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隆的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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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隆的情人- 第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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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胤禛心急如焚之际,胤礽阻止了他的行动。

胤礽心中清楚的知道,自己被废是一定的了。若是胤禛为了他去求情,别说自己的事情毫无转圜余地,就连胤禛自己都会被康熙所冷置,更甚至被牵连。

因为康熙已经知道了胤礽心中的秘密,那个胤礽既想让人知道,又怕人知道的秘密。

所谓自古锦上添花的有,雪中送炭的少,再废之后,别人不落井下石就算好的了。康熙好大喜功,喜欢做些个表面功夫,所以有时会遣太监送来衣物膳食,还将胤礽的孩子养在宫中,以图美名。

胤礽在咸安宫中,虽生活寂寞了点,能活动的范围小了点,其实对于死心了得他没什么两样,只除了他再见不到胤禛了。

想到这里,胤礽就更加怨恨了,他若是听了索额图的话,便是得不到胤禛,他也能日日与他相见。能看着他冷淡却暗含暖意的身影,能听他侃侃而谈……

时时思念,胤礽心想,便是能够知道他的一点消息也是好的。

于是他偷偷用矾水写信与外面联系,谁知被康熙派来监视他的人发现,康熙知道后咸安宫更加戒备森严了。

这么多年来,他再没有见过胤禛。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更何况是这么多年。相思成疾,无论做什么也难解丝毫他心头相思之苦,胤礽终于病倒了。

当他得知康熙病逝,胤禛继位之后,胤礽便知,自己的死期也到了。

康熙为了能胤禛称为一个合格的帝王,他肯定会出去自己这个能够左右胤禛心的人。

便是死了也无所谓,只要能够在死之前再见他一面,只要他,能够亲口,说出埋藏多年的,彼此心知肚明的心意……

30第30章 断肠声里忆平生

胤禛垂着眼帘,不敢看那人含着泪光的眼,却又不舍他难过,只得将他紧紧拥住,予以慰藉。

胤礽不在意他这般,凝视着他的眼神中眷恋深情毫不掩饰,旁人只一眼就知晓这个病骨嶙峋的男人对雍正抱着什么情愫。

“外面……可是在下雪?”

胤禛抬起头,顺着胤礽的视线看去,由于胤礽的病,一点也受不得风寒,所以门窗紧闭。

寝殿中一直燃着炭木,虽殿内温度宜人,却因不通风,而弥漫着一股有些异味,伴着药材的苦涩,真是令人浑身不舒爽。

侧头看去,胤礽正噙着笑望着他。

有些不自在的回过头,轻声道“嗯,昨夜是下了一场鹅毛大雪,地上的积雪几能陷人。”

忽然一只手触上了脸颊,胤禛一惊,反射性就要躲闪,却在感觉到那手冰凉的温度时停了下来,动作一滞,心中埋藏至深的东西渐渐浮出。

胤禛垂下眼帘,掩去不再无波无澜的眼睛,烛光下,白皙、修长光洁的手指泛着柔和的微光,指节间的比例完美到使人心神摇曳,胤禛转开眼,动了动喉结。直到此刻,一直隐隐不安的心定了下来,整个人都安静了。

“我想要去毓庆宫外的花园。”

胤禛望向他,那人虽然病弱,眼眸却熠熠生辉,神情温柔,眼中的期待毫不掩饰。

胤禛有些愕然,随即心中一涩,却又有些甜蜜,面上却依旧平静。

“好……”

他抱住胤礽,闭了闭眼,敛去眼眶中些微湿润。

一把扯过挂在床头的的狐裘披风,仔细的将胤礽裹的严严实实,打横抱起了他,因为那完全不符成年男子的重量动作又是一滞,咽下喉间的酸楚,沉稳的大步向外走。

苏培盛正搓着手,心想着何时才能回到暖洋洋的屋内,喝杯热烘烘的茶。就听见身后的门吱嘎一响,打开了。

怎么这么快就出来了,还以为要待到早朝之前呢,苏培盛心中想着面上却一副恭敬的模样,转身准备给雍正请安,却见雍正的怀中搂着一团被白绒绒的披风包裹着的人。

就在苏培盛反射性的就像是哪个婢女那么好命被皇帝看上了,就看见雍正面色深沉,完全不像是喜得佳人的模样,这才迟钝的想到,雍正就算再喜怒不定,也不可能在废太子病体垂危的时候在他的宫中垂幸女子,更何况不合规矩的抱着她出门。

