看向认真写字不闻耳旁事的琉璃。
“如意公主,请一定要原谅和敬才是。和敬自小便被妾身娇惯坏了,言行无状,妾身一介女流,难免有尽心不到的地方,放纵了和敬的无礼,妾身已经知道错了,往后定将严加管教和敬。”她言辞诚恳,身为母亲的慈爱之情和没有管教好孩子的悔恨之心自然流露。
琉璃搁下毛笔,怔怔的看向殿中央言辞恳切的女若有所思。
往常她见到这个女时她总是泰然自若、从容不迫的,她十分好奇她有没有别的表情。今日这一见才知道,原来她就是哭起来也是这般从容不迫的样子。
“不用哭了,本宫没有生气。”琉璃轻声说道,不卑不亢。小小的女童,淡淡的语气,却好似能包含一切,透出一股华贵之气。
富察明月心中暗恨,她为了让这个如意公主顺着自己给的架子下,自称妾身来自贬身价,谁知她却好似浑然不觉般的回以‘本宫’,平白让她低了一等。
{文}吃的这个鳖还是她自己送去的!
{人}富察明月宽慰一笑,眼中一片欣慰和喜爱。
{书}“如意公主果然宽宏大量,比之小女的不驯真是差了八竿子。”
{屋}闻言,弘历懒懒一笑,手指轻轻捻了缕琉璃腰后倾泻的青丝,嘴角含着丝丝笑意,并不言语,静静的看着这讽刺的一幕。
琉璃微不可查的皱了皱眉,莫名觉得眼前之姿态虚的很。心中不喜自然不愿再多说什么,颔了颔首,自顾自的拿起毛笔忙起自己的事了。
见状,弘历摇了摇头,无奈轻叹,方才支起身子面色一沉。
“皇后,可知罪。”清冽的声调,不复半点温存和欣,寒意从富察氏骨髓中渗出,额角也沁出薄薄的汗液。
“妾身不知所犯何罪,皇上因何恼了妾身……”虽然口中说着不知,富察氏还是识趣的跪了下来,这种小细节她从来都做的很完美。
冷哼一声,对富察氏不知死活的程度感到非常稀奇。“和敬年纪轻轻,跟琉璃见上的面数屈指可数,和敬对琉璃怎么凭空升起敌意,且如此之深,皇后对此真的不知情么?”
富察氏脑中瞬间空白,她深吸了口寒气,冷静自持的沉稳回道:“妾身平日里总忙于管理后宫事务,可能疏于管教和敬了。小孩子心眼小,贪玩好耍,心性不坚定,难免做错事说错话。”
她抬眼望了望冷漠的皇帝,语带幽怨的喃道:“皇上又忙于宫务,和敬恋情,自小便很孺慕皇上,却很少有亲近皇上的机会,如意公主被您带身边同寝同食,和敬难免心里不自。姑娘家耳根子又软,许是听曲意奉迎得刁钻耍滑的奴才说了些不该说的话。”
黯然神伤的低了低头,她声音飘渺的说:“皇上若是怪罪妾身对子女疏于管教,让如意公主受此屈辱,妾身也无话可说,但凭皇上责罚。”
“呵呵。”正低头等待皇上听了此话的反响时,宽阔的大殿中响起一声轻笑,很轻。如同飘云端,高高上,那样的诡异。
这笑声来的如此诡异和不合逻辑,富察氏若有所觉的略抬眼望去,一下撞上皇帝深不可测的眼里,只觉得自己呼吸困难,喘不上气来。
他的皇后就是这等口蜜腹剑、惯使鬼蜮伎俩的蝇营狗苟之辈。
弘历只觉得心中一松,对着不无辜的皇后他可以狠下心了。
“是不是以为拿捏住了朕,说什么朕都会傻乎乎的相信?”轻描淡写的语气说着的却是如此惊悚的话。
富察氏惊愕不已,怯怯的惊讶说道:“皇上说什么呢,皇上怎么会傻,妾身又……又怎么会拿捏皇上……?”
“既然如此,怎么会认为朕的面前漫天胡扯,谎话连篇,可以瞒的过朕呢?”睨视着殿中跪着的女,这般诛心的话,弘历却说的若无其事,嘛,反正都是真的。
富察氏身躯一僵,被皇帝深沉的眼神盯的心头大骇,浃背汗流,诚恐诚惶不知所措地辩解道“皇、皇上!您都说些什么啊?!妾身怎么会欺骗皇上呢?!”
