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生不舍,但是简亦繁毕竟有自己的事务与工作,所以我不想打扰他,再次吻别过后,我看到他冲我微笑着挥手,慢慢消失在了我的视线里,
我的心里空落落的,可是,却不能后悔,
这个男人,是我自己选择的,无法和人间情侣一样时时刻刻黏在一起,我也是一早就知道的,
正伤感着,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是个陌生的号码,
我接起来,听到一个男生的声音传来:“是林勉吗,我是蒋平,我这儿有一点发现,你什么时候有空,我给你看看,”
我听了立即答复:“我现在就有空,你到西区宿舍这边的湖心亭来可以吗,”
约定好了时间地点,我赶紧往湖心亭那边赶,
坐了一会儿,我看到蒋平骑着一辆自行车奔了过来,他骑得很快,眉宇间有些凝重,
他把车子停在湖边,徒步急冲冲地走过来,开门见山道:“林勉,你看,这是我在帮孟华林收拾遗物时无意发现的,”
我接过来一看,是一张A4大小的白纸,被折了三折,折缝处已快磨平,说明用了很长时间,我打开一看,上面密密麻麻写着一些日期与数字,从第一项起,写的是(1)——2013年2月12日,紧接着的日期并没有规律,有相连续的,也有跳跃式的,
从纵向来看,第一列是序数顺序,即1、2、3……第二列便是日期,从2013年至今,全部记录在纸上,第三列又是数字,毫无规律,从1到10这十个数字里随机分布,
我快速看到最后一行日期,却惊讶地发现就是今年的10月31日万圣节前夕,
我一边研究一边问蒋平:“在哪里看到的,”
蒋平答:“他的钱包夹层里,他保管得很好,连我都没有看到过,万圣节那天晚上,他去参加舞会,那身死人装没有口袋,他没有带手机也没有带钱包,都落在了宿舍里,他的东西我几乎都知道在哪儿,什么事情也会跟我说,但是这张纸,他连提都没有提到过,”
那张被磨平的纸上,记录着无数个日期与序号,每个日期后,还有孟华林划的一个勾,我猜是完成任务或者是圆满了的意思,
在万圣节前夕,他也写上了这么一行数字,而在万圣节当天,他还对蒋平说,他想去更多的国家,吃更多的美食,做更多的事,会不会这张神秘的纸有关系,
见我在冥想,蒋平又问:“我们要不要把这张纸交给警察,”
“不,”我立即反对道,“他们已经定案说是自杀,你给一张这样的纸给他们,他们也不会再继续深入调查,”
蒋平点点头,
我把那页纸反复看了好几次,在使用了半页的反面见到一个电话号码,
十一位数字,孟华林好像写得很慎重,一个字一个字,落笔有力,像在写什么神圣虔诚的东西,
我当即认为,这张纸有问题,我又问蒋平:“孟华林的手机里存这个电话了吗,”
蒋平摇摇头,答:“没有,我拨出时,显示是陌生号,”
这就愈发让人觉得疑惑,
然而,我铁了心要去查孟华林自杀或者被杀的原因,却没有想到,我已经一脚踏入了罪恶的深渊,
第六十一章 是我一生噩梦()
孟华林已死的事情,被学校和警方封锁得很好,学校的所有论坛里,不允许出现和鬼面舞会有关的贴子,也不允许出现孟华林的名字,
我猜测,一般大学都极注重自己的声誉,如果死人的事情张扬出去,难免会引得舆论哗外,从而直接影响升学率,
所以不光是外校,就连我们学校的很多外系师生都不清楚这件事情,警方那边也没有公布消息,可能是孟家要求不允许声张,
当天,有就孟华林家的司机开车来将他的遗物全部搬了回去,而那张钱包夹层里的纸却留了下来,
我用自己的手机给给那张约上的电话号码发短信:“135XXXXXXXX这个号暂停使用,换成现在这个,”
“135XXXXXXXX”就是孟华林的手机号码,
对方的回复来得很快:“好的,孟少爷,”
那人叫孟华林“孟少爷”,让我以为那是孟家的司机或者厨师,
我还在犹豫要怎么套对方的话时,那边的信息又发了过来:“孟少爷,这次的十大套餐,你想选第几个,”
我不知道他问的什么,可是又不能穿帮,所以顺着着对方的话回答:“各来一个试试,”
对方可能显得很讶异,因为他的回复过了好久才来,“好,这一次定在11月7日,是个良辰吉日,我也能把材料全部备好,去找前台小姐说新的暗号:天黑请闭眼,她会带你穿越时光之门,到达新的天堂,”
这话让我摸不着头脑,但依稀能分辨出,对方和孟华林约定的是一个地方,而那些套餐,我不知道是什么,我猜想很有可能和孟华林的死有关,
只是现在对方还不知道孟华林死了,所以依然客气谦卑,
那人的短信说得很玄乎,我不知道要去哪里找那位和我对暗号的前台小姐,可是,又不能直接问对方,
苦思冥想半天,我终于说:“你这个地儿,还有多少人知道,”