心中八卦着,苏培盛请安的动作却一点儿也不慢,只是他安白请了,雍正根本没有理会他就掠过他往外走了。

那人是谁呢……

苏培盛心怀疑惑的停了跟上前的脚步,雍正方才的举动,就是在告诉他不用跟。

在咸安宫里……还能有谁让皇帝爷抱着呢,更何况是那样的神情……

苏培盛神情复杂的看着雍正大步流星离开,却毫不颠到怀中人的沉稳背影。

皇家人……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啊

胤禛抱着胤礽直奔毓庆宫,一路上遇见值班的侍卫不计其数,每个人在认出雍正后都跪下道安,雍正却未叫起,连脚步都没有停顿过。

这是怎么了……

每个见到雍正的人心中都在想。

毓庆宫虽没有主人,却因为宫殿本身的尊贵而奢华依旧。登基之后雍正下了道口谕,毓庆宫中再无闲杂人等。

雍正一路心神恍惚,直奔毓庆宫,在坐在花园中的小亭中时,他才恍惚的回过神来,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过来的。

胤礽窝在他的怀中,他隔着厚厚的衣服也能感觉的到这个男人有力的心跳。

这是他深深爱着的人的身体,还有温度,是那么的熟悉,熟悉到几乎令他落泪。

一点点的加重了双臂的力量,紧紧的,他抱住胤禛。

胤禛拥着胤礽,就着姿势坐在亭中,光滑的石凳冰冷刺骨,胤禛动了动,将怀中的胤礽抬高了点。

才低了低头,贴在胤礽的发髻,轻声的说:“我们到了。”

胤礽睁开微阖的眼,缓缓的移动脑袋,细细的看着,这个自幼住到大的地方,这个,他第一次对胤禛动情的地方。

胤禛一直凝望着他,见他嘴角掀起抹浅浅的笑容,心知他是在回忆他们当年于此相见的时候。

年幼时的记忆早已模糊,只那时自己贪玩,偷跑出寝宫,因为调皮撞到胤礽跌倒在地。

站在仲夏的光影中,神色温和恬静的少年,仿如昨日般依旧清晰。

“还是原来的样子……”细细的看完,就连那棵桂树上因为当年和胤禛比身高,而划下的印记都还是当时的模样,只拔高了些许。

许多许多年后的今天,划破了时空的光影清晰呈现,微风中轻轻摇曳的青丝,手掌遮挡间,他亮若星辰的黑眸,他精致可爱的面容,一切一切都仿佛定格在了八岁那年的夏天……

“嗯……”胤禛只是看着他感慨的模样,并没有告诉他,有些东西早已损毁,他在登基之后费劲心思找到原样布置的。

只要他高兴就好了。

“你还记得吗……当年在这里发生的事情?偷跑出来玩耍的小男孩儿?”胤礽侧过头,戏谑的说道。

“恩。”胤禛也觉得有点窘迫和好笑,想起当年,就疑惑长大了明明是个很沉稳冷漠的人,怎么自己小时候就那样调皮。

“记得……那个么……”胤礽心中有些害怕,却还是紧紧盯着胤禛的眼睛,不放过其中一丝一毫流露的情绪。

那个……胤禛当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在时,绿荫之中,艳阳之下,那个青涩甜蜜的令人心痒难耐的吻。

“记得……”胤禛神情柔和,眼神有点虚渺,显然是回想起当年的事情。

“还记得啊……”原来他也是记得的,胤礽心里一阵酸软,被他在乎的感觉是如此美好。

心中一股激烈的情绪如海水般澎湃的席卷而来,卷去了心中的懦弱和犹豫。

“我爱你……”他就这样平静却含着淡淡温柔缱绻的说道。

胤禛身体猛地一震,半晌沉默无言。

“你爱我吗……”虽这么多年来胤禛的态度都告诉了他,胤禛的态度,但他还是被胤禛此时的沉默伤害到,不甘心就这么放弃最后的机会,他忍不住轻声徐徐诱哄的问道。

……

眼睛一涩,胤礽有些怨恨,怨恨上天为何将胤禛生作自己的弟弟,将自己生作男儿,又为何将胤禛生儿男儿,怨恨自己父亲的绝情,甚至……怨恨自己当年为何不能勇敢一点——若是能够坦白,也不至于——

