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兴华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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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兴华夏-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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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领命。”林义哲立刻答应道。

    刚才在来长春宫的路上,林义哲便想好了准备利用自己的催眠术,对阿鲁特氏如同洪钧一般“洗脑”一番,去了她的顽劣之性,省得她日后成为自己的阻碍。只是苦于深宫之中不敢轻举妄动,没有机会下手。他没想到的是,机会竟然这么快的就来了。

    “刘诚印,取文房四宝来。”没等慈禧太后下令,皇后便转头吩咐道。

    看到年纪轻轻的皇后竟然当着慈安慈禧两位太后的面对太监首领刘诚印呼唤支使,林义哲在心里又禁不住叹了口气。

    “嗻——”刘诚印笑着应了一声,看了林义哲一眼,没有去吩咐李莲英和手下的小太监,而是亲自带人下去,不一会儿,便取来了桌椅和文房用具。刘诚印亲手为林义哲展纸磨墨。

    林义哲起身来到书桌前,向刘诚印投过感谢的目光,刘诚印微微一笑,取过一支蘸得墨饱的的御用湖笔,双手递到了林义哲手中。

    “烦劳刘公公,再取一支笔与我。”林义哲双手接过湖笔,微笑着说道。

    刘诚印眼中现出惊讶之色,他用别人根本察觉不到的目光飞速的瞟了皇后一眼,似乎猜到了什么。他没有多问,而是马上又取过一支湖笔,在紫釉钧瓷笔洗中濯开,饱蘸浓墨,递到了林义哲的手中。

    林义哲双手各执一支湖笔,他望着桌面上的洒金宣纸,深吸了一口气,在众人惊讶的目光中,左右手一齐挥毫,在纸上写了起来!

    阿鲁特氏看到林义哲竟然同时用左右手写起字来。脸色不由得变了。

    她一直自负于自己的左手大字的书法,没想到眼前的这个年轻臣子,竟然能够用左右手同时写字!

    同治皇帝看到这一幕,也是脸上变色,情不自禁的站了起来。

    只见林义哲左手一个“东”字写完,左手一个“西”字也已经书就,他运笔沉稳,笔道雄浑,虽是左右手齐写,但笔势却十分流畅。没有丝毫的滞涩之意。不多时,一副楹联便一书而就。

    “来!姐姐!还有大伙儿都来瞧瞧!”慈禧太后十分高兴,起身说道。

    林义哲书写完毕后,恭敬的将两支湖笔放在桌旁的青玉笔架上,然后便退到了一旁,慈安太后和慈禧太后带着同治皇帝和皇后及慧妃上前,观看林义哲写好的楹联。

    “‘西望瑶池降王母,东来紫气满函关’……好!好!”慈安太后率先赞叹道,“字写的好。词儿也好!”

    “更为难得的,竟是用双手同时写就。”慈禧太后知道林义哲表演这同时用双手写字是为了回敬皇后的刁难,特意说道,“常人多以右手书写。以左手写字,已是难能,而这双手同时写,端的是更为难得了!”

    阿鲁特氏当然明白慈禧的这句话是在讥讽自己。心中怒极,她转过头,狠狠的瞪了林义哲一眼。

    林义哲要的便是她看自己的这一眼。就在她望向自己的这一瞬间,林义哲发动了催眠术。

    阿鲁特氏突然发现林义哲的双眼好似幽深的古潭一般,深不见底,她下意识的想要转头,但却发现自己的意识和身体似乎被某种看不见的力量完全控制了。

    不知怎么,虽然被什么控制了,但她却不知怎么,非常的享受这种被人控制摆布的感觉!

    周围人们的谈话声,已经变得模糊不清了,但唯独林义哲的声音,是那么的柔和悦耳,富有磁性,好似能透进她的全身一般!

