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平安符由老桃木刻制,阳气十足,加上雕刻的正版平安符,又经我爸身上的道力滋养,是真的可以保平安的东西。
基本上,我爸佩戴一年的平安符,可保十年的平安。像我妈身上的那枚,可是我爸带在身上整整六年的宝贝。
阿文和老洋,由于小时候受我连累,一个成了结巴,一个脸上留了疤痕,身上都有我爸送的一枚平安符,所以阿文一眼就认了出来。
限于年纪,我爸总共也没有制作几个,我也不知道我爸为什么把这宝贝送给他家,或许这才是李海山能躲过劫难,活到现在的原因。
但是,这枚平安符似乎已经被什么腐蚀,桃木牌有些伤损,符箓也变得残缺不全了。
这枚平安符失效了
这个李海山终于还是没有逃过劫难。
我将平安符递给阿文,示意他给猫脸同志戴回去。
“猫脸消失了”阿文指着李海山的那张脸,惊奇的叫道。
林峰和马冲凑上前来一看,果然,猫脸同志那一脸的黑毛和獠牙,都消失不见了,重新变回了淹死的李海山同志。
“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你事前的准备都失灵了?”阿文不解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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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你来了()
我摇了摇头,此时已将这事想明白了。 问题其实还是我学艺不精,自以为看了一段时间,就能依葫芦画瓢了。居然不知天高地厚的,想着去弄个猫脸老太太,查查案。
其实,僵尸类别很多,而我把猫脸老太太和猫跳尸弄混了。猫跳尸,是指新死不久的尸体,遇到了猫狗之类活物的,吸了猫狗的阳气,因此死气和阳气相冲,死尸复活,成为没有任何意识的行尸。
这种行尸,只是有把子力气,有股嗜血的本能而已,但体内怨煞之气的外溢,只要有点常识的阴阳先生,用桃木剑、墨斗线、黑狗血等等驱邪破煞的东西,都能治得了。
严格来说,行尸还算不上僵尸。因为僵尸,必须有魄留于体内,无论用邪道秘法强行禁锢死人的魄,还是靠阴邪之气滋生的精魄,都是有魄支撑。
而猫脸老太太不同,猫脸老太太属于僵尸之中的另类,是猫和人脸接触造成的。
猫乃是夜行阴物,它的魂魄很容易附体到了死人身上,等于是在猫跳尸的基础上,加入了猫的魂魄。
正是由于猫魂魄入主,行尸有了些动物的灵性,又被怨气激发了凶性,变得力大无穷、嗜血残忍。行尸体内的魂魄齐全,又是活物的魂魄,并非鬼魂,所以能将阴邪气息留在腹中,那些墨斗、黑狗血之类的,对上毫无破绽的尸体,自然没有半点效果。跪求百独一下潶*眼*歌
单就这一点来说,有魄无魂的僵尸,除了身体更为坚硬以外,反而更好对付。
猫脸老太太之所以难以对付,正是由于驱邪破煞之物,对她失去了效用,而且猫脸老太太的尸体,偏偏在肉体绵软之时,就被猫的魂魄入主,变得灵敏如猫、力大无穷,身体不僵硬偏又十分坚韧,难以对付至极。
这也是传说中,要出动军队,靠枪械打烂烧毁,方才能消灭猫老太太的根本原因。否则,东北之地,就算没有阴阳先生,还是有不少出马弟子的,事情也不至于闹得如此大。
今晚的那只狸猫,肯定被人动了手脚,这个人很可能就是外面那个神秘男子。
按照我之前的计划,尸身一动,证明了怨气存在,就可罢手,最多形成猫跳尸,根本不用等到猫脸同志诞生,今晚的这场闹剧,也早就完事了。
猫脸同志诞生以后,搞的我们三个疲于奔命,又苦无办法,还是那位老奶奶提醒了我。其实,猫老太太的罩门,也就是那口气,只要把它吸出来,剩下的就好办了。
只是,猫脸李海山同志身体僵硬,比起猫老太太的灵敏狡诈,那差的实在太多了。所以,猫脸老太太的弱点,很难被人抓住,而我们打败了猫脸同志。
我将过程大致给他们三个讲了一遍,听的他们一愣一愣的。
“小默,你后来拿根棒子在鼓捣什么呢?”阿文问道。
“这个啊”,我嘿嘿一笑,道:“这是我周家的一些不入流的小法门,用来对付普通鬼物上身的,用两根棒子夹住手指,男左女右,用力一掰,一搞一个准,简单实用”
“不错,这办法不错”阿文点头赞道。
马冲忽的问道:“周哥,后来出声的那两个人是谁?”
