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药香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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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药香嫡女- 第3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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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伶心。这世间的凡尘女子,有哪个比得上你半分?
  许是他太过入神,齐红珊轻轻推了推他的肩,唇边绽开一抹羞赧而兴奋的笑:“殿下今晚便歇在这儿吗?臣妾定当好生伺候……”
  甜如蜜糖般的柔音,溢满了黏人的幸福感。
  “不。”然而凤景澜的一个单音节,却将她的美梦打得粉碎。
  “这么晚了,殿下还要去哪儿?是哪位妹妹这么有福气?”齐红珊分明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趋于僵硬。她笑得有多假。心底便有多恨。
  凤景澜垂下眼帘,冲着随身伺候的小太监吩咐道:“今夜便宿在雅兰居吧。你早些去通传。”
  “诺。”小太监一撩拂尘,恭谨答道。随即转身而去。
  什么?雅兰居!齐红珊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睛,原本水光潋滟的眼里,盈着一片怨色。
  雅兰居,可不正是顾倾颜的居所吗?殿下居然还是要去这个贱人的院中!
  她想要出声挽留。但嗓子却干涩得发不出声来,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一抹颀长身影。逐渐走出了她的房间,走出了她的院子。
  月光清幽,如蒙薄霜。
  齐红珊长发散乱地仰面倒在床上,胸口急促地起伏着。空洞无神地望着屋顶,心中溢满了懊恼之意。
  这注定又是一个不眠之夜。
  她的悲伤,谁人知晓?
  幽然月色透过雕花的菱格小窗。映入了今夜的雅兰居内,直映得满园兰花盛放。如同披上了一层碎银,远远望去颇为瞩目。
  循着幽径凑近,便闻到那沁人心脾的兰花香气,让人阴郁了一整日的心情,也随之烟消云散。
  沐浴完毕的顾倾颜,湿漉漉的长发随意挽了个髻,一支桃木簪子装点发间,尽显古朴气质。周身肌肤白嫩如凝脂,此刻套了一件夏日里的烟绿色薄衫长裙,腰间一抹飘带缠住纤纤细腰,颇有一股少见的慵懒感。
  绿荷秉着呼吸,一脸激动地跑了进来,声音里透着欢喜:“主子,今儿太子殿下要宿在雅兰居!”
  让她不解的是,在自己主子的脸上,她却没有看见半分喜色,取而代之的却是一脸凝重严峻,透着让人捉摸不定的色彩。
  良久,她才一声轻轻幽叹:“随他去吧。”
  福兮祸所伏,祸兮福所倚。
  谁知这太子前来,究竟是福是祸?
  绿荷原本欢天喜地的神情顿时一僵,别的宫的主子若是盼来了太子,定是要沐浴更衣,焚香饰妆。可自家主子却丝毫没有这等意识,反倒捧着一本古朴的经书看得入神。
  “这这这……”绿荷心里炸开了锅,小声嘟哝了几句,却也只得无奈地回到了院门处,静候着太子的到来。
  在齐红珊处逗留了片刻,凤景澜便携着贴身的小太监,打一盏红灯笼,径直向着雅兰居而来。
  眼帘所及的第一眼,是一块端正的门匾,板上以极其娟秀的字迹写了三个大字,一手书*底如同行云流水般流畅自然,又透出一股旷达心境。
  都说字如其人,但这位顾良娣,字却比人好看得多。
  而门匾上提的自然是——俗人馆三个大字。