    同治皇帝本来担心皇后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来惹两位太后不开心,但他没想到,阿鲁特氏只是瞥了林义哲一眼,便平静的转身,再不说什么了。同治皇帝的一颗悬着的心放了下来,并没有注意到皇后其它的异状。

    想到心高气傲的皇后竟然也被林义哲的左右手书法所折服,同治皇帝对林义哲也不由得十分佩服。

    “林鲲宇,你在这书法上,想是下了不少的功夫吧?”慈安太后问道。

    “回皇太后的话,臣幼时便蒙姑父姑母教诲,勤学书法,多年练习不辍,故能左右手同时书写。”林义哲当然不能告诉慈安太后,他小时候就会用左手写反字,在一位家乡的有恶趣的书法家的训练下,九岁的时候便能做到左右手同时写毛笔字,还曾因左右手书法在本市少年宫举办的全市少年书法比赛中获奖的事,只能把这一功劳归到沈葆桢林普晴夫妇身上。

    “你此行经年,姑父姑母在家中想是十分惦念。”慈禧太后听出了林义哲话中对沈葆桢夫妇的思念之情,不由得心下感动,“等你交卸完了差事,便还回闽省任职吧,也好就近奉养慈亲。”

    “臣谢皇太后恩典!”林义哲赶紧拜伏于地,声音因感激而变得有些哽咽。

    “这孩子一片至孝,真是可感。”慈安太后也点头微笑道。

    “你这一次的差事十分辛苦,回去后,先好好歇一个月吧。”慈禧太后看着林义哲因长年出海日光照射而变得发黑的脸膛,心下怜惜,便顺口赏了林义哲一个月的假。

    “臣些许微劳,只是受些车船颠簸,哪里比得上皇太后日夜操劳国事的辛苦。”林义哲说道,“臣制得美食细点一道,名曰‘香团’,最是滋补可口,特献于皇太后,略表臣敬孝之心。”

    “哦?”慈禧太后听到林义哲要向自己进献美食,先是微感吃惊,接着便微笑起来,“难得你还有这份孝心。”

    “禀皇太后,这香团绵软香糯,最适于长者食用。臣姑父姑母年身体一直不好,油腻的吃食对他们并无益处,臣虽为侄儿,但姑父姑母抚养臣长大,与亲生父母无异,是以时刻想着给二老寻些能助于消化的吃食。便参照古籍,做了这香团孝敬二老,二老食用后皆赞,称其益气补脑,有助神思。”林义哲说道,“皇太后勤民听政,旰食宵衣,极是劳神,臣是以进献此香团,盼能略有补益。”

    “哎哟,叫你这么一说,我可是真想尝尝了。”慈禧太后笑着转头,望向慈安太后,慈安太后微笑着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两位小太监各自手捧了一个精美的木盒进来,呈于两位皇太后面前。刘诚印和李莲英分别上前,将盒盖打开。

    慈禧太后感到一阵淡淡的清香扑面而来,她定睛细看,盒内整整齐齐的摆着十二个分成六种颜色的小小的约有鸽子蛋大小的糯米团,也不知是用了什么香料,闻起来不但清香无比,而且颜色鲜嫩可爱,看起来让人不忍下箸。

    刘诚印和李莲英分别取过银针,依次在每个香团上扎了一下,捻了一捻,然后仔细的审视了一会儿才将银针收起。林义哲知道这是宫里的规矩,目的是为了防止有人下毒暗害,是以也不奇怪。