“是吗……没有欺骗朕,也是,的确没有欺骗。只是默默做着一些不该做的事,朕的面前装腔作势。”弘历缓缓说道,睨视满头冷汗,面色煞白的富察皇后,新奇的问:“怎么有这么大的勇气,朕的后宫里,朕的眼皮子地下,肆意妄为、作威作福?哪来那么大的把握认为能骗的过朕?”
富察氏心惊胆颤,眼皮子直跳,心里的恐惧和不安掐住了她的咽喉,颤抖着想开口辩解却吱唔着说不出话来。
“想说什么?嗯?是不是‘皇上您切莫听小挑拨,妾身勤勤恳恳,执法秉公、待后宫姐妹子女一视同仁’诸如此类的?”弘历微笑着说,将富察氏眼中的惊恐和不敢置信尽收眼底。
“很好奇是吗,朕怎么会那么了解。不用惊讶,因为朕远比想象的要更了解,的一举一动。”弘历悠然自得的站起身,从琉璃写好叠一旁的纸中抽出最上面的一张。
“高贵自进了朕的府邸以来侍寝这么多年来,从未有喜。哲妃一向身体康健,注重养生,却朕即位之前暴病而亡,娴妃平日所用的熏香、茶水、胭脂竟掺有避孕药物,皇后可以告诉朕,这都是为何么。”嗯,比开始好多了,果然聪颖巧慧。弘历赞赏的揉了揉琉璃的脑袋,迎上她的视线,相视一笑。
撇了眼瘫地上失魂落魄的富察氏,弘历巧然一笑。
“是不是奇怪朕怎么会知道这些事?为什么朕知道却不闻不问?”
闻言富察氏心有期盼的抬头,眼中满是希冀。皇上早就知晓她所做的事,却不闻不问,对她谋害的也没什么关照,是不是、是不是维护她?
“因为朕无所谓。”弘历凝视富察氏此刻格外明亮的眼睛,轻轻一句敲碎她的希望。
“孩子有没有,有几个,朕无所谓。只要们有怀、有生就行了。”走到架子旁,取过一本三字经,随意的翻看了两下,嘴上仍不紧不慢的说着话。
“朕不是维护,纵容,对做的事置之不理,只是因为是皇后。朕还不想废了,所以一定限度里朕任由横行跋扈。不过,朕似乎对太过宽容了,也把想的太聪明了,朕原以为朕的态度已经告诉,琉璃是不能动的。”唰…唰…唰……弘历两下找到自己想要找的东西,摊开那页缓步走下阶梯走近富察氏。
“凭着这些东西,朕就算要杀了也是理所当然,没有敢多说一句。”弯下腰,将翻开的那页摊开展富察氏的面前。
“但朕还不想废了,朕需要这个皇后。所以,乖乖的待的长春宫,往后无事不要出来。永瑜也快大了,他很聪慧,朕很喜爱他,皇后知道该怎么做的,对么。”清冽的声音不轻不重的说着,弘历笑的既轻松又温柔,眼里蕴含的深意迫的呆愣的富察氏下意识的点头。
那摊开的书上事无巨细的记录着这么多年来她的事迹。皇帝果然没有说错,他真的了解她的一举一动。
“真乖,那现应该怎么样做,知道了么?”弘历微笑着直起身子,居高临下的睨视富察皇后。
富察氏那股迫的威压之下正了正身子,白着脸心里凉凉的,她含着泪,跪着挺直了背脊,深深伏下去身,贴到冰凉刺骨的大理石地砖,她从反光中看见自己满是屈辱的脸。
“皇上、如意公主,请容妾身告退。”她保持着跪姿,额头抵地上,双膝地上一步一挪退到门边,才缓缓直起身子站起来。
泪水已经风干,眼中已经清明,她抬头挺胸,迈着酸胀疼痛的双腿离开养心殿,坐着凤辇回到她的寝宫,她将一步不能迈出的长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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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弘历很晚才回到寝殿,琉璃早已经抱着锦被睡着了。
弘历轻手轻脚的躺琉璃身边;揽过那娇小的女孩儿,闻着她身上香甜的味道陷入梦乡。
第二日;随着皇上的一道旨意;后宫很长时间陷入了一片混沌中。
皇后从那日和敬格格被罚之后再没有出现前;更连长春宫都一步没有迈出过。
众妃嫔们去给皇后请安时却给拦了长春宫外,皇后避而不见。
对皇后的异样举动所有都议论纷纷;虽然那日发生过什么事情大家都不甚清楚,原因扑朔迷离;然而还有有据可循的。一番道听旁说之后;隐隐清楚了缘由出自何处;皇后的失宠的原因是因为她的爱女和敬格格。
她们猜测皇后一定是因为和敬格格被皇上厌弃了,皇后执意为和敬求情惹恼了皇上,皇上才将她禁足长春宫。
一时之间六宫里的氛围异常的喧闹和沉闷,如同表面平静无波的湖水之下是杀机四起的汹涌暗流。
皇后既然被禁了足,更遭到皇帝的厌弃,自然就会被褫夺掌宫权。那执掌六宫的权柄会落到谁的手上呢?圣母皇太后早就去五台山礼佛,为先皇和大清祈福,不理公务多年了。
谁会代理六宫事务呢?
