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样很好啊”我随意地说道。
“好什么,你知道什么……”姥爷老脸一黑,瞪眼骂了我一句。
“喔,那姥爷还想怎么样?”我冷笑问道。
姥爷平复了一下心情,又说道:“你这趟来,有什么打算?”
“没什么打算啊,就是过来省亲,拜访一下各位长辈”
“只有这些?”姥爷狐疑地问道。
“喔,还有啊,我想想……”我挠了挠头,一拍大腿说道:“喔,对了,琳儿身患重疾,需要人时刻看护,我这趟来除了要省亲外,就是为了把她安全的送回来……”
说到这里,我故意住嘴不说,姥爷和大舅对视一眼,同时松了一口气。
我接着说道:“然后再想办法,治好了她的病,安全的送她回景南。毕竟嘛,学业重要,这四年的课程,她才上了八分之一,荒废掉可是不好想想我,高中毕业就去当了兵,没有上过大学,现在一回想起来,就常常引以为憾……”
“停”姥爷气的一拄拐杖。
“怎么了?”我咧嘴笑道。
“琳儿的事,什么时候轮到你做主了?”
“姥爷这话说的,外孙可就不爱听了,就算外孙不姓郑,那和您,和郑家也是有血缘关系不是?琳儿是我亲表妹,我这个当表哥的,怎么就不能关心一下她?”
姥爷气的拿着拐杖指着我说:“哪里轮的到你?她上有爷爷奶奶,中有爸爸妈妈,还有大伯二伯三伯,再不济,也有几个堂哥,轮血缘关系,你差的远了?”
“喔,若说论血缘关系,确实没你们近,但我周家就我一人,从小形单影只,孤独久了,只要有血缘关系的,我都十分重视,何况琳儿和我投缘,在我眼里,她就是我妹妹,亲妹妹。怎么,姥爷该不会要说,我是个外人吧?”
姥爷气的胸口一起一伏,两手摩挲着拐杖,怒道:“我也不跟你多说,你个小混蛋,就跟你那个混账爹一模一样,你少在这里跟我揣着明白装糊涂,我郑家的事,还轮不到你来掺和……”
说到这里,他从身上摸出一个红色的信封,往我面前一拍说:“这里是十万块,你拿着,愿意在郑家过年,也随你,不愿意也行,那就带着你妈,和你那帮朋友,怎么来的怎么回去”
我冷笑不语,心中暗道,终于还是露出自己本来的嘴脸了,而且还是由家中最德高望重的姥爷,亲口说出来的。
连三舅都看的出来的事,他一把年纪,却看不透,仍是坚持像当年对待我妈一样,准备把自己亲孙女,往火堆里推,说其蛇蝎心肠,却是一点都不为过。
古人常说,易子而食,卖女维持生计,想想就让人不寒而栗,但那都是在活不下去的情况之下,可眼前这一家,还过着别人梦寐以求的奢侈生活呢,就这么坦然地想要卖女了
姥爷见我没有说话,以为我被说动,只不过嫌价格低,于是又开了口。
“当然,我听你妈说,你小子有些能耐,这十万块对你来说是不多,但我们也只是让你表个态度,不插手此事罢了,可以说就是凭白得的,所以你应该知足我郑家被你爸妈那么一闹,大不如前,能拿出这十万块,已经很够意思了,说难听点,这是你爸你妈欠我们郑家的,而不是我们郑家欠你们的……”
我心中冷笑,嘴上懒得理会,我这位姥爷,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一边用金钱诱惑,一边试图唤醒那不知所谓的负罪感,可他不知道,除了我妈有些惭愧,我和我爸一样,从来都觉得自己干了一件见义勇为大快人心的事。
姥爷见我仍不说话,老眼一转,准备另加一把火。
“当然了,你想要更多的钱,也不是不可能,就看你愿不愿意了……”姥爷抛出了一个诱饵。
“喔,姥爷还有更赚钱的买卖,那不妨说出来外孙听听,不瞒姥爷说,送的这些礼物,可是送掉了我大半年的收入,口袋发虚啊”我嘿嘿地拍着口袋,讽笑道。
姥爷不知道是没有听出我话里话外的嘲讽,还是故作不知,继续端着他一家之主的架子说道:“我郑家的现状,你也看到了,我作为老郑家的掌舵人,就不得不往长远了考虑。”
“却不知姥爷,是怎么打算的?”我冷笑问道。
“现在的郑家,二代之中,只有你妈一个女子,由于你爸的原因……罢了,过去的,就不提了。就说三代之中,又只得琳儿一个女孩,把琳儿送出去,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不然你以为姥爷我不心疼自家的孙女啊?但凡有两个以上的选择,我也不会选择琳儿……”
歪日,他要不是我亲外公,我能破口大骂出来,您老还能更厚颜无耻一点吗?