    慈禧太后拈起盒内的象牙筷子,夹了一个翠绿色的香团放进口中,细细的咀嚼了起来。

    那边,慈安太后也用筷子夹了一个白色的香团放进了口中。

    刘诚印和李莲英小心地观察着两宫皇太后的反应。只见慈禧太后吃过一个香团之后,又吃了一个,便放下了筷子。

    那边,慈安太后也放下了筷子,她和慈禧一样,也只食用了两个香团,便不再吃了。

    “收着吧。”慈禧太后取过手帕拭了拭嘴角,淡淡的吩咐道。

    “嗻——”刘诚印应了一声,和李莲英亲手将盒盖重新盖好,拿了下去。

    林义哲看到慈安和慈禧一人只吃了两个香团便不再吃了,心中未免忐忑,但他忽然想起一件事,顿时释然。

    须知清宫对于食物有着极为严格的规定,康熙爱吃什么?雍正爱吃什么?乾隆爱吃什么?恐怕谁也不知道。不但外人不知道,连伺候这些人的厨子也不知道。何以至此?是因为不让知道。如果有人要在外胡吹慈禧太后爱吃什么菜,爱吃什么点心,小心脑袋搬家。这是个大忌讳,在宫里绝对不许谈这些。宫里的任何事都要上档,可是皇帝、太后最爱吃什么,绝不会写。这是不许让人知道的事。因为什么,大家都心里头明白,可谁也不说,谁说谁掉脑袋。而且宫廷里的规矩,皇帝、太后绝不说出“我爱吃什么”或“今天我想吃什么”,象普通人照下馆子那样,点上几样菜让厨役给做。这是绝不允许的。所以慈禧太后吃饭时,每次一百二十几样菜外带时鲜,就是把这些菜都摆上来,由慈禧太后随意挑选,今天爱吃这个,明天也许爱吃那个,根本不能让其他的人猜透了她准定吃某个菜。慈禧太后也故意这样做,今天爱吃的菜,明天也许绝对不吃,过一段时间,再吃这个菜。让谁也摸不准这当中的规律。(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六章 以“孝”破题() 


    此外,宫廷内还有一个严格的规矩,据说是祖制,就是“食不过三”,即“吃菜不许过三匙”,不能再舀第三匙。◎◎因为舀第三匙的菜,准是平时喜欢吃的,若让外人知道后,也许有人会在这个菜上面打主意实施暗害。“食不过三”即意指谨慎小心,切勿贪食,免遭毒害。试想哪一朝哪一代宫内没有暴死的呢?

    虽然慈安和慈禧只吃了两个香团,但慈禧接下来的命令,是“收着”而不是“赏给大伙儿尝尝”,就非常说明问题了。

    慈禧太后对香团是否好吃未予置评,而是对林义哲温言道:“你有这份孝心,很是难得。须知你出洋这些日子,弹劾你的奏章如雪片一般,有一条便是‘父母在,不远游’,暗指你不孝,说你出洋日久,定是忘了孝道之本,如今你回来了,我看这物议也就可以平息了。”

    “回皇太后,孝为百事之本,臣虽身在异邦,时刻不忘宣我中华孝道。且泰西诸国,亦讲求孝道,与我中华一般无二。彼等无识酸腐,不明查详辨,妄发讥议,混淆是非,实是误国病民。”林义哲听到慈禧太后说到言官竟然如此弹劾自己,心下暗惊,赶忙回答道。

    “噢?西洋各邦亦讲求孝道?”慈禧太后奇道。

    “回皇太后,正是如此。西洋诸国教导孩童,多为朴素无华之俗谚箴言。如英吉利国俗谚即云:‘父母之爱,为诸德之基。’法兰西国俗谚云:‘父母之恩,水不能溺,火不能灭。’普鲁士国俗谚云:‘一父对于十子之至情,较诸十子对于一父之至情为深。’希腊国大哲苏格拉底云:‘为人子者乎,汝若不感父母之恩义。则将无人为汝之亲友,盖人皆知对于不孝父母之人尽其亲切之谊,殊无益也。’等等,皆为劝孝向善之言,在西国深入人心,为家喻户晓之言。其讲求孝道若此,莫不与天朝暗合。臣在西国,常与其贵官名流畅谈孝道,是以知之。”

    听到林义哲的回答。慈禧太后先是非常惊讶,接着连连点头,赞许不已。

    看到慈禧太后已然入彀,林义哲心下略略的松了一口气。

    林义哲之所以指出了“孝”在西方国家也是大行其道,是因为现在他想要堵那些清流言官的嘴。能够用来破题的最好题目,便是这个“孝”字!

