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消息还没有搅乱高强的心思,他心中主意没有打定,到底是否该下山,是否去搅这趟浑水,全因为杨雪怡三千温柔丝都牵挂在他身上,贸然下山对这女子有些残忍,况且高强在温柔乡中泡地也有点懒散了,这些日子他逐渐觉得,下山打打杀杀地日子太辛苦了。
可是他又觉得山上日子苦闷枯燥,而且,他为的是得到一个温柔的妻子,可以随时伴随他左右,去任意一个地方。
高强自后代来,始终认为人是一个社会人,不可能脱离世俗的圈子,像杨雪怡那样被困在古墓中,每日练功外无所事事,大好青春年华被浪费消磨,那是非常残酷的一件事情。
如果从这个目的出发,高强还是觉得自己应该下山,去推动一下历史发展,早一日创造星星之火燎原之势,到时候便可以对杨雪怡说:你看,元朝要被推翻了,你应该出来了,贡献自己一份力量,你的使命,马上要结束了。
至于杨雪怡听不听,那是另外一回事,高强认为自己做不做,这是一回事,态度问题。
所以,高强一方面雄心壮志,一方面懒散,一方面觉得古墓沉闷希望到外面地世界,另一方面觉得去外面太过于辛苦,这是一种奇怪矛盾的心理。
他有点忌恨圆真了,前两年圆真二闯古墓打破了他的计划。让他现在处于一个尴尬地地位。
明是后来杨雪怡怀孕的消息确诊了,高强这才从乱糟糟的思路中整理成一条路线来,未来是动荡时期,古墓虽然机关重重,但是杨雪怡身子一重,功夫江河日下,若是遇到了什么高手,如达摩智、圆真那种类型地,或者是爪牙众多的汝阳王府武士,那可就危险了。
他思来想去。觉得最安全的法子还是上武当山,武当山既然不参加光明顶战役。那么实力完好无损,自己带着杨雪怡上山。有祖师爷张三丰坐镇真武打殿,便是达摩智与圆真同上也不怕,更何况武当七侠各各武艺不凡,结成地真武七截阵更是无人可破,自然安全无比。
到时候只需要自己稍微“泄露天机”,隐秘地提醒一下众人,武当应当无恙。杨雪怡与腹中婴儿自然平安。
顺便到时候在祖师爷面前将自己和雪怡的亲事“补”
上,那张翠山和殷素素那样都成婚了,高强脑袋坏坏地想:我和雪怡起码孩子没有生出来,祖师爷不能不认吧?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么?到时候若是三丰老道士不认,免不了来一场龙虎门,带着雪怡反出武当山了。
至于上了武当以后如何走。是不是去搅和光明顶事务,高强便不去再细想了,计划赶不上变化。就那样吧。
一晚上,二人同塌而眠,半夜,高强觉得臂弯一颤,杨雪怡的身子滑了出去,自从杨雪怡有了身孕,高强每日伺候地无微不至,晚上再也没有行房,不过以前习惯使然,二人睡觉还是紧紧凑在一起,能让心爱的女人睡在自己臂膀上,这会让每个男人都心满意足地。
杨雪怡主动挣脱高强的臂膀,这是第一次,高强静静地听着,过了片刻,她地身子一翻,再避一段时间,又是一翻,翻来覆去十几次。
高强知道她心里面有事,轻轻伸出胳膊,将她柔软的身子又楼了回来,另一只手扳遇她圆滑地肩,但见杨雪怡清丽的脸上,秀眉紧皱,楚楚可怜状,高强心裹自责,只顾的自己高兴,却没有顾及到她的感受。“怎么了?睡不着?”高强柔声问。
“嗯,”杨雪怡痴了片刻,伸出纤纤玉指在高强胸上画了几个圈,突然道:“你说,我是不是古墓的叛徒?”“嗯?”
“我们古墓向来不收外人的,我却收了你。古墓中,便是本门弟子都不会轻易得传九阴真经,我却传了你,还将你赶走。
你的心不在古墓,以后总要离开地,这舆我古墓的宗旨相否,我明明知道,还是嫁给了你。
嫁给了你便罢,现在我有了身孕,居然要跟着你离开古墓……“
杨雪怡轻声片刻,头埋入高强怀内,鼻息慢。慢。沉重,二人都保持沉默。
过了片刻,杨雪怡头微微一动,突兀地再次重复问:“你说,我是不是叛徒?”