  雅兰居,俗人馆,两相对照之下,越发显出此处居所的清新脱俗,仙气飘渺。
  凤景澜眼中掠过一抹赞叹,似是在叹顾倾颜这等无才无德的女子,居然也能想到如此良方。
  挥去心头莫名升起的异样感,凤景澜一甩宽袖,大摇大摆地走进了雅兰居的主室内。
  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迎接他的并非是罗裳半褪的美人,而是月色烛光下的一本书。
  书的扉页上,赫然写着“诗经”二字。
  读《诗经》,便会想起那窈窕淑女君子好逑的少年心性,便会忆起那给我以木瓜,报之以琼瑶的恩怨情仇……
  在这样一本古朴的书卷中,沉淀着千万万的故事。
  顾倾颜耳朵动了动,显然是听见他来了。
  她压抑住心底泛起的紧张感,神色淡然而平静,不声不响地瞥了他一眼,便继续低头看书去了。似乎这一本《诗经》,远比他这个太子的俊美容颜更加好看。
  “你这是何意?”凤景澜见她装出一副不知道他来了的神情。沉声发问道。
  空气一瞬间变得格外低气压,没有特别的针对,听在耳中却格外尖锐刺耳。
  “无意,只是在等着太子殿下前来罢了。”顾倾颜不舍的将手中书放下,站起身道。
  她黛色的睫羽遮住了眼底的流光,在眼边投下一圈蝶翼般的阴影,显出几分恬静的美。
  只是此时的凤景澜根本就无心去欣赏她的美。别人听说他要留宿。早就眼巴巴的在门口台阶等候着了。
  她倒好,居然假装若无其事的在那里看书,即使是看到他来了。竟然连个笑脸都没有,这演得也未免有点太过了。
  顾倾颜始终是安静无声的,偏偏骨子里透出的那一股倔强,更加触怒了凤景澜。胸腔内独属于男人的自尊心不断膨胀。让他眼底泛起怒火。
  任是哪个男人,都不能忍受被这般轻视。更何况他还是太子,未来的帝王之尊,心高气傲,睥睨万物。却被面前这个小小的女子视若无睹。
  忍不住想让这淡然的女子,在自己身下婉转承欢。
  征服欲作祟之下,他眼中闪过一丝暴戾之色。宽袍下坚实有力的身躯如同猎豹般,迅猛地一把将她压在床上。原本被她捧在手中的书卷骤然坠地,松松垮垮的如云青丝,瞬间如同瀑布般倾泻而下,流泻了一床的乌黑光华。
  “你这是做什么?!唔——”顾倾颜面上先是闪过一抹错愕,男人的手臂横在她胸前,牢牢地将她禁锢在床上,竟是半点也不能动弹。
  即使是淡定如她,经历了前世今生,此刻心中也掠过一丝惊惶。
  男人与女人体力上的差距悬殊,她想要反抗根本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若是他想要强来,她恐怕根本挡不住……
  虽然在被凤景澜留下的那个时候,顾倾颜就知道迟早会有这么一刻,可是当真的来临时,她发现还是无法逆来顺受的去坦然接受这个事实。
  她奋力推拒着面前的胸膛,手脚抗拒地摆动着,拼命挣扎着试图逃离禁锢。
  但是面前男人健壮身躯笼罩下的阴影,如同乌云般萦绕在她身上,她的这一番挣扎,对于凤景澜而言只是挠痒痒似的。
  他轻而易举便把那双白嫩的手抓在了怀中,冷声道:“还以为你的手段有多高明,想用如此拙劣的伎俩来吸引本宫的注意力?”
  顾倾颜身体顿时为之一僵,嘴角微微一抽。
  “这样的欲擒故纵,你觉得本宫会上当吗?”
  接连两个问句,她却分明从凤景澜的语气中听出了轻蔑,男人如同神祗般高高在上,俊美的侧颜上写满了冰冷,但攥着她的手,体温却高得惊人。
  “我没有!”顾倾颜的回答是那么简单直接,身在东宫,她无法挣脱自己成为太子女人的命运,但是绝对无法接受她是在主动勾引他的说法。
  然而凤景澜听了,却是显得那般苍白,不具半点说服力。
  他那张棱角分明的容颜上,涌现出阴霾的神色,动作缓慢地垂下头,细细打量着她,仿佛要看遍她身上的每一个毛孔。
  顾倾颜闭上了眼,不愿去看,眼角渗出一抹晶莹的光,心中溢满了浓郁的绝望。难道重活一世,一生一世一双人于她而言,也只是一种奢望吗?
