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搀着宝亲王,扶着他往床边走,看着他酒气醺然的微睁着眼躺她每夜安眠的香床上,冯玉兰紧张的不由自主的屏住呼吸。
之前母亲悄悄告诉她,今天宝亲王会喝的很醉,让她带着宝亲王回自己的屋里,一夜春宵之后生米煮成熟饭,她就会理所当然的被宝亲王带回京城。
冯玉兰隐约知道父亲跟母亲筹划着什么,不过这没什么,只要她能做宝亲王的女,冯家的地位水涨船高对她而言轻而易举。
冯玉兰微颤着手解开宝亲王的领扣,一颗一颗的往下,解开那挂着玉坠的腰带……
她终于得偿所愿了……冯玉兰心中怀揣着献身爱的甜蜜和爱恋,轻轻拉开自己腰带,外衫扑簌滑落于地,露出裹住少女娇躯的粉红肚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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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辰时。
冯兆春按着胀痛的脑袋从被窝里坐起,发了一会儿呆之后,接过侍女递来的醒酒汤,一口饮干后彻底醒过神来。
忽然急切的四下望了望,没看见自己想看的,焦急的问伺候他梳洗的婢女:“夫呢?夫哪?”
婢女放下手中的铜盆准备伺候冯兆春洗漱,闻言轻声回答:“夫刚起身,正饭厅用早点呢”
冯兆春一把掀翻被子,从床上趴起,趿拉着靴子拽过婢女手上撑开的衣服就往身上套,三步作两步走的往外大步出去了。
急匆匆的赶到饭厅,他眼一扫,只有他的两个儿子跟刘冯氏饭桌上,该的都,不该的没。不由暗含期待的轻声询问刘冯氏:“成了?”
刘冯氏喝着米粥,漫不经心的瞟了他上下一眼,平静如水的缓声道:“成了。”
“哎哟!好!好哇!”冯兆春喜不自胜的一跳,双掌重重一合击。头如鸡窝、衣衫凌乱,脚上的鞋子穿着一只趿拉着一只,手舞足蹈的活像个老疯子。
“春香,春香!赶紧伺候本官穿衣,快!快!动作快点!”冯兆春大喜过望的催促着婢女,又看着刘冯氏慢吞吞喝粥的样子急的心如火燎。
“夫、好夫呐,快点、快点吃,夜长梦多啊夫。”
刘冯氏喝完最后一口米粥,擦了擦嘴,不屑的回道:“还夜长梦多,看是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瞎着急个什么劲儿,煮熟的鸭子还会飞了不成。”
刘冯氏云淡风轻的从椅上起身,理了理衣裳,翻了个白眼说:“昨晚他喝的比还多,都起这么晚,他现怕是还呼呼大睡呢。”
冯兆春自觉就要成计,乐不可支的搓着双手讨好说:“这不是想早点把这事定下来早点安心吗?”
刘冯氏颇感好笑,瞟了他一眼,也不再说什么的往外走,其实她也想早点搞定这事。
她领着几个婢女直直的往冯玉兰的闺房去了,冯兆春紧紧跟后面,生怕错过时机。
刘冯氏冯玉兰房前站定,回头看了看几个捧着洗漱用具的婢女,这才敲了敲冯玉兰门,房门紧闭,里面没有一点声响。
刘冯氏又加重力道连敲了几下:“玉兰呐,今儿个怎么这么晚还没起啊,赶紧把门开了。”声音平缓没有异样,她克制着呼吸等待着预想中的场景。
忽然紧闭的房内传出一声尖利的叫声。
成了!刘冯氏眼皮一跳,上前猛拍房门,嘴角上扬却用着惊慌的声音叫道:“玉兰!玉兰!怎么了,快开门——”
房内的尖叫声不绝,冯玉兰低柔婉转的嗓音尖叫起来再也不让心生怜惜向往。
砰嗵啪嗒东西落地破碎的声音此起彼伏,冯玉兰凄厉的叫声却戛然而止,刘冯氏没来由的心慌,她敏感的感觉情况有些不对,蹙起眉头,心生犹疑。
冯兆春后面一直紧密关注着这里的动向,见戏如期上场,顿时跟打了鸡血一样,大步冲过来,嘴里还一边大喊:“怎么了、怎么了,玉兰怎么了?”