高强微微一笑,紧紧楼着杨雪衣,低声道:“小傻瓜,你是叛徒,我也是叛徒,我们便凑作一对叛徒夫妇,不也自在么?你也知道的,你曾祖母曾经是你曾祖父的师傅,古墓派当时更是从不收男弟子,可是,你曾祖母还不是收了你曾祖父?曾祖母是曾祖父的师傅,可是最后曾祖父顶着世俗压力,还不是娶了她?
曾祖父当年不也成了一代名侠?杀死蒙古皇帝蒙哥,不知道救下了多少百姓,最后大家都佩服他,华山论剑,位居五绝中西狂,流芳千古,他不也是叛徒么?“
杨雪怡皱眉道:“不许你这样说曾祖父。”
高强呵呵笑道:“他是你曾祖父,岂不也是我自己曾祖父?要我说,当日曾祖母没有听她师傅的话,咱曾祖母和曾祖父就是一对叛徒,咱们小两口也是一对叛徒,你地骨子里面,就有叛徒的血液呢。“
杨雪怡略带怀疑道:“是么?”
高强给她吃定心丸:“当然是的,曾祖父、曾祖母一生坎坷,叛了人伦大道,叛了古墓地规矩,可是最后还不是成了众人敬仰的大侠?曾祖父当年定下古墓的规矩,本是为了让古墓超脱世俗作为一把江湖利剑存在,为了灭元而维持江湖平衡,保存有生力量。“
高强一翻身子,杨雪怡选了一个更舒服的姿势靠在他怀内,高强抚着她光洁的后背,继续道:“你是古墓传人,只要保证不乱加干涉江湖事务,是否离开古墓,走出去实在不是很重要。如今大故当前,你自己都危险重重,若是不小心你断了杨家的香火,岂不是违背了曾祖父的好意?我想,人应该灵活,咱们总不能死守着规矩。“
杨雪怡眼睛眨巴,一闪一闪,高强索性继续道:“我问你,若是反元大业已经势成燎原,你应该怎么做?如果为你传信的人出了意外,永远无人召唤你,难道你永远困在古墓中?”
杨雪怡张张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高强趁机说:“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如今我们为了你腹中的婴儿,暂时离开古墓避难也是应该的,总不能明知道眼前是个火坑还往里面跳吧?如果曾祖父、曾祖母活着,相信他们也会赞同我们,祝福我们的。”
杨雪怡眼睛一闪一闪,脸上慢慢带了红色,轻声道:“真的么?”
高强嘿嘿一笑,低下头来:“相信我么?”“我信。”杨雪怡点点头,眼中全是信任与依赖。
高强哈哈一笑:“那不就结了?听我的,肯定没错!”
杨雪怡“哦”一声,皱着的眉头慢:慢:松开,心情也慢。
慢缓了下来,高强看她心情放松,便陪着她说了些轻松小笑话,两个人卿卿我我说一番,高强又将身子缩下去,耳朵趴在杨雪怡光洁的小腹上听了片刻,羞地杨雪怡眼睛都闭上了。
两个人轻声慢。语又聊了一通关于孩子的事情,杨雪怡似乎慢慢接受了高强的话,或许为自己暂时离开古墓找到了一条理由,躺在高强臂弯内,不知不觉中,竟然睡着了。
她睡了,高强还没有闭上眼睛,他静静地看着舆自己同床而卧近两年的美人,她的面貌没有一丝变老,依旧是那么青春靓丽,光彩逼人,现在她就这么安静地躺在自己怀内,平稳地睡觉,安心地做着梦,两只小手一只轻轻被自己攥在手中,另一只手轻轻抚在微微拱起的小腹上,那里有高强和她的未来。
杨雪怡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嘴角弯起,微微带着笑容,修长的眼睫毛在轻轻抖动。
高强在一边看着睡美图,心中柔情闪过,便是豪情万丈:这是我要保护的女人,一辈子!谁都不能伤害她!
第七卷 光明顶 第004章 马车声声
“累么?”杨雪怡心疼问一句,伸出手来为高强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水,美丽的眼睛一闪一闪看着高强,满是关心,她瞅了一眼地下一大堆明晃晃寒气扑面的钢剑,犹豫半晌道:“弟弟,这些剑虽说算不上一流宝剑,但是也非凡品,你就这样……”
高强对她一笑,道:“没事儿,这些东西毁就毁了,也不可惜!”