  若是凤景澜真的碰了她,她心中只会涌起绝望,实在是太清楚他有讨厌她了。
  就在她闭上眼浑身战栗,毫无生气如一具尸体般躺着时,却听见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她浑身一个激灵,连忙睁开眼,看着面前的这一幕。
  凤景澜慢条斯理地自她身上起来,站在床畔理好了自己的衣衫,他依旧玉面金冠,玉树临风;而她却衣衫、鬓发凌乱,瑟缩在被中。
  这样的鲜明对比,让顾倾颜轻轻啮咬着下唇,眼中露出几许不甘。
  凤景澜得意的斜睨她一眼,果真在她脸上找到了近乎悲伤的表情,顿时一声冷笑:“你别妄想本宫会碰你了!本宫最讨厌的,便是你这种心机深沉的女子!不妨再告诉你一点,本宫早有心仪之人了……”
  想到潜藏在心中的女子,他的眼神一下子变得温柔起来,似乎也回到了曾经那红尘走马少年时,青梅竹马,步步相随。

☆、第七十九章 讥讽

  顾倾颜跌坐在床上,先前被凤景澜攥紧的手腕,此刻正隐隐泛红。
  她的肌肤白皙细嫩,只消轻轻碰触便可会能留下浅色的红痕,更遑论是他方才那样大力的按捏,手腕顿时红了一大片,不断传来近乎脱臼的疼痛。
  顾倾颜抬眼望着面前高大俊朗的男子,嘴角也勾起一抹讽刺的弧度,一声一字道:“以殿下的身份,想必是爱而不得吧,那人大概是爱不得的人……”
  她话说到一半,便见凤景澜满脸暗沉,额上青筋暴起,原本冰冷的神情,逐渐燃起熊熊怒火。
  顾倾颜见过他几次生气神情,但都绝没有这一次来得严重,她几乎是立刻便领悟到,自己触碰到了他的禁忌。
  心中忍不住泛起一丝疑惑,以凤景澜的身份地位,他竟还有爱而不得之人?那人究竟会是谁呢。
  但她来不及深入思考,便见凤景澜阴沉着脸,大步流星迈到她床前,眼神阴厉而冷冽。
  “你不要冲动!——啊!”
  顾倾颜疼得一声叫喊,她未曾料到,凤景澜竟会如此不知怜香惜玉,手掌粗暴地揪起她的青丝,拽着她便甩到了地上。
  头皮被牵扯得一阵一阵的疼,顾倾颜眼里迅速冒起泪光,她试图强忍着,却难以抑制泪水潸然而下。
  “就凭你?”凤景澜遥遥俯视着她,他们之间明明只有一尺的距离,却仿佛隔着千山万水般遥不可及,厉声道:“你的这张嘴,不配说出任何和她有关的话!”
  顾倾颜一手握着手腕,浑身上下都是难耐的疼痛感。五脏六腑一阵翻涌,好几处肌肤都泛起血丝。但面对盛怒之下的凤景澜,她却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默默地忍受着痛苦。
  凤景澜用手捏起她的下巴,强迫她无助的眼,与自己的眼眸对视。
  “这就是对你试图勾引我的惩罚。好好忍受吧。今晚。你就在地上过夜吧。”说这话时,他眼里没有一丝心疼之色,有的只是无尽的残忍。
  顾倾颜的脸瞬间白得没有一丝血色。这岂止是惩罚,简直就是羞辱!她强忍着心底的怒气,漠然地颔首:“臣妾知晓了。”
  凤景澜心中怒意稍降,拍了拍身上莫须有的尘灰。毫不怜悯地望了她一眼,在床上和衣而眠。
  而雅兰居原本的主人顾倾颜。却是浑身狼狈地倒在地上,从四肢到体内都是一阵阵的酥麻。
  听着凤景澜逐渐趋于平缓的呼吸声,她静静地陷入沉思之中,整夜都未曾合眼。
  待到望见天边已泛起鱼肚白。这才扯了扯唇角,自嘲一笑。
  踏入这东宫的那一刻,她便知道。她的日子不会好过了。但是也没有料到,太子竟会是这般喜怒无常。
  顾倾颜动了动已经趋于僵硬的身躯。她缓缓自地上坐起,维持着自己最后的姿态。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到了上早朝的时分,凤景澜理好衣袍,兀自领着近侍走出了雅兰居,满园芬芳兰花香,却换不来他一个冰冷的眼神。
  顾倾颜缩回床上,冰冷了一夜的肌肤,在触及那温热锦被时,顿时觉得无比享受。她抱着被子沉沉睡去,只想要昏睡个天昏地暗。
  “主子,起床了……”一道清脆而熟悉的女声,不断在她耳边萦绕,顾倾颜不耐地挥了挥手,像是挥走苍蝇般,试图将这碍事的声音打断,是谁这么不道德地扰人清梦?
  “小主,您今儿还要去请安呢,免得被人说您这是恃宠而骄!”