到了门口就伸腿一踹,正此时,刘冯氏下意识警觉阻拦道:“别……”然而她叫的晚了一点。
心急的冯兆春那一脚用了十分力,一下子就将门闩踹段,木雕的房门弹开啪嗒几声撞到壁上,吱嘎吱嘎的摇晃着。
冯兆春克制不住心头的喜意快步往里走,到了床边一撩纱帘,入目的景象却刺激的冯兆春震惊失望的连连后退。
“……怎么这里,怎么会是……王……”爷呢,冯兆春被失望和失算冲昏了头,开始东翻西掀,试图从不大的卧室里找出隐藏的第三个。
冯玉兰赤着身体抱膝失魂落魄、满脸泪迹的坐床角,纤细的手臂上、脖颈上、胸前的白皙肌肤上满是青青紫紫的掐痕、咬痕,斑斑驳驳的昭示着昨夜发生过的事情。
翻遍了房间也不着他想要算计的,失望之极的冯兆春猛的一转身,勃然大怒的指着蜷缩着蹲地上的光屁|股男臭骂道:“怎么这里!这里干什么!”心里的阴私无法宣之于口,克制不住心中沸腾的暴怒,冯兆春抬腿就连踹了几腿过去。
刘冯氏煞白着脸脚步不稳的走了进来,反手就将房门关上,将刚才她刻意带来的那些阻隔住。
她冷着脸看了看房内情况,床上冯玉兰精神恍惚的神情就像无数根尖锐的刺一样猛刺她的心脏,她懊悔又愤恨,咬牙质问:“梁恒,为什么会出现小姐房里?!”
梁恒低着头一声不吭的硬抗下冯兆春的怒踹,他低声嗫嚅着说:“小…小也不知道……”
不知道?!刘冯氏冷眼睨视着他,双臂遮掩下崭露出的沾着红白浊液的□,讥讽的说:“那干了什么总该知道了吧?!”
梁恒涨红了脸,他年纪不大,长的也不好,家境差不说还只是个下;也木讷不像那些得宠的下一样善于讨主子欢心,自然工钱少。所以虽然他早就到了该成亲的年纪,却因为没有资本,到现都没有家看上他。
昨夜的那些旖旎美好,是过去的梁恒做梦也不敢奢望的。
他还清晰的记得他一直念念不忘的三小姐肌肤的白嫩,甜美的□、销魂蚀骨的秘境……
梁恒偷偷望了望床上神情木然怨恨的冯玉兰,心里的暗喜也淡了,很不是滋味。
刘冯氏久经风月,怎么会看不出来梁恒红着脸想什么,顿时呕的心口刺痛,当下就恨不得咬死这个糟蹋了自己女儿的肮脏的下等。
他们昨日商量许久,盘算了又盘算,天衣无缝的计划,怎么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哟,这是怎么了啊?都挤这里?”清朗的声音一如以往温和,可是冯兆春和刘冯氏却被其中的精神奕奕和饶有兴味刺激的忿恨到了极点。
虚掩的门闩断裂的雕工华美的房门被推开,宝亲王牵着琉璃的手跨步走进了这一场闹剧或者说喜剧。
身着月白长袍的年轻王爷眉梢飞扬,唇含笑意,掌心紧紧攥着一只白玉纤手。柔荑的主长颦减翠,瘦绿消红,素色衣裳却掩不住她绝色,肤若凝脂、气若幽兰,如烟柳眉之下眸若星辰,风华绝代。
那边是年少有为、风度翩翩的少年王爷和美若天仙的佳,这边是失了清白精神恍惚、神情憔悴的三小姐和踩了狗屎运得了小姐身子的下。
冯兆春和刘冯氏的脸色顿时难看的令惨不忍睹。
作者有话要说:大姨妈汹涌,泪。
59戳这戳这戳这里!
弘历仿佛对冯氏夫妇难看的神色无知无觉;兴味盎然的看着眼前凌乱的一幕,嘴里还轻描淡写的说些刺激的话。
“咦……这不是冯三小姐么?……怎么弄成这个样子了?冯大冯夫;是不是这个欺负了冯三小姐?”
冯兆春黑着脸避而不答:“王爷昨夜喝了那么今早怎么这么早起不多歇息会?”
“本王的酒量不太好,不过所幸年轻体健睡一宿就好多了。今天早上还要去地牢审讯崔闲呢;早日解决这事本王也好早一日回京复命不是?”
冯兆春先是被那句年轻体健刺激的气血上涌;冯兆春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没受过这种气了。又听说要去声讯崔闲;冯兆春心中冷笑,还急着想去审崔闲多弄功劳呢?等见了崔闲恐怕就不会这么想了!