    因为现在的大清朝,就是提倡以“孝”治天下!这个“孝”,当然不只是指狭义的“孝”,也是指广义的“孝”。

    “孝”的原意是,本人用此心以待人,而人人受鼓励用此心待人。而且又推而广之及至各人际层次,则天下和谐。由于“孝”是人伦的开始,被认为是一个人培养对人尽礼尽仁的最初也是基本的起点。因此,古人也就有了“以孝治天下”的说法。这也是统治者推行“孝经”的原因。

    正因为如此。《吕氏春秋》才会称“孝”是治天之下“妙术”。天子能做到孝又能以同理的心向其它人推展,则天下大治;庶民也是如此,能孝必能忠,忠于人事者必能尽责和知本份。把一切事做好,成人成己。

    何以“孝”能治天下?是因为古代中国是以血统关系为纽带组成的宗法社会。像家庭、宗族(家族)这类的社会基本组织结构的稳定与否。关系到整个国家的统治秩序。如果宗族与家庭不稳定,随之可能不利国家的稳定。宗族或家庭内部秩序混乱,争斗不已、分崩分析,也必会削弱统治者贯彻政令。这是由于国家征收赋税、征召兵员,往往都要通过家族、家庭才能落实,如果家族、家庭皆混乱,则国家赖以存在的社会秩序就会失控。另一种更严重的情况,是家族与宗族成为叛逆者。在这种情况下,王朝的统治会受到颠覆。实际上,在不少历史事件中,对立的两个政治势力,说到底是各地方势力的利害关系结合,而这些归属不同阵营的地方支持势力,往往又是当地本来势如水火的对立家族或宗族村落。

    此外,政治实体的“国”既然与血缘结合体的“家”系密切,而且其社会结构又是以“家”为其基本的组成社会单位,因此在汉字中“国”、“家”两字便常被浑然一体的用作一词。所谓“国家”,真的是“国”中有“家”,“家”中也有某些“国”的政治特征。如此一来家庭的纲常伦理,便是统治者实施统治的伦理基础,且以法律条文的形式推行,广义的“孝”也就与“忠”联系在一起。《孝经》对于“孝”的要求,不仅包括孝敬父母、长辈和尊崇祖先,还包括忠于民族和祖国。《孝经》对孝的要求即是“开宗明义”先说修德,借孔子之口说:“先王有至德要,以顺天下”、“夫孝,德之本”,并说孝道要首先从天子自身做起,天子以身作则才是孝。还有《谏诤章》的微言大义,则说明以下对上之道,并非逆来顺受,让对方行不义于人世。它强调谏诤之必要与为子之态度。正因为“孝”之实践,对人之自我成人和立身处世很重要,是自我价值的开展枢机,也是社会和谐的基本,而且又是种对己对人的价值期盼,所以中国历朝统治者对“孝”都是大力提倡的。

    而林义哲要改变清朝统治阶层对外国的偏见,便是以这“孝”来破题!

    “这些个无识书生着实可恨!上折子凡提及西国,张口闭口皆‘蛮夷之邦’‘鬼类’‘禽兽’之语,令人厌憎。”慈禧太后有些气恼的说道,“朝中大臣尚有受其蒙蔽而不觉者,更是可恼!西国既与天朝同崇孝道,何来蛮夷鬼类之说?”

    “皇太后所言极是,《吕氏春秋》云:‘夫执一术而百善至、百邪去、天下从者,其惟孝也。’西洋诸国欲要求治,怎会舍此而不用?曾子云:‘夫孝,置之而塞乎天地,溥之而横乎四海,施诸后世而无朝夕。推而放诸东海而准,推而放诸西海而准,推而放诸南海而准,推而放诸北海而准。’西国君臣自我天朝得明其理,是以其国大治。”林义哲道,“此辈以谰言蒙蔽圣听,阻碍天朝与泰西诸邦交好,不欲我皇太后皇上了解天下舆情,可谓别有用心。”

    同治皇帝听到林义哲的讲述,甚感新鲜,便插言道:“林鲲宇,你适才所言之西国俗谚,听来浅显平易,较圣贤之言,更为易懂。这西国劝孝之立,你还知道哪些?不妨说与朕听听。”

    “回皇上,西国此类俗谚颇多,其贤哲之言,为求生民易懂,亦用浅白之语。臣尚记得一些,且为皇上皇太后略述一二。”林义哲恭声道,“如西国之旧约经书有言:‘智慧之子,听父母之教训。’法兰西俗谚云:‘母亲之爱,常在春天。’……”

    “……‘母亲之爱情是最上之爱情。’”

    “‘对凡人最甜美之声音,从母亲、家庭及极乐世界听到。’”

    “‘子对于父母,应负最重大最永久之债,当恩所偿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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