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闹‘文化大革命’,姥爹怕人家发现这本书,把封面撕下烧了。这个封面是浪潮过去后补上来的。上面的字就是姥爹亲自写的,你看他的字写得好不好?从字里头就可以看出姥爹是多有才华的人。
“我出生后得了一场病,那病对脑袋有损害。姥爹认为我学不了这么多的方术,于是把书扯成两半,前部分交给我,后部分藏在一个秘密地方。
“姥爹在书后面留了这七个字,说如果我能猜出来,就说明我够聪明,自然可以找到书的所在并学习后部分的方术。如果猜不出来,后部分给我了也学不会。可是你看,到现在我还没有猜出其中的奥秘。
“后部分的内容比前部分的方术要厉害许多。如果你想得到,你也得靠自己猜出那七个字的意义。如果你能找到后部分,你会比爷爷还厉害呢。”
我没有想到这本古书有这么长的渊源,听了爷爷的讲述,更觉得这本书可贵。但是人总是不满足现状的,这前部分还没有看,就幻想着拿到后部分。
爷爷的捉鬼术已经令我惊叹钦佩了,如果我可以超越爷爷,那该是多么爽的事情!想想都禁不住要偷笑。
可是“移椅倚桐同赏月”到底有什么含义呢?
爷爷猜了大半辈子不能参悟,可见我要一时半会儿猜出其中奥妙简直不可能。暂且收起来,待以后好好研究,或许以后突然就参悟了呢。
我查阅了《百术驱》,里面讲解了矮婆婆的身体消失的谜团。古书上说,这种现象发生在两种人身上,一种是得道高僧,一种是食气鬼咬过的人。高僧讲究“五大皆空”,坐化后会发生尸体消失的怪事,在经书里称为“虹光身”现象,是高僧得道的表现。而食气鬼咬过的人,精气尽散,也会出现这样的怪事,这称为“散气身”现象。
这两者有本质的区别,前者是精气转移,是高僧修炼出的超常的凝聚能力。后者是精气散去,是食气鬼吸去了人的精气造成的。
里面对爷爷的“元神分离”也有说明:元神的主体是无极界的灵质体,元神的任何感觉,元神的主体都能感觉到。元神喜纯好静的特性就是元神主体在无极界的特性。元神作为无极界灵质体的分体,可以在宇宙中运动,可以感觉宇宙空间中丰富的物质特性以及物质运动的千变万化,元神主体在无极界也能感觉到,这种感觉既不会干扰无极界的寂静性,又可以使灵质主体享受到高灵性生存的乐趣,这是元神从主体分离出来在宇宙中生存的根本意义。
这些说起来很麻烦,后面碰到相关的再顺带做解释吧。
但是里面出了个很严重的问题!
前部分和后部分分开的地方刚好是讲解箢箕鬼的章节,所以我不知道爷爷禁锢箢箕鬼的过程是不是完善,如果后面的章节还有提示但是爷爷没有看到的话,后果将十分严重!
古书中说了,捉鬼要么全部工作完成,要么不捉,如果捉鬼的时候有遗漏的话,就如打了蛇一棍,然后转头就走。惹怒的蛇会不依不饶地在后面穷追猛打,后患无穷。
“好了,今天的讲完了。明天的故事会更加精彩。”湖南的同学像说电视广告节目一样说道。
“没想到还有这么有正气的异类呢。”王宝感叹。
“这些都只是故事,不要全信哦。”湖南同学笑道。
“但是你的故事都是惩恶扬善的,很有感情,跟别的诡异故事不一样。”王宝点评道。
湖南同学呵呵一笑:“要说到感情方面的故事吧,明天的才是最考验感情的。”
他的最后一句话,吊足了我们的胃口。
墓中娘子
28。
“时间到啦!我恨不得把时钟调快一点呢,呵呵。”一个同学手舞足蹈地说。
“好了,上次我说了,这是一个考验感情的诡异故事。大家慢慢听来。”湖南的同学笑容可掬。
矮婆婆的葬礼结束后,马兵为了感谢前来帮忙和祭奠的亲戚朋友,特别准备了丰厚的晚餐犒劳大家。当然了,这也是不成文的规矩。
我当时痴迷于古书,恨不得一口吃下里面的所有内容。看这个古书可不像看小说,喜欢的看看,不喜欢的跳过,在捉鬼的过程中,必须做到面面俱到,万无一失。遗漏一点细节都可能造成无可挽回的局面。最讨厌的是书页历时太久,稍微不小心就会翻坏。
马兵来喊了我三遍了,我才藏好古书匆忙赶去吃饭。爷爷和来客们都已经开始吃了,桌上的菜十一碗都上齐了。如果是办喜事,桌上的菜要上偶数碗,好事成双嘛。办丧事刚好相反,只能上奇数碗菜。
我对面的年轻男子有些怪异。爷爷坐在我的侧面,不能视角很好地看到对面的年轻男子。如果爷爷坐在我这个位置吃饭的话,我估计爷爷会放下筷子。
我怕说错了人家笑话,毕竟我对古书上的内容还不是很熟悉。
我用筷子捅捅爷爷苍老的手,说:“爷爷,爷爷,你看我对面的那个人,是不是有些不正常?”
