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齐齐施展轻功向前奔去,高强跟着窜出十余丈,猛然心中一动,回首看,但见黑夜中一袭白衣在黄沙上级缓而行,殷离竟然也跟了上来。
他心中暗叹一声,扭回头来,却撞到张无忌亮晶晶只眼,原来张无忌也正好扭头回望,高强心中觉得蹊跷,哪里料到张无忌被他一眼瞅到,突然脸一红,便转了过去,继续赶路,高强觉得好笑,张无忌为何如此形态?堂堂人男子居然害羞红了脸。
众人施展轻功奔了片刻,还没有到了火焰发起之处,原来望山跑死马,那火焰在黑夜中传出去好远,其实离着众人甚逮,高强和张无忌功力逮超于殷氏三兄弟,他脚下一使力,只脚在黄沙上一点,如滑冰一般,只足踏在黄沙上滑了出去,赶在张无忌身边。“师弟,十万火急,我们先去看看吧。”“师兄,正合吾意。”
二人口中说话,脚下丝毫不慢。,张无忌扭头对殷氏三兄弟道:“前面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情,颇为紧急,我们先走一步,等候各位。”
他说话赶路两不误,实在是靠胸腹间真气滚滚蒸腾,运走全身如意顺畅,那边殷氏三兄弟功夫差他老远,此刻已经是使用了全力急奔,全身血液运行甚速,直欲沸腾,看着张无忌说话,只能眨眨眼示意,不敢吐一个字,生怕一口气换错运叉了气便受了重伤。
但见高强和张无忌身子猛然加速,如两支利箭弹射出去,二人前十步脚下黄沙不起,只留下浅浅的一行脚印,待跑出十余丈外,这才全力疾驰,全身内力调转起来,脚下占了快、急、轻三个字,偏偏下足有千斤巨力,但见黄沙激射,沸沸扬扬,在空中留下两道黄龙,滚滚向前而去,瞬息间,二人踪影全无,只留下黄沙漫漫。
殷氏三兄弟互相望了一眼,三人没有说话,心中同时想,好厉害地功夫!
嗖!
一个窈窕黑影从殷氏三兄弟中间穿插过去,瞬息间在三人腰际大穴上轻轻拍了一下,三人一惊,自然而然那桩扎马步,稳稳站在这里,急速停步,只脚陷入黄沙深逾一尺。
看那影子苗条瘦弱,在沙子上奔行间腰肢扭动,动作美丽翩翩,却正是殷离。殷无福叹一口气:“现在是年轻人的天下了。”
其余二人跟着叹息一声,歇息片刻,又向前赶去。
却说高强和张无忌奔跑片刻,边远听着刀剑撞击声音传来,密密麻麻如冰雹乱撞,夹杂着兵器劈入骨头刺耳声音和受伤垂死人呻吟挣扎声,二人心中同时一震!
爬上沙岗,往下看,便见两百多人混战在一起,一方着白衣,衣角绣飞鹰,一方着黄衣,衣角绣蒸腾火焰。
场子中央,一个明亮秃头地老人手持一只钢抓,翻腾滚滚和一个矮胖子斗在一起,那胖子手中擎一杆黄旗,挥舞起来作棍作枪,变化多端,绸子旗帜在空中割过,呼呼风起。
高强看那秃头老人眼熟,猛然想起来,十年前在海船上见过,这是殷天正的师弟,李天垣!