皇后虽被皇上冷遇,禁于中宫,但她却有嫡子。只要嫡子还一日,想要重获圣宠,咸鱼翻身就不是不可能的事。
此刻能够掌摄六宫自然是天大的荣恩幸事,然而若是皇后复起,那她也会成为皇后的眼中钉,肉中刺。依着富察皇后的秉性,下场极有可能会很惨。
但若是有那个能耐能此时得了皇上的青睐,待生下皇子,击溃嫡子永瑜的地位,那皇后之位也就唾手可得了。
这种敏感的时候,这些女既想要争,却因为富察皇后的积威而踌躇着始终不敢有所动作。
皇上对此只是沉默,只是随后颁了道圣旨,令娴妃暂摄六宫事。
竟然是娴妃?这消息一出,众皆惊诧万分。
娴妃这个女虽然生的艳若桃李,却为较为木讷刻板,将自己的优势全然糟蹋了,所以虽然出身不错一入府邸就是侧福晋却一直不甚得宠。
十多年来生活平淡如水,无宠无子的背景早就让这些女将她抛诸脑后了。
谁也没猜到沉寂了十多年的她会此时脱颖而出。
竟然会是娴妃?这消息一出,众皆惊诧万分。
唯一没有对此感到惊讶的就是娴妃了。
因为皇上早圣旨颁布之前就来过她的宫殿。
那天她一如往常一样窝榻上绣着牡丹,消磨着日复一日的枯燥寂寥的时间。
却被宫通报说是皇上驾临了,娴妃惊讶的搁下绣了一半的帕子,怎么皇上会这个时候来她这里?皇上一向清心寡欲,一个月里也只有半个月会临幸妃嫔。皇上临幸妃嫔从来不翻牌子,都是依着想法钦点,所以一个月里她也只能见上皇帝一次,这个月皇上已经点过她了。
虽然心里百般疑惑,娴妃还是整了整仪表,她是个生活很简洁自持的,所以即便是闲散的时候也是衣着整齐,妆容匀称的。
候殿门口,一众宫拥簇着明黄身影走了过来,娴妃跪下,毕恭毕敬的请安。“给皇上请安,皇上吉祥。”
弘历脚下不停,大步流星的跨进殿内,抛下一句话。“起来吧,们都候外面,娴妃随朕进来。”
娴妃从地上起身,心中有些凝重,事先没有内监来传话,皇上此番恐怕不是临幸,那会是什么呢……
娴妃踩着花盆鞋与伺候她的宫擦肩而过,待她走进殿里时殿内已经只剩她和皇上了。
弘历塌上坐下,指了指身旁的位置,嘴唇上下一磕,丢出一个字“坐”。
娴妃有些拘谨的坐下,只觉得此刻皇上很陌生。虽然以前皇上不是很宠爱她,然而每次点她临幸时还是很温情的,脸上时刻带着微笑。可是此刻皇上不仅没有一丝笑意,甚至非常的严肃和郑重,这反常的态度令她不禁有点心惊胆颤。
弘历自然瞧出娴妃的紧张,然而他并不意,沉默了片刻,他还是决定依照之前的想法开口了。
“娴妃应该知道皇后禁足长春宫的事吧。”
娴妃眼皮一跳,这事早就这深宫之中闹的沸沸扬扬的了,此刻皇上提起此事是想说什么呢?
她斟酌着字眼开口道:“妾身自然是知晓的,不知皇上提及此事是有何事?”不由自主的直了直脊背,面色沉着的严阵以待。
“后宫之务不可无掌管,皇额娘五台山礼佛,朕不便因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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