喔,有两个孙女,不选琳儿,选另一个,你就是心慈手软了?另一个就该感恩戴德了?
真特么好笑
“我这几天好好烧些纸钱,供奉些香火,祭拜上仙,然后把琳儿送过去,想来能让我郑家迎来一个转机,但是,二十年一转眼就过去了,就算接下来的二十年,顺顺利利,可再往后呢?要知道,你几个表哥没一个争气的,门下却是一个女孩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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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9。第709章 你们根本不是人()
“那姥爷打算怎么做,您老人家的所谓赚钱方法,又是什么?”我面上不动声色,心里却骂开了。
闹了半天,这老家伙目光看的长远,是指将怎么用自家的女孩,换取自家福运无双的方法延续下去啊
“我听你妈说了,你带来的那个叫囡囡的小女孩,并不是你亲生的,所以呢,姥爷就想出了个两全其美的办法。这样,除了这十万,我再一次性给你二十万,你将那个小女孩,过继到你其中一个表哥门下。下一个二十年,就把她送到狐王岭,这样即使你几个表哥家中,再生一个女孩,也不用忍受骨肉分离的痛苦,反正这个囡囡,也不是你周家的血脉,你说这是不是两全其美呢?”
我豁然站起,胸膛剧烈起伏,只觉胸口闷着一口恶气,险些气炸了肺,好半天才平复了下来。
我猛地转过身来,死死盯着这两个是我姥爷和大舅的人,呵呵冷笑道:“我原来以为郑家这边的人,不是我的亲人,现在看来,我错了”
“错了,当然错了,只要你愿意……”
不等他们说完,我就斩钉截铁打断道:“我错了,因为在我看来,你们根本不是人”
“老周,老周,走了,看热闹去了……”正说着,一个声音闯了进来,却是三戒、紫惜、马冲几人,一个抱着囡囡,一个抱着小狐狸,一个带着头大黑狗,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我不知道我后面的话,姥爷两人有没有听清楚,也不看他们气的铁青的脸,拎起那个装了厚厚一扎钱的信封,扔了回去。
“钱你们拿回去吧,卖女儿的事,也就你郑家做的出来,我周家儿郎,从来都是顶天立地、有血有肉的男人有什么事,我们自己扛,抗不过的,宁愿断根绝种”
说完,我转过身去,将倾过身体等着我来抱的囡囡,揽在怀中,不再理会身后两个人,笑着说道:“走,咱们去看看热闹”
“老师侄,你们刚才在聊什么?”出了门,紫惜好奇地问。
“郑家的人啊,能聊什么?”我嘿嘿冷笑道。
紫惜若有所悟,也不再问,一边逗弄着小囡囡,一边向前走。
“对了,你们去看什么热闹?”
“跳大神,难得一见的跳大神,过去长长见识”三戒呵呵笑道。
“跳大神”,我一愣,问道:“没事跳什么大神,谁吃饱了撑的?”