方才床上一直心神恍惚;呆愣的冯玉兰听见宝亲王的声音,渐渐回过神来;她转过头;木然的看向门口那个一如初见的淡定优雅的。
“……为什么……为什么”冯玉兰低低的呢喃着;凄凉和绝望充斥着整个心神。
她声音陡然拔高的质问道:“为什么不是!昨夜明明是和这张床上渡过一夜的!为什么醒来时变成了这样……”说到最后,她再也维持不了一点坚强。
琉璃一直沉默着,听了这话她抬眼轻笑着:“冯三小姐说错了,昨夜王爷明明喝醉了酒,跌跌撞撞的回到了房里,可是废了好大的劲才让他好生安分下来。一夜安眠,睡前王爷身边,醒来时王爷也是身边,什么时候跟到了一处?冯三小姐怕是醉了吧。”
昨夜弘历被他们几轮番灌酒,立场时早就醉的神志不清,若不是她一直心神不宁,担心弘历出来看看,还真要给他们得逞了。
琉璃当下就把冯玉兰弄晕,叫醒了弘历,他也不是傻子,清醒后片刻就了解了事情的过程。
这冯家和穆怀敏几肯定是想要趁着夜色把崔闲弄死,又把他灌醉塞给冯玉兰,一夜苟合之后第二日刘冯氏就带过来捉|奸床。
如此一来他做错事前,就算之后发现崔闲的死亡有疑点也顾及这点子事装聋作哑放过他们了。
这些居心剖侧的算计他,弘历怎么肯咽下这口恶气!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成全他们冯家要送女儿的心愿,就从仆房里抓回梁恒,迷幻香的作用让两只会看见他们心心念念的对象,顿时天雷勾动地火,一拍即合了起来。
弘历一夜好眠,想到他们捉奸之后发现真相的表情就乐得梦里也傻笑。
天刚一亮他就醒了,房里踌躇拖拉了半天才等到戏开场,立刻就拉着琉璃来看这处好戏了。
虽然没让他们得逞,但自己的男被觊觎,而且还做了一宿主角是弘历的春梦,琉璃心里就十分不爽,说出的话也就不那么犹如春风了。
“不!王爷明明是这里,亲自扶着他——唔唔……”冯玉兰被琉璃的炫耀和话中讽刺之意刺激的心痛难忍,顿时心里涌出一股戾气、张牙舞爪的扑上去,极力反驳试图拆穿她的谎言,却被刘冯氏眼明手快的捂住嘴巴拖了回去。
笑话,她到现还是赤|身裸|体的,就这样出去还要不要做了!这件事虽然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但她要是堂而皇之的说出口,那冯家还要不要脸面了!
冯兆春气恨难消,羞耻难堪的真恨不得当场甩袖离去,但本就是他们出了丢的事,只得跟还说风凉话的宝亲王和琉璃虚以委蛇,铁着脸敷衍道:“时辰也不早了,王爷还是随下官去地牢审问崔闲吧。这起子……丢的事就交给妇道家处理好了。”
“也是,时辰还真不早了,那,本王就跟冯大一道走吧。”弘历暗笑了许久,看着他们倒霉也心满意足了,偕同琉璃随冯兆春一道出去了。
临走前琉璃回过头,冰冷的看了一眼冯玉兰,眼神嘲讽又鄙夷,闪亮亮的刺激冯玉兰。
于是琉璃也心满意足的听到身后传来的冯玉兰刺耳的尖叫咒骂声。
苏州地牢。
冯兆春跟着宝亲王身后,见他意气风发准备大干一场的样子心里暗暗偷笑,待会儿见着崔闲尸体的时候还希望不要太失望啊王爷……
守牢的牢役们赌了一宿骰子,高昂的情绪带走大量体力和脑力,所有都东倒西歪的打着瞌睡。
铁门突然砰砰砰响起,惊的所有砰咚砰咚的从椅子上跌到地上,疼的龇牙咧嘴,一边揉着屁股挪动一边喊着来了来了。
“谁啊谁啊,一大清早的扰清梦……”烦躁的嘟囔着,牢役头头抓了抓头皮,拉开门闩打开门。
一看到门外的顿时一惊,诚惶诚恐的说:“哎哟,冯大怎么来了……真是对不住,小开门开晚了……”
冯兆春摆摆手,摆着官威说:“无碍、无碍,本官是随王爷来提审犯崔闲的,怎么样,没什么事吧。”
牢役头头连连点头拍着马屁:“王爷和冯大真是有心了,只要说一声小把犯押送过去就是了,怎么还让您跑这一趟啊?没事没事,昨天晚上安静着呢!”