很快,对方的信息又回过来:“孟少爷放心,虽然我开的是普通饭店,但是你知道的,你和孟夫人这样的贵宾,整个中海市都没有几个,这也是我‘中缘斋’一直能长存的原因,请您当日早些过来,因为十大套餐一起上,需要很长时间,”
原来是“中缘斋”,
这个地方我是听过的,据说是一家高级饭店,生意一直很好,价格也亲民,很受市民喜欢,
可是这家店的老板和孟华林密谋的到底是什么事情,
我准备带上蒋平和方婷去一探究竟,可是又担心对方识破,我又编写信息:“带人可否,”
对方很快答复:“这是孟少爷的自由,但是规矩您是知道的,走漏了风声,我们要一条舌头,”
这话吓得我心惊胆寒,有那么一瞬间,我都不敢再去看那句话,生怕自己的舌头被人当场割下从此成了哑巴,
我的心怦怦直跳,我想到孟华林那天惨烈的死相,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可是最后我又下定了决定,不管什么龙潭虎穴,我非要去闯一闯,我倒要看看,这深藏不露的,到底是何方神圣,
我把这些细节告诉了方婷和蒋平,他俩几乎毫不意外地就一致说要一同前往,
一直等到7号那天早上,我和方婷蒋平在学校门口集合,然后坐车一起去中缘斋,去之前,我在网上查询了一下食客对中缘斋的评价,大多是说那儿的食物精美可口,环境和服务都一流,很适合去用餐,
从网上的消息来看,不过是一间寻常的饭店罢了,可是为什么,那个称呼孟华林为“孟少爷”的人,会说那么奇怪的话呢,
带你穿越时光之门,到达新的天堂,
饶有深意,
一路上,我们都没有说话,也不知道此行我们将面对什么,
大约坐了半小时车,我们到达了位于繁华闹市区的中缘斋,即使不是周末,这家饭店的生意也非常兴隆,进进出出的食客脸上无一不写着满足,
就在这个时候,那道奇怪又遥远的吵闹声又传了过来,似泣似诉,摄人心魄,这已经是我第三次听到这股诡异的声音,我不知道它们从何而来,也不知道这声音为何一直缠着我,
可是再细细听时,又如前两次一样,那声音倏地就消失了,
我们三个犹豫了一会儿,才慢慢往大厅里走,
前台一共有三位小姐,其中一位一直在负责核对大厅里散客的点单,一位在对着电脑不知道敲打着什么,还有一位站在一边,没有什么事,
看到我们过来,那位核对清单的服务员说:“你们好,请问几位,”
我答:“三位,”
她又问:“请问要坐包厢还是大厅卡座,”
我慢慢靠过去,在她身边停下,用只有她才能听到的声音说:“天黑请闭眼,”
那位小姐一愣,但很快反应过来,大声说:“有聚会要坐包厢吗,好的,小王,带客人过去吧,”
旁边那位做引领的小王立即过来,之前那位服务员在小王耳边轻声说了句什么,小王点了点头,
小王说:“几位请这边请,咱们的包厢条件非常好,也非常隔音,就适合你们这样的年轻人聚餐,”她的声音不大不小,又刚好能让身边走过的客人听见,
我们也不作声,也不回应,只是默默跟着她,
这位小王带着我们下了电梯到负二楼,我心里正惊讶这里边复杂的地形,就听到小王小姐说:“孟少爷的客人,请往这边走,”
正说着间,她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三张面具递给我们,说:“戴上吧,这是规矩,其他规矩想必你们也知道的,孟少爷是老熟人了,”
看着越来越深的地道,我和方婷都吓得手心直冒汗,这个地方若不是小王带着我们,我们可能永远都不会知道,在中缘斋的地下,竟有这样一处去处,
可是我们又不敢多问什么,只好跟着小王一直走,
然而,穿过了负二层那道长长的幽暗的走廊过后,我们忽然来到了一片柳暗花明的世界,
门一推开,那里面金光灿烂,装潢得宛如人间天堂,就连地板上的花纹点缀,都是用黄金做成的,
穿过那道金光闪闪的走廊,我看到两边各有一些包间,上面写着一些诗意至极的包厢名字,小王领着我们,来到一个房间门口,拿出藏在身上的钥匙开了门,说:“三位请不要摘下面具,里面请,”
我们忐忑地走进去,看到这间装修得富丽堂皇的包厢里,设施一应俱全,而穿过了前面像酒店一样的半截房间之后,小王领着我们来到了包厢最靠里面的那个大隔间,
小王说:“天黑请闭眼,大餐很快就来,希望你们用餐愉快,”
说完之后,她便转了身,朝来时的入口走去,趁着她开门的间隙,我看到外面有人在包厢门口晃过,他们的脸上也同样戴着遮脸的面具,
我心里吓得咯噔直跳,
难道,这个隐匿于地底的极乐世界,是一个情色交易场所,他们所说的“用餐”,难道是性交易,
我有点怕,两只手暗自交握在一起,和方婷还有蒋平面面相觑,