我想了想,道:“那个男的,我说不好,至于女的……”
我目光转了转,最后落回到他身上。
“嘿嘿,这个人很呐,一直都在院中,只是我们都忽略了。马冲,我们不记得,身为李家的亲戚,你应该知道才对?”
“你是说……李奶奶……”
我点了点头,道:“看来,明天是该拜会一下这位道行不浅的老奶奶了”
“周……周默,我们接下来,干点什么?”林峰有些别扭地问道。
我冲他笑了笑,其实林峰这人,倒也不坏,之前他那点高傲,其实是源自于他警察的身份,又从没接触过真正的灵异鬼怪。
今晚的事,对他来说,几乎不亚于信仰倒塌,不过这小子很快经受住了考验,证明他还是个革命意志坚定,又能与时代接轨的好同志的。
“收拾一下,睡觉吧,折腾了大半夜,大家都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本来,我还有一招后手,那就是确定了李海山那口怨气存在之后,故意触犯停尸‘三煞二险'忌讳。
比如三煞中的并脚煞、断掌煞、抬头煞,又或者二险中的撑棺材和空棺材,看看李海山的冤魂在不在,试着和他沟通一番。
可是,现在我们精疲力尽,早没了那个心气。而且,经过猫脸同志这么一折腾,我也对这些个凶险至极的忌讳,心存忌惮,没有一定的道行和十足的把握前,我都不会冒然去试。
另外,我觉得那位老奶奶很有些本事,这事说不定,她比我还有些办法,明天请教她一番再说。
他们三个听我说休息,顿时送了一口气,可一放松下来,马冲和林峰就龇牙咧嘴的叫了起来,这俩小子,由于用力过猛,手臂都有些拉伤了。
我心中涌起一丝愧意,这些都是我的失误,以后定当引以为戒。
随口嘱咐马冲这小子,不要出去乱传后,我转身强拉起阿文,做了一番战场打扫。
这小子,把人家李海山同志陨落后的初吻都给霸占了,得了这么大便宜,不出把子力气哪行?
收拾完了以后,我们四个人就这么守着尸体,靠着墙壁,没心没肺地呼呼大睡起来。
天亮后,我们是被外面的动静吵醒的。大热的天,李海山的尸体,不能一直停着不下葬,明天就是我给李波才挑的下葬的日子,所以今天已经开始正式忙碌起来。
来的人,大都是附近的街邻,虽然这处老宅有些邪气,这些人还是来了。
我心中一阵感动,也无比自豪。这就是农村人,我们生活在一个村镇,平日里或许会为了一分地寸步不让,为一个草垛堆过了界而大吵特吵,但是真到了该帮忙的时候,递根烟,说上几句,谁都不会退缩。
比起被钢筋混凝土隔绝起来的城市人,这里的人情味更浓
“周先生,昨晚……”李波才见我们几个出来,急忙凑上前来问道。
林峰已被起早赶来的方正宏拉到一旁问话。我冲着李波才点了点头,道:“老李,你儿子有怨气未消,应该不是自杀的,但是昨晚我没有见到他的魂魄,今晚再试试”
“好好,周先生有什么需要,尽管交代马冲去办?”