“爱。”

——

时间仿佛都静止了……

细微的水汽凝聚成珠,终是不堪重负从眼眶滑落……

他在临终前问出了他一生想问却不敢问的话,而他,在此刻用一个字回应了他至死不渝的感情。

那一刻的心神震动难以言表,几十年后终于得偿所愿的胤礽埋在胤禛的怀中失声痛苦。

胤禛没有安慰他,只用手掌掩住这人的脸庞,静静的望着远处那一片洁白的雪地。

雪又开始下了……

仿佛没有感觉到怀中的男人慢慢轻下来的啜泣呢喃音,逐渐冷去的温度……

胤禛痛苦的闭了闭眼,他对这个男人的情,对这个男人怨,经历了这么长久的时光,终于这一刻的悲伤不舍中沉淀。

他轻轻低下头,轻吻了一下男人如雪的唇。

从今往后,他的世界中就再也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了。

31 第31章物是人非事事休

废太子胤礽病逝,雍正追封了他为理亲王,却没有公布谥号,众人疑惑不解,以为这是雍正对废太子的冷置。

因为废太子去的时间是十二月,十二月的日子太过繁忙,人们都没有时间去八卦这其中的恩恩怨怨,就到了年末了。

雍正称帝之后,烦心之事数不胜数,不说那些个乱臣贼子,便是这个朝堂都令人糟心。

康熙在世时及时行乐,死了便一了百了,便被继位的人留下了一堆烂摊子。

清朝创建以来,沿袭明朝的制度,各地方征收钱粮,加收“火耗”。火耗是碎银加火铸成银锭时候的折耗。

一般情况下,征收的银两中,每两加至四至五钱作为火耗,征收的粮食则一石加征二升到一斗几升,整个州、县总量是一笔可观的数字。可实际上这笔‘火耗’不在上交朝廷的正额之内,并不归公,完全入了州、县官的私囊,成为公开的、照例的好处。

民间有一俗语:小小衙门朝南开,有理无钱莫进来。这说明了康熙末年政治司法的腐败程度,可说是贪官遍地,个地方官员以火耗为名,肆意横征,中饱私囊,已经无法限止了。就连康熙也曾说过,清官也取火耗。可知这种陋习有多‘公行’了。

雍正清理钱粮时发现,历来火耗都是州县征收而加派横征,侵蚀公款不下数百万。

因为各州、县官员不仅自己中饱私囊,还要‘孝敬’知府,逢年过节的总少不了送些礼,塞些红包。所以征收火耗分送给上司,种种馈送,名目繁多。州、县官员肆意贪污,上司则为其容隐,这是自前朝便有,但此时愈加严重的积弊,应当消除。

为了革除这个弊病,雍正没少费心思。

此时山西巡抚诺眠与布政使高成龄在雍正二年,奏请将该省各地加派的火耗,提解布政使司库,以二十万两补完该省亏空,除公用外,分发给地方官员。

雍正一看此折,见此虽无法完全革除弊端,但也不失为一个良机,不由心中一动,准奏了。他要看看实行之后的国家反响会如何。

山西省实行后,各省相继仿效此举,以征收的火耗补完该省亏空的钱粮,并且将多余的分拨州、县,这是薪俸以外的收入。

早在满清入关之初,皇室、贵戚和大大小小的官吏就疯狂的圈占汉人土地,后来随着地主经济的复苏,他们对土地的兼并更加狂妄之极。或购买、或奏讨、或投献,手段多种多样。此时土地集中已经达到了无可复加的地步,土地几乎全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出现了大批无业光丁。

其次,丁役负担的严重不均。国家征收赋役的原则是以土地和人口为依据的,人口大量流亡势必引起丁役负担不均。

人丁逃亡和丁役不均又会引起一系列连锁反应,危及到政府的统治。第一,以田为经,以丁为纬,如此征收赋役会影响政府的收入。因为丁额无定,丁银难征造成不少的钱粮亏空。从康熙晚年到现在,大多数省份,这些年积欠的钱粮都达几十万至几百万。