爷爷的筷子正夹着一块红得扎眼的辣椒往口里送,被我一捅,辣椒夹不住掉在桌子上。爷爷生气地责备道:“干什么呢?不好好吃饭!”
爷爷骂我的同时偏头去看我说的那个人:“怎么不正常了?”爷爷的眼睛特别好,是现在被各种课程累得戴玻璃眼镜的新时代的学生不能比的。每次爷爷到我家去,我都要到村前去望,我还没有看见爷爷,一里多远的爷爷便先看见了我,慈祥地喊:“亮仔!”
爷爷的话刚说完就愣住了:“确实不对劲啊!”
我立即来劲了:“我说了不正常嘛。你看他的脸上,红润缺少,青丝潜伏。”“红润缺少,青丝潜伏”都是照搬古书上说的,当时读初中的我还说不出这样对仗的话。
爷爷又对那个男子端详了一番,说:“对呀。有问题。我去问问。”
刚好马兵就坐在爷爷旁边,爷爷提起酒杯跟马兵碰了一下,问道:“马兵呀,这位客人我没有见过面,是你的哪方高客啊?”
马兵见爷爷问起,连忙起身介绍:“这位是我的表兄陈少进。少进哥,这位是我行上叔叔。按辈分你也可以叫马叔叔。呵呵。”
陈少进拘谨地点头向爷爷致意。
马兵笑道:“我这位表兄是老实人,吃过不少苦,性格有点内向。”
陈少进又闷头闷脑地点头,面带笑意向桌上客人致意。
马兵说:“我和这位表兄恐怕也有几年没有见面了。今天我去集市买些接客要用的酒肉,刚好碰上,于是硬把他拉到这里来吃餐饭。”
陈少进憨厚笑道:“舅妈辞世,做舅侄的也应该来拜祭拜祭。大家酒喝好,多谢大家帮忙了。”
众人客气一番,纷纷碰杯喝酒。
爷爷问道:“陈舅侄,吃完饭可不可以到我家里坐坐啊?”
陈少进客气道:“还怕打扰您哪。”
爷爷笑道:“不打扰不打扰,你可要记得吃完饭到我家来坐坐啊。”
陈少进连声说好。
来客散尽,陈少进如约来到爷爷家。爷爷邀他坐下,递上一杯热茶,这才跟他聊谈。
“我看陈舅侄气色不是很好,没有遇见什么古怪的事吧?”爷爷又仔细地把陈少进打量一番。我也悄悄察看陈少进的脸色。他的眼睛四周有青黑色,缺少睡眠的人也可能这样,但是他那青色有一丝像蚯蚓爬过颧骨直至嘴角。可见鬼气缠绕已久,现在已经很深了。如果再这样下去,过不了一年就有生命危险。
爷爷把其中利害说给陈少进听。
陈少进将信将疑地看着爷爷,说:“没有遇到什么不对劲的事啊!最近好好的呀!”