他话音刚落,便一拳砸出,咣当清脆一声响,一柄上好的钢剑便被他用内力震断,碎成了两截,而地上已经堆了七八柄断剑,他看看脚下,这才冲着杨雪怡一笑:“曾祖父老人家收藏挺多的么,要不然还真难找这么一大堆兵器。”
杨雪怡皱眉,红着脸道:“这是祖父当年……”
高强点点头,自言自语,含糊不清道:“我说神雕侠也不像小家子气的人……”
他这句话说得又快又刁,杨雪怡也没有听清楚。
高强看着一堆断剑,盘腿严肃而坐,只臂一伸,身体由内而外如炒豆一般噼里啪啦而响,十指咔嚓嚓而转动,只掌掌心之间,一股青气若隐若现,杨雪怡站在一边好奇地看着,自打两个人商定要去武当山以后,二人在几天后便赶回了终南山,高强也开始了大折腾活动。
她现在看得明白,高强用的是九阴真经上九阴神爪的功夫,却不知道他如何折腾这些断剑。
高强拿起一截断剑来,只手紧紧握住。脸上青红二色转过,只听着刺耳咔嚓咔嚓嘎吱嘎吱声音响后,这一截算得上好剑的钢铁武器便被高强硬生生攥成形状奇怪的钢团。杨雪怡暗自心喜:弟弟这两年功夫进步却要比我快多了,他这九阴神爪已经练到了不畏刀剑地横练外家境界,非一流兵器,那是伤不了他身子了。
当年梅超风舆陈玄风二人练习这门武艺,虽然不明就里胡乱练一通练差了,但是十几年苦功下,也进入了横练境界,普通刀剑不能伤之全身上下只有一个罩门弱点。一在舌下一在小腹,高强练习正宗九阴神爪,再加上有强横内力为底。短短两年间,这门武艺便练到了他们的地步。
高强当下指出如风,咔嚓咔嚓声音不绝响起,片刻后,曾经的七八柄好剑,便成了一大堆奇形怪状的钢铁圈,高强选了一截较为均匀的钢团。伞到手上仔细端量,这才从旁边拉避早已准备好的钢铁齐眉棍,这棍有鹅卵粗细,据说是当年横行江南的大盗朝天霸的兵刃,不知道如何落入了杨家收藏库内。
高强将齐眉棍横放在膝上,然后一手按住那奇形怪状钢圈一端。压在了齐眉棍上,另一手用力猛拉,这钢铁物件在他手中如同面团一般。硬生生拉出一条又细又长的钢丝来,然后绕在齐眉棍上,硬生生缠绕了十几圈,手一松,这钢丝逐渐成形,若是后世人看了,便像是一个最劣质的弹簧。
高强站起身来,伸伸懒腰皱皱眉,用脚踢踢地下地一大堆钢铁,摇头道:“大概差不多了,做压簧足够了,自己家的手艺,果然是见不得人啊。”
杨雪怡疑道:“压簧?”
高强笑道:“就是这种有意思地小玩意”
他拿起自己粗制滥造的弹簧,一压一松在杨雪怡面前演示,继续道:“压簧,其实也就是压缩弹簧地意思,到时候你就明白了。”
他眼睛一转,喃喃自语道:“压簧材料有了,那弹簧钢板去哪里找呢?难道真像欧洲人用木头代替?”
杨雪怡惊呼一声:“你还要?”她身子不由自主往后退了一步,若有若无挡住了后面的大门。高强头一摆,奇怪道:“你那么紧张干吗?”
他视线顺着杨雪怡往后一看,猛然一亮,喜道:“祖父大人真是有先见之明,他怎么会收藏狼牙棒这种武器?而且一下子就是三柄,嗯,嗯,居然放在二品武器架中,用来做弹簧钢板刚刚好……“
杨雪怡垂下头来,用少有的责备语气:“你这个败家子!”
她语音刚落,高强便与冲冲冲了过去,轻轻用手抱起她来往旁边一放,接着便钻进了门去,片刻后扛着一柄狼牙棒就跑了出来,咣当往地下一扔,笑嘻嘻给杨雪怡鞠一大躬,腰弯舆九十度垂平,道:“管家娘子放心,材料齐全了!”