“谁说没事,我和三戒刚刚去村子里溜达了一圈,听说村子里有个即将出嫁的女孩,这些天不知道怎么的,突然得了魔怔,白天还好一些,要不就是两眼暴突,面无血色,直挺挺的躺在床上,要不就是谁也不认识,披头散发疯疯癫癫的傻笑,谁靠近她,她就又抓又咬的。”
“到了晚上,那就更吓人了,她经常大半夜的自己跑出门,谁问也不理,拉也拉不住,她跑到村东头的石桥上,脱光了衣服,对着月亮跪地跪拜,嘴里还发出啾啾的叫声,只到天明,太阳一升,就晕到在桥头。这不,眼看着年关到了,婚期将近,这家人着急,怕男方那头退婚,就请了附近的两位仙家弟子上门给看看”
“喔,看看就看看呗,东北这一片的人出了事,这附近的仙家弟子上门医治,这是顺理成章的事,有什么好看的?”我不解地问。
“哎呀,不是,老师侄。你没听说,他们请的这两位仙家弟子,人称马三爷和何仙姑,远近驰名,厉害的很。听说这狐王岭附近的村子里,但凡谁家中有些红白喜事或中邪撞鬼的异事,都是请他们出手。”紫惜说道。
三戒也点头道:“听说,这两口子夸下海口,算命看相、占卜请神、驱邪除鬼、摆阵设法、看病风水等等,无一不精,无一不通这些村民家里有事,只要能请动他们看过的,别管是中邪染病,还是算命看相,该解决的都解决了,该应验的都应验了,你说神不神?”
“呦呵,这天下还有这等能人,说不得得见识一下”我一听,顿时来了兴趣。
自古有玄学五术,分为山、医、相、命、卜,这世间各类奇门异术,莫不脱胎于此。
其中,山是指体术、符咒、内外丹、法术等各类术法;而医是指医术,方剂、针灸、灵治等中医医术;命是指用紫微斗数及八字,推算人一生的命理;相术包罗万象,其中印相、名相、人相、家相、墓相五种最为著名,是观察存在于现象界形相的一种方术;卜包括占卜、选吉、测局三种,其目的在于预测及处理事情,可分为易断及六壬神课,从易经开始,衍生出很多变化,如测字,鸟卦,米卦,梅花易数等。
玄学五术,每一门都是浩如烟海,许多人究其一生都难能入其门中,只学得只鳞片爪,而且现在玄学凋零,许多奇门异术都失传在历史长河之中,所以现在能精通其中一门的,都是一等一的大能。
就像茅山一门,最擅长的也只是山,而相、卜二术,也仅仅是略懂些皮毛,命、医两门,更是几乎不懂。
两个跳大神的,何德何能,敢说自己无一不精,无一不通?
要知道,现在东北跳大神的,几乎都是东北仙家门下,偶尔有两个老板那种萨满异徒,也是遮遮掩掩,不敢见人。
东北仙家的跟脚由来,我们之前已经说过了,仙家会的术法,也不曾脱离玄学五术范围之内。
这些民间的出马弟子,往往也只是某一个出马仙门下,他们会的本事,也仅仅只是他家出马仙擅长的那些,比如占卜、算命、风水、看病等其中的一项。
两个出马弟子,最多懂两种本事,怎么可能什么都会?就算仙家彼此互通有无,两个出马弟子,有这么大脸,都能请过来?
再说,同样是出马仙,也有道行高低,本领高下之分的,这年头,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拜到黄仙太爷那类高高在上的大能门下,也就是说,现在的一些出马仙,大都是些仙家后辈的门下,本领也相对稀松。
这俩人哪来的这么大的神通?
不说别的,我给你找个癌症晚期,你丫给我治个看看?