安静着呢?还没发现尸体吗?真是太懈怠了,冯兆春不由自主的皱起眉头这么想。也不想想是谁平日里纵容着这些老油子吃喝嫖赌玩忽职守,现倒是埋怨起别来了。
“王爷,犯崔闲就关那边的牢房里,王爷是这里等着呢还是和下官一道去提犯?”冯兆春心里念叨着一道过去、一道过去……
“本王也一道过去吧,本王还挺好奇这牢房是什么样子的。”宝亲王的选择正如了冯兆春的愿。
就好好看吧,待会就会吓的再也不敢进牢房一步,冯兆春笑容阴险,满怀恶意的忖道。
“……怎么……”冯兆春震惊惊悚的连连后退,直到撞上宝亲王才堪堪停了下来。
没死……崔闲怎么没死!!冯兆春的心顿时沉到谷底,猛地窜起不祥的预感。
崔闲形容憔悴,衣衫褴褛,沾满灰尘的脸上却掩不住他的目光灼灼,他盯着冯兆春满是恶意的笑着。冯兆春的神情越是惊恐他的嘴角便越咧越大,讽刺的笑声不可抑制的空旷的牢房里响起。
“冯兄,别来无恙啊。崔弟没死,是不是很失望啊?”崔闲一字一顿,紧紧盯着冯兆春瞪大的眼睛。
“哈哈……冯大失望了吧,没能看到本王被吓的屁滚尿流的样子?”宝亲王爽朗大笑着拍了拍冯兆春僵直的肩膀,语带调侃的戏弄道。
冯兆春僵硬的愣原地,不好的预感愈演愈烈。
周海怎么没有杀死崔闲……
宝亲王坐椅子上,悠闲自的打量着一跪一站却神情迥异的崔闲和冯兆春两。
崔闲虽然跪着,且仪表邋遢,却精神焕发、神采飞扬。和站他身边的仓皇不定、局促不安、汗如雨下的冯兆春形成极其强烈的对比。
“地牢这么阴凉的地方冯大也能挥汗如雨,这身体可真是不好,有机会还是找个有能耐的大夫好好看一看吧。”弘历似笑非笑、言有所指的揶揄道。
弘历也不去看冯兆春闻言□的脸色,一改方才的调笑自如,正襟危坐、神情严谨的肃声问道:“崔闲,七年来贪污枉法,所犯之罪数不胜数,然案情重大非一可为。本王现问,可有什么要说的?”
崔闲恶狠狠的斜视了一眼冯兆春,转而郑重其事的重重磕了一个响头,斩钉截铁的道:“回王爷的话,罪臣确实有话要说!罪臣自感罪恶滔天、死有余辜,然而罪臣的无法无天,肆意妄为,实为冯兆春和穆怀敏、陈家源三所指使的。”
“七年前,罪臣初来苏州上任,罪臣自认虽不是两袖清风,却也没有鱼肉乡民。冯兆春、穆怀敏、陈家源自罪臣上任以来时常邀请罪臣赴宴,趁机交好,并结义为兄弟。没过多久,他们几就开始一点一点将罪臣拉进那些勾当之中。罪臣心有犹疑,他们便对罪臣灌输一些吃苦不如享福、捞个几年便能吃香喝辣受用无穷的话。罪臣心性不够坚定,遂渐渐与之同流合污。”
谁知道崔闲当年也曾意气风发,也曾想要做个执法无私、为民请命的好官。他识不清,与小为伍,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古果然诚不欺。
一字一句,一行一段,一桩桩、一件件,都被一字不漏的记录下来。
“冯兆春,还有何话可说?”
死道临头,冯兆春仍是垂死挣扎。
“这些供词皆是崔闲憎恨下官审判他栽赃陷害的,虽然看起来天衣无缝,实则牵强附会、无凭无据,只借着一张嘴颠倒黑白,漫天胡说,王爷切莫遂了这小的意,信以为真啊!”
冯兆春巧舌如簧,唾沫横飞的说的天花乱坠,可惜听众一点也不上当。
宝亲王闻言冷哼一声,不屑鄙夷的说:“还真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呀。真以为本王拿们没办法是吗?”说罢,合掌啪啪拍了两下,空旷的地牢里响起一道轻微的脚步声。
冯兆春难掩好奇的抬眼望去,那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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