  绿萍自然是不知道顾倾颜昨晚的残酷待遇,还高兴的不断在她耳边叽叽喳喳,而她所说的话中,不知是哪个字让顾倾颜受了触动,竟让她奇迹般地睁开双眸,唇齿间发出一声痛吟:“嘶……”
  “主子,您身子可还好些了?”绿萍心疼地替她披上外裳,望见她白嫩肌肤上的青紫淤痕,鼻子一酸便想要落下泪来。
  即使不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此刻究竟有多么不堪。顾倾颜自嘲一笑,有气无力地被她服侍着洗漱更衣。
  时下已趋夏日,她却穿了一身淡碧色的高领长袖宫装,将满身肌肤遮掩得严严实实。苍白憔悴的脸色,在妆粉的掩饰下,也逐渐变为常态。
  在绿荷萍的搀扶下,她这才缓步朝着杨聘兰所在的院子而去。
  顾倾颜到达杨聘兰的宫苑之时,院内已是一派欢声笑语,脂粉香气飘散了整个院子,她精神不济,只胡乱请了个安便转身离去。
  步出杨聘兰的院子之后,却有一声大喊,让她脚步微滞。
  “顾倾颜,你给我站住!”
  不用思考她便知晓,在这东宫之中,胆敢直呼她名的人,除了娇蛮嚣张的齐红珊,还能有谁?
  齐红珊面上带着讽刺的笑意,鬓间的莲花金步摇叮当作响,衬着她那张娇媚的脸蛋,越发显得贵气十足。
  她脚上的伤尚未完全康复,导致她步伐不可太快,每次只迈出一小步,竟别添了一抹仪态万方的优雅。
  只是她一开口,尖酸的言语便打破了一切美感:“哟,这不是咱们东宫新晋的红人,顾良娣吗?”
  “承徽,你休要太过分。”顾倾颜回以一道冷冷的视线。
  “真要论过分,我哪里比得上咱们的良娣呀。”齐红珊曼声软语,语气里藏着毒蛇吐信般的阴鸷,“昨晚上你倒是好福气,居然能够伺候太子。不过,你昨晚上恐怕是故意那么激烈,让娇柔姐姐也听见的吧?”
  娇柔姐姐?顾倾颜蹙眉向着身后望去,果然看见了一袭粉衣的楚娇柔,她面上带着说不出的神情,眼神里失了往日的活泼跃动,相反却多了几分凝重。
  难不成她是在为自己得宠而生气吗?
  顾倾颜苦涩一笑。刚欲开口解释,便见楚娇柔张开粉嫩红唇,一句流畅讽刺的话,便自她口中倾泻而出:“这里的人,可不都是侍候太子的?太子令东宫雨露均沾,作为妃嫔,我们怕是高兴都来不及呢。又怎能如承徽这般拈酸吃醋?”
  “果真是小家小户。上不得台面!”楚娇柔说得轻描淡写,眉眼中尽是讽刺。
  齐红珊立马被气得咬牙切齿,然而在场的人中。楚娇柔确有资格来讽刺她。
  楚家是簪缨世家,世代荣华,到了平西大将军这一代,又征战沙场。满身功勋,比起日渐衰落的齐家。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讽刺完了齐红珊,直噎得她说不出话来,楚娇柔这才转眸望向顾倾颜,明亮而澄澈的眼底蕴着几分关怀:“倾颜。你没有什么大碍吧?”
  她虽然天真烂漫,却并非傻,打眼一瞧。便看出了顾倾颜始终遮掩,更是化着罕见的浓妆。眼底隐有乌青。再联想到昨夜雅兰居中传出的那一声尖叫,便是她也能揣测出几分来。
  她压低了音量,继而柔声问:“太子莫不是虐待你了?”
  顾倾颜一时竟是无言以对,只是垂首,静默不语。
  即便她和楚娇柔的关系那般好,她也不愿将自己最屈辱的瞬间倾囊相告。
  昨晚触及了凤景澜的逆鳞之后,他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大变,由原本的淡漠冰冷,变得像是一只快要爆炸的雄狮,凶狠暴戾得不像话。
  那样看起来冷情冷心的人,心中竟也有着一处最柔软的角落。只是他的温柔,只为那一人而流,东宫中的其他人,却没有那份资格享有。
  想必爱而不得的人,才最令他魂牵梦萦。
  她冲着楚娇柔露出一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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