丁役负担沉重地压在无地少地的农民身上,造成阶级矛盾的尖锐化,因此,结成党类围攻城府的事件时有发生。

雍正对此非常重视,只是苦于无计可解。由雍正一手提拔的助手,直隶巡抚——李维钧提出的一个较为粗糙赋役制度。雍正看了如得至宝,将定位‘摊丁入亩’的赋役制度加以完善之后开始实施。

将丁银摊入田赋征收,废除了以前的人头税,所以那些无地少地和其他劳动者摆脱了千百年来的丁役负担。而拥有土地权的人赋役负担加重,在一定程度上限制和缓和了土地兼并。

同时宣布取消儒户、宦户,限制绅衿特权,使无论贫富力役负担比较合理。

‘摊丁入亩’的原则是‘其派丁多者,必其田多者也,其派丁少者,亦必有田者也’。

摊丁入亩以后,地主的利益不再象明代以前那样优厚,土地的负担大幅度加重。

与此同时,政府也放松了对户籍的控制,贫民从而可以自由的迁徙,性比价更高的出卖劳动力。

但此事关系重大,这‘摊丁入亩’的政策雍正一说出就遭到了贵族们的强烈反对。雍正力排众议,决心实施。

一开始就遭到那些‘田多丁少’,利益受到威胁的富户强烈们的激烈抗拒,甚至蛊惑人们阻止摊丁。

但雍正非常坚定,对此事抱有非常大的毅力,于是这个政策便慢慢开始发展了。

雍正三年一月时,因胤禟于驻地西宁,遣人至河州买草,堪牧地,违法肆行,宗人府弹劾,奏请夺爵。雍正命宽之。胤禟纵容下任在西宁生事,遣都统前往约束,不出迎,且言语间不敬帝王。雍正手谕深责之,并牵连与胤禩等人结党营私诸事。

雍正三年二月时,突现日月合璧,五星连珠。

雍正斥责年羹尧抚恤青海残部不当,倘若有一二人逃入准噶尔,必当处以重罪之。

雍正三年三月时,年羹尧表贺日月合璧,五星连珠。却将朝乾夕惕,写成了夕惕朝乾,雍正下诏切责。

雍正三年四月时,调年羹尧为杭州将军。

雍正三年五月时,以左都御史伊泰为盛京礼部侍郎。

雍正三年六月时,诏年羹尧之子年富、年兴,隆科多之子玉柱俱褫职。命上三旗世职及登城巴图鲁之子,二十以下,十四以上,拣选引见录用。削年羹饶太保,寻褫一等公。

雍正三年七月时,削隆科多太保。张廷玉署大学士。命隆科多往阿兰善山修城。杭州将军年羹尧黜为闲散旗员。因胤禟于驻地包庇下人,陕西人称胤禟九王,又因陕西巡抚伊都奏劾其所闻,斥其为无耻。遂雍正夺胤禟爵,撤其所属佐领,即为幽禁西宁,并录用胤禟左右用事者,毛太佟保等,撤还京师,授以官。

雍正三年八月时,李维钧以党年羹尧逮鞫,以李绂为直隶总督。加怡亲王胤祥俸禄,果郡王胤礼护卫。

雍正三年九月时,以朱轼为大学士,改蔡珽为吏部尚书,仍管兵部、都察院事。逮系年羹尧下刑部。

雍正三年十月,命巡抚不与总督同城者,参劾属员,自行审结。封恒亲王胤祺之子弘晊为辅国公。以杨名时为云贵总督,管巡抚事,鄂尔泰为云南巡抚,管总督事。

雍正三年十一月时,上谒陵,还宫。以噶尔弼为奉天将军。

雍正三年,十二月,降郡王胤禵为贝子。延臣议上年羹尧罪九十二款。得旨:“年羹尧赐死,其子年富立斩,馀子充军,免其父兄缘坐。”以觉罗巴延德为天津水师营都统。

是岁,免直隶,江苏、河南、浙江、广东等省二十七州县灾赋有差。

如此这般,又是一年了了。

是夜,万籁俱静,人们都沉浸在甜蜜的睡乡。

32第32章 醉和春睡倚香怀

清晨,鸡鸣雀啼,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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