我应了一声,打量着面前的这座三层小楼。
清晨的时候,应该是阳光明媚,朝气蓬勃,可在这里从下往上看去,却不见天日,仿佛一个牢笼一样,有种很压抑的感觉,李波才他妈究竟是怎样活下来的?
“老李,这几棵树回去就砍了吧还有这房子,反正你也不住,最好推倒重盖了,去去晦气”
“是,是,我已经找了人,海山的事情办完,就开工”
我点了点头,又道:“老李,带我去看看你妈妈,有些事我需要问清楚”
老李迟疑了一下,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怎么了?”
“我妈年纪大了,平日里不怎么喜欢见外人”
“没事的,昨天隔着门,我们已经有过接触,你尽管带我去。想要弄清楚你儿子的死因,有些事,必须想请教一下老太太。”
“那……好吧”
李波才带着我顺着房屋右边狭长的小巷,向着后院走去。这条小巷阴暗潮湿,青苔满满,很难想象这里能住人。
“你来了……”突如其来的声音,低沉老迈,令我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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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陈年旧事()
楼房后面,那棵探过半个脸来的老柳树下,一个干瘦的老奶奶坐着靠椅,拿着个芭蕉扇,一摇一晃的扇着。
我吁了一口气,不经意的扫向老奶奶的脸,张嘴就“啊”的一声,吓得险些扭头就走。
如果说,昨晚的猫脸同志,身形太过比较壮硕,除了一张脸外和猫脸老太太原形差距较大的话,眼前的老奶奶就让我怀疑,传说的猫脸老太太根本没死,而是跑到这里安家落户来了。
“你……你是……”
我几乎就要拉着李波才向后退去时,李波才咳嗽了一声,低声道:“周先生,这是我妈”
我吞了口唾沫,拍了拍前胸,道:“不……不好意思,我……”
李奶奶摇了摇头,道:“没关系,你这已经算是好的了”
我尴尬地笑了笑,躬身道:“多谢您昨晚出言指点”
“年轻人,就是胆大,什么都敢玩,猫脸老太太,那是一等一的凶物,便是你爷爷周云泽来了,也得小心应付”
“是……是,小子莽撞了”我尴尬的笑了笑。
看着李奶奶那和百年老干尸一般的大半张脸,忍不住出言问道:“李奶奶,您……您的脸?”
“这事说来,都是李家做下的那场恶事引起的。”老奶奶伸手摸了摸自己那大半张干涸丑陋的脸,叹息了一声,慢慢说了起来。柏渡亿下 潶演歌 馆砍嘴新章l节
李奶奶本家姓柳,父亲叫柳三明,本是茅山一脉的外传弟子。那个时候,世道较乱,柳三明道心失守,为了生活,仗着所学的那点道法,骗人钱财。此事不幸被茅山一脉的传人获知,于是将其道法废除,逐出茅山。
没了道法的柳三明,隐姓埋名流落到我们县上,由于他生的相貌堂堂,被县里的一个大户人家相中,召入家中作婿。
柳三明和媳妇生了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他自己虽然道法被废,却偷偷的把茅山道法和一些骗术法门,传给了几个儿女。
于是,他的两个儿子,长大以后,有样学样,也学着自己的老爹,以道法结合骗术,四处骗人钱财。
只是,碍于我周家在此地的威名,他们都是在别处行骗,反倒是周边乡邻,对此一无所知。
后来,柳三明将女儿柳天玥嫁到了李家,这柳天玥自然就是后来的李奶奶。李奶奶为李家生了三个儿子,分别叫李波文、李波武、李波才。
李波才父亲,是个好吃懒做的主,文那个什么革的时候,李家家道中落,早已成了贫民,这反倒是让李家赶上了好时候。
李波文、李波武正好是十八九岁的年纪,在父亲的影响下,这两人从小不学好,一肚子坏水。两人都参加了小红卫,积极响应毛主席打倒一切牛鬼蛇神的口号,并很快成为了其中的小头目。
我爷爷就是在那个时候,被他们带人抓了起来。这其中隐藏了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李波文和李波武在亲自搜查我家的时候,在我家老店里,搜到了我周家积累几世的一些钱财,两人心生不轨,将钱偷偷藏了起来。
为了将其据为己有,他们在牛棚里折磨死了我爷爷。
两兄弟得了这一回便宜,贪婪之心大起,很快打起了再干一票的主意。
说到有钱,两人很快想起了自己娘舅家,也就是柳家家境殷实。
这柳家做的什么生意,无人知晓。可李波文两兄弟,却在无意间从母亲那里,得知了自己两个舅舅的秘密。
很快,这两个丧尽天良的家伙,将主意打到了自己舅舅身上。
两人盘算着,将这事捅出来,绝对是大功一件,两兄弟再亲自搜查柳家,柳家的家当,不就是自己的了吗?