我们也不敢说很多话,怕这里有监控监听,只好默默坐着,一边等着小王所说的“大餐”,一边左右环顾这个房间的装修,
这个房间很大,目光所及,大约有近一百平方,墙上画着一些欧洲中世纪风格的油画,显得高雅又上档次,
等了一会儿,房间另一边的一扇暗门忽然传来了动静,
我们循声一看,从那扇门里走出来一个穿着厨师袍子的男人,推了一辆小餐车走过来,他的脸上也戴了一个面具,让人看不清他的真容,
看到那餐车上的内容,我们松了一口气,——那是一道菜,
看来,孟华林来这里吃饭,也不过是讲究一份独有情调和刺激罢了,
厨师把那道菜端了上来,是一盘新鲜的洗得干干净净的基围虾,可奇怪的是,那些虾都还是活的,并没有烹饪过,
我们依然不敢吱声儿,只看着厨师将那盘虾放到桌上,又拿了个像小鱼缸一样的容器上来,他开了一整瓶白酒倒入小缸里,又将那些虾全部倒入缸中,
最开始时,那些虾还一个接一个的到处乱爬,可是数秒后,它们却一个一个安静了下来,躺在小缸里不动了,
这时候厨师忽然说道:“这是今天的是第一个套餐——醉虾,虾都是活的,但已经醉死过去,天黑请闭眼,请三位直接享用,虾的鲜美和酒的醇香已混合,正是口感最佳醉生梦死的时候,”
说完这些,厨师就推着小车往那扇门走了,留下我们三个人面面相觑不敢动手,
我不敢吃活虾,怕有寄生虫,尤其还含了酒精,蒋平拿起桌上的筷子夹了一个,将那虾拦腰掰断,然后一口吃了下去,
他点点头,说:“确实美味,”
然而,我和方婷还是不敢吃,正当我们还在犹豫的时候,那扇门又被打开,第二个戴了面具的厨师推着餐车走了进来,
他将餐车上的一个大盅端了上来,一揭开盖子,是一份煲得极好的鸡汤,让人看了就有食欲,
我们都拿了筷子去品尝,发现味道简直是人间极品,可是还没有吃几口,就听那到位厨师说:“这是第二份套餐,风干鸡,取新鲜活鸡,快速拔毛取内脏,趁其活着时填入调料,挂在门上让它自然死去再风干制成,天黑请闭眼,请各位享用,”
听到厨师的介绍,我们只觉得略有些不忍,可是那鸡汤实在美味,所以我并不能想象那只鸡还没有死,活活地挂在门口被风干时,应该是怎么样的一种感受,
第二位厨师介绍完他负责的菜色,也就离去了,
紧接着,第三个戴面具的厨师推着车走了进来,他负责的菜是一份小的例汤,
他介绍道:“龙须凤爪汤,取鲤鱼的须和活鸡脚底的那块精华肉,秘制两天,小火慢炖成汤,天黑请闭眼,请各位慢用,”
我们听得内心悸动,算不上惊恐,但绝对算得上是惊讶,
因为我们都发现,这里就是一个比较另外的食府,能吃到一些别处吃不到的东西,我原本以为,这就不过如此了,以鸡鱼虾做食材,也是极常见的菜色,加之每道菜的味道都是一绝,入口即是舌尖最高享受,我甚至有点儿停不下来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属于我一生的噩梦从此开始,
第六十二章 我的梦魇()
第四个和第五个厨师是一起进来的,他们的餐车上内容更加丰富,
两位厨师均戴着面具,先走进来的那一个,餐车上有一大片炭火架,而车里还关着一只鸭子,鸭子是活的,正在餐车透明的容器里走来走去,
厨师把炭火架拿出来,把底下的高温烘烤器打开,那炭火架慢慢烧热了起来,而这时候,只见厨师从餐车里把活鸭提出来,放在了炭火架上,
那一片用于烧烤的架面很大,足足有一个多平方,鸭子放上去之后,脚掌发热,于是慢慢在架面上来回走动,
然而,炭火架连着增温器,不一会儿,那铁制的架面温度越来越高,鸭子叫了起来,粗嘎的声音回荡在整间屋子,听得我们心头发颤,
我们的心都跳得极快,虽然平日里吃过不少鸡鸭肉,可是像这样直接将鸭子放在炭火上烤鸭掌,却是我从来没有想到过的残忍,
鸭子叫得很厉害了,我看到炭火架几乎已经烧红,而那只鸭子的两只脚掌慢慢地被烤熟,它的惨叫一声接一声,充斥在我的心头,
而另一边的第五位厨师从餐车里端出一锅汤来,放在我们面前的大餐桌上,在我们注视下,他从餐车里拿出一只鲜活的甲鱼,那甲鱼还在来回伸缩着脖子,对自己即将面对的一切毫不知情,
厨师把汤锅下的电磁炉打开,然后把甲鱼放进了汤里,我看到他把电磁炉的温度调到了最高度数,然后退到了桌边,
锅里的汤慢慢被烧热,而那只甲鱼许是觉得热了于是张开嘴大量地开始喝汤,
一只鲜活的甲鱼就这样被丢到热锅里,慢慢被煮着,丝毫无力改变自己的命运,
我们三个人都看得触目惊心,可是,我们没有人敢提出质疑,初来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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