爷爷说:“不只是近来,以前呢?比如说去年?”爷爷的经验比我丰富多了,我凭那点青色根本猜不出时间,爷爷却可以说出大概时间。
陈少进沉默了。
爷爷劝解他许久,他才答应把他的怀疑告诉我们。于是,他陷入沉思中,将他的经历细细向我们道来。
马兵说陈少进吃了不少苦,确实如此。去年,他父亲因参与赌博输光了钱还欠一屁股债,母亲一气之下寻了短见,父亲因心里愧疚也喝下敌敌畏一命归西,给他留下一笔巨债。
这个讨债的后脚刚离开,那个讨债的前脚又进来了。他被逼的没有办法,只好离开家乡远走。
他心里又是悲痛又是气恨,顺着一条山路没有目的地走,饿了吃点儿带的干粮,渴了就喝和点儿山泉。他想自己也二十岁的人了,难道连个立足之地也找不到吗?他不信,他就这么走,心里一片茫然。
这样走了一天,在一个黄昏的时候来到一座山下。
他累极了,靠着一棵树坐下来休息。这一坐下便很快睡着了。
半夜的时候,因为夜露打湿了衣服,感到寒冷的他醒了过来。这时他听见山上传来隐隐的女人的哭声。
他心想,谁家的姑娘这么晚了不回家,可不是跟家里吵架了吧。她要吵架还有人跟她吵,我有脾气都不知道跟谁发呢。
他循着声音往山上走,走到半山腰,看见一个好看的女子蹲在地上伤心地哭,眼泪哗啦啦的,甚是可怜。
他怕突然打扰那个姑娘会吓着她,故意用脚踢地上的落叶,弄出声响。姑娘注意到他了,慌忙擦干眼泪,不哭了。
陈少进问她:“这么晚了怎么还不回去,干吗哭得这么伤心?”
那姑娘说:“我的家就在附近。我是孤儿,一个人在家里害怕,想到父母在的时候有人陪伴好温馨,所以哭了。”
陈少进听了她的话,心里一酸,说:“我也是孤儿,我们是同病相怜呢。你至少还有个家可以住。我现在被债主逼得没有地方落脚了。我比你可怜多了,我还没有哭泣呢。快回去吧。”
那姑娘不相信:“你也是孤儿?你和我一样?”
陈少进把衣兜里的干粮拿出来给她看:“你看,这都是我带的干粮,我都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心想走到哪里累了就在哪里休息。我骗你干什么。”陈少进说完抬头看看天空,月亮到了头顶上,圆溜溜的像个脸盆,脸盆中间仿佛盛有荡漾的水。
29。
那姑娘见陈少进确实不像骗人,顿时眼睛里流露出惺惺相惜的关怀之道。
陈少进觉得那样的眼神已经好久没有对他出现过了,心里也对那姑娘多了一些关心。他说:“快回去吧,月亮都到头顶了。”
那姑娘低头支吾了半天,然后鼓起勇气对陈少进说:“你也没有地方去,要不你到我家来歇息一晚吧。”
陈少进连忙摆手:“如果你家里还有别人还好,现在就你一个大姑娘,我怎么好到你家里去住宿?别人听见了不好。”这时一阵风吹过,冻得陈少进瑟瑟发抖。
那姑娘见陈少进努力裹紧单薄的衣服,一下子笑起来。
“你笑什么?”陈少进上下打量面前的姑娘。她一头长发,眉毛修长,嘴唇丰满,就是眼睛有些黯然,穿一身红色的短身棉袄。
“我笑你冻得像只落水的老鼠了,说话却像鸭嘴巴贼硬贼硬的。再说,这么晚了还有谁在外面晃悠?谁知道你在我家住了?”那姑娘说。
“不,不。我就在这里靠着石头睡一觉算了。”陈少进说着便坐下来,靠着一块大石头做出假寐的样子。可是石头确实太凉,他努力装着很舒服,还伸一个懒腰。
“你这人怎么不会想事呢?在这里睡一晚,明天不得病才怪。你去了我家,可以睡另外的房间嘛。走吧走吧。”那姑娘说。
陈少进一想,也对,将就住一晚明天大早就走,谁也看不到。况且自己的膝盖有风湿,冻一晚明天能不能走路都说不定。于是他站起来。
那姑娘见他答应了,便带着他往她家里走。
穿过两个荒草地,来到她的家门前。陈少进见那屋建得挺不错的,青砖红瓦。要知道,在十几年前,农村几乎清一色的泥砖青瓦,有的甚至瓦都买不起,只能用草簿代替。能用青砖红瓦盖房子的都是家庭条件相当不错的人家。
那姑娘推开木门,点燃一根蜡烛。当时用电也没有现在普遍,并且经常停电。
陈少进借着微弱的烛光,看见屋里的摆设也是有钱人家的模样。
那姑娘领着陈少进走进一个卧室,满怀歉意地说:“这个房间已经许久不曾住人了,有点儿冷清。我稍微打扫下你就住这间房吧。”说完给他拍打被子的灰尘。
陈少进感激不尽地说:“能睡在屋里就比外面好一百倍了,怎么会嫌弃呢。真是麻烦你了。”
“客气!”那姑娘将被子铺开,指着蜡烛问,“你怕黑吗?怕黑我就不把它拿走了。”
陈少进摇摇头。
那姑娘就拿起闪着焰火的蜡烛走到门口,临走时交代:“我这房子有点儿潮,你把被子卷起来睡比较好。”
“唉,唉。”陈少进躬身回答。
正当那姑娘要关门时,陈少进问道:“请问姑娘芳名啊?”