于是,两兄弟偷偷瞒着母亲,去县里举报此事,并自告奋勇,搜查柳家。
就这样,李波才的两个舅舅连同柳三明,都被抓起来折磨死了。只有小舅柳天启,被察觉到内情的三姐提前救了下来。
文那个什么革过后,李波文两兄弟,偷偷的去别处变卖那些财宝,从此一跃变成了有钱人。有钱了,自然要换个住处。
就在这时候,冒出了一个天弃道长,露了一手道法震慑李家兄弟之后,主动提出帮忙看风水造房子。
不要说,这个天弃道长,就是回来复仇的柳天启。这小子生的晚,比起李波文还小个几岁,长大了样貌大变,稍加装扮,李家兄弟竟然没有一个人认出来。
这天弃道长,帮着李家设计了个凶宅,又给李波才的爹,选了坟地,做了个断子绝孙的局,之后就突然消失了。
这一切,李奶奶都看在眼里,也认出了自己的弟弟,但她自觉愧对父兄,对柳天启的做法,放任不管,自隐李家赎罪,只是将小儿子李波才送给了别家作婿,以求给李家留个香火。
柳天启虽然没有和自己三姐相认,但也知道三姐认出了自己。他看出了三姐要保李波才的意思,而李波才当年也没有参与此事,于是他才勉强对李波才开一面。
我恍然大悟,原来里面还有这么段故事,怪不得这李家兄弟,能入选红卫兵,又在二三十年前,一夜暴富,盖起这么栋楼房。而这么有钱的李家,偏偏会让李波才去做别人家的上门女婿。
李波才面色难堪,显而,有些事里面的秘密,他也不清楚。
“李奶奶,那李海山是怎么熬过这二十几年的?”
李奶奶摇头一叹,道:“波才忙于生意,要将儿子交给我带,我心中有苦,却又说不出来,这些年我的生活,都是波才一家负责,总不能平白无故的赶走孙子,要不外人总要说闲话。”
“而且,这栋房子由于日积月累,里面的阴煞之气,越来越严重,普通的法器,都抵挡不了几日,便会被侵蚀。所以,我就用我所学的一点微末法术,在海山身上,做了假身木偶,将海山身上的阴气,大都过渡到我身上来。”
“本来,我这点微末道行,能保住自己就不错了,又加上海山身上汇集的阴煞之气,身体慢慢被阴煞之气腐蚀,变成了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如今已是行将枕木了”
“妈,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您老人家”李波才忽的跪倒在地,哭泣道。
李奶奶伸出她那双形如鬼爪的手,轻轻抚摸着自己这个四十来岁的儿子,苦笑道:“这是我生的儿子造的孽,自然要我来还,怪得谁来?再说,我活了七十余岁,已经活够了。”
我看着她那消瘦干涸的老脸,心中突然一阵酸楚。
这样一个老人,本来是这场风波之中最无辜的,却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儿子、兄弟自相残杀,看着他们一个个陆续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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