一个月后,一辆马车行走在坑洼不平的道路上,两匹毛发黯淡的劣马挽车,车厢从外表看也极为破旧,窗板之类都显示着岁月的痕迹,黑色毡布裹在外面,也就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地一辆马车。
可是若要是有人注意看,便发现这马车车厢有点问题,这车厢不小,足足比普通车厢长出一半,又高出一截,外面座位上,一个五十岁左右的车把式赶着马儿不紧不慢前行。
车厢内的布置却是大大不同,这外表看起来寒碜落魄的车厢,里面却是极为舒坦,虽不能说是奢侈豪华,但是所费不菲。
车厢顶上镶嵌着十棵小珠子,发出淡淡柔和的光芒,因此这里面亮如白昼,没有一点黑暗憋闷的感觉,这正是高强假公济私从古墓密室翘出来地玩艺。
脚下,一床驼绒毛毯铺展开来,左右厢壁的窗口上方都是一拍小巧的抽屉,厢板两边是一溜长凳,上面铺着两张老虎皮毛,可坐、可卧,而中间空出来地地方只要一铺棉被,就可以席地而睡,一点不比大床差次。
此外车厢后方还有壁橱,抽屉林立,也不知道里面装着些什么东西。壁橱上面则是两床薄被。
高强此刻便坐在一边长凳上,杨雪怡则坐在他腿上,靠在他身子里,二人在这车厢内都赤着脚,高强随手挑起一帘窗帘,将外面世界收入眼底,抱着杨雪怡,低声给她讲解窗外的世界,杨雪怡则瞪大了美丽的眼睛,仔细认真地听着。这是她第一次出逮门,真正地投入人世间。从窗户往外望去。驿道上不时有来往人流,杨雪怡看着一张张面孔。明觉得新鲜好奇。
高强轻声问道:“娘子,外面这花花世界还看得惯么?”
杨雪怡良久没有说话,过了片刻,才轻轻叹一声:“不知道阿笑现在怎么样了。”
高强被她这轻轻一叹,心也跟着吊了起来,脸上不禁有点挂不住,低声道:“姐姐……”
杨雪怡扭过头来。微微一笑,道:“你喊我姐姐,是觉得内心有愧么?”
高强一肚子话被憋在嗓子眼儿中,无奈点点头,他知道,杨雪怡一向根。聪明地。
杨雪怡摇头。眼睛瞟向了窗外,看着道路尽头,尘土蒸腾中。一男童追逐一女童,打打闹闹,欢声笑语,幽幽道:“祖母曾经说过,人各有命相,强求不得,阿笑被他骗去,一直不知所踪,你那日杀了他,也忒鲁莽了点。”
杨雪怡此刻完全是一幅大姐姐教训小弟弟语气说话,这样的事情,很久没有发生过了。
高强张张嘴,垂下了头,他有三次杀陈友谅的机会,第一次被殷离搅局,当时心念闪转一时激动的成分居多,其实有想遇阿笑的事情。
到了第二次下手时,他早已听到了室内声音,知道杨雪怡危险,且有阿笑的原因,他终究没有下了狠手,明是将其点倒。
第三次追杀圆真时候,他才借此机会痛下狠手,用玄磁只剑刺过了陈友谅心脏,将其钉死在树上。
高强知道陈友谅的危险,所以凶狠出手,可以对杨雪怡来说,陈友谅不过是一个卒子,一个曾经勾引过阿笑的美少年,所以心中多有不忍。
高强楼紧了杨雪怡,低声道:“姐姐,你不明白的,对于阿笑姐姐来说,她最好的幸福便是离开那个人,重新开始一段生活,如果我不杀那个人,阿笑姐姐会一辈子被人利用,会那个人会毁了阿笑姐姐地。”
杨雪怡叹息道:“不是我不明白,而是觉得老天有点残忍,既然捋你都赐给我了,为什么不能把阿笑还给我呢?”
高强不想气氛太压抑了,故意板着面孔道:“怎么,为夫这几日伺候你不好么?无论你洗澡、吃饭、睡觉,我哪一样不伺候地面面俱到?我比阿笑强多了。”
杨雪怡看到高强说“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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