“问这个干什么?”那姑娘不解地问道。
“哦,没有别的意思。知道了恩人的名字,以后有机会回报。呵呵。”陈少进不好意思地笑笑,心想以后路往哪里走都还不知道,说要回报人家恐怕人家要见笑了。
“我姓蒋名诗,草将的蒋,诗歌的诗。”那姑娘手执蜡烛,烛火在她脸上跳跃,“不过我可不是要图你的回报,以后再有见面的机会打个招呼就好。”
她不问陈少进的名字就走了,拖沓的脚步在空旷的房子里响起回声。
房子里虽然有些潮湿,但是比外面暖和多了。陈少进躺在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他听见拖沓的脚步声走进隔壁的房间,然后消失。应该是睡觉了,他心想道。他也努力静下心来,闭着眼睛准备睡觉。明天还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呢。
一阵香气传来,缓缓进入他的鼻子。他吸了吸鼻子,这香气有点古怪,以前从来没有闻到过,像饭香又像女人的体香,但又不全是。他并没有在意,单身女人的房间总会有些香味儿。他接着安心睡觉。
可是这下他怎么也睡不着了,身体突然精力十足,刚才的倦意烟消云散。现在就如早上刚起床似的多睡一秒也难受。
香气渐渐淡去。
他的神经像触电了似的活跃起来,特别是下身那个部位跃跃欲试。浑身开始发热,热得难受,那是一种燥热。脑袋里也浮现不应该有的念想……
陈少进极力抑制冲动,不停地告诫自己的脑袋要清醒,不要害了帮他的人。可是他越忍越痛苦,脑袋都是乱糟糟的画面,思绪完全摆脱控制。
他终于抑制不了,下床迈向门口,在门口他用力抓住木门,用仅剩的理智想克制自己。他每向前迈一步都十分费劲,理智和冲动势均力敌。最后,他终于说服自己一定不要再向前迈步。
这时,隔壁房间的蒋诗听到了他的脚步,隔着一道木门问道:“你怎么不睡觉?有什么事吗?”
陈少进咬牙回答:“没事。”但是一想没事跑出来干吗?如果蒋诗猜疑他有别的用心多不好啊。于是他紧接着说:“出来找蜡烛,我东西掉了找不到。”
隔壁房间窸窸窣窣地响了一会儿,蒋诗打开她的门,手里拿着一支点燃的蜡烛走出来。
“来,给你蜡烛。”蒋诗递给他蜡烛。
蒋诗长相本来就漂亮,加上穿着宽松的睡衣,更是增添了几分媚惑。陈少进咽下一口口水,终于克制不住自己,丢下蜡烛扑向面前的美人,疯狂扒开蒋诗宽松的睡衣……
第二天早上,陈少进没有离开,他成了这所房子的新男主人。
但是,不久他就发现蒋诗有很多不同于一般人的地方。
陈少进做好了饭菜,蒋诗从来不上桌吃饭。陈少进见她有时脸色不好,劝她吃饭。她才勉强夹两筷子的菜送到口里,坚持不吃米饭。
有一次,陈少进闻到蒋诗的嘴里有浓烈的酒味,但是他从来不知道家里有酒,于是偷偷留意。
他发现蒋诗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