第七卷 光明顶 第017章 相煎何太急
高强和张无忌同是一怔,二人赶来时,想了千万种可能,以为六人派中的好手园住了天鹰教和厚土旗的人马,而天鹰教和厚土旗人马正在戮力杀敌。
哪里料到赶了这么长路,辛辛苦苦奔避来,却看到天鹰教和厚土旗只方拔刀相向,以前本来信仰同一教旨的教徒反目为仇。
只方各有百十人混战在一起,高强和张无忌看得清楚,只方刀剑齐下,尽是毒辣狠招,没有半分犹豫忍让,眼看着不断有人倒下,更有那受伤性格刚烈的弟子,武功虽不高,但是一往直前,舍身扑上,完全是以命搏命的打法。
场子中央,天鹰教内三堂堂主李天垣正和擎着一杆土黄色长旗的胖子战成一圈,这里才是战斗最激烈惨然的地方。
高强一瞥眼,本来李天垣个子便不高,矮胖秃头的一个老人,但是舆这持长旗的胖子相比,那便小巫见大巫了,但见此人肚大如怀胎六月,从上往下滴溜溜如一个圆球形状,脸上一只贼眉鼠眼的小眼睛,却是精光闪烁。二人动手间,李天垣手持一只钢爪,使得是天鹰爪法,他和殷天正是同门师兄弟,虽然功力没有殷天正高明,但是几十年功夫侵淫在这爪法上,但见挥舞间白光闪烁,呼呼呼身子周围全是爪影,霸道非凡,一股股劲风四散开来,周围人都不敢靠近。
但若比起气势来,反倒是那矮胖皮球模样的持旗人更为雄壮霸道,他手中那杆长旗本来便有两丈长短。此刻呼啦啦挥舞起来,便是一个变化多端的奇门兵器,但见旗帜滚滚飘飘,被他内力一灌,可软可硬,软时如棉絮,硬时逾钢铁,更兼旗杆有两丈长短,这冬瓜矮胖模样地人用来当棍扫,当枪刺。有时化作狼牙锤砸下,有时还施展出那灵巧功夫。做点穴撅、判官比之类小巧武器用,若不是他内力雄浑。技艺高明,那是万万施展不出这门功夫的。
这胖子以长敌短,对付李天垣的两把钢爪,丝毫不落下风,反而因为旗杆长,只手交替纵横间,经常抽空便打在周围天鹰教徒身上。但见他长旗一摆,横扫一大片,方圆三丈之内,无人敢近他身旁,这人以长故短,缺了灵巧。偏偏他天生神力,再加内功非凡,一杆二丈长短的铁旗施地呼呼风响。他和李天垣争门期间,几个天鹰教徒躲闪不及,被那旗帜卷上,或直飞上天,或斜飞入地,但听闻惨呼连连,碰上去便是筋断骨折的下场。
李天垣身后,几个坛主、十几个香主护在他左右,而那持着大旗的矮胖子身后,也有十几个首领模样人物恶狠狠盯向对方。
除了这片中央地带泾渭分明,其他地方犬牙交错,厚土旗的人舆天鹰教的人混杂在一起,你杀我,我杀他,他再过来杀你,乱成一团。但闻惨呼连连,哀号声声,沙漠中有风刮过,站在沙岗上的高强和张无忌便闻到一股浓厚的血腥味飘了过来,下面已经躺倒了四五十人,眼看着再不阻止,还有更多人死。
高强心中揣测,恐怕这胖子便是厚土旗掌旗使颜垣,眼看着场下杀戮更剧,一握张无忌地手,急道:‘快点拿出你令牌来,先让天鹰教的人停手。“
张无忌一愣,马上从怀内掏出玉牌来,高举过头顶,大声道:“天鹰教象弟子听令,速速退出争斗。”
他这一声喊,夹杂着内力发出,声音赫赫,在黑夜中传出里许,争斗只方同时一愣,只是这么多人,隔着老远争斗,又是黑夜,虽然有月光朦胧撒照,如何能分辨得出他手中是什么东西?
况且张无忌脸上带着面具,天鹰教象看到一个陌生面孔,故此也仅仅是微微愣一下,眼看着厚土旗地人恶狠狠把刀砍下来,随即便提刀反抗,叮叮当当又战成一团,场下众人又忘情杀在一起。
张无忌第一次对着这么多人说话,有点激动,满脸通红,奈何发现无人理睬,转过头对高强道:“师兄,他们不认这令牌,怎么办?”
高强听他语音中多有愤愤不平之意,忙道:“天黑,谁也看不清楚,嗯,我们先把他们分开吧。”“擒贼先擒王!”张无忌第一次面对这么大阵仗,虽然先遇挫折,还是兴奋不已。“不,这次先擒贼,再擒王。”高强定定道,他伸手一指场下,道:“你看,场中那几个高手,势均力故,暂时不会出什么事,反而这些小喽哕随时可能毙命,若他们死光了,那可大大不妙,我左你右,嗯,看到那个小沙丘没?我将厚土旗的人都制住,扔在沙丘左,你在我身边,制住天鹰教地人,扔在沙丘右,如何?”