所以,在我和三戒这些人心中,这种夸夸其谈的家伙,不是什么都不懂,只凭一张嘴忽悠人的神棍骗子,就是用了一些邪门异术,迷惑人的玄学败类。
无论是哪一种,都有热闹看,都能引发我们的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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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0。第710章 生吞活鸡()
冬日的夕阳像是果树枝头沉甸甸的熟苹果,总是掉落的很快,刚刚还挂在半空中,一眨眼的功夫,就碰到了地平线。
血色的阳光,斜斜洒落在白雪皑皑的山脉之间,说不出的空旷壮美。
“呀……”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天空,让壮美之中,平添几分诡异与阴森。
围在院子矮墙外的人群,本来还在叽叽喳喳的议论,却因为那声惨叫陡然一静,一丝惊恐悄然爬上他们的面庞。
“快走,出事了”我抱紧了囡囡,凑到人群外围,发现马冲他们三人,也都来凑热闹了。
矮墙不到两米,最上层是用砖头间隔着搭建,中间都是碗口大的洞,所以不用进院门,也能看清院中的情景。
此时,院子中站着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看不清容貌,但从身条曲线来看,应该是个二十来岁的成熟大姑娘。
这女孩低着头,站在那里,没穿厚外套,上身只有一件黄色的羽绒马甲,里面套着粉红的毛衣,下身穿着一条蓝色牛仔裤,鲜亮的衣服,更加映衬出身上的随处可见的块块灰痕,似乎之前在地上滚过一样。
在她身旁不远处,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歪倒在地,手里拿着一件厚厚的棉袄,看样子似乎是怕这女孩冻着,想给她披上。
“小影,来,乖,快把棉袄穿上,大冷的天,别冻着了”妇女爬起身来,一边小心的凑过去,一边柔声劝道。
“啊……”叫小影的女孩,似乎察觉了妇女的靠近,猛地一转头,嘴里发出一声凶狠的嘶吼,一把将妇女推倒在地。
“疯了,小影这孩子真疯了,连她妈都不认识了……”墙外,一个四十来岁的妇女喃喃说道。
“不像是疯了,上午我来他家借斧头的时候,还见到过这孩子,虽说当时脸色有点白,但还认识人,叫了我一声王爷爷,依我看啊,是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吧……”一个老头咂摸着嘴里的烟袋锅子,很有把握地说道。
“怎么不是疯了,羊癫疯、间歇性精神病没听说过?”那妇女虽然小上几岁,却明显不是个吃亏的主,见老头一口否定了她的话,顿时有些不爽。
“精神病?呵呵,精神病就算是疯了但说话还是说人话,你看小影这孩子发疯后,嘴里说过一句人话吗?”老头直起磕了嗑烟袋锅子,梗着脖子,不屑地瞥了她一眼。
“你瞅啥?”妇女脾气相当火爆,叉腰瞪眼道。
“我就瞅你了,咋的?”老头也不肯示弱,烟袋杆子往腰间一别,老腰也挺起了几分,跟只掉毛的老公鸡一样。
一旁一个三十来岁的妇女,转过身来不满地说道:“哎呀,我说董家婶子,王家老伯,你俩就别跟着添乱了成不?没看到人家都乱成一团了,你俩还有闲心斗嘴,真是的……”
两人被个后辈教训了一句,同时一滞,相互瞪了一眼,同时哼了一声,别过头去。
“哎,淑芬,你来的早,你跟婶子说说,这小影到底是怎么一回事?”董家婶子转口问道。
“还能是怎么一回事,就和前几天差不多呗,之前还好好的,说犯病就犯病,只不过这两天发作的越来越频繁了。就在刚刚,我和小影在院子里说这话,这孩子就突然叫了一声,扯下了身上的皮衣,披头散发的冲出了屋子,又是打滚,又是撕咬的,眼神也凶凶的,像是要吃了人一样,好吓人的他爹怕伤着人,就把人都赶出来了,门也从外面锁住了。”
“小影他爸呢?小影犯病,他咋也不出来看着?”王家老伯问道。
“什么不问,小影他爸一见情况不对,就赶紧打电话联系仙家弟子马三爷和何仙姑,这会估计是马三爷他们快到了,小影他爹出去迎去了”
几人正说着,小影突然挣脱了母亲的手,仰起头来,露出暴突的两颗眼球,白皙还算秀丽的脸庞,向上昂着,鼻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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