张无忌点头道:“如此甚好。”
二人既然商定,即可冲下沙丘,他二人功力高强,比李天垣和颜垣还要高出许多,当下二人并肩向前,从场子外围绕转,一路扫下来。
一天鹰教徒和一厚土旗人正在恶斗,天鹰教徒高举钢鞭,正要封住对方楼头盖脑一刀,便觉得腰间一麻,被人点了穴道,全身不能动弹,眼看着对方一刀就要落在自己脑袋上,他心中一凉:罢罢罢!不知道哪个龟孙子下黑手?偷袭爷爷?
厚土旗人眼看着自己钢刀落下就可以结果了对手,这对手功夫不弱,和他翻翻滚滚打了几十回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停手不加抵挡,心中一喜,正要狠劈一刀剁了对方脑袋,却觉得手腕一麻,再看手中钢刀转了一圈,光芒闪射,却落入了一个黑衣人手中。
他只看到那人眼睛亮地骇人。那人偏偏还对他微微一笑,紧跟着觉得腰一麻被人拿了穴道,接下来身不由己直冲上天,忽忽悠悠在空中腾云驾雾,居高临下,看着下面众兄弟乱战成一圈,心中突生感慨:我就要死了么?
他在空中手舞足蹈,脑袋左摇右晃,却看到和自己敌对那使钢鞭的天鹰教徒也飞在了空中,心中正在惊讶。下一刻,满地的黄沙扑面而来。砰!一声响,他只觉得屁股都摔成了四办。浑身又疼又酸又麻,如散了架一般。
隔着一个沙丘,那边也传末砰一声响,这人还没有反应过来呢,便看着场上一个个人飞了起来,张牙舞爪扑腾腾一个接一个落在了自己身边,一个个痛地直咧嘴。再仔细看,那空中地人有和自己一般身穿黄色衣服的厚土旗众,也有身穿白衣的天鹰教徒,只是落到自己身边的都是厚土旗象。
沙丘那边,几十个天鹰教徒散成一片躺在黄沙内,一个个哎呀哎哟喊作一圈。
那边张无忌和高强并肩而行。二人足不点地行云流水走来,绕着场子极快地转了三圈,张无忌抓天鹰教徒。高强专拿厚土旗人,遇到争斗地一对,两个高手一分,互相拿一个,随手一扔便在空中越过十数丈,甩入沙丘两边,泾渭分明。
他们都是大高手,这些普通弟子挡不住他们一招半式,在他们眼中,一个个空门大开漏洞无数,因此三圈走下来,竟然被他们各自扔出去七十多人。
他们速度飞快,场子中间的李天垣和颜垣还没有反应过来,扑通扑通,他们身边那十几个坛主、香主也尽数被高强和张无忌拿住,随手扔了出去。
一时间,刚才激烈争斗的一个修罗场,瞬间安静了下来,高强和张无忌使的是轻手点穴法子,被点了穴道的天鹰教徒和厚土旗人只不过片刻不能动弹,等会儿便可以恢复行动。
那边李天垣和颜垣二人海自战个不停,二人钢爪闪闪,长旗翻翻,一时间欲罢不能,仍然胶着在一起。
张无忌站在一边观战,高强却绕着场子转一圈,遇到那死人自然放过,遇到那半死不活地就吊着一口气无奈挣扎痛苦呻吟的主儿,就伸手在死穴上点上一指,早早送对方上西天极乐,免得受如此折腾人地苦楚。
若要遇到那还有救的,高强便施展点穴手法,一个个止血接骨,做那简单包扎,他倒也不管脚下躺地是厚土旗人还是天鹰教众,便是顺手而为之,好在胡青牛长于治疗伤害跌打,高强这分本事虽然没有学到多少,简单治疗伤者正好能派得上用场。
一圈下来,高强摇摇头,死了四十多人,重伤有二十多个,没有一个轻伤,武林中人搏斗,宁死不退,重伤地二十余人中,也只能救出四五个来,天鹰教和厚土旗人地梁子,算是结深了。
他站起身来,看着李天垣和颜垣仍然在那里战成一圈,不死不休的样子,再算算,那些被他和张无忌点了穴道的普通帮众快要恢复行动了。
‘你去挡你师叔祖,我去挡厚土旗掌旗使。’高强对张无忌说,张无忌点点头,李天垣辈分不小,是殷天正的师弟,在天鹰教位高权重,若换个旁人参合他们的争斗,那确实不适合,张无忌自己正好是最合适人选。二人唿哨一声,艺高人胆大,倏忽间便直接插入了二人战团。那边李天垣只手钢抓正展开上中下三路绝杀,三佛升天,看着眼前突然多出一个白衣人来,偏偏他收手不住,欲罢不能,他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知道眼前此人刚才分开了混战只方,心中暗想:好小子,别怪我,是你命不好!
谁让你参合进来的?
他心中念头闪转,估量对方躲不过这一招,手下不仅未收力,反而内力全速运转,只爪去地速度更快了三分,呼呼直奔张无忌上中下三路而来,那样子却是要击杀张无忌,'奇·书·网…整。理'提。供'趁势跟进杀掉颜垣,这三佛升天是天鹰爪中有名的利害招数,他自信满满。白衣人飒然一笑,赤手空拳快捷无比一伸,在空中留下三个虚影,李天垣看了大惊失色,竟然是一模一样地“三佛升天!”
三佛升天对三佛升天,精钢铁爪对肉体凡胎,但听着铮铮叮叮一声响,李天垣便觉得自己一只钢爪似乎撞到了钢铁兵刃上一般,同时钢爪上一股绵绵淳厚的真气撞了过来,尽数将他的力道抵消,竟然成了一个不胜不负的局面!
李天垣心申明镜一般清楚:自己败了,对方后发而先至,赤手空拳对自己钢铁长爪,匆忙一伸手对自己气定神闲一招,看对方面色轻松,显然未尽全力。
再看对方手心,一股青气隐隐然现了出来,李天垣心头一动:这人怎么会天鹰爪法?还是如此正宗绝学?
白衣人一笑,低声压着嗓子道:“师叔祖,是我啊。”
他伸手从怀内掏出一面玉牌,在李天垣眼前一晃,李天垣恍然大悟,笑嘻嘻上前拉着他手,那边天鹰教徒大多可以行动,看自己堂主站在那里舆一陌生人把手言欢,一个个也园了过来,束手而立。
张无忌低声将事情来龙去脉说舆李天垣庭,李天垣边听边笑,二人随意答了几句,李天垣抬头看,哎哟一声:“你那小兄弟却是在做什么?”
高强一身黑衣站在那里,他和张无忌约好了,二人一黑一白,号称“黑白只煞”,暗器用棋子,不用武器,尽量空手对敌。
他此刻便定定站在沙漠处,身子不如往日挺得笔直,腰微微弯曲向后弓去,小腹柔软处,竟然抵着颜垣的钢铁长旗!好在那旗头未做成锐利长枪状,那处是一个圆形铁球,否则高强早就血染黄沙,小腹处被捅开一个人口子了。
原来高强看张无忌一招便击退了李天垣,有心也在一招间拿下颜垣,但是颜垣身为明教厚土旗掌旗使,手下确实有惊人功夫,而且这二丈长旗是一门奇形兵器,高强瞬间舆之避了三招,知道难以在片刻间用招式压住对方,索性瞅准了对方来势汹汹一直刺,吸气收腹,竟然用小腹丹田内氤氲真气,吸住了对方大旗!
第七卷 光明顶 第018章 剑名倚天
颜垣初始一喜,自己一旗直刺有千斤巨力,便是李天垣也不敢硬碰,这小子却是用小腹来挡,那里是柔软地方,更兼有下丹田重要部位,是练武之人最看重最要紧的地方,腰腹间稍有不慎,不是重伤便是死亡,说不定一身功夫就废了!
他不比李天垣,知道这黑衣人救出了不少厚土旗的兄弟,虽然此人似乎也救了天鹰教徒,不过颜垣心中依然感激,他知道这一战如果无外人插手,恐怕跟着自己的兄弟十有八九要死在这里了,当下他手里一松,收回了三份力气。
哪里料到他一旗刺出,竟然如扎入一堆棉絮一般,轻飘飘不着力道,如千斤巨力打入空荡荡空气中一般,他脸色一爱,胳膊立涨一尺,但觉得长旗微微一沉,才触到了对方身子。
颜垣此刻仍然颇为谨慎,不欲将高强置于死地,手上力气慢慢加了上去,哪里料到不管多少内力投进去,对方小腹处总有相同的力道反击过来,颜垣虽然相貌难看,身形丑陋滑稽,但是为人谨慎,此刻他已经知道自己不是对手,偏偏想试试看这人到底功力如何,因此只手握着长旗,拼命催动力气。
但见厚土旗掌旗使颜垣一张黄脸变成了红脸,只手擎着那杆二丈长旗,嘿嘿嘿吐气扬声